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散去后,陽光灑在長發披肩,身穿金色長袍的程孽身上,他那瘦削臉龐上的雙眸閃爍著兇光和忌憚之色,死死盯著寒偌水消失的方向,薄薄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
剛才寒偌水的那番話,顯然就是告訴他程孽,這四九城有我南華血劍坐鎮,你丫還是乖乖待著,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例如找王樂這個小輩的麻煩,甚至干些其它見不得人的事兒。
心思念轉,臉色很是難看的程孽不禁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著低聲罵道:“該死的寒偌水!”
如果當初在出發前,知道會寒偌水這個煞星和自己來這四九城坐鎮,程孽打死都要將這個入世之行給推辭掉。
想著想著,程孽突然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也通過底下的人,仔細了解過南懷遠被殺的前后來龍去脈,其中就有天王殿血海戰刀范仁典座下最疼愛的弟子豆小豆被人擊殺的事情。
而這種種一切都牽扯到南華觀極陽子外孫王樂身上,雖然沒有證據,但經過程孽的推測,追根溯源,唯一的兇手除了王樂以外,再無其他人的可能。
對于王樂無需仔細了解,程孽從對方二十五六歲成就武道玄階后期的修為這一驚人表現就知道,一旦此子加入南華觀,到時候受到的重視程度,定會舉全觀之力,助其修煉!
也正因為如此,以血海戰刀范仁典睚眥必報的兇狠性子,程孽用膝蓋想都能猜到未來情勢的演變,那就是南華觀和天王殿,早晚都為王樂這個年輕人徹底杠上,到時候兩大門派間的爭斗隨之也將白熱化!
想到這里,程孽情不自禁的幸災樂禍起來,開始期待這一刻的到來,等到那時,說不得隔岸觀火的同時,還能坐收漁利,趁火打劫撈些好處。
“該死的吸血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不然的話,南華觀和天王殿短期內就會爭鋒相對大戰起來!”
程孽很是不滿的冷哼一聲,心中罵著的同時,身子一閃,化成一道金光就往住處方向疾飛而去。
此時,那五個被寒偌水風淡云輕一掌給拍成血霧的吸血鬼們,早就煙消云散,四九城上空在寒偌水和程孽離開后,仿佛不曾發生過這件事情。
艷陽依舊普照在這座古老而又摩登繁華的大都會,蕓蕓眾人依舊熙熙攘攘,為生計奔波,酸甜苦辣在心頭,卻不知,死亡的陰影曾有那么一瞬間,籠罩在這座城市的上空。
同一時間,王樂也正好駕著自己的那輛白色奧迪Q7座駕往北邊相反的方向出了市區,沿著高速一路向南疾駛而去,渾然不知寒偌水剛剛在萬米高空動手了……
對于早就習慣駕車長途跋涉,外加身體素質格外強悍的王大少來說,從四九城前往最南方的瓊海雖然很遠,但在他眼里也只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再說這一次瓊海之行,不像之前那樣都是身負任務行動,時間緊急,所以一路上王樂也是停停歇歇,本著游山玩水,自駕游的心態的前往瓊海。
而在這途中,王樂也沒打電話告訴穆熙妍她們,目的是給對方一個驚喜,畢竟這么久沒見到老婆大人,王大少心中格外思念得緊。
一路緊趕慢趕之下,天色將黑時,一路南下的王樂為了抄近路,所以沒有直接走跨江大橋,而是駕著奧迪Q7座駕上了汽車輪渡過長江,進入到偏西南方境內。
等又開了快要一個小時的夜路,王樂終于抵達繁華熱鬧的南至市市區,這一西南自古以來的重鎮之地。
當然了,對于王樂來說,他只是這座城市的匆匆過客,等填飽肚子再睡一覺,天亮之后就會離開。
王樂先是駕車來到市區人群最密集的步行街附近,接著就在旁邊找了家燈火輝煌,顯得異常醒目,名叫鴻瑞開元的五星級酒店門口停車場將奧迪座駕停了下來。
下車后,王樂就直奔鴻瑞開元酒店,先是在柜臺辦理了入住手續,然后就隨著酒店服務員搭乘電梯入住1808客房。
等到酒店服務員離開后,王樂也沒馬上休息,而是從法眼空間拿出換洗衣服沖了個熱水澡,將一天奔波的疲累給洗去……
半個小時后,穿戴一新,換上黑色皮夾克,更顯得俊秀年輕,就像是個還未畢業大學生似的王樂,雙手插在已經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口袋里,不緊不慢的從鴻瑞開元大酒店里面緩步走了出來。
沿著人行道,王樂來到燈火通明宛如白天般,人頭涌動熙熙攘攘的步行街。
如果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吃到當地特色風味美食,那么步行街就是最好的去處之一。
而王樂就是秉承著這個原則,來到這里尋找填飽肚子的地道美食。
隨著人流,王樂鉆進步行街里面的各條小巷子里,各式美食小攤琳瑯滿目,燒烤,油炸,鹵煮等等讓人目不暇接。
王樂一邊走著,一邊拿著買到的一大把煙熏肉串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的吃著。
與此同時,王大少那雙犀利無比的雙眸,不時饒有趣味地掃過那些形形色色美女們。
因為這里地處西南,所以能常常看到各種少數民族特色的漂亮姑娘,而這不禁讓王樂大飽眼福,更覺得留在北至休息一晚,當真是無比正確的一個決定。
當王樂在一家坐滿客人的攤子那里連吃三碗滑嫩可口的鴨血粉絲,滿足的嘆了口氣,眼中閃過濃濃的回憶之色。
因為這讓他想起當年的大學時代,對于窮學生來說,最受歡迎的食物之一,必定是經濟實惠又好吃的鴨血粉絲。
“自從畢業后,這都多少年沒吃過了?四年還是五年?”
王樂掏錢付了賬,掃了坐在左右前后,一邊吃著鴨血粉絲,一邊那些嬉笑不停的年輕男女們,心中生出不覺流水年長的淡淡感傷,暗自喃喃著道。
隨著歲月的流逝,即便容顏未曾改變,卻也不再是當年的自己,無論心態,又或地位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