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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長安?”
長安,甘露殿里,此時李二拿著百騎剛剛送來的電報,愕然的看著上面的內容,過了許久,這才驚訝至極的開口道。
“陛下,出了什么事嗎?”此時的甘露殿里,不光是李二一人,還有長孫無忌跟杜如晦等人,因為,頡利的被俘,這段時間長孫無忌等人,每天基本都在甘露殿里,陪著李二議事。
“長安侯請求要回長安!”聽到長孫無忌的話,李二忽然抬起頭,表情猶自有些愕然的望著長孫無忌等人,訝然的張口說道。
“為什么?”聽到李二這話,不光是長孫無忌,便是一旁的房玄齡跟杜如晦兩人,也是驚訝的抬起頭,愕然的望著李二。
如今,整個十多萬大軍,都在漠北的草原上,因為,整個漠北都被大雪覆蓋,糧草根本無法運送,所以,趙諶得存在,便顯得極其重要。
然而,這時候趙諶卻突然提出要回長安,那對整個漠北大軍意味著什么,簡直不言而喻的。
“…說是受了嚴重的風寒!”李二聞言,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再次望了一眼電報的內容,這才抬起頭來,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怒意,望著長孫無忌等人的說道。
“風寒!”聽到李二這話,大殿里的幾人,頓時愕然的張大嘴,眼睛使勁眨巴著,愣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方才他們聽到趙諶要回長安的消息,還在想著,到底漠北出了什么事,或者趙諶出了什么事,非要丟下十多萬大軍,急著回長安來。
結果,此時卻聽到趙諶居然說是因為感染了風寒。所以,想急著回長安來!
明擺著就是借口!
此時,大殿里的幾人,算起來都是了解趙諶的,聽到趙諶的這種借口,第一時間便覺的十分的荒唐。
而且,幾乎想都不用想。便就能猜的出來,這只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風寒這種病,在趙諶沒出現之前,向來便讓人頭疼不已,便是平日里再精壯的漢子,若是沾染了風寒。說不準,都會平白葬送了性命。
可自從趙諶出現在長安,風寒這種病,已經不知不覺成了一種稀松平常的病。
一旦感染了風寒,那也無非就是到永平坊的孫神醫那里,配上幾副丹藥了事,根本就牽扯不到性命上去。
旁人都尚且如此。更遑論是趙諶這個‘授漁’者了,他要什么藥沒有,非要丟下十多萬大軍,跑到長安來養病。
這里面分明就是還有別的事。而且,拿出這種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十分拙劣的借口,大概還是非常情緒化的一件事。
“…嗯!”李二微微皺著雙眉,同長孫無忌等人一樣,他自然也察覺到了其中,趙諶向他表達的情緒。聽到幾人的驚訝聲,李二輕嗯了一聲,說道:“電報上只說是受了風寒。別的事,倒是并未提起!”
“會不會是因為…跟大總管鬧別扭了!”杜如晦坐在那里。緊鎖著眉頭,微微沉吟著,望著對面的李二,斟酌著用詞,試探著問道。
因為,當初虬髯客的事情,趙諶跟李靖兩人,向來沒什么來往,都是明面上的交情,杜如晦正是想到這一點,才會聯想于此。
“不會!”杜如晦話音落下,一旁的房玄齡,便接過杜如晦的話茬,斷然搖頭說道:“這等時候,長安侯便是跟大總管鬧別扭了,自然也不會不顧及全局的!”
聽到房玄齡這話,杜如晦也禁不住,為自己的猜測感到荒唐,趙諶再怎樣,這時候也不會不顧及大軍的,可除了這個還會是什么呢?
