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是不是生曦兒的氣了?”從東宮出來,趙諶將小趙曦架在肩上,腦袋里還在想著剛剛東宮的事,一路上爺兒倆都默不作聲,只是,快要走出皇宮時,原本騎坐在趙諶肩上的小趙曦,這才悶悶的小聲問道。
“爹爹為何要生曦兒的氣呢?”聽到頭頂上方,寶貝兒子明顯委屈的聲音,原本沉默的趙諶,頓時伸手拍了拍兒子的屁股蛋,笑了笑問道。
“剛剛曦兒在東宮亂跑了!”聽到趙諶的話,頭頂上的小趙曦,頓時小大人似得嘆了口氣,悶悶不樂的說道:“娘說了,曦兒跟著爹爹進宮,不能亂跑的!”
“放心吧,爹爹沒生曦兒的氣!”弄明白了兒子的委屈,趙諶頓時輕笑著,安慰似得拍了拍兒子,笑著說道:“你娘說的也沒錯,宮里不比咱家,大的很呢,亂跑走時會讓爹爹找不到的!”
“哦!”聽到趙諶不是生他的氣,剛剛還有點委屈的小趙曦,頓時小大人似得,長長松了一口氣,輕哦了一聲,用力點了點頭。
“那爹爹不高興,是因為跟舅舅吵架了嗎?”只不過,小孩子天性使然,這才話音落下,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小腦袋用力伸向前面,偏著腦袋望著趙諶,好奇的問道。
“沒有!”這小家伙好奇心太強,聽到這好奇的話,趙諶也不禁有些無奈,只得輕笑一聲,頭也不回的說道:“爹爹是因為想別的事情,怎么可能跟你舅舅吵架呢!”
這話落下,趙諶忽然想起什么,將小趙曦從肩上放下來,認真的凝視著,囑咐道:“待會兒回去后,不準告訴你娘哦!”
“放心吧爹爹!”小孩子對于秘密這兩個字,有著大人無法理解的一種奇怪心態,所以,當聽到趙諶這么囑咐的話,小趙曦立刻便想都不想,沖著趙諶用力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不得了的表情,大聲說道:“上次小麥姨姨讓曦兒保密的事,曦兒就沒跟誰也說!”
“…呃,小麥姨姨讓曦兒保守什么秘密?”童言無忌,趙諶原本只是哄小趙曦玩的,誰知道小家伙不打自招,竟然讓他聽到了意外的話,頓時惹得他好奇詢問道。
“爹爹!”知道自己嘴快,不小心說漏了嘴,聽到趙諶的詢問,小趙曦頓時顯得為難的低下頭,悶悶不樂的說道:“曦兒答應過小麥姨姨的,不準告訴任何人…”
“連爹爹也不說啊!”也不知小麥讓保守什么,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看到兒子這么為難,趙諶頓時收起了好奇,說著話時,順勢便又將兒子,架到了肩上,繼續向皇城走去。
“上…上次曦兒在小麥姨姨房間,看到爹爹的一件外袍,小麥姨姨不讓曦兒說出來!”然而,才走了沒幾步,騎坐在趙諶肩上的小趙曦,就像是經過了很大的思想斗爭,聲音很小的沖著趙諶說道。
“…曦兒!”聽到小趙曦這話,趙諶原本走著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微微愣了片刻后,這才有點心虛的對小趙曦,商量著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就要算數是不是?”
“當然了!”不明白爹爹為何說這話,不過,小趙曦聞言后,還是使勁點了點頭,沖著趙諶,很懂事的說道。
“嗯,那就好!”聽到兒子的話,趙諶順勢誘導著說道:“所以,這件事曦兒要對小麥姨姨保守,再也不準告訴任何人了對不對?”
奶奶的,小麥那里怎么會有他的外袍,這事兒尚不論怎么回事,但趙諶唯一知道的是,一旦被襄城她們知道了,他便麻煩大了去了!
“多日未見,趙侯一向安好?”從皇宮出來,剛剛將小趙曦放到馬車上,趙諶才要準備上車,冷不防,梔子那充滿魅惑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了過來。
“本侯一向都很好!”聽到梔子的聲音,原本正要上車的趙諶,只得轉過身來,望著向他走來的梔子,語氣淡淡的說道:“倒是梔子小姐,異地他鄉,可還習慣嗎?”
“有勞趙侯惦記,梔子在長安沒什么不習慣的!”聽到趙諶的話,梔子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微笑,習慣性的沖著趙諶眨了眨眼,說話間時,目光偶然間看到車窗里,剛好探出頭的小趙曦,頓時笑著問道:“這便是小爵爺了吧?倒真是隨了趙侯呢!”
