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到了四九城,隨專機一起過來接應我的族中高手,想必早都已經到了。
洪不讓想到自己當初逃過王樂追殺,在前往祖地前曾向家族請求支援的事情,心中求生的信念愈發堅定起來。
之所以沒讓那些族中宿老高手一起前往武道界祖地,那是因為他們都是武道地階高手,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最終也就只能龜縮一地潛伏起來,而四九城則是成了他們最佳選擇,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武道界之人發現后,自己可以拿那些大人物做要挾,可以從容離開華夏返回米國老巢。
當然了,這也是防范于未然,深入險地,總得留條后路給自己嘛。
再說了,這一次去往武道界祖地為老祖摘取續命果實,最終能否安全帶回米國,切切實實關乎到洪家族運的延續和興盛,所以任何可能性的變數都得考慮到,并做出應對之法 穿山過水,日落月升,途中的洪不讓飲溪水,吃著這個深秋季節樹上黃橙橙的野果實,終于在萬物肅靜,黑暗吞噬一切的凌晨三點多鐘,就著空中鐮刀般的昏暗月光進入了平原地帶。
終于逃出這個不是人待的鬼地方 洪不讓喘了兩個氣,扭頭看向后面巍峨巨大的山影子,就像一只螻蟻在仰視著亙古長存的洪荒猛獸,畏懼與劫后余生充滿在雙眸之中。
一屁股坐到污泥地上,接著就見洪不讓從懷里掏出在路途上隨手摘下的野桔子時,不忘摸了摸藏在懷里,裝有續命果實的木匣子,臉色不自覺的露出微笑,輕輕吐了口氣。
洪不讓將摘下的十來顆野桔子快速剝皮吃下暫時糊弄了下五臟廟,壓下巨大的饑餓感。
血跡從洪不讓的嘴角流下,被王樂所傷的經脈在這次逃亡中還沒有好完全,只能勉強控制著不至于繼續惡化下去。
那個小混蛋真他媽是老子的克星啊洪不讓心中郁悶的想道。
至于所謂的怨恨毋庸置疑,就算傾盡三江五湖都洗不清倆人間的仇恨。
用一部上世紀九零年代的老港片片名兩個只能活一個來形容這二人間的仇恨最為合適。
倆人之間,注定著不是他洪不讓死,就是王樂翹辮子不過在這個當下,洪不讓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怎么才能逃出白袍男子追殺,至于王樂,山高水遠,來日方長 就這樣休憩了半個多小時恢復一些體力后,洪不讓沒敢再耽擱,徑直從地上爬起準備繼續上路。
休息夠了 突然,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炸響廣闊無邊的平原上。
剛站起身子的洪不讓一僵,臉色隨著劇變徹底難看起來。
這時就見白袍男子背負著雙手,施施然的從遠處黑暗當中緩步走出,直到洪不讓面前三米遠的地方才止住腳步。
白袍男子眼睛微微瞇著,內里寒光閃爍,就像貓弄老鼠般調侃著洪不讓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停頓了一下,白袍男子嘿嘿一笑,繼續道:之前已經給過你機會,結果敬酒不吃吃罰酒,如今還想活命的話,可就難咯洪不讓臉色冷漠以對,但內心深處卻是長嘆,暗道:還是追上來了,武道地階的高手,果然不是好唬弄的人啊 一路上,洪不讓可以說是想法設法除掉自己留下的蹤跡,又或是故布疑陣試圖迷惑白袍男子讓對方走岔路。
但想象的很美好,現實卻往往很殘酷,如今白袍男子已經好整以暇的站在面前,洪不讓能感受到的就是宛如掉入萬丈深淵般,無比的遺憾與失望充斥在心頭。
本命法器已毀,想要再向上次那樣引爆從而逃離王樂的追殺是不可能了,洪不讓想到這些,心中就是一顫老天爺,你為什么要如此逼我洪不讓喃喃自語著道,他臉上的皺紋愈發深了起來,盡是凄苦之色,乃至一絲決絕 這時白袍男子看著一臉絕望,走到窮途末路再也無處可逃的洪不讓,心中就是一陣暢快,好似夏天里吃了冰塊般舒坦無比。
你這余孽還是束手就擒吧這樣的話,我會給你留具全尸找個地方埋起來,免得拋尸荒野被野獸給啃了,死后都不得安生。白袍男子一副施舍的模樣,俯視著洪不讓張口說道。
就見洪不讓佝僂的腰一挺,隱隱之中還能看到當初意氣奮發,洪家家主氣吞萬里如虎的態勢。只可惜俱往矣。
敢問閣下名姓,也好讓洪某人不至于當個糊涂鬼上路。洪不讓臉色鄭重的向白袍男子拱手問道。
嗯白袍男子細眉一揚,露出滿滿的驕傲之色,回應道:我乃天王殿大護法血海戰刀范仁典座下捧刀弟子張晨周不等洪不讓說話,白袍男子搖搖頭冷笑道:我張晨周滿足你不當糊涂鬼的愿望,那么是不是將懷里的寶貝給交出來了 說到這里,白袍男子張晨周充滿火熱的眼神看向洪不讓懷里鼓起的地方,盡是貪婪之色。
也就在張晨周以為大勢底定,洪不讓逃不出自己手掌心,而開始幻想著拿到對方寶貝后的美好時,就見洪不讓凄苦的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 張晨周,你以為這樣就能抓到洪某人了嗎洪不讓的眼神瞬間變得幽遠無比,看向面前的張晨周,帶著一絲嘲諷的口吻說道。
哦張晨周挑起的長長細眉頓時皺到了一塊兒,開始上下打量起洪不讓,邊反問道:你不僅武道修為低微不值一提,而且體內還有舊傷未愈,如今已時強弩之末,難不成還能翻起什么風浪說完后,張晨周又裝模作樣的往四周黑暗深處看了看,又不屑的繼續著道:你單槍匹馬,又不見援兵,難不成那黑色圓珠子還沒用完講到黑色圓珠,張晨周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起來,死死盯著洪不讓道:當時我沒準備才著了道,如今還想故技重施,你以為能如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