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出地鐵站,白裙女子就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蹤。她的住處距離地鐵站走路只需要十分鐘,只要進了小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幾個人自然可以擺脫,但是最近住宅區前的那條路這幾日恰巧在施工,唯一能通往住宅區的只剩下地鐵站旁邊的一條小路。
雖然整條小路從頭到尾不過兩百米左右的距離,但是路上沒有一盞路燈,在路邊甚至還堆著一些建筑垃圾,一到下雨天更是泥濘不堪,平時那條小路即使是白天都很少有人走,更遑論是夜晚。
白裙女子站在路口,心中稍微猶豫了下,還是走進了漆黑的小路。
本來還在想著怎么動手的一撮毛等人在看到冷艷的白裙女子走進這么一條偏僻的小路,頓時喜上眉梢,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對著兩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快步跟了上去。
跟在最后面的羅昊看到白裙女人走進小路,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一陣無語。我草,這女人的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這是自己心甘情愿往狼窩里跳啊,看來今天晚上免不了是要動手了。羅昊伸手摸了摸牛仔褲口袋里的蝴蝶刀后,悄悄跟了上去。
察覺到一撮毛等人跟上了自己,白裙女子腳下加快了步伐,心中卻在暗暗思忖:狂龍,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冷漠無情。
在白裙女子走到小路中間的時候,一撮毛對著兩個手下一抬下巴,兩個同樣打扮的流里流氣的混混會意的快步沖上前去,攔住了白裙女子的去路。
白裙女子狹長的美眸冷冷的盯著攔在自己前方的兩個混混,冷聲問道:“你們想干什么?讓開!”
“連生氣都那么冰冷,真不知道等會兒你被哥哥壓在身下的時候是不是還能這么冰冷?”
一撮毛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淫笑的走上前去,“小妞跟爺走一趟吧,雖然我不介意直接在這里對你用強,但我還是樂意花上幾十塊錢在路邊的小旅館跟你開上一個房間。”
“滾開!”白裙女子對著一撮毛冷喝一聲。
“哎喲,夠味道,我喜歡!”一撮毛對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吆喝道,“抓住她!”
看著兩個朝自己走來的混混,白裙女子向小路路口看了眼,當看到羅昊雙手插兜站在一邊,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時一陣氣結,狂龍沒想到你真如傳聞中那樣冷漠,本小姐看錯你了!
白裙女子把自己的手袋狠狠地甩向一撮毛,但卻被對方伸手一把抓住扯到手中,隨手扔到自己的身后,手袋里的東西掉落了一地,其中一張藏青色封皮的東海大學學生證飛到羅昊的腳邊。
羅昊彎下腰撿起掉落在自己腳邊的學生證打開,學生證的第一頁上寫著它主人的信息。
“云熙,東海大學計算機系。”看著學生證右上角的那張一寸證件照上冷艷的容顏,羅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人美,名字也美。云熙,小爺記住了。”
順手把那張學生證塞進了褲兜里,朝著一撮毛幾個人走去。
解除掉云熙手中唯一的“裝備”,一撮毛的咸豬手便朝著云熙的皓腕抓去,這時一塊磚頭大小的暗器精準命中一撮毛的手腕。
一撮毛手腕吃痛,惱怒的看著地上那塊壞了自己好事的“暗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哪兒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一臺十二聲道來電鈴聲格外嘹亮,附有多種娛樂功能的國產山寨機,躺在地上的手機此時還在播放著神曲《傷不起》。
“這么漂亮的女人,小爺也很喜歡,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羅昊雙手插著兜,嘴角掛著一絲邪笑,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子,又是你!”
看清楚來人,一撮毛頓時火冒三丈,在地鐵上就是被他壞了自己的好事。不過他沒有入羅昊預料的那樣立即發難,而是對他說道:“想插一腳?沒問題,幫忙一起抓住這娘們,等哥幾個享用完了就輪到你。”
“可是我沒有玩二手貨,不,是三手貨的習慣。”羅昊很是為難的對著一撮毛聳了聳肩。
“那你就是在找死!”
