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伙伴把老張叫過去嚴厲地批評了一番,當真張亮的面。當然鄅國公坐椅子上傻樂,椅子特么還是大河工坊出品……
“哎呀,莫要再說,莫要再說咧。”
張亮抄著手挺著個肚子,笑呵呵地讓大理寺少卿不要再叱責優秀的大唐花朵。
“張公,此事……”
“哎呀,莫甚個大事,潑婦不曉得事體,活該受辱。實話講,我這心里……”張叔明拍了拍心口,“舒坦啊。”
哎喲臥槽,這什么鬼?!
身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狀元,并且立志維護世界和平,發誓要做正義的小伙伴的孫伏伽,當時就震驚了。
雖然他經常去陸德明那里學習先進的易經知識,并且也享受著高雅藝術的熏陶,同時也認為梁豐縣男雖然是個二世祖,但絕對是個講道理的二世祖,尤其是他出手很闊綽,他很難拒絕這么好的少年。
但是,身為正義的伙伴,身為大理寺少卿,孫伏伽牢牢地記住了自己的神圣使命。那就是,為了大唐的公理和法治建設,發光發亮,燃燒自我。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受害者怎么一臉很爽的樣子?而且還表示這樣的事情請多來一些?
你特么在逗我?!
黑著臉的孫伏伽以為張亮瘋了,于是小聲道:“張公,梁豐縣男拆了國公府……”
“幾間破屋爛房,拆了就拆了,才值當幾個錢?”
張亮很淡定。
“他侮辱國公夫人……”
“那賤婦活該受辱。”
“……”
我特么還能說什么?!
孫伏伽咬咬牙:“難道張公就半點追究的意思都沒有?”
“當然沒有!”
張亮拍了拍肚子,“我早就想與那賤婦和離,要不是……”
張叔明想起了當年和發妻離婚的時代背景,感慨萬千啊。沒辦法,自己是個當官的啊,而且還是被大老板盯著的官,家里沒背景,皇帝不滿意啊。
趙郡李氏能成為命婦,張亮不能說沒有對趙郡李氏的需要,但很多時候,皇帝要整合政治版圖,手底下的忠犬,都只是配種機器罷了。
說起來,程知節和張亮的區別,無非就是前者是一只敢呲牙咧嘴的吐蕃獒犬,而張亮跟騸了的土狗差不多……
有幾個男人能忍老婆紅杏出墻還半夜浪叫?關鍵浪叫也就罷了,叫的半個長安都知道,這特么比半夜雞叫還讓人惱火。
張亮盼著李氏出門被撞死不知道盼了多少年,自己親兒子張慎言還要被野種張慎中欺壓,這日子,特么真是夠了!
現在,救世主粗線了!他是辣么的颯爽英勇,他是辣么的不畏強權,他是辣么的干凈利落……沒錯,是他,就是他,賽尉遲小張飛長安少年的及時雨,帥比城北徐公的張叔叔的侄兒張德張大郎是也!
鄅國公要挽救的不是他的婚姻,而是挽救他的糟糕人生。如果張德不出現,他基本上就要和阿史那思摩一樣反人類反社會……
當然,這件事情最不爽的還不是李氏,最不爽的是李氏……皇帝。
正義使者孫伏伽為什么要叫老張過衙喝杯茶?除了維護世界和平之外,正義的主人大唐皇帝陛下發了話,要嚴查此案!
最起碼,也要關那小王八蛋三五天的。
皇帝摔壞的銀盤子都有一摞了,長孫皇后心疼的眉頭微蹙,好在自己私房錢多,而且兒子那里攢的小金庫也是豐碩累累,倒也可以接受。
“張公,張公你這樣下去,本官沒辦法和上面交代啊。”
正義使者一看張亮那張放棄治療的臉,頓時也放棄了治療。大家都在官場混,說點交底的話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聽到上面,聽到交代,張亮豚軀一震,一身肥肉甩起來,驚恐地盯著孫伏伽:“此事陛下如何交代的?”
“要整治一下他。”
正義使者當堂賣了皇帝,然后指著一臉萌萌噠的張德。
老張嘴角一抽:“師兄,要不要這么直接?”
“難道你不知道為兄要擔的干系更大嗎?”
孫伏伽黑著臉,“此事若是辦的不令人滿意,為兄這大理寺少卿,當到頭了。”
李董恨的牙癢癢,這完全是可以預見的事情。老張不僅敗壞了名聲,壞了李董要拿他道兒子手底下約束的主意。現在買一送一,捎帶另外一個姓張的。張亮張叔明,多么好的一條狗,就因為老張跑去鄅國公府上罵街,還拆了國公府,現在好了,趙郡李氏覺得老公特么就是個廢物,要離婚!
對于張亮內心的郁悶,李董會不清楚?現在指不定欣喜若狂趕緊特么離了拉倒呢!
也就是說,趙郡李氏很快就會失去一個國公級的女婿,而皇帝則失去五門七望中最容易拉攏的一支。
這原本運作的還是不錯的,讓自己手底下的忠犬去做種犬和自認高貴的世族配種。整個配種工作成果斐然,比如姓程的,白撿了不少土地不說,還讓崔家放出來不少有能力的年輕人,讓李董的公司業務開展的很輕松。
然而現在,原本離開長安不再礙眼的張大郎,他難得回來一趟長安,就干出了這么一件讓李董想要毆打小朋友的破事。
“本官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張亮突然就神色肅然,然后義正言辭道,“孫少卿,吾雖有心容忍,然而梁豐縣男咄咄逼人,更是喪心病狂拆吾府邸。辱吾事小,辱朝廷命官事大。吾雖有心不與少年計較,然為朝廷法度公理計,吾絕不與梁豐縣男妥協!縱然其背后有人撐腰,吾心不移也!”
言罷,鄅國公目光凜然盯著張德:“威武不能屈,吾之信念也!梁豐縣男比之隱太子何如?!”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當年被李建成吊起來打都挺過來了,你有種比李建成更牛逼?
然而老張大腦這會兒當機了。
內心只有一個念頭:臥槽!貞觀名臣都特么不是吃素的啊,這特么變臉的速度,簡直讓老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老張上輩子陪著吟詩的領導,上岸之后就是被翻臉如翻書的牲口給坑了。當時老張就感慨,人一旦無恥起來,估計連自己都怕。
看著眼前的張亮,老張不由得更加肯定了一點,社會學和跳大神是一個級別的,研究的從來不是科學,而是大部分人類為什么是傻逼這個大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