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秦玉柔帶著沈緋云入了別墅。
期間遇到了一個保鏢,兩個仆人,對著秦玉柔恭敬行禮。
不過,隨著秦玉柔帶著沈緋云、霄雅二人走了片刻,沈緋云的神色不禁有些怪異……
最終,一行四人在一樓最為角落的一個位置的門口前停了下來。
沈緋云往四周看了一眼,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房間的左邊是院子,右邊就是雜物間了。
“王城先生不曾和秦玉柔小姐同住么?”
沈緋云說著,她不用猜測就能看出,這個房間不可能是主臥室。
“他?哼!他哪一點配得上我姐!”
秦玉柔輕嗤了一聲。
家丑不可外揚,當著沈緋云的面,她還是沒有多言,道了一聲,直接上前,敲起門來。
“篤篤!”
片刻,一個聲音從里面傳出。
“請進。”
“啪!”
門被推開,一個收拾的頗為干凈的房間出現在四人眼中。
房間不小,有四十余平米,里面還自帶了洗手間,而此刻,在床鋪不遠處的一臺電腦桌上,一個看上去二十四五,戴著一副黑框眼睛,隱隱有一絲文弱書生氣息的男子,正朝著她們四人的方向望來。
看到這個戴眼睛,一副斯斯文文模樣的男子,有些犯花癡的霄雅倒是眼前一亮,而沈緋云則是微微一怔,這一次,她心里也忍不住懷疑起來是不是她們收集的信息出錯了?
這樣一個看上去像文員白領的男子會是一個常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古武者?
“王城?”
“我是。”
戴著眼睛的男子平靜的應了一聲,他掃了一眼幾人,也并未和身為小姨子的秦玉柔打招呼。
由此可見,這一家人的關系不是一般的糟糕。
不過,沈緋云并未詳細了解這一家人八卦的意思,很快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公文包中拿出一個資料袋,將里面六張4a紙抽了出來,道:“王城先生,我是格林行省武術協會辦事員沈緋云,先生是古武者吧?有些資料,需要記錄一下,可否請您配合一下我們嗎?”
沈緋云這個問題,不止霄雅,跟著她們二人來的秦玉柔、趙玉芯也是好奇的瞪著眼睛,盯著王城,仿佛要認清楚這個人一般。
王城看著沈緋云遞過來的資料表,而后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沈緋云身上:“武術協會,古武者……我都已經好多年沒有踏入古武界了,就用不著登記了。”
王城話一說完,秦玉柔已經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真的是個古武者?”
“這個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
王城看了秦玉柔一眼,道了一聲。
沈緋云則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在剛剛看到王城時,她都以為她弄錯人了。
“原來王城先生還是一位退出了古武界的前輩,請王城先生放心,我們只是登記一下您的信息,并沒有其他意思,可以請王城先生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你問吧。”
王城點了點頭。
武術協會……
那是最為可怕的龐然大物,背后有國家支持,武術界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能夠與之抗衡。
“王城先生師承何人?”
“當年跟著一個老前輩隨意學了兩手,然后在北斗門待了一段時日。”
“北斗門……”
“那個已經轉行做健身行業的宗門?好像全盛時期也就出了一個二重武者……”
霄雅嘀咕著。
這根本是個不能稱為宗門的不入流勢力。
“對。”
沈緋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對王城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定位了。
本身是武術愛好者,機緣巧合得了某位喜歡云游的古武者傳授,二十上下在武術界打拼了一番,在察覺到力不從心后退出古武界。
這種武者當年或許行走江湖,但是隨著安逸的生活將他們的性子磨平,已經稱不上真正的武者了,難怪武術協會一直沒有記錄在案,如果不是因為六年之亂將至,武術界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武術協會要竭盡全力保證普通世界的秩序,限制那些古武者亂來,恐怕未必會在這樣一個退出古武界的散人身上投入精力。
沈緋云心想著,一邊詢問著王城的基本情況,一邊記錄著,不到片刻,已經將幾張4a紙上的一些關鍵處全部填滿,末了,才重申了一句:“前輩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在武術界行走了,那么日后和人發生沖突,還是請報警求助于法律渠道,莫再用武術界的規矩行事,否則一旦彼此間扯上武術界的規矩,生死將不再受普通法律保護。”
“我明白。”
王城點了點頭。
“嗯,那就先這樣了,這段時間里沒有什么事的話,還請王城先生盡量少出門,以前一些武術界的朋友相邀,也盡量拒絕。”
“沒什么事盡量少出門……”
王城聽得沈緋云的話,仿佛聯想到了什么:“星河之爭,要開始了么。”
“什么星河之爭?”
