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Tim的后背就被冷汗打濕。
布克爾特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Tim感覺到那根本不是人的目光,而是來自南美洲叢林中野獸的凝視!
Tim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老人、男人、小孩、女人他都殺過,而且殺人的手段也極其殘忍,在當地Tim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可就是Tim這樣一個能令當地政府警察都感覺到害怕的狠角色,在布克爾特的注視下感覺到了顫栗,感覺到了恐懼。
Tim避開布克爾特的注視,說道:“對不起Boss,我不該過問的。”
“我知道你還有其他人心里都有疑問,為什么我會這么不遺余力的去幫助西倫科特,這個之前跟我們從來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布克爾特拿起桌子上的銀色沙漠之鷹,說道:“你們也許認為西倫科特背后有‘暗月’的關系,但并不是這樣,西倫科特這次會被盯上,是因為‘暗月’把他出賣了。我幫助西倫科特……是因為他是我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
布克爾特的回答徹底震驚了Tim,只有Tim自己知道,他是有多努力才保持住了他現在的冷靜。
站在房間中的布克爾特仿佛陷入了一段很長很長的回憶,過了差不多有十分鐘,也許更長,布克爾特才緩緩道出他跟西倫科特之間這段外人所不知的關系。
“我的媽媽是個中英混血兒,她出生在香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偷渡的方式來到美國,原本她去美國是相信那里遍地都是黃金,是為了賺錢的,可是到了那里才發現一切都是謊言。她們一起偷渡的人中,有三分之一在偷渡過程中因為染病死了,被‘蛇頭’扔進了大海,我媽媽她們九死一生來到美國,直接就被‘蛇頭’送去了當地的妓院。我媽媽在那里待了半年時間,看著身邊同伴一個接一個的或是染病、或是遭到虐待而死去,她決定要逃跑。”
“準備了三個月時間,在一個暴雨的夜晚,她從妓院里逃了出來,在打手的追捕下她躲進一家中餐館集中泔水的塑料桶里。這家中餐館的老板也是個香港人,在知曉我媽媽的經歷后,好心的把她收留了,我媽媽就成了這家中餐館里的一個洗碗工。雖然工資不高,但是有吃又有住的地方,而且不需要靠出賣自己的來討好男人。”
布克爾特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在那家中餐館,我的媽媽認識了我的父親,也就是西倫科特的父親。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軍人家庭,他有空就會到那家中餐館吃飯,一次在那里喝酒,他喝醉了,在廚房里把我媽媽強奸了,而那個開中餐館的老板迫于威脅,就這么在旁邊看著,看著老西倫科特把我媽媽強奸。”
“老西倫科特估計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因為一時間沒管住自己的褲襠,有了我。當然我的出生是根本不會受到他們家認同的,而且我媽媽在被強奸后,就被那個餐館老板趕了出來,她連去打胎的錢都沒有。她輾轉幾個州,最后在舊金山生下了我,從她懷孕到我出生,老西倫科特都沒有出現過。”
“我在一個黑人貧民窟出生,雖然我是個白人,但是卻跟黑人為伍,打架、酗酒、抽大麻,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嘗到了女人的滋味,那是一個白人女人,我和幾個貧民窟一起長大的同伴強奸了她,然后把她丟在大街上。很快我們就被警察找到,并且抓了起來。我媽媽為了我去找到了老西倫科特,并且苦苦的哀求他,老西倫科特是當時的國會議員,很有權利,我媽媽威脅他,如果他不愿意幫忙就把他當年強奸餐館洗碗工的事情曝光出來,老西倫科特沒辦法,答應了我媽媽的請求。”
“被我們強奸的女人是通用公司高管的女兒,影響很惡劣,即便是以老西倫科特的能量也沒辦法把我從監獄里弄出來,最后在老西倫科特的幫助下,法官把我送進了軍隊,那里是我唯一能去的地方。而我媽媽跟老西倫科特之間的談判,被從軍校回家的西倫科特聽見了,他也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個時候的西倫科特雖然年紀還不大,但是卻很有心計,他沒有去質問老西倫科特,只是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情。”
“我們有相同的父親,但是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西倫科特是軍校畢業的高材生,而我是一個因為犯了強奸罪而被送進軍隊服役的強奸犯,在軍隊,瘦小的我遭到很多人毆打,但是沒有人能幫我,我只能靠自己。”
“也許是那里激活了我體內的暴力因子,逐漸的,我喜歡上了那里,喜歡上了那個靠拳頭說話,用實力稱王的地方。我從一名普通的陸軍士兵,變成了‘綠色貝雷帽’的一員,我從一個士兵成為了上尉,我參加了阿富國戰爭,我拿著M4在街道中穿行,尋找并消滅恐怖分子,我覺得軍營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本來我以為,我會在軍隊里待一輩子,即便我沒有西倫科特這樣的背景,我依靠自己也能成為將軍,可是我錯了。從阿富國回來后,我就被強制離開了軍隊,我成了一名雇傭兵,我為‘黑水’公司服務,我們幫美國政府干臟活濕活黑活。這個時候,西倫科特找到了我,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南美洲發展,他給我送來一批退役軍人,讓他們跟著我一起干,在西倫科特的幫助下,我建立了我的coe王國,有了現在的地位和實力。”
布克爾特看向Tim,問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么會幫助西倫科特了嗎?雖然他幫助我,是為了給他自己準備一條后路,但是沒有他的幫助,我可能已經死了。在我離開‘黑水’公司后不久,我的小隊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到了埋伏,整個小隊全都完蛋了,無一幸存,所以如果不是西倫科特讓我離開‘黑水’,我也跟著我的小隊一起完蛋了,我欠他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