“張嘴!”
“啊……”
“小月,我自己來行不行?”冷鋒真是服了,自己真成病人了,吃喝拉沙撒,全都有人伺候,還有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看護。
“不行,哥,這三天內,你必須臥床休息,吃喝拉沙撒都必須在床上。”
“唐靜是不是給你洗腦了,你怎么就那么聽她的話?”冷鋒無語了,自己好像成了人民公敵似的,一轉眼的功夫,眾叛親離了。
所有人都站到巫小云和唐靜這兩個女人那一邊去了,美其名曰,為了他的身體健康。
“拯救”計劃拖延幾日,也無妨,反正部隊整編磨合也需要時間,多準備一些時間,總沒有壞處的。
“靜姐是對的!”
“那合著你哥我就是一錯誤?”
“哥,你那是抬杠,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可是你教給我的。”冷月吹一口,再送到冷鋒嘴里。
“你這快點兒,讓叢虎來。”冷鋒嫌冷月喂飯太慢了,這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到什么時候?
“不行,靜姐說了,你現在不能吃太燙,一次也不能吃太多,萬一嗆著了,咳嗽會影響到肋骨愈合的,還有不能感冒,不能發燒……”
“我腦子沒糊涂,知道輕重。”冷鋒哀嘆一聲,這受傷的日子真難熬,早知道,還不如待在青龍山呢。
雖說臥床休息,不準工作,但冷鋒并沒有放下工作,拯救計劃是他一手策劃的,方方面面都要了解,尤其是進度問題,那是每天都在盯著呢。
“頭兒,好些了嗎?”程剛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你躺著試試?”冷鋒沒好氣的道。
“我可沒您那待遇,三位大美女輪候伺候你,弟兄們都羨慕不過來呢。”程剛揶揄的一笑道。
“少來了。什么事兒?”
“剛剛接到軍統密電,第三集團軍韓向方在開封軍事會議上被秘密逮捕了,是戴雨農帶人親自動的手,已經秘密的押回武漢了。”程剛道。
“早料到了。哎,這可是軍事機密,恐怕現在沒幾個人知道吧?”冷鋒有些驚訝,他知道,那是他知道這段歷史。但是這個消息的公開,至少還要等些時日才行。
“都說老蔣這是清除異己,去年雙十二事變,老韓做了些出格的事情,老蔣心里記恨著呢,這一次老韓一槍不發,丟了大半個山東,這是撞上槍口上了。”程剛道。
“有人求情沒有?”
“這個就不清楚了,要不是巫參謀在軍統內有內線,咱們也不知道這些消息。有關山東戰局的情況,可都是通過巫參謀這條線傳過來的消息。”程剛道。
“戴雨農知道吧?”
“估計是知道,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只要不太過分,游戲規則就是這樣。”程剛笑笑道。
“還有別的消息沒有?”
“還有一個消息,老余回來了。”
“老余回來了,怎么說?”
“粵軍殘部并不愿意跟我們聯合,他們若是過來,首先要穿過日軍在湯山一帶的封鎖線,這一點對他們來說比較困難。就算我們派人接應,那也要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才行,而如果直接轉進的話,能夠跳出去的希望比較大。老余帶去的錢他們收下了,解了他們燃眉之急,說了,這個大人情,粵軍以后會還給咱們的。”
“嗯,其實我真不希望他們過來。一來,增加我們負擔,二來,眾口難調,會讓日軍對我們更為忌憚,一旦我們又收攏殘兵的意圖,勢必會令日軍強烈反彈,這對我們的計劃是不利的。”冷鋒松了一口氣。
“是呀,如果他們過來,勢必讓附近的日軍集結過來,如果日軍再調集重兵圍剿的話,那我們面臨的壓力就會更大。”
“南京地區現在就一個16師團,總兵力已經不到兩萬人,分散駐守,這是有利于我們突破的,如果再從別的地方調兵過來,勢必會增加我們突圍的成本,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有太大的動作。”冷鋒點了點頭。
“那上峰那邊怎么回復?”
“就說我們派人去聯絡了,他們先一步離開了,我們的聯絡人找不到人,就只能回來了。”冷鋒輕描淡寫道。
“這不是欺騙上峰嗎?”
“沒事兒,就算上峰知道了,我們事后也可以解釋說,為了掩護粵軍的撤離,我們故意的這么說的。”
“這上峰能信嗎?”
“行不信是他們的事兒,我就這個解釋,難不成他還能把我吃了?”冷鋒壓根兒就沒打算解釋什么。
“報告!”
“進來!”
“頭兒,梁教頭電報。”方曉陽走了進來,敬禮稟告道。
“啥事兒?”
