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子這么一說,讓恍然幾分的王樂徹底明白過來。
這就像大型家族一樣,優秀的子女太多,但能繼承家族大權的永遠只有少數一兩個人,其他子女只能分點盤纏,然后出門自己去打天下。
而這也就形成了家族的旁支體系,古代家天下,源遠流長,大多是這么構成的。
歸墟觀十萬門徒弟子,其中優秀的肯定不少,而最終能掌觀中大權者,只有少數。
這當中無法掌權,爬不上去的那些優秀門人弟子,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肯定有很多了。
歸墟觀為了避免內訌消弱自身實力,那么定會讓這些優秀弟子離觀出山,自己去開山立派做祖,建立其大大小小的勢力。
這樣的話,不僅不會削弱歸墟觀的實力,反而能對武道界各個角落進一步滲透,增加其自身影響力,有益無害……
想到如此種種,王樂不得不慨嘆道:“歸墟觀果然厲害,想必到現在,武道界都還有不少道統門派依然是歸墟觀的附屬勢力吧!”
“否則的話,如今作為隱世道統的歸墟觀,哪里還有什么影響力,更不用說保持所謂的強大了。”
青陽子嘿嘿一笑,點頭回道:“那是當然的了,想要成為獨立于武道界之外的隱世道統,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具備強悍實力和影響力,只有這樣才能形成威懾力,讓其它頂尖門派,又或是像武道界聯盟這類聯合勢力的忌憚,不敢輕易招惹我歸墟觀,否則的話,怎么能超脫,不沾惹武道界的是是非非?”
說到這里,青陽子又進一步對王樂提道:“除了歸墟觀,其它的隱世道統也是如此,它們在武道界都擁有自己的旁支附屬勢力,可以隨時了解武道界的風吹草動。”
末了,青陽子又不忘補充道:“你要明白,身為武者,修煉資源不能缺,而這些附屬勢力有個最重要的作用,就是為隱世道統上供豐富的修煉資源。”
“當然,隱世道統為此需要付出的就是護佑這些附屬勢力的安全,不讓它們遭受滅頂之災,總之,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王樂聽完青陽子說了這么多,不由得嘀咕著道:“一切都是為了利益,這天下烏鴉果然都是一樣的黑啊!”
“額!”青陽子頓時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笑罵道:“你小子說的都是什么屁話,未免太難聽了。”
停頓了下,青陽子又道:“無論俗世,還是在武道界,優勝虐汰,適者生存這句話永遠都是不變的真理,所謂的黑不黑,也就無從談起了。”
末了,青陽子不忘補充道:“當然,無論大到門派,還是小到個人,壯大自身追求最強大的實力都理所當然,沒有好與壞的問題,不過行事手段和目的,這些都要光明磊落,開大門走大路,而不是劍走偏鋒,行喪盡天良的惡事。”
這時就見王樂也沒再開玩笑,臉色鄭重的點頭同意道:“沒錯,強悍的武道修為實力就像一把利刃,只是工具而已,最重要的還是取決于握有利刃之人的心性和手段是否善惡。”
青陽子看向王樂的眼神充滿激賞與欣慰之色,微笑點頭道:“確實如此,你小子能這么想就對了,貧道希望你能言行一致,不要口是心非。”
接著青陽子笑意收斂,閃過一絲復雜的無奈與擔憂之色,搖了搖頭,話鋒一轉繼續道:“但你小子向來喜怒無常,為人手段更是狠辣無情得厲害,乃至比那些邪惡之輩都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殺人如草芥,有傷天和啊!”
王樂臉皮子一僵,接著露出一絲苦笑之色,雙手一攤道:“前輩,小子還沒這么不堪,雖然行事手段極端瘋狂了一點,但最終目的,也只是保護自己和身邊的家人朋友不受傷害罷了。”
青陽子嗯了聲,道:“這一點貧道當然曉得,否則的話,你要真是作惡多端之輩,貧道不但懶得搭理你小子,更要徒手滅你于股掌之下!”
旋即,青陽子掃了眼王樂,認真的說道:“希望你小子進入武道界后,不要走偏了道,記得要緊守本心,明白嗎?”
只見王樂毫不猶豫的嗯了聲,鄭重點頭的回道:“請前輩放心,您老說的道理,小子也都明白!”
頓了頓,王樂又補充道:“即便小子說得天花亂墜,也是無用,所以還請前輩接下來聽其言,觀其行,小子定不會讓您老失望!”
青陽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王樂,重重的嗯了聲,然后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而是從道袍袖子里掏出一塊成人巴掌大小,呈黝黑色的金屬令牌,并遞到王樂的手里面。
王樂探手接過這塊沉甸甸的黝黑色金屬令牌,打眼一看,只見正面鐫刻著歸墟二字,然后一翻露出背面,則是寥寥幾筆,勾描出一座普通道觀模樣的輪廓。
不必多問,王樂就曉得這就是歸墟觀了。
這塊令牌顯然和之前青陽子開啟安全通道的那塊,生有銅綠的金屬令牌一點都不一樣。
與此同時,這塊令牌背面勾描刻畫出的道觀模樣,不由得讓王樂心中生出了一絲疑惑。
因為這令牌背面所刻畫的歸墟觀,與他之前在俗世拜訪過的那座歸墟觀并不一樣。
心思念轉,王樂收起看向手中令牌的視線,抬頭看向青陽子,并開口詢問道:“前輩,如果這背面勾繪出的是歸墟觀模樣,那怎么和小子在俗世見到的不一樣?”
青陽子先是身子一頓,接著也不說話,抬手指向身后的山峰頂處,王樂見狀,順著手勢往上面看了過去。
“令牌背面刻畫的歸墟觀真身是在這山峰,被云霧遮擋的最頂端。”
當王樂往高處看去的時候,青陽子開口解釋道。
“歸墟觀的開山祖師,最初立身的地方,就是這山峰頂處那一座普通的小道觀而已,只是后來不斷擴張之下,才形成后來的規模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