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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個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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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噯,小娘怎可這般想,甚么值錢不值錢的。你來為兄這里,是修習算學,將來好給武都督幫忙嘛。”

  老張負手而立,一臉慈祥,特正義誠懇的那種。

  然而武二娘卻是撇撇嘴:“阿娘收了你好些錢,我都看到了。”

  “那都是為兄出于對長輩的尊敬,小小意思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何必糾結。”老張繼續很慈祥,級正義誠懇的那種。

  武二娘有點嬰兒肥,這會兒還沒有女帝的霸氣,頂多就是機靈一些。正所謂時勢造英雄,老天給了她舞臺,她才能大放光彩,沒有舞臺,在這個有中國特色的封建帝國主義國家里,女子要出頭,難度不小。

  連瑯琊公主也是靠著張公謹叔叔,才弄了個娘子河出來,至于瑯琊定胡碑,倒是給后人有了瞻仰的地方。

  “我那兩個哥哥,為了進東宮折沖府,把阿姊都賣給你了。”

  “話不能這么說,順娘喜好游玩,塞上風光別有一番滋味,豈能不好好欣賞欣賞?再者,武大郎武二郎也是相信我的為人,所以才把順娘送過來。畢竟,堂堂應國公的女兒,怎能如無根浮萍?”

  “阿娘帶我們回長安,他們把我們從老宅轟了出來,還打我們。”

  “放心,等為兄回長安,一定好好教育他們。”

  “真噠?”

  武二娘眼睛放著光。

  “那當然,為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食言而肥?”

  “那操之哥哥把他們打死好不好?”

  我的心臟……

  張德感覺遭受了暴擊,這妞雖然年紀小,可兇殘的個性,果然是天生的。

  “小娘,你那兩個哥哥,罪不至死吧。”

  “他們還想把阿姊賣給張亮和侯君集,把我賣給長孫無忌……”

  你才九歲,你怎么懂這么多?

  “噯。不會的,堂堂國公之女,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老張虎軀震了一下,心說這妞后來和李治。然后展成一代女帝,是不是因為前期遭受過心靈上的巨大創傷?莫非真是武元慶和武元爽這倆傻叉干的?

  可惜張德歷史不咋樣,你說以前不好好翻個新唐書舊唐書,看什么材料手冊啊!

  “操之哥哥……”

  武二娘突然露出鵪鶉一樣的眼神,然后小手拉住了張德的衣袖。“你是長安城的大英雄,賽尉遲小張飛,人稱及時雨,草原呼保義。漢胡少年郎,都知道你本事最大,你幫幫妾好不好?”

  別這樣,你這個眼神,讓我想犯罪,會槍斃一百遍的。再說了,你這么夸我。我會驕傲的……

  老張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膛,然后虎軀震了一下:臥槽不對啊,武氏兄弟給老子提鞋的資格都不夠,老子有什么好為難的?這妞是鐵了心要弄死她倆親哥啊,這是什么仇什么怨。

  “小娘啊,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

  “他們不死,妾不開心。”

  武二娘嘴一嘟,那姿勢,跟薛招奴一模一樣。來懷遠沒多久啊,就學會這招了?

  小小年紀,就這么歹毒,將來還得了?你不做皇帝真是可惜了。

  然后張德琢磨著。貌似李治搞女帝的時候,女帝還是李董的小秘?這關系略復雜,不過毫無疑問,老張不會讓武二娘去給李董做小秘。

  “早知道留在賓王先生那里,到時候見了太子,央求太子也好……”

  你特么簡直是人才!

  張德當時就驚呆了。李承乾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這樣害他?

  李承乾是暖男啊,只是和抱著暖手給另外的帥哥噓寒問暖。這樣的好好先生,優柔寡斷比張無忌還要矬,就不好傷害他了。

  于是張德果斷對武二娘道:“為兄給你一個保證。”

  “什么保證?”

  萌萌噠的眼神,看著張德。一如當年張德看著李董。這眼神真討厭!

  “等你十四了,若還是這個心思,為兄滿足你的愿望。”

  “真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老張負手而立,笑傲江湖,“我堂堂梁豐縣男,忠義社,也會信口開河嗎?”

  然而武二娘轉身就跑,張德面露微笑:“這孩子,高興成這樣,算了,我也找點事情做吧。”

  正要去工坊看看,結果武二娘又跑了回來。

  “二娘,你這是作甚?”

  “操之哥哥,快寫文書契約,簽字畫押!”

  你把我的美好心情還給我!

  長安歐巴無奈之下,提筆寫下了屈辱的文字,吹干墨跡,張德更加屈辱地印上了手指印,蓋上了自己的印鑒。

  “操之哥哥你真好。”

  武二娘飛快地將契約收好,塞到了中。

  “哥哥,我們上課吧。”

  “呵呵,不了,為兄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一個人靜靜。”

  “哦,那好吧。我去找阿奴玩。”

  說罷,武二娘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她就這么走了,連個安慰都沒有。

  臥槽……這妞……這妞不簡單。

  老張呆坐了許久,暗暗道:老子把她弄來懷遠,到底對不對呢?瞧這尿性,很有可能老子會被她玩死啊。媽的,不如真把武家兄弟給剁了吧。唉,老子真要是下手,李淵因為老哥們兒絕后,肯定把老子也剁了……

  仰天長嘆:“報應啊!”

  “子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文字,草原惡狗李思摩再臨人間了。

  “郡王!”

  張德猛地一愣:“不是在長安嗎?怎么回來了?”

  “操之,哈哈哈哈……本王這次還算夠意思吧?”李思摩進門來,拍了拍張德的肩膀。老瘋狗說的夠意思,指的是勛貴子弟走門子撿鐵勒人頭的事兒。實話講,老瘋狗這事兒辦的,地道,忒地道。

  張德光靠賣人頭,就大賺一筆,就這,各家勛貴還要對他梁豐縣男感恩戴德。提攜之恩大如天啊。

  “郡王提攜之恩,我代諸位兄弟,先行謝過。”

  “噯,你我之間,說什么謝不謝的。再者,我家小子,還要在操之這里修習,是本王應該做的。”

  李思摩自顧自坐在椅子上,然后抓了一把干果,塞了一顆在嘴里,然后眼睛放著光道:“春耕后,封賞就會下來。此戰,宰輔已有定論,實乃薛延陀尋釁,自取滅亡也。契苾部反正有功,天可汗陛下準備賞契苾何力一個莫賀咄可汗當當。不過這汗帳嘛,嘿嘿,河西自取。”

  “河西?”

  老張眼睛一亮,“那豈不是西域以西?”

  “西突厥殘部和鐵勒殘部,讓他們打出狗腦子來。指不定西域四國,就要亡了。”老瘋狗像是說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搓著手道,“操之,天可汗陛下托我給你帶個話!”

  臥槽!你這轉折要不要這么恐怖!

  說西域呢,你特么來個天可汗!張德嚇的背脊上的毛都倒豎起來,老瘋狗這次兇殘無匹,他華潤號那點買賣,幫兇啊。

  張德現在最怕的,就是李董突然回過神來,然后準備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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