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統計了一下,我們這一次‘縱火’行動,除了巫參謀哪一組沒有歸建之外,其他五個小組都歸建了,一共傷亡了十七人,犧牲五人,戰損比例不到百分之十!”負責記錄戰報的郭衛權報告道。
“我知道了,繳獲呢?”
“繳獲那就多了,可以說是發了一大筆錢橫財!”說到繳獲,郭衛權可就激動了。
這也值得他激動,雖然犧牲了五名弟兄,可殺死的敵人和繳獲的武器、物資,遠遠超過了他們的之前的預估。
郭衛權稍微正了正嗓音,咳嗽了一下。
“行了,別嘚瑟了,趕緊說吧,小郭子。”二排長史今拉長了聲音,尖叫一聲。
“小郭子……”
“頭兒,您可不能跟著瞎起哄!”郭衛權頓時萎了,委屈的辯駁一聲,他不就是被人調戲叫了一聲“大內總管”,這“小郭子”的名聲不脛而走,甚至有的損家伙,直接叫他“郭蓮英”了。
“快說吧。”冷鋒被大家相處之前的融洽感染了,笑了笑,敦促一聲。
“是,頭兒!”郭衛權一本正經的打開自己的小本本,抑揚頓挫的念了起來:“在我們英明神勇無雙的冷頭兒的領導之下,我們的‘縱火’行動取得了圓滿的成功,戰斗中,我們打死敵人四十一人,斃傷敵人上百人,取得輝煌的戰果……”
“說繳獲,這些我們都知道!”
“等著,我還沒念到呢……”
“衛權,還是直接說繳獲吧,大伙兒都想知道,這一次行動,我們弄了多少東西?”冷鋒插一句道。
“這一次行動,我們繳獲各類長短槍兩百多支,輕機槍七挺。重機槍一挺,擲彈筒兩具,以及背具和水壺、急救包若干,可惜的是沒有迫擊炮。彈藥的話,加起來有三萬多發。”
“嗯,這些足夠再裝備一個營的。”
“我們這一次主要收獲還是搶了日本正金銀行的金庫,經過粗略統計,我們一共拿回來金條有兩百七十三根。銀元三十萬五千三百七十二元,法幣七十萬余元,美金十萬,日元兩百七十萬,其他金銀珠寶數量不少,價值一時間難以統計!”
“我的乖乖,這么多錢呀?”
眾人都被這個統計的數字給嚇傻了,這簡直就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呀,難怪那么多人喜歡做強盜。
“不行,我心臟有點兒受不了。頭暈!”
“我也是,這么多錢,還從來沒見過呢……”
“怎么會有這么多?”冷鋒并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一下搶這么多錢,這不正常。
南京城內,有日本軍方背景的銀行可不止這一家,沒有理由會有這么多的現金儲備呀。
“頭兒,我們發現前天有一筆款子從上海運來,存放在正金銀行的金庫里面,用途并不清楚。”方曉陽道。
“多少?”
“兩百七十萬日元!”
“這就難怪了。這筆錢一定是日軍的軍餉,要么就是有什么別的重要用途!”冷鋒眼睛一亮,日本人丟了這么一大筆錢,怕是要急的發瘋了。
不過這樣一來。南京城內的老百姓怕又是要遭殃了。
冷鋒猜對了,這兩百七十萬日元正是日軍的軍餉,他們以為放在正金銀行的金庫里,戒備森嚴,而且還有嚴密的警衛看守,安全沒有問題。
但是。銀行防守再嚴密,也架不住對手太強大。
這一次周雪立了大功,如果沒有她,恐怕沒有那么短的時間內破開金庫的大門。
這筆款子是秘密押解過來,存放于地下金庫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僅限于銀行高層以及上海派遣軍司令部。
日軍在銀行附近安排了巡邏隊,遺憾的是,巡邏隊被冷鋒首先給干掉了。
等到離的最近的日軍趕到的時候,冷鋒已經帶人乘坐搶來的汽車,不知所蹤了。
除了兩百七十萬日元巨款,還有相當數量的金條,銀元,法幣和美金都被洗劫一空!
接到這個消息的朝香宮,終于承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眼睛一黑,兩腿一伸,直接暈死過去!
事后,朝香宮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這是我部進入南京城最黑暗的一夜,支那反抗實力夜叉就像是憑空出現似得,他們襲擊了我們諸個重要的機構,銀行,醫院還有電廠,令我們手忙腳亂,秩序被極大的破壞……
冷鋒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分贓,這可是一個很麻煩的問題,弄不好隊伍就會散掉。
“弟兄們,按照規矩,任何繳獲都要上繳,但是這筆錢是兄弟們豁出性命換來的,而我們現在離上峰太遠了,所以,我決定,這筆錢我們自己留下。”冷鋒環顧四周一眼道。
“但這筆錢怎么用,我有一個想法,大家看合不合適?”冷鋒仔細斟酌了一下,繼續道。
“頭兒,你有什么想法就說吧。”
“這筆錢我打算劃為三個部分,最大的一部分,是用來購買藥品、槍支彈藥以及其他裝備,發展壯大我們自身,第二,成立一個傷殘陣亡撫恤基金,凡是日后我夜叉營的弟兄傷殘和犧牲了,活著的每年可以領取一筆錢,犧牲的家人也可以領取一筆錢,這筆錢需要拿出去經營運作,這樣才能保證日后源源不斷的有錢發給大家,這第三,戰斗津貼和獎勵,這是除了上峰獎勵額外的,我們會根據戰功的等級制定一個標準,誰立的功勞越大,殺的日軍越多,獎勵就越多!”
