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爺!
“夫君啊,這個妾身就不用了吧!”清晨的侯府里,襄城可憐巴巴的望著面前的趙諶,用近乎于哀求的口吻,沖著趙諶小聲的求道。
如今已經是快五月的時候,距離趙諶從山里回來,也有將近兩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里,天花的疫情早已經過去,被封鎖的萬年縣,也早已經解禁了。
非但如此,在這段時間里,趙諶跟孫道長兩人,也已經將牛痘的難題解決了,只不過,在現階段而言,牛痘雖然研制出來了,只可惜,卻還不能大批量的使用。
剛剛襄城跟趙諶哀求的事,就是在為了牛痘,牛痘既然已經研制出來了,那么毫無理由,理所當然就要先給自己身邊的人用上。
只不過,這注入牛痘的過程有點疼痛,注入時需要用刀在肌肉上,割出一個十字刀口,再將配制好的牛痘埋入刀口!
而襄城正是聽趙諶說了這個過程,才會在此時,都快出門的時候,還在一個勁的哀求趙諶,就怕自己受不了那份疼痛。
“多大個人了,還這么不懂事!”聽著襄城可憐巴巴的哀求,趙諶頓感無奈的嘆了口氣,望著面前的襄城說道:“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前段時間那陣仗你又不是不清楚,還需要給你再解釋一遍嗎?”
“可…可夫君,妾身怕疼啊!”趙諶說的道理,襄城自然是明白的,因而,聽到趙諶的話,襄城頓時低下頭,噘著嘴可憐巴巴的道:“那可是用刀子在肉上劃拉啊,妾身想想都疼的要死!”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趙諶看襄城說的可憐,只得無奈的嘆口氣,沖著襄城說道:“再者說了,咱家曦兒也要去,你瞧瞧這小子才多大點人兒,他都不怕,你這做娘的難道還怕了不成?”
“夫君!”當著屋子里這么多人的面,趙諶居然拿她跟小趙曦比較,繞是襄城再賴皮,此時也不禁臉色發燙,低下頭,沖著趙諶難為情的叫道。
“是啊姐姐!”聽到趙諶的話,原本在一旁抱著小趙曦的秦玉顏,此時也不禁捂著嘴,沖著襄城好笑道:“你這當娘的,難道還沒咱家曦兒勇敢嗎?”
秦玉顏說這話時,還抬起手,輕輕一拍小趙曦的屁股,望著懷里一臉天真的小趙曦,逗笑道:“咱家曦兒最勇敢了是不是?”
“是,曦兒可勇敢了呢!”難得當著這么多的人面,又是被爹爹夸,又是被二娘夸的,小趙曦的臉上,頓時被滿足感充斥,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沖著微笑的二娘,使勁揮了揮小拳頭。
“傻小子,但愿待會兒你還這么才好!”這小祖宗,自打一出生,就被所有的人寵著,大點的跟頭都沒栽過,襄城都有點不敢想象,待會兒這小祖宗會是什么反應。
此時,一屋子的人,都被眼前的這娘兒倆逗得掩嘴大笑,便是一向矜持的小麥,此時聽的襄城的嘟囔,也不禁捂嘴在哪里偷笑。
然而,她的微笑還沒保持多久,冷不防就看到趙諶的目光,突然望向了她,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待會兒小麥也去!”
剛剛還在哪里,被襄城惹得暗自偷笑小麥,乍一聽到趙諶這話,一雙目光頓時無辜的望向趙諶,不過隨即,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原本無辜的目光里,頓時充滿了嬌羞,害羞的低下了頭,那副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懷春姑娘才是!
