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乾鈞的話,綠衣少女如遭雷擊,她整個人都呆了一下,父親……回不來了?
說是暫時,可是綠衣少女卻明白,事情沒那么簡單。
“老祖……我……”
“翎兒,你好好修煉,別太難過,說不定十年后,你父親會平安歸來……”
乾鈞心中不忍,只好這樣安慰著綠衣少女,哪怕他心中明白,以祖神的性情,他很可能將翎兒的父親當做飼養魔仆的容器。
祖神冷酷無情,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生命,對祖神來說,蕓蕓眾生跟石頭、塵埃沒什么區別,一個煉器師煉器的時候,會在意礦石扔進煉器爐中會不會覺得痛苦么?
祖神看待蕓蕓眾生,就是類似的感覺。
“連師叔,也沒回來……”
人群中又有人說道,今日去祖神殿,天庭一下子就失去了兩個最年輕,最有前途的神王。
天庭一時間氣氛凝重,兩個老祖也不再說什么,他們直接踏空而去,飛向兩人的宮殿。
“師兄,你真的要在大陣中動手腳?”
刑天戰尊在飛行中突然開口,剛剛在祖神殿時,乾鈞就主張大家聯合起來對抗祖神,現在回到天庭,看到翎兒和諸多年輕弟子的樣子,乾鈞似乎堅定了信心。
刑天與乾鈞相識太久了,雖然乾鈞沒有說出口,但刑天還是察覺了。
可是在祖神大陣中動手腳,何其危險,就算成功了,也是必死無疑,而乾鈞能做到的,最多也只是拖慢祖神吞噬天道的腳步而已,并不能阻止。
“師弟,我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也算夠本了,我不想為了茍且偷生,親手葬送混沌天的武道……”乾鈞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們那兩個弟子,怕是怎么都回不來了……”
“師兄,你可知道,若是你破壞祖神的計劃,整個天庭怕是都會卷進去,因為祖神的怒火而覆滅!人族可能就此斷了香火!沒有了天庭,人族將徹底失去了在混沌天立足的資本,以后覆滅了都有可能。”
“而且,你真有把握破壞祖神的大陣嗎?”
聽到刑天的話,乾鈞沉默了,祖神花費這么多心血來布下混沌天大陣,自然留有一些后手,想要破壞,的確不容易。
很可能他計劃中途,就被祖神發現,從而功虧一簣。
乾鈞思考了許久,開啟了這密室中的隔絕大陣,而后,他拿出了一枚古老的空間戒指,用元氣傳音說道:“師弟……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當年人皇林銘前輩來到混沌天的時候,我曾與林前輩結識,我幫他做了一些事,也受過林前輩的恩德,林前輩畢竟是人族,他雖然沒有插手混沌天的事情,但他離開的時候,還是留給了我一樣保住人族氣運的東西,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未曾動用過,也許現在,是時候了……”
“哦?”刑天一怔,“人皇林前輩留下的!?”
刑天出生時,人皇早已經離開混沌天很久了,他只是聽到了許多關于人皇的傳說罷了,他很清楚人皇的強大。
他留下來的,能保住人族氣運的東西,價值可想而知。
這才是天庭立足之本啊。
“師兄說的這件東西,能對抗祖神?”
“難,但總有些希望……”乾鈞說到這里,忽然心中一凜,他一翻手,戒指直接消失了。
他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氣息。
這股氣息離天庭還很遠,但異常強大!
乾鈞釋放感知,向四面八方輻射出去,可是卻都沒有找到此人。
這讓乾鈞收緊了心神,是誰?
而只是幾息之后,一道淡淡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乾鈞和刑天的密室之中。
這是一個黑衣青年,眉宇如劍,但氣息內斂,雖然明知此人的實力已經不可揣測,卻完全看不出他的鋒芒。
易云!
乾鈞幾乎不用思考,立刻知道了眼前這男子的身份。
如此年輕的人族,實力如此強大,除了易云,不會有第二個人。
但乾鈞沒想到的是,易云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他和刑天的密室,要知道這密室還有大陣隔絕呢!
他怎么做到的,他對法則的理解,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易云仿佛知道乾鈞在震驚什么,他笑了笑,開口說道:“這位就是乾鈞前輩吧?前輩布置的這陣法,我碰巧見過,雖然做了一些改動,但本質一樣。”
乾鈞的陣法,易云在人皇留下的手札上見過記錄,當年人皇在天庭留下了一些傳承,而乾鈞,其實算人皇的半個徒弟。
“這……”乾鈞愣了一下,如此看來,易云也跟人皇有莫大的聯系。
“很抱歉乾鈞前輩,雖然之前聽說乾鈞前輩道義高潔,但面對祖神之難,混沌天的神王級人物中,不知有多少人已經徹底依附了祖神,易某自然不敢輕易在任何神王級人物前露面,所以就先躲在天庭中,暗中觀察了一會兒,直到前輩拿出那枚戒指……”
易云來天庭已經好幾天了,乾鈞和刑天交談的過程,他也完全見證了。
雖然他們用了元氣傳音,但通過他們的表情,還有乾鈞拿出來的戒指,易云卻能看得出來,乾鈞和刑天,是真心要對抗祖神的,至少沒有成為祖神的鷹犬。
而這枚戒指,易云雖然不知道來歷,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所藏物品的氣息。
那是來自于人皇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強烈。
也是因為這件東西,易云選擇了現身。
對抗祖神,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夠,他要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
聽到易云提起戒指,乾鈞心中一緊,這可是天庭的命根子,是人族之本!
現在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強大的人注意到了,他能不緊張么。
“關于我的立場,前輩難道還有什么顧慮么?祖神放過任何一人,也不會放過我,因為,他終究視我為威脅。”
易云很坦然的說道,混沌天誰都可能背叛,唯獨易云不會。
乾鈞深吸一口氣,再度拿出了那枚古樸的戒指:“戒指在這里,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