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懷遠和童猴子二人讓另外三名同伴守在門外,然后隨著張興隆進到院子里,來到屋子客廳的時候,只見蕭遠方早已泡好了茶,淡淡微笑著坐在主位沙發上。
“有朋自遠方來,道長請坐。”
蕭遠方沒有起身,只是做出請的手式向南懷遠招呼道。
至于童猴子這種小跟班還沒資格讓蕭遠方對他以禮相待,所以只好跟張興隆一樣站在一旁。
雖然南懷遠來自武道界,打從心底里瞧不上這俗世眾生,翻手之間就能滅了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但面前的這位,他還是得收起輕視之心。
畢竟蕭遠方手里掌控的勢力無遠弗屆,即便不能影響武道界,但大家都清楚四九城的大人物,之所以常年有武道界的人給他們擔當護衛之責,那是因為雙方這些大佬們有著不成文的默契,維持微妙的平衡,最終目的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避免不必要的沖突。
而這些大佬們,蕭遠方就是毋庸置疑的其中之一!
即便王樂是蕭遠方的義子,也不曾知道這當中更多的隱秘,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何況這關乎著武道界與俗世紅塵間的和平穩定。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遠方對于南懷遠這樣的武道高手,一點兒都不犯怵,絲毫不怕對方能拿自己怎樣。
簡單的來說,蕭遠方沒有告訴王樂,你丫就是在杞人憂天!
言歸正傳,南懷遠面無表情的坐倒蕭遠方對面,然后直截了當,干巴巴的道:“看來蕭老板知道貧道登門拜訪是為何事而來了。”
就見蕭遠方呵呵一笑,嗯了聲,先是放下手中茶杯,然后回應道:“當然,我那義子又惹事兒了。”
只見南懷遠皮笑肉不笑的道:“知道就好,蕭老板是不是得給貧道一個交代?”
蕭遠方老眉一揚,反問道:“交代?什么交代?
頓了頓,蕭遠方就搖頭自問自答著繼續道:“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是他,我是我,自己做過的事兒,自個兒承擔負責,所以蕭某無需交代什么!”
“嘿,再說那小子又不是蕭某親兒子!”
說到這里,蕭遠方看向南懷遠,笑著道:“道長領著一伙人招呼也不打就來到這四九城,如果不是我們幾個老家伙耳目還算靈聰,還真不曉得武道界又來人了!”
“額!”南懷遠身子瞬間一僵又恢復自然,一雙老眼微微瞇起,暗道:“這老狐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果然名不虛傳,能力不是蓋的,竟然反過來對貧道興師問罪了!”
心思念轉間,南懷遠呵呵一笑,道:“老話常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貧道入世的時候太過匆忙,沒有絲毫準備,所以沒有提前報備……”
說著說著,南懷遠臉上的笑意盡數收斂,語氣也變得陰沉起來,繼續著道:“一路風塵趕到四九城已經凌晨夜深的時候,貧道本想著等天亮之后再向蕭老板和另外幾位報備一聲,哪里想到!”
南懷遠聲音一頓的瞬間,他的身上也爆發出逼人氣勢,整個客廳的氣氛剎那中變得壓抑而凝重起來!
隨即就見南懷遠寒聲著又道:“哪里想到當天夜里竟然有兇徒上門造下血案!一行七人只剩下我和一位豆賢侄兩個活口!”
“可萬萬不曾想到這兇徒竟然還不肯罷休,白天時候又在半路上將豆賢侄給截殺奪了性命!”
說到這里,南懷遠擺出一副悲憤到難以自己的模樣,眼睛泛紅,死死盯著蕭遠方道:“蕭老板,咱們都是聰明人,也就沒必要打馬虎眼,這兇徒就是你那義子王樂!!!”
整個客廳的氣氛瞬間冰冷得跌至谷底,針落可聞,南懷遠一副誓不罷休的主導著氣氛的節奏,逼迫著蕭遠方當場表態!
這時就見蕭遠方臨危不亂,絲毫沒有閃躲南懷遠那一雙好似要殺人般的眼神,就見他面色不改,沉穩如深淵的緩緩開口反問道:“有證據嗎?”
不等南懷遠反問,就見蕭遠方擺擺手,繼續道:“既然沒證據,那就不要到蕭某人這里來問罪!”
接著,蕭遠方露出一絲笑意的看著南懷遠,道:“你們都是武道之人,那就靠自己拳頭解決這些紛爭,坐在這里跟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憑空座談這么久,絲毫用處都不會有。”
南懷遠臉色一沉,眼中寒光直冒,縮在道袍袖子里的手早已握緊拳頭,指節發白得厲害。
“蕭老板,王樂的行蹤,你會不知道?”南懷遠盯著蕭遠方,一字一句的緩緩問道。
坐在主位沙發里的蕭遠方哈哈一笑,長身而起,然后俯視著南懷遠,淡淡道:“蕭某整日為公事奔波勞累,哪有時間管這些小輩間的閑事兒。”
“你!”
騰的一下,南懷遠繃直身子站了起來,一臉郁悶的看著蕭遠方。
這個當下,如果把蕭遠方換成其他人,南懷遠保證狠狠干死對方!
不過誰讓蕭遠方是這俗世紅塵當中,南懷遠萬萬不能動手的僅有的幾個人之一呢!
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暴怒的情緒,南懷遠冷聲對蕭遠方,道:“蕭老板既然說武道之人,拳頭才是解決紛爭的方式,那貧道可就放肆了。”
只見蕭遠方眉頭一皺,露出不悅之色道:“道長想要怎樣?”
南懷遠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道:“貧道想讓童賢侄進王樂的住處搜一搜!”
話音剛落,站在南懷遠沙發后面的童猴子向前一步,恭敬的對蕭遠方道:“蕭老板,得罪了。”
此時蕭遠方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了,冷冷的道:“你們知道這是在干什么嗎?”
童猴子不禁看向南懷遠,因為自己也就是打下手的小啰啰而已。
南懷遠雖然臉上毫無畏懼之色,但心中也有點兒打鼓,因為蕭遠方的身份太過駭人了,鬼知道這頭老狐貍手里有什么底牌。
說不定就有武道界巨擘這樣的牌面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