“掐我干嘛?”剛剛才吩咐完了小麥,才要準備轉身的趙諶,冷不防腰間一疼,呲著牙迷惑的轉身去看時,就見得身后的姬凝兒,正瞇著雙眼,一臉怪味的望著他。
再去看秦玉顏跟襄城兩人時,就見得剛剛還好好的兩個女人,此時,突然間就跟姬凝兒,成了心有靈犀的三胞胎一樣,一臉怨婦似的望著他,那目光,看的讓趙諶都有些頭皮發麻。
“侯爺,有…有封信!”然而,就在屋子里的氣氛,快要凝結成霜時,恰恰就在這時,張祿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隨即,便見得張祿拿著一封信,從外面匆匆進來。
“哪里的?”簡直特么的救星啊,趙諶一見張祿進來,頓感覺身上一松,不等屋子里的三個女人反應過來,率先便迎向張祿,開口問道。
“侯爺,是嶺南來的信!”此時,屋子里的氣氛,張祿明顯感覺到了,因而,聽到趙諶的詢問,目光先是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屋子里三個女主人,這才沖著趙諶小聲說道。
“嶺南來的?”聽到張祿這話,趙諶的雙眉頓時一皺,而后,不由分說從張祿手里接過信,迫不及待的拆開,迅速的閱讀起來。
“相公,嶺南出了什么事嗎?”隱門就在嶺南,因而,在聽到是嶺南來的信后,姬凝兒的目光,便一直緊盯著趙諶的表情,當看到趙諶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時,姬凝兒頓時在旁忍不住問道。
“沒事的!”聽到姬凝兒的詢問,趙諶的目光,這才從信紙上挪開,先是微微嘆了口氣,這才抬起頭,沖著一臉擔憂之色的姬凝兒,輕輕笑了一下說道。
這話落下時,趙諶便將信收起來,沖著屋子里的幾個女人,輕笑了一聲,說道:“走吧,孫道長此時還等著呢!”
嶺南出事了,雖然趙諶嘴上沒說,可眼前的三個女人,都是跟趙諶朝夕相伴,哪能看不出來,只是,趙諶既然不說,她們便也不好再過問了。
侯府門外,石頭跟木丘兩人,早就已經套好了馬車,等到趙諶跟秦玉顏幾人出來,立刻便趕著馬車,直奔萬年縣的永平坊而去。
只不過,馬車剛剛出了坊街,便被宮里來的一名內侍,攔在了朱雀大街上,等到馬車停下,就聽的那名內侍,沖著馬車上的趙諶恭敬的道:“侯爺,陛下此時在宮里等你呢!”
聽到眼前內侍的話,趙諶頓時嘆了口氣,看這情況,不用想,想必李二也已經知道了嶺南的事情了。
“沒事的相公,還是正事要緊啊!”剛剛在府上,才收到嶺南的信,這才一轉眼的功夫,陛下便急著要自己相公進宮,秦玉顏立刻便善解人意的沖著趙諶說道。
“那好吧!”聽到秦玉顏這善解人意的話,趙諶頓時沖著馬車里的三個女人,苦笑了一聲,說著話時,便從馬車里下來,目送著侯府的兩輛馬車,直奔萬年縣而去,這才轉身自己隨著內侍一起,直奔皇宮而去。
“來了?”依舊是在甘露殿里,趙諶進去時,李二正坐在御案后,埋頭看著一份奏疏,聽到趙諶進來的聲音,李二頭也不抬,用手指了指趙諶對面的一張蒲團,說道。
“不知陛下叫微臣進宮,是為了何事?”等到李二好不容易看完了奏疏,趙諶這才抬起頭,望著御案后,坐直了身子的李二,假裝糊涂的問道。
“孟讓死了,此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聽到趙諶的話,李二先是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而后,這才若無其事的從桌上的一大堆奏疏中,取出一份奏疏,沖著趙諶晃了晃說道。
“此事,微臣也是剛剛知曉!”聽到李二直截了當的話,趙諶頓時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沖著李二說道。
剛剛在侯府里,趙諶收到的那封來自嶺南的信,就是這件事,孟讓老兒死了,而且是在梅嶺跳崖死的!
