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是一個很神奇的職業,該職業在經濟騰飛后的世界上盛極一時,光米國注冊在案的保鏢就有足足160萬人,從最低等的每小時65美元到頂級保鏢的百萬身價,如果你去過米國最好的保安公司,能向逛超市一樣隨意選擇,在互聯網出現以后,還可以在網絡上直接下單。那么,普通人最熟悉的保鏢角色是什么樣的呢?
是《中南海保鏢》中的李,還是《怒火救援》中的丹澤爾華盛頓?
抱歉,事實上這些都不是。
真正的保鏢除了極個別的人會和雇主成為男女朋友外,極少會有和雇主發生感情糾葛的,而和雇主成為男女朋友最著名的案例是不敢一個人睡覺的嘎嘎大娘讓保鏢陪她。
那么,真正的保鏢是什么樣的?
是1981年剛剛上任69天的里根遇刺時,無數舍棄性命撲到他身上的那些人,至今那張震撼的照片依然在互聯網上可以找到,如果沒有那些敬業的保鏢,里根的反墮胎、擴軍、強硬對抗真主黨等等后來廣為人知的事跡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會成為歷任總統中,最短命的一個。
保鏢傻么?為了錢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得分開說,里根身邊的保鏢肯定不屬于保安公司,軍人身上的使命感會讓他們在看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沖過去,還有就是行刺里根的人用的是槍,穿著防彈衣的保鏢知道自己撲過去以后只要不被爆頭就死不了。
然而,古苛身邊的保鏢也穿著防彈衣,他們拿的薪水甚至比里根身邊的保鏢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在所有人都親眼看見契科夫往他的褲襠里塞了一顆手雷后,他們的選擇都是躲避。
靠近前門的保鏢邁步就往門外沖、靠近后門的保鏢隨處尋找著能抵擋彈片的沙發。守衛通道的保鏢有一個更是干脆翻身跳進了吧臺,那個盯著契科夫的家伙氣人的蹲下身體和這頭熊躲在了一起!
古苛徹底懵了!
肺差點沒氣炸了!
可是他忘了,契科夫塞進他褲襠里的不是子彈,而是一刻手雷。穿著防彈衣的保鏢們的確敢硬扛子彈,但是在不涉及到國家利益和民族榮辱的時刻,除了警察、消防、軍人以外。有人敢穿著防彈衣去抱手雷嗎?光是炸開的那股力量就能把五臟六腑全都震碎!
萬念俱灰的古苛已經放棄生命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拉拽自己的褲腰帶,抬頭望去時,那個在拳臺上威風八面的尤金不要命的正在伸手掏手雷。
那一瞬間古苛看著尤金的目光都變了,這個在西伯利亞冰天雪地中訓練出來的地下拳王原本只是他的賺錢工具,可從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開始,古苛在心里發誓,只要他還能活著,尤金將會成為他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子彈上膛的聲音傳來那一刻酒吧內最驚訝的人是和契科夫躲在一起的保鏢,他看見黑漆漆的槍口正在對著他的胸口,緊接著……
一聲槍響傳出,那個跪著躲在沙發后面的保鏢直接被給轟了出來,在強悍的沖擊力下,由跪姿改成后仰,當后背撞擊到地面上以后還不停的翻滾了將近三米的距離才卡在桌角上停住。
這一槍太嚇人了,尤金剛剛握住手雷的手猛的一抖。與此同時,他更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正在手上流過。騷氣逼人。
“手雷是假的!”
契科夫在尤金的呼喊聲中站了起來,端著悶聲悶氣的說道:“嘿,混蛋,誰說的我根本沒機會開槍?”
子彈上膛的聲音出現了,尤金根本沒時間考慮,順手拽著古苛褲襠里那顆這么長時間都不曾響過的手雷甩出。而后根本不看身后的情況,拉動古苛猛撞他剛剛坐過那一側的沙發靠背。
人是有下意識反應的,契科夫知道尤金扔出來那東西不會傷害到自己,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偏過身體去躲避,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眼前的沙發已經翻了過去,他在按照大腦內的預設程序扣動扳機的時候,‘嗵’的一聲槍響后,只看見沙發底座的木板被崩開了無數缺口。
這才是契科夫的全部計劃!