“小日本玩花樣,之前的戰俘換物資的方案給否了,說是要咱們的戰俘換他們的戰俘,要求一對一的公平交換。”方曉陽解釋道。
“我就知道,這日本人會出幺蛾子,果然。”程剛聽了,當即罵了一聲。
冷鋒倒是沒覺得什么,敵人嗎,難不成指望他事事都順著你,決定跟日本人談判用俘虜換物資,就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這可不是綁匪跟人質家屬,只要條件談妥了,就能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這日本人是會吃人的。
“梁教頭請示如何回復?”方曉陽問道。
“日軍談判代表在野狼谷嗎?”冷鋒問道。
“在,半個小時之前到的。”
“物資交換俘虜,這是他們提出來的,現在要改成俘虜換俘虜,這什么意思,出爾反爾?”程剛氣憤道。
“日本人狡猾善變,這一點我們日后要多加警惕。”
“回電梁棟,我們的交換原則不變,俘虜換物資和糧食,日本人若是不同意,那就不必談了。”冷鋒道。
“是!”
“冷頭兒,是不是不要把話說的太死?”程剛猶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我知道。這會讓日本看出我們的虛實,但我們不拒絕,他們就看不出來嗎?”冷鋒道,“咱們索性態度強硬一些。這樣反而會讓他們顧此失彼。”
“嗯,有道理,日本人會不會借談判,暗中拖延時間,部署對青龍山的第二次圍剿?”程剛有些擔憂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定要密切注意我們周圍日軍的動向,不過,日軍真要圍剿青龍山,最多也就動用一個聯隊的兵力,再多的話,也展不開,而且機械化部隊難以在山區機動,那樣反而會成為活靶子。”冷鋒道。
“我明白,回頭我跟巫參謀說,情報方面。一直都是她在負責。”
“那頭兒,我就這么回復梁教頭了?”
“嗯,告訴梁棟,日本人先要談判,前提條件是,日軍從青龍山撤出,否則,一切免談。”冷鋒道。
“好的,我明白了。”
首都飯店,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撤出青龍山?”
“是的。這是‘夜叉’親口說的,若是我們不從青龍山撤軍,任何談判都沒有意義。”澀谷一男報告道。
“對于換俘一事,‘夜叉’如何回應?”長勇問道 “他們說我們根本沒有誠意。要求物資換俘虜是我們提出來的,現在突然變成用俘虜換俘虜,這分明就是出爾反爾,如果我方非要堅持以俘虜換俘虜的話,那這個就不用談了。”澀谷一男道,他就是一個傳聲筒。沒有資格決定什么。
“你也野狼谷見到了‘夜叉’的首領冷鋒了嗎?”長勇問道。
“見到了,不過我不敢肯定是否就是冷鋒本人。”
“說說看,你對冷鋒的印象。”
“年輕,張狂,是一個堅定的抗日分子。”
“張狂?這就是你對冷鋒的印象?”長勇很詫異,為何澀谷一男會有如此的感覺呢?
“是的,他對手下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甚至會嚴厲的喝斥,絲毫不留情面,他是一個驕傲的人。”澀谷一男道。
“驕傲的人?”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驕兵必敗,冷鋒在對陣我們大日本帝國,幾乎沒有失敗過,他的驕傲是建立在我大日本帝國諸多官兵的鮮血上的,我們必須要打掉他的這種驕傲!”長勇激動而且憤怒道。
“哈伊!”
“這兒有一篇新聞稿,你帶著它馬上去上海,找幾家有影響力的報社,明天刊登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長勇從抽屜里抽搐一個信封遞了涉谷道。
“長勇長官,這里面寫的是?”
“這個不是機密,你可以看一下。”長勇微微一笑道。
澀谷一男終究沒有擋得住心中的好奇,拆來信封,抽出里面的新聞稿,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長勇長官,這是……”
“沒錯,這是我跟朝香宮司令官閣下商討出來的策略,要拯救我們被俘的飛行員,僅僅跟‘夜叉’談判是不行的,我們還必須學會借勢用力。”長勇緩緩解釋道。
“可是‘夜叉’未必會跟聽武漢方面的?”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夜叉’的確隸屬武漢方面,只不過這支部隊的屬于武漢方面的最高機密,開戰之前,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我們的情報特工都不知道,但是它現在公開了,就不一樣了。”長勇解釋道。
“這消息若是公布出去,那帝國的聲譽可就……”
“這就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了,去吧,我要看到明天一早有關‘夜叉’換俘的報道。”長勇嚴肅道。
“哈伊!”澀谷一男雙.腿并攏,立正敬禮后離開。
大門外,早就有一輛軍用汽車,澀谷一男一出來,就載著他去了明故宮飛機場,一架軍用運輸機在那里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