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此刻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末日審判中,已經不可能分神回答冰旋的問題,他左手帶起一簇紫色的火焰,右手帶起一抹窒息的冰寒,轉而緩緩的合攏。
其實凌風之所以答應甜心蘭的約戰,除了非見凌雪一面不可,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手上的不朽精氣可以擊敗甜心蘭,甚至直接擊殺。
在被地書困住的一剎那,凌風想過動用不朽精氣,但是轉而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朽精氣乃不朽地尊的精氣所化,珍貴無比,可以幫助凌風突破幾個修為,所以他方才一直在遲疑,不想動用,還存在著僥幸的心理。
但是凌風千算萬算,卻沒有預料到甜心蘭領悟了地書的奧秘,將他逼入了絕境。
此刻的凌風,若動用不朽精氣,只能打破地書的枷鎖,卻擊殺不得甜心蘭,到時候,依然是輸,所以只能采取下策,留下不朽精氣,先動用末日審判。
末日審判再次動用,凌風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死,只要人不死,他就可以利用乳白色的液體,循序漸進的恢復自己的傷勢和缺失的壽元,雖然這個過程很漫長 所以,凌風不怕,他還有翻身的機會!
“轟隆!”
冰火融合的兩股逆向力量沖天而起,化作白紅兩道光柱,直接將頭頂上的地書虛影轟擊的寸寸瓦解。
“噗嗤——”
地書乃甜心蘭的心神所幻化。遭受到如此的重擊,迫使甜心蘭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
“地書的虛影被凌風硬生生的給打破了?”
“凌風也太恐怖了吧,在體內精氣神完全耗費一干二凈的情況下。依然能打破封鎖?”
“縱然能從地書底下脫困又如何?恐怕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而甜心蘭只是受到了輕微的創傷,斬殺凌風還綽綽有余,到頭來,依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在觀戰的數千遠古家族弟子議論紛紛的時候,甜心蘭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化作身影一閃。鋒利的長劍就朝凌風的眉心射去。
“凌風,縱然你打破了地書的封鎖。以你的狀態,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納命來。”
凝視著在自己瞳孔里不斷放大的奪命劍芒,處在凌風神識之海的不朽精氣化作一個符印浮現在他的內心。嚴陣以待。
如果甜心蘭真的有殺他之心,那凌風也只能動用最后的底牌,送她一程了。
就在所有人以為凌風的腦袋會被長劍刺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陡然間,甜心蘭手中那鋒利的劍刃離凌風不到幾毫米頓住了。
“怎么回事?”
現場所有人均是愣了一下,狐疑的盯著甜心蘭,不知道她為何會留手。
而方才不忍見到凌風血肉模糊的冰璇,葉無道此刻聽到周遭人詫異的聲音,猶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轉過身來。
“為何留手?”
凌風盯著甜心蘭,眉頭一挑,顫巍巍的強行佇立著。他聲音虛弱無比,猶如蚊鳴般輕微。
“我就是想和你比試一場,看看你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甜心蘭收起了長劍,微微一笑,道:“你的表現很不錯,其實若你沒有受傷。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這比試可真的害苦了我了,如果放在其他時間多好。”
說罷。凌風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絲絲血液從他嘴角溢出,臉上的皮膚逐漸失去生機,出現了一絲絲褶皺。
此刻的凌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來,仿佛老了十年。
這不過是個開始,因為凌風的根基以毀,接下來幾個時辰內,還會繼續老去。
“四域比試之后,我就要回云海宮,也許我們需要幾年才能見面,所以等不了。希望在下一屆天玄大陸遠古家族和千萬宗門天才的比試上,我們還能再次見面,那才是真正的妖孽聚會 甜心蘭自然不清楚因為自己的逼迫,凌風體內的傷勢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她盯著凌風蒼老的容顏,眉頭一挑,說道:“還有一點,我這人有些多愁善感,不喜歡悲劇,而愛看到大團圓的結局。”
說罷,甜甜一笑,長劍回鞘,瀟灑離去。
“謝謝……”
凌風盯著她的背影,誠心實意的說道。
現場觀戰的數千人眼里都閃現出一抹怪異之色。
他們想到了無數的可能,卻沒有想到甜心蘭會如此的大度,擺明了放凌風一馬。
云海宮的一群王座臉上自然有些不難看,但是礙于甜心蘭是宮主的掌上明珠,根本不敢責備她。
妙玉尊者也沒有預料到甜心蘭竟然給凌風放水,不過此刻,她也沒有怪罪甜心蘭。
因為凌風已經用實力證明了他的確有資格見凌雪,所以結局已經不重要了。
月飛星氣的額角都是青筋,整個人面色猙獰,鼻子呼嚕呼嚕的朝外冒著熱氣。
原來是必死之局,那遇到到又被凌風逃過了一劫,這叫他如何的甘心?
金龍尊者和葉江成對視一樣,相互笑了起來,轉而又開始擔心起凌風的傷勢,立馬快步朝他走去。
此刻的凌風已經被冰璇攙扶著,見到金龍尊者和葉江成到來,勉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鮮血沾染的牙齒。
“快將凌風帶回丹盟,遲了他這輩子就徹底的廢了。”
指尖搭在凌風的脈搏之上,金龍尊者的面色越來越凝重。
此刻凌風根基盡毀,傷勢非常的嚴重,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若遲疑片刻,恐怕會危及到他的性命。
“做人必須有始有終,等我將接下來的事了解了,便回去。”
凌風擺擺手,略顯渙散的目光盯著魯廣知,艱難無比的說道:“魯廣知,在天闌廣場,你有好幾次必死無疑的機會,都逃過了,這一次你本來可以不卷入這場紛爭的,是你自己的貪心害死了自己,怪不得別人了。”
“凌風,這是作弊,這場必輸不算。”
在這剎那,魯廣知完全懵了,他竟然在絕對穩贏的情況下,竟然給甜心蘭故意放水,搞得丟掉了性命,這將他如何的能接受?
“愿賭服輸,誰叫你之前沒有說不允許對手放水?”
葉江成早已經看魯廣知不順眼了,雙眼迸射出一抹怒意,手一抬,化出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朝魯廣知蓋去。
“葉尊者,饒命呀。”
尊者之怒下,魯廣知縱然想逃也逃不走,立馬跪在地上搗頭如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