這頭熊知道自己一個人無法順利拿下擁有眾多保鏢的古苛,所以他帶了一顆手雷來,還是那種軍方制式防御型手雷,這手雷原來就擺在家中倉庫內的櫥窗里,擺進去的那天,契科夫就已經把撞針拆了下來,這東西原本是當成品擺放的,從未想過使用。
手雷這種東西是雙保險,保險片卡住撞針,保險拉環在卡住保險片,使用程序為拉開保險拉環后松開保險片在投擲出去,這個過程中撞針會通過撞擊引信將內部火藥點燃,最終爆炸。可契科夫的手雷內沒有撞針,他想得到的效果是通過自己的躲避來帶動其他人的情緒,讓其他人騰出空間來,隨后,契科夫抓著槍站起來,用槍口頂住古苛,開始審訊,至多,在古苛腿上或者不僅要的位置開上兩槍,讓他體會一下子彈穿過身體的痛苦。
不然這頭熊干嘛進門之后就把掏了出來?他要的就是速度,否則何必端著直轟保鏢的胸口,因為他料定了那是防彈衣最為堅固的位置!
只要從古苛嘴里問出了情報,契科夫就會挾持他退出去,然后弄死克雷格,把既定事實擺在所有人面前這就不是犯罪。
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出意外了,古苛身邊有一個不要命的尤金,完全在掌控之中的局面于眨眼之間只剩下了死拼的選擇!
已經沒有了任何回旋余地!
契科夫此刻甩空了腦海中的全部計劃,看起來動用智慧還真不是他的強項,眼下只能把這里當成戰場,把挾持古苛當成徹底的復仇了。
戰吧!
戰死也好,被抓也好,契科夫絕不退縮!
酒吧內,這頭熊橫刀立馬,端著‘咔’一聲退出彈殼,不再理會古苛的大步向前,目前對他威脅最大的敵人是身上帶著槍的保鏢而不是西伯利亞人公司的老板。
又是一聲槍聲傳來,酒吧吧臺內剛剛冒頭的保鏢被這聲槍響逼著縮了回去,身后酒架被子彈轟中,無數酒瓶在散彈的范圍攻擊下炸裂,液體開始順著破損摔落的酒瓶流出,隨著酒瓶落地‘噼啪’之聲在吧臺內不絕于耳,散流出的液體滴滴答答低落時,酒香四溢。
當契科夫走到那名被擊中胸口的保鏢面前時,在對方掙扎著要爬起來的一刻掄起腳面直接卷上了對方的面頰,這一腳之下那名被踢中的保鏢在身體再度后竄、頂著桌子向后移動了足足一米的過程中猛烈甩頭,這一下,他的腦袋破除了骨骼限制以無法想象的對折角度后仰,骨節斷裂之聲在槍聲平息后的酒吧內無比滲人的傳出。
咔嚓。
保鏢躺在地上在沒有了任何反應,腦袋撅回后,那個角度依然只屬于恐怖片中的鏡頭。
契科夫無所顧忌了,他身上只剩下火焰還在燃燒,這不是憤恨,是專屬于他們這種男人的戰斗情懷,是鐵血軍人與戰爭機器獨有的狂熱,那對生死之間放聲咆哮的兇悍。
又是一聲槍響,轟向了后門處躲避著的保鏢,在其他保鏢中至少有兩把手槍已經鎖定了他的情況下,這頭熊單手支撐著吧臺躍起雙腿,雙腿順一側擺動躍過臺面瞬間消失在吧臺之內。
還是槍響,契科夫貓著腰蹲入吧臺后不管眼前是否有人的扣動了扳機,剛剛被逼著貓下腰躲避的保鏢直接從側面被轟中,胳膊上、臉頰上全是彈孔,他整個人像是被一記重錘鑿到了腦袋上似的用力栽倒。
契科夫沒停,順著后腰拔出格洛克22瞄準了對方頭部又補了一槍。
槍聲之后,酒吧內響起了其余保鏢的呼喊:“帶古苛先生離開這!”
古苛要瘋了,他沖著尤金狂吼:“干掉他,干掉他!”
保鏢已經顧不得老板的顏面了,兩人夾著他的胳膊連轉身時間都不給死命往外拽,好像只要走出這道門他們就徹底安全了。
門外,陰影覆蓋的小巷內,尤達貼墻而立,她身上的黑色長裙還帶著標簽、也不知是砸了哪家服裝店搶的,手上帶著純黑色的皮質手套在路燈光芒下泛著光澤,而手里,拎著兩把FBI專用配槍,分別是格洛克22和格洛克26,熟悉美劇的人一定知道格洛克26是FBI的備槍,就是藏于腳踝處的那把。
夜晚,冷風吹過,尤達的裙擺在風中微微擺動,她的雙眼死盯著酒吧的前門,人站在馬路對面的胡同內宛如瞄準鏡一般用雙眼鎖定此處不曾挪動一下。
酒吧的房門被推開了,保鏢們呼喊聲傳來:“去開車,快!”
同一刻尤達抬起了持槍的雙手,從陰影處站出。
路燈下,死亡協奏曲在充滿暴虐氣息的交響樂之后,由格洛克26如小提琴般――奏響。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