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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顫抖地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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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消息發布,到長孫無忌跟李承乾等人到來,總共花了十二天的時間,而這時候已經是十二月初的日子,整個漠北愈發的冷了。

  這些天,隨著漠北各部落的人陸陸續續到來,整個定襄城的氣氛,都變得蕭殺起來,仿佛就連空氣中都漂浮著一股看不見的蕭殺之氣,逼的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定襄城,原本就是大隋安置在漠北的一座邊城,灰撲撲的城池,處處都透露著一股破敗之氣,而自突厥占領這座城后,定襄原本破敗的城池,愈發顯得破敗起來。

  而此時,就在定襄破敗的城池里,漠北各部落前來觀看頡利公審的人,就在定襄東城那里,搭建起了一頂頂的帳篷。

  這次各部落派來定襄的人很多,公審頡利的消息,對于他們而言,無異于驚雷一般,所以,這次各部落來定襄的人,幾乎都是部落里舉重若輕的人物。

  只不過,來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都被隔離在定襄城的幾里之外。

  而這其中,便包括突利在內,以突利的身份,自然是夠資格能進入定襄城中。

  然而,突利的特殊身份,加上突利懷著鬧事的情緒而來,始一出現在定襄附近,立刻便被早就得到指示的飛虎軍攔在了十里之外。

  此刻,就在突利被攔下的地方,早就搭建起了一頂臨時的帳篷。

  突利帶來的五百突厥戰士被飛虎軍全部看管起來,而突利則被控制在了帳篷里,氣的突利在帳篷里,不停的指著飛虎軍的中郎將朱有良,大聲的吼叫:“你們可知道,你們究竟在做什么嗎?”

  只不過,無論突利如何的大叫大嚷,坐在火爐邊上的朱有良,都像是沒聽到一樣,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在忙著侍弄爐子上的水壺。

  那副淡定的樣子,顯然根本就沒將突利放在眼里!

  看到面前朱有良的這副樣子,突利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可無奈外面都已被大唐的這支軍隊控制,別說是離開這里了,能夠走出這頂帳篷都難如登天。

  而且,更重要的是,突利并非傻子,心里自然明白,將他們突然截留在這里,并且加以控制,顯然,這樣的事情,并非是眼前這個郎將官能夠做得了主的。

  而今,隨著他的叔叔頡利被俘,整個突厥中,也就只他一人有資格登上大汗的寶座。

  掌控整個突厥,地位何其之高,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下,大唐竟然還這么對付他,這才是讓突利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也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聽到這喧嘩聲傳來,原本專心致志侍弄水壺的朱有良,一下子抬起頭來,那張淡定的臉上,同時露出興奮之色。

  “是某家侯爺來了!”朱有良抬起頭來聽著外面的動靜,某一刻,忽然轉過頭來,望著身后也跟著安靜下來的突利說道:“有什么話,待會兒跟侯爺說吧!”

  “侯爺?”突利聽到朱有良這話,雙眉禁不住微微皺著,臉上的表情遲疑著,嘴里重復著朱有良的話,腦海里忽然靈光一閃,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頓時吃驚的脫口道:“莫非是長安侯?”

  只是,突利的話音落下時,朱有良卻已經轉身離開了帳篷,獨留下突利一人,在帳篷中驚訝的張大嘴,在那里發愣。

  外面的喧嘩,自然便是因為趙諶的到來,從而引發的飛虎軍的歡呼聲了!

  事實上,從發布消息以后,定襄這邊,就一直關注著突利的動向。

  突利身份特殊,之前雖說跟頡利水火不容,可這時候,大唐要公審頡利,刺激最大的人,自然便是突利。

  所以,從突利一離開部落,飛虎軍便重點關注的就是突利,一等突利出現,立刻便加以控制起來,直到這一刻,等待趙諶過來處理。

  “抱歉,讓可汗久等了!”帳篷里,突利正自神情忐忑的等待時,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隨后,裹著厚厚羊毛大衣的趙諶,便帶著剛剛出去的朱有良,以及程處默幾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本汗需要一個解釋!”帳篷里的突利,一見到趙諶進來,臉色微微猶豫一下,立刻便惱羞成怒的望著趙諶,大聲嚷嚷道:“無故將本汗禁錮在這里,到底是何道理?”

  “那是因為,可汗心里太激動了!”趙諶走進帳篷,一邊脫下身上厚厚的羊毛大衣,一邊微笑著望著突利說道:“所以,我們在此設下帳篷,是想讓可汗冷靜一下!”

  “哈哈哈哈!”突利聽到這話,本來想破口大罵的人,可最后也不知意識到了什么,忽然張口大笑起來,等到笑夠了,這才咬牙切齒的望著趙諶說道:“本汗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能讓本汗冷靜!”

  “這個簡單!”趙諶已經脫下外衣,聽到突利這話,立刻便對著一名僚人親衛招了招手,隨即,便見的那名僚人抱著一個匣子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交給了趙諶。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藥水!”趙諶接過匣子,當著突利的面打開,露出匣子里一只琉璃的瓶子,拿在手里對著突利說道:“可汗要不要看看它的神奇之處?”