“頭兒,殺一個小日本多少錢?”
“五塊大洋!”
“五塊大洋,乖乖,這當兵的一個月軍餉才多少?”驚訝的聲音頓時響起。
“冷長官,五塊大洋是不是多了,三塊大洋就好了。”沈志明善意的提醒一聲。
冷鋒知道沈志明的用意,現在標準定得太高,將來就沒與上升的空間,一旦隊伍缺錢了,就不好帶了。
而且大家都窮摜了。一下子乍然富裕起來,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沈組長,這錢并不是全部一次性發給士兵,我們每個月指揮按照一定的比例發放。比如百分之三十或者百分子四十,剩下的錢可以在探親的時候帶回去,也可以通過郵局寄回老家。”冷鋒解釋道。
“冷長官這個方法好,這樣就避免士兵拿到錢后,不知道節制。大肆揮霍掉。”
“這個工作,衛權,你先草擬一個章程出來,我們開會討論之后,再定下來。”
“是,頭兒!”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冷鋒一揮手,“散了吧!”
小會議室很快就空了下來。
“王斌,你留下!”
“頭兒,還有事兒嗎?”王斌轉過身來。問道。
“你小子,心里有事兒,還瞞著我,是不是?”冷鋒早就看出來了,王斌一直臉色不對,討論的時候也很少發言,要知道他是一個很活躍的人。
突然悶聲不吭,肯定是心里有事兒。
“頭兒,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王斌欲言又止道。
“什么事兒?該說的就說,婆婆媽媽的。像個男人嘛?”冷鋒輕斥一聲。
“頭兒,今天晚上,我們小組的任務是襲擊陸軍第一醫院,那里現在是日軍第十六師團的野戰醫院。我們主要的目標是偷走野戰醫院的藥品和醫療器材。”
“這些我都知道,現在也就只有日軍手里有大量的槍傷藥和抗生素了,你們的任務是去弄一批出來,我們現在也缺醫少藥。”冷鋒點了點頭。
“我們雖然進去了,但差一點兒就出不來了,是有人幫么我們。”王斌道。
“有人幫了你們。誰?”
“這個人頭兒認識。”
“我認識,南京城內,我認識的人屈指可數,到底是誰,你不要賣關子。”
“是唐靜醫生。”
“唐靜,是她,她怎么沒有撤退嗎?”冷鋒大吃一驚。
“沒有,日本人來的太快,醫院又有大量的傷員,如果他們一走,這些傷員肯定沒有人照顧,她和醫院的幾個護工主動留了下來,在紅十字會的幫助下,照料我們的傷兵,日軍進城后,強占了醫院,把所有傷兵全部抓走了,強迫她們給日本傷兵治療,之后,她們就成了日軍野戰醫院的醫生和護士。”王斌解釋道。
“她們不知道日軍都是些禽獸不如的東西,而且她們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這簡直就是胡鬧!”冷鋒怒道。
“頭兒,目前還沒事,那個姓游的醫生也留了下來,他現在被日本人很是看重,唐醫生是他的助手,日本人應該不會把她怎樣。”
“游醫生?”冷鋒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醫生,一看就知道對唐靜不懷好意的那一個。
這家伙居然還留在城內,八成是為了唐靜,為了女色連自己命都不要了,還真是有些色膽包天。
“在唐醫生的幫助下,我們順利的去了藥庫,取了我們需要的藥,然后在她的掩護下,我們更是順利的從醫院出來,但是日本人肯定會很快發現藥庫里藥品丟失的,雖然我們走的時候,鬧出了些動靜,轉移視線,但就怕這些騙不了日本人。”王斌道。
“日本人的確沒那么好騙,這個唐靜為什么幫你們?”冷鋒也覺得奇怪,王斌跟她唐靜沒有絲毫來往,也不認識,怎么就冒著如此巨大的生命危險,幫他們完成盜取藥品的任務呢?
“頭兒,是她先把我認出來的。”王斌不好意思解釋道。
“她把你先認出來了?”冷鋒有些吃驚,“你跟她照過面嗎?”
“那天我跟頭兒一起護送胡營長去陸軍第一醫院,當時我就在邊上,照過一次面,但沒有說過話。”王斌道。
“過目不忘,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冷鋒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