“姨姨好!”此時的小趙曦,腦袋伸出窗外,好奇的望著面前,身著奇怪服飾的梔子,聽到梔子夸獎他的話,頓時乖巧的叫道。
“梔子小姐若沒什么事,那本侯便告辭了!”實在對這個女人,生不出半點的好感,更何況,剛剛從東宮那里,本就有點心情不爽,因而,三兩句話后,趙諶便沖著梔子說道。
“趙侯且慢!”眼見趙諶扔下一句話,便要準備離開,身后的梔子,頓時沖著趙諶開口說道:“難道趙侯就不想問問,梔子為何會在皇城里嗎?”
“沒興趣!”聽到身后梔子的話,趙諶原本正要上車的人,頓時回過頭來,沖著梔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別說梔子在皇城,便是在皇宮里,本侯也沒興趣知道!”
“好吧!”聽到趙諶這完全無所謂的話,梔子頓時輕吸了一口氣,目光忽然直視著趙諶,一臉認真的問道:“想必對于碼頭上的事情,趙侯已經聽說了吧?”
“知道又如何?”聽到梔子的話,趙諶頓時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的望著梔子,直截了當的說道。
“梔子想知道,這件事跟趙侯有關嗎?”聽到趙諶的話,梔子的目光,依舊直視著趙諶,像是在證實心中所想一般,目光中略帶著復雜之色的問道。
“你想多了!”聽到梔子這話,原本就已經不耐的趙諶,頓時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再不停留,踏上了馬車。
“趙侯,你為什么要處處為難我國?”心里本就猜到,此事八九跟趙諶有關,此時再聽到趙諶這話,梔子頓時沖著馬車上的趙諶,有些悲憤的叫道:“學宮的事情也就罷了,可現在,就連商路也要被你斷絕嗎?請問我國到底哪里做錯了什么?”
此時,正是午后的時光,皇城里顯得極為的安靜,因而,梔子的這悲憤聲,在皇城里顯得極為刺耳。
“若真是做錯了什么,趙侯大可以說出來,梔子只要能做到的,便會盡全力去做的!”趙諶的馬車,已經緩緩向皇城駛去,然而,身后的梔子,卻還在那里大聲說道:“可這些跟我國的子民無關的啊!”
“瘋子!”馬車已經徐徐駛出皇城,坐在馬車里的趙諶,此時,聽著身后梔子的悲憤聲,過了片刻后,禁不住低聲罵道。
太極殿里,一連好幾個早朝,都是在烏煙瘴氣的吵鬧聲中結束,這次突然出現的海關,事先任何人都不知道,乃是由中樞決定,直接由戶部牽頭執行的。
所以,在這種雷厲風行下,使得很多人,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也讓很多人,因此大受損失!
于是,李二的早朝,徹底變成了烏煙瘴氣,海關的事情,幾乎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若非被當日搜查出來的大批弓弩擋著,估計,海關這個新出現的衙門,都要被早早夭折了。
然而,就在朝堂上,因為海關衙門的事情,吵的烏煙瘴氣的時候,此時,位于長安候府邸里,上上下下,卻是一片喜慶。
而至于喜慶的原因,卻也簡單,那就是秦玉顏有喜了,這樣的消息,對于整個侯府里的人而言,無異于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海關衙門,什么勛貴世家利益,跟秦玉顏有喜這件事比起來,那都統統變得微不足道,尤其,對于張祿這樣,從老秦家過來的人,自打確認秦玉顏有喜之后,當場差點都沒激動的哭出來。
因為,算算時間,自家的小姐跟侯爺成婚,也已經有幾年了,就連后來的三夫人,都已經有了小雪兒,可自家的小姐,卻遲遲不見動靜。
這件事,他們表面上沒表現出來,可實際上,不管是誰,心底里都一直盼望著,而今,終于盼來了自家小姐有喜的消息,怎能不讓他們激動呢!
“夠了沒有啊,再被你擰下去,我都快要死了!”秦玉顏有喜了,而且,算算時間,剛好便是跟趙諶在秦嶺的時候,所以,自打被確認之后,襄城的手幾乎就沒離開過趙諶的腰。
趙諶感覺,腰里被襄城擰過的地方,肯定是已經紫了,這女人下手沒輕沒重的,表面上當著秦玉顏的面,笑的跟朵花似得,可越是笑的燦爛,那手勁便越是不知輕重。
嫉妒的女人,果然很可怕,趙諶當然明白襄城嫉妒的原因,不過,這種事兒,只能算是巧合,誰沒事會帶著自家女人,跑去深山老林呢!
不過,看在又要當爹的份上,趙諶打算,不跟襄城這個瘋女人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