  聽到趙諶這話,突利的雙眉,頓時微微皺起,目光緊盯著趙諶手里的瓶子,不知這里面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不過,直覺告訴他,這里面的東西會很危險。

  趙諶看到突利一下子沉默下來,禁不住輕笑了一聲,而后,對著一名僚人親衛點了點頭,便見的那名僚人轉身出了帳篷。

  不大的功夫,那名剛剛出去的僚人親衛,復又折轉回來,只不過,進來時懷里卻多了一只羊羔,徑直來到趙諶身前,將羊羔放在了地上。

  突利看到這樣的情景,一時間雙眉皺的更深,不明白趙諶到底想做什么!

  只不過,這個疑問還沒持續多久,便見的趙諶忽然沖他一笑,而后,便擰開了琉璃瓶的瓶蓋,將瓶口微微傾斜,對準羊頭滴了一滴瓶子里的藥水。

  此時,突利就站在趙諶的幾步之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就在趙諶滴出一滴‘藥水’時,突利驚恐的看到,就在那滴藥水落入羊頭的剎那,一股青煙隨后升騰而起。

  緊接著,羊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四蹄瘋狂的踢踏著,試圖掙脫束縛住四蹄的繩子,然而,這樣的掙扎,并沒持續多久。

  片刻后,就在突利眼睜睜的注視下,地上的羊羔忽然就一動不動了。

  “給可汗看看!”帳篷里彌漫著一股被燒焦的味道,趙諶將瓶子已經放入匣子里,用一塊帕子捂著嘴,對著一名僚人說道。

  眼睜睜的看著一只羊,就在一滴藥水的作用下突然死了,突利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到了極點。

  但緊接著,當他看到那名僚人,在羊上撥開的地方,露出一個血洞時,突利感覺雙腿禁不住軟了一下,脊背上瞬間滲出了一層冷汗!

  一滴藥水,不光能穿透皮毛,還能穿透羊頭,直接要了羊的命,這樣恐怖的事情,顯然是突利從沒經歷過的。

  “還有!”趙諶看到剛剛還一臉憤懣的突利,此刻目光中,就只剩下了恐懼之色,嘴角禁不住微微揚起,說著話,又對著一名僚人親衛招了招手,接過又一只匣子。

  而后,當著突利的面打開,取出里面的一只琉璃瓶子,擰開了瓶蓋,對準一盤綠油油的蒜苗,依舊如先前一般,滴出了一滴藥水。

  經歷過了剛剛的事情,此時一見趙諶的舉動,突利頓時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盤蒜苗。

  而就在他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就見那滴藥水滴下去后,那盤綠油油的蒜苗,竟然迅速的變黃變黑,本來是生機勃勃的,但在一轉眼后,立刻便枯萎了。

  “可汗覺的神奇嗎?”趙諶將瓶子重新放回匣子里,接過程處默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抬起頭望著臉色發白的突利,禁不住輕笑了一聲說道。

  聽到趙諶這話,突利的喉嚨禁不住上下聳動了一下,目光望著趙諶,猶如望著一個惡魔似的,目光里盡是恐懼之色。

  “藥水的神奇,可汗也已經看到了!”趙諶擦干了手,微笑著望著突利說道:“一滴藥水就可以制造出這么大的威力,若是有這樣的千萬滴,,一旦從天上灑下來,可汗猜猜會是什么后果!”

  趙諶有熱氣球,這事兒不光大唐人知道,便是突厥人也一清二楚,所以,趙諶這話一出,突利立刻便明白了趙諶話里的意思。

  “本汗殺了你!”腦海里想了一下,從熱氣球上扔下這些藥水的場景,只不過是稍微一想,那種可怕的場景,立刻便讓突利雙腿打顫,瞬間變得失去理智般,嘴里大吼著,猛地沖向了趙諶。

  只不過,突利剛剛挪動腳步,一旁的朱有良跟程處默兩人,幾乎在突利身形一動時,一左一右,猛地撲上去,將突利控制在了原地。

  “你是惡魔!”突利使勁掙扎著,可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朱有良跟程處默的束縛,只好如發狂的籠中獅一樣,對著趙諶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唐需要一個聽話的可汗!”趙諶聽到這話,臉上的微笑,忽然一下子收起,而后,踱步來到突利的面前,目光緊盯著突利的雙目,毫不掩飾的開口道:“從現在開始,乖乖的帶著你的人回到于都金山去!”

  “……”原本還在使勁掙扎的突利,聽到先別這話,猛地停止了掙扎,難以置信般的望著趙諶,目光中充滿了疑問。

  趙諶嘴里說的于都金山,便是突厥的王庭所在,也是突厥的發祥地,跟陰山這邊,隔著一片沙漠。

  突利先前以為,趙諶拿出這兩樣恐怖的藥水,是想威脅他做別的事,卻沒想到,最后竟然是讓他回到于都金山去。

  “想必可汗也不希望,那里會被薛延陀人蠶食掉對不對!”趙諶說著話,臉上重新又恢復了笑容,迎著突利疑惑的目光,說道:“所以,大唐也希望可汗能夠回去,只要可汗回去,大唐還可以開通茶馬互市,幫助可汗坐穩突厥大汗的寶座!”

  “就這些?”突利聽著趙諶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是算來算去,他都看不出這樣做,能對他造成什么危害,反倒是他卻為此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就這些!”趙諶示意程處默兩人松開突利,目光復又望著突利說道:“可汗只需記得,不準讓你的人馬,跨過沙漠半步就成!”

  說到這里時,趙諶的目光中,稍稍冷了一下,依舊是笑瞇瞇的,望著突利說道:“否則,我會帶著藥水,讓于都金山變得寸草不生、牲畜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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