“再等等吧!”大殿里一時陷入沉默,幾個人都在低頭想著原因,過了會兒,就聽的李二忽然放下手里的電報,微微嘆了口氣道。
從電報開始傳遞之后,向來在李二這里,便接受到的是兩封電報,一份自然是出自李靖跟其余幾位總管的授意,言簡意賅。
而另一封電報,便是由百騎的人,事后補充的一封電報,這封電報,比之前面的一封電報,要更為詳實,更為具體。
更重要的是,因為電報機就掌握在百騎手里,所以,這份電報的內容,也只有李二才能看到,其余的地方,收到的第一時間,就會被直接毀掉。
聽到李二這話,幾人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不再問了。
果然,就在李二的話音落下不久,大殿里幾人,都在繼續之前的話題時,一名負責電報的百騎,拿著一份剛剛翻譯出來的電報,徑直送到了李二手上。
“竟然是因為頡利!”李二皺著眉,從百騎手里接過電報,隨后,好奇的拆開,當看清電報上的內容時,禁不住訝然的張了張嘴,嘴里發出驚異聲。
“頡利怎么了?”長孫無忌目光望著李二,聽到李二說是為了頡利,禁不住困惑的皺起眉頭,疑惑的開口問道。
而旁邊的杜如晦跟房玄齡兩人,這時候也抬起頭,疑惑的望著李二,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而今,頡利都已經被俘,就在漠北的大營里,已經去了電報,不幾日,就會被送到長安,這時候還怎么跟頡利又扯上關系了。
“他嫌朕,下旨讓大總管優待頡利了!”李二的目光里盛著怒火,就為了這件事,趙諶便要借故離開漠北,寧愿舍棄十多萬大軍,未免顯得有些太過兒戲了。
大殿里,此時坐著的人,都不是外人,算起來都還是李二的親信之人,因此,李二隨后便將剛剛收到的電報,傳遞了下去。
“簡直胡鬧!”李二在等待杜如晦幾人翻看電報時,心里怒氣沖沖的,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臉色黑的就跟鍋底似的,氣的大罵道:“為了些許小事,便置大軍于不顧,簡直是草率至極!”
“陛下,這里面會不會還有別的事!”聽到李二這話,一旁的房玄齡,禁不住微微皺起眉頭,望著李二沉吟著,小心的說道。
“微臣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房玄齡話音落下,一旁的長孫無忌也皺著眉,微微沉吟著說道:“以微臣對長安侯的了解,長安侯斷不會為了些許小事,就做出如此輕率的事!”
“那會是什么?”此時的李二已經快被趙諶氣瘋了,聽到長孫無忌的跟房玄齡的話,登時轉過頭,怒氣沖沖的問道。
“此事,想必大總管是清楚的!”李二話音落下房玄齡禁不住望了一眼身旁的杜如晦,臉色猶豫了一下,這才望著李二說道:“所以,以微臣之見,陛下還是問問大總管的好!”
趙諶一直跟李靖在一起,這時候忽然要回長安,此種緣由究竟如何,自然是沒有誰比李靖更為了解的了。
正在氣頭上的李二,一聽房玄齡這話,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叫百騎的人,立刻便向李靖發去電報詢問。
電報的傳遞速度很快,百騎的人,接到李二的旨意,立刻便轉身出了大殿,不多時,便將電報發送去了漠北。
在等待李靖答復的過程中,大殿里一片沉默,方才在沒收到電報之前,還在討論漠北的局勢,如今,突然接到趙諶要回長安的消息,頓時便沒了繼續討論下去的心思。
等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偏殿里終于響起一陣腳步聲,正在焦急等待的李二等人,聽到這腳步聲,俱都齊刷刷的抬起頭,望了過去。
“陛下,大總管回復!”從偏殿里出來的人,自然便是百騎,手里拿著剛剛接到的電報,急匆匆的來到李二面前,雙手恭敬的遞上。
李二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這時候總算等到了電報,一下子便從百騎手里接過電報,當著房玄齡等人的面,便抖開紙箋,皺著眉頭望向了紙箋。
就在李二看信時,下面的房玄齡等人,都抬起頭目不轉睛的望著李二的表情。
就見李二的表情,先是出現了一絲惱怒,但到了后來,惱怒消失,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拿著信紙,雙目中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們看看!”愣了好長一會兒,李二這才拿起電報,微微皺著眉,將電報交給了房玄齡幾人。
如同李二的表情變化一樣,房玄齡也好,杜如晦也好,三個人接過電報,目光狐疑的望著上面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而后,便是一副呆愣。
“大唐是用來讓人害怕的…”房玄齡是最后一個拿到電報的人,看著上面的內容,看到最后時,房玄齡輕聲念著前面的一句話,而后,抬起頭望了一眼對面的李二,這才重新低下頭,繼續念道:“而非…是讓人敬仰的!”
“這…什么意思?”杜如晦自然方才已經看了上面的內容,可這會兒,卻聽著房玄齡念出來,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轉向房玄齡,遲疑著問道。
這話的意思,其實大殿中的幾人都懂,可這會兒,卻是齊齊沉默著,臉色凝重無比,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他是想讓大唐,舉世為敵嗎?”也不知過了多久,沉默中的李二,這才憤怒異常的狠狠拍了一下御案,氣急敗壞的道:“若他想回,那便讓他回來便是,朕倒要看看,離了他這個仙人弟子,朕還能不能解決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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