對于孟讓老兒的死,趙諶絲毫也不例外,這老家伙,當年可是一大梟雄,即便大唐建立了,也依舊不改他的野心勃勃。
只不過,后來他的如意算盤,打到了趙諶身上,沒成想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趙諶反過來給陰了,一直被當成是勞力,負責開辟梅嶺古道。
只不過,梟雄畢竟是梟雄,被趙諶這么控制著,心里終究不是滋味,所以,前段時間時,老家伙終于不堪受辱的,從梅嶺上跳了下去,結束了他荒唐的一生。
孟讓死了也就死了,只不過,老家伙這一死,他那些一直跟隨的手下,卻趁勢在梅嶺造反,搶了工地上用來炸山的火藥不說,還將派去建工的許多僚人,全部用來祭奠了孟讓老兒。
“朕讓你進宮,就是想問問,對嶺南你是什么打算?”聽到趙諶的話,李二的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目光直視著趙諶,狀似隨意的問道。
有人造反,那毫無意義,自然就是第一時間派兵圍剿,尤其,這些造反的家伙,還是搶了工地的火藥,那東西的威力,不用說,李二也一清二楚的。
只不過,嶺南畢竟乃是趙諶一手經營起來的,更何況,趙諶如今還是嶺南的大總管,不管出于那種目的,自然都是要征詢趙諶的意見。
“那陛下的意思呢?”聽到李二的詢問,趙諶并沒急于回答,而是,目光望向李二,迎著李二的目光,反問道。
“朕現在在問你的看法!”被趙諶反問,這讓李二有點小小的不爽,因而,望著趙諶的目光,微微冷了一下,語氣有點生硬的說道。
“好吧!”看到李二不爽了,趙諶趕緊收起了試探的心思,微微吸了口氣,望著李二說道:“既然陛下說了,那微臣便說說微臣的想法吧,陛下若是不同意,那就當微臣沒說!”
這話落下,不等李二表態,趙諶便望著李二說道:“嶺南的事情,微臣也已經收到了來信,所以,剛剛微臣在進宮時,也在想這件事情!”
“說說看!”聽到趙諶的話,李二隨手拿起茶杯,舒服的呷了一口,沖著趙諶擺了擺手,說道。
“嗯!”聽到李二的話,趙諶微微點了下頭,而后,略微沉吟著說道:“微臣覺得,此事可大可小,那些人微臣當初都是見過的,不過都是些窮兇之輩,沒了孟讓老兒,不過就是烏合之眾罷了!”
這話落下,不等李二開口,趙諶便又接著說道:“所以,微臣的意思是,陛下大可不必大動干戈,派個人過去鎮壓一下,基本就土崩瓦解了!”
“哼,說的倒是輕松!”聽到趙諶這貌似輕松的話,原本一直不做聲的李二,頓時好笑地發出一聲輕哼,望著趙諶說道:“朕可是聽說,在這短短幾日間,他們便糾集了上萬人,加上火藥在內,豈能輕易便能鎮壓住?”
“陛下!”趙諶聽到李二這話,頓時微微嘆了口氣,望著李二說道:“微臣剛剛已經說了,沒了孟讓的那些人,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便是再多的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的!”
“…好,那朕來問你!”聽到趙諶的話,李二也不知怎么想的,微微沉默了一下,忽然望著趙諶問道:“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你又準備舉薦誰去嶺南?或者,又準備你自己,親自去嶺南?”
“陛下想多了!”聽到李二這話,趙諶頓時在心里暗自鄙夷一下,抬起頭來時,望著李二說道:“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其實,根本不用在長安派的,嶺南那邊就有合適的人選!”
“程處默?”聽到趙諶的話,李二的雙眉,頓時微微一皺,目光望著趙諶,問道。
“不是!”聽到李二的詢問,趙諶頓時搖了搖頭,望著李二說道:“這個人,陛下也知道的,便是如今擔負南扶州刺史的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