王城盡管聲音較小,可沈緋云本身乃是一位武道二重的武者,聽力敏銳,自是聽得清楚,不禁追問了一聲。
“沒什么,我會小心。”
王城道了一聲。
“可是我明明聽你說了星河之爭幾個字。”
霄雅嘀咕著,眼見王城似乎不愿回答,也不好追問,畢竟她們只是負責登記一下那些游離在武術協會外的武者,并沒有逼迫他們讓他們強制聽從命令的權力。
沈緋云多了個心眼,將這幾個字記在心里,在即將轉身離去時,又問了一聲:“對了,不知王城先生現在是武者幾重的修為?”
這個問題,再度引起了房間中四人的所有注意力。
哪怕先前自以為重新了解王城底細的秦玉柔也不例外。
“幾重?我都快十年沒有和人交手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幾重的修為,一身武術應該都已經還給我那位半吊子師傅了。”
王城似乎自己也說不明白。
沈緋云對這個問題倒是頗為重視:“武者對自身的修為境界,應該還是有一個大概的感應,還請王城先生給予我們一個準確的答案。”
“準確的答案……”
王城看了沈緋云一眼,沉默片刻:“大概五六重的樣子吧。”
“噗嗤!”
王城話一說完,秦玉柔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她現在正在喝水,怕是會一口水直接噴到王城頭上去。
“五六重,哈哈,大概五六重的樣子吧,哈哈,笑死我了。”
趙玉芯雖然沒有笑,但卻是一副忍得頗為幸苦的模樣。
而霄雅,則是直接撇了撇嘴。
大概五六重!?
先前她提及到的宗師級人物拳劍雙絕李云生、懾光劍趙允熙也不過武道五重。
在古武界,武者一重只能是學徒,二重才有資格稱武者,到了三重算是一方好手,四重可稱大師,而五重,已經屬于泰山北斗般的宗師級人物。
沈緋云直接給了王城一個白眼:“王城先生,請嚴肅回答我這個問題,給予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先前說了,太久沒有動彈過了,我根本不知道現在算是幾重,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狠心和你走兩招,不過……事先應該叫救護車。”
霄雅直接被王城這個說法逗樂了,叫救護車?怕自己被打的很慘么?她揮了揮手:“好了好了,緋云,你就不要為難王城先生了,從王城的生活處境,你難道還不能夠猜測出什么嗎,人艱不拆啊。”
生活處境……
沈緋云不禁聯想到秦玉柔先前口口聲聲稱自己姐夫是唐中亭的一幕,再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估計是在這個家實在沒什么地位,才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維持自己的面子,因此她不好再追問下去:“那好吧,王城先生,謝謝你的配合,告辭了。”
“我送送你們。”
王城站了起來。
“不用,請回。”
“你繼續做你的武道宗師,沈小姐,我送你。”
秦玉柔瞥了王城一眼,再轉向沈緋云。
“有勞了。”
沈緋云倒是沒有拒絕秦玉柔的禮節,秦家的勢力雖然遜色沈家半籌,可同樣稱得上龐然大物,她們這些晚輩相互交好開拓交際渠道總是沒錯。
很快,沈緋云已經告辭離去,上了她的大眾轎車,由霄雅駕車,二人很快往下一個目標而去。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們再度登記了兩人,都是武者二重的修為。
武者達到三重,體內氣血奔騰,煉出勁道,每一擊都是兇悍狂暴,破壞力大幅度提升,水泥墻壁都能一拳崩裂,普通人和他們對上碰著就死,挨著就傷,這等危險人物,武術協會早已有所記錄,她們所補登的實際上也多以二重,甚至一重的武者為主。
很快,二人已經返回了處于本市的武術協會分會。
“累死了累死了,我說那個叫羅通的家伙,住這么遠干什么,荒山野嶺,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殺人逃犯呢,還有那個叫楊烈的混賬,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要是我和緋云你一樣有這種實力,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
霄雅一副怨聲載道的模樣。
“這是我們的工作,不要抱怨了,再有三天,我們行省的武者就要登記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就空閑了。”
沈緋云說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三天,三天,還要三天啊,要是每個武者都和王城同學那樣乖乖的待在交通方便的家里,配合我們登記資料多好啊,我們的效率至少會提升十倍。”
沈緋云笑了笑,沒有回應霄雅的滿腹牢騷。
“對了緋云,說到那個王城,氣質的前后變化盡管很大,但你有沒有留意到他和六年前橫空出世的絕世天才玄天湛長得很像?”
“玄天湛?”
這個名字,讓沈緋云心中一怔,緊接著腦海當中猛然冒出了這個人的詳細信息!
“六年前以四尺青鋒縱橫天下的北月劍神玄天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