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離別后的再相聚,易云和姜小柔卻也沒有時間去重續舊情,他們還在魂冢之中,面對虎視眈眈的血月,面對即將蘇醒過來的眾多陰煞,他們必須第一時間前往陰煞沉睡之地,將那里毀滅。
魂冢的守衛,可謂一層又一層,森嚴無比。
魂冢外面有大陣,與世界隔絕,魂冢內部,這陰煞沉睡之地,隱匿在空間迷宮和諸多幻陣之間,包括陰煞沉睡之地的入口,也經常在變,即便易云有面具人的記憶,想要找到這沉睡之地的具體位置,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不過幸好,易云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將邪性能量附身在一個天血盟成員身上,做了標記。
這個標記,就像是黑暗中的燭火一樣,可以引導著易云,在復雜的陣法之中,快速找到那處陰煞沉睡之地。
“留下十個人照顧傷員,剩下的人都跟上我。”易云不容置疑的發布了命令。
對易云,荒族人的情感有些復雜,原本他們知道姜小柔有一個人類的弟弟,而且當年她為易云犧牲了許多,甚至姜小柔真正融入荒族世界的條件,也是讓牧童冒險去救易云的性命。
因為這些,荒族年輕人,對易云都沒有什么好感,甚至一些年輕男子,還對易云有所嫉妒。
可是今天,易云的實力,讓所有人都折服了,聽從易云這個異族者的命令,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此時,在陰煞沉睡之地,諸多天血盟成員看著那高高聳立的石柱,還有石柱上結成的一個個巨繭,都覺得新奇得很。
這是什么地方?那些巨繭又是什么東西?
“鳳鳴大人,我們怎么被傳送到這里了,易云這個叛徒到底死了沒?”
幾個天血盟成員正詢問易云情況的時候,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燭龍出現了。
此時的燭龍,從眉心中延伸出來如蛛網一般的血線已經消失不見,而血線消失后,在燭龍的眉心,卻留有了一枚放射形的傷疤,這枚傷疤,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一樣。
在場天驕,一部分人在武道聯盟組織的武道茶會中,曾經見過武道聯盟的盟主,他們這才記得,武道聯盟盟主的眉心之間,也有一道火焰般的傷疤。
原來這傷疤是因為召喚了神靈之血的力量才落下的。
此時的燭龍,臉色微微蒼白,氣息也減弱了許多,看起來有些病態。
他嘴唇輕動,對鳳鳴公子傳音了幾句。
“要捏碎二號命簡?”鳳鳴愣了一下。
燭龍等轉世者進入魂冢的時候,一共得到了三塊命簡,用于跟總部之間的通信。
魂冢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尤其魂冢之外籠罩的太古陣法,更是讓信息都難以傳遞。
這就好似女帝秘境,想要在完全封閉的女帝秘境中向外傳遞信息,以天元界各大勢力的通信本領,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魂冢跟女帝秘境類似,血月也無法傳遞信息。
但是,有一些特殊命簡,卻能勉強做到這一點。
這些命簡成對存在,捏碎一枚,另一枚也會有感應,直接破碎掉。
燭龍的三枚命簡,捏碎第一枚的意思是:一切順利,任務即將完成。
捏碎第二枚的意思是:隊伍遇到了意外,正在激烈的戰斗。
而捏碎最后一枚命簡,意味著任務徹底失敗。
對血月的轉世者而言,執行這樣一個簡單的任務,有如此強大的陣容,甚至帶來了一滴神靈之血,可是卻要捏碎第二枚命簡,告訴總部他們遇到了意外,不確定結果,這對鳳鳴公子,對窮奇、蛇姬來說,都有些難以接受。
“燭龍大人,您最后布下的異度空間,還不足以解決易云么?你覺得他能破開那空間大陣?”
鳳鳴實在不想捏碎第二枚命簡,他覺得丟人。
“我與易云也算生死一戰,我對他的實力,有所了解,我的異度空間應該困得住他……”
燭龍說話間,微微蹙眉,雖然推測起來,應該不會出問題,他布下的異度空間,只要困住易云幾個時辰的時間,就足夠他們完成奪舍了。
只要陰煞復活,那么大局已定,但是,在燭龍心里,不知為何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這樣,燭龍大人還有什么好擔心的,不說那異度空間易云未必能破開,就算他破開了,想要在混亂的幻陣中找到我們的位置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已經將外圍的幻陣和空間陣法改變了一些布置,易云絕對不可能在兩個時辰之內破陣!”
鳳鳴很自信,就算背叛血月的面具人給易云畫出了完整的魂冢內部地圖,而這地圖對幫助易云找到陰煞沉睡之地,也是效果極為有限。
“燭龍大人,不如我們先捏碎第一枚命簡,退一萬步說,真的易云有天大的本事,前來破壞我們的計劃的話,再捏碎第二枚命簡不遲。”
這時候,蛇姬開口了。
燭龍緩緩的點頭,這樣的做法,也未嘗不可。
鳳鳴一揚手,將手中的第一枚命簡捏碎了。
看著命簡化成無盡的碎粉消散開來,鳳鳴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轉頭看向在場的天血盟成員。
他的目光之中,無形中多了一絲貪婪,就像是毒蛇看獵物一樣。
只是,他掩飾的很好,外表看起來,他還是風度翩翩,豐神如玉。
眼看著鳳鳴公子看過來,在場天血盟成員忍不住開口問道:“鳳鳴大人……易云這個叛徒到底死了沒?還有這石柱,這些大繭是什么東西?”
“易云?”鳳鳴冷笑一聲,“易云現在被困在異度空間,雖然沒有馬上死掉,但也是半死不活了吧,而且只要幾個時辰之后,當我們聯手開啟封印,釋放出武道聯盟隱藏的最后力量的時候,那擊殺易云,也是易如反掌之事了。”
武道聯盟隱藏的力量?
眾人聽到都是一怔,旋即又驚又喜,武道聯盟已經這么強了,還有隱藏力量?
果然這個延續數千萬年的組織,底蘊深得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