一撮毛大喝一聲,當先一拳沖著羅昊揮來。羅昊不閃不避,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拳頭擊向自己的面門。當一撮毛的拳頭即將與自己的鼻梁親密接觸的時候,羅昊的手猛地探出,如同鉗子一般死死的抓住一撮毛的手腕,令他掙脫不得,就在一撮毛意識到不妙的時候,羅昊一腳踹向他的膝蓋。
一撮毛直覺的自己下盤一個不穩,身體就朝地面摔倒,羅昊猛地提起膝蓋,狠狠地撞向一撮毛的下巴。咔嚓,下巴遭到猛擊的一撮毛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拖痕。
跟在一撮毛身邊的兩個手下,看到自己老大被對方輕易打飛心中大驚。不過輸人不輸陣,美人當前,被美色沖昏了理智的兩個人,從地上一人撿起一塊板磚后,怪叫著向羅昊沖去。
看著朝自己沖來的兩個人,羅昊依舊閃都不閃,抬起一腳就把其中的一個踹倒在旁邊的建筑垃圾堆上后,伸手抓住第二個混混的衣服拉到自己身前,膝蓋猛地抬起撞向他的腹部,在對方躬身閃避的時候,右手五指彎曲張開,手掌后仰,肘部彎曲,由下至上朝著對方的下頜 熊掌?!
云熙看到羅昊的攻擊手段,眼神一凜。熊掌是特種部隊,準確的說是龍隱部隊特有的格斗殺招,簡單兇狠,如果攻擊的力量足夠大,攻擊形成的沖擊波可以直接使對手的頸椎或顱底受損而斃命。
按照規定,對平民動殺招是絕對禁止的,盡管已經被開除出了龍隱部隊,但羅昊還是清楚的記得離開基地時師傅對他告誡,“如果有一天你把學到的東西用在平民身上,我會親手清理門戶。”
誰的學生站到社會的對立面,就由他本人親自動手清理,這是特種部隊的規矩,也是龍隱部隊的規矩。
所以羅昊并沒有下死手,盡管他控制了手上的力量,但還是一擊就把對方打得頭暈眼昏,站立不穩。
“草泥馬,老子宰了你!”
一撮毛擦掉鼻血,摸出一把彈簧刀拿在手中。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又是被羅昊沖上前一腳踹倒,穿著耐克運動鞋的腳掌踩在他的胸口。
手腕晃動間,一把銀色的蝴蝶刀如一只銀色的蝴蝶在羅昊的手中翩翩起舞,冰冷的刀刃架在一撮毛的勁部大動脈上,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一撮毛還準備嘴硬幾句,但當他感覺到羅昊手腕的力量逐漸加大,蝴蝶刀的刀刃已經切入自己肌膚的時候,明智的把威脅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兩個手下相互攙扶著走到一撮毛身邊,把自己老大從羅昊的腳下拉出來。
一撮毛站定后,身后摸了摸脖子上被羅昊割出來的小口子,怨毒的盯了羅昊一眼,對自己的兩個手下招呼道,“我們走!”
看著一撮毛三個人離開小路,羅昊彎腰把云熙手袋里掉出來的東西重新撿起來放回手袋后,把手袋還給她,“你的東西。”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云熙把手袋拿在手中也沒去看里面有沒有少東西,不過這也正好幫隱瞞了羅昊私藏她學生證的事。
“真要謝,就實際點賠我一個手機吧。”羅昊撿起自己的“大磚頭”,簡單的操作了下,還能用,只是屏幕裂了幾條縫有礙美觀。
“那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云熙煞有其事的打開手袋,準備拿出手機記錄。
不過這一來卻把羅昊嚇了一跳,要是她發現小爺私藏了她的學生證那就糗大了,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手機還在保修期,回頭送到老板那兒弄下就好。”說完把“大磚頭”揣進褲袋,轉身就走。
“喂,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身后的云熙對他喊道。
“小爺叫紅領巾!”羅昊頭也不回的對著身后的云熙揮了揮手。
“紅領巾?嘁,真虧你想得出來,龍隱的狂龍也不是鐵板一塊嘛,不過本小姐的學生證可不是誰都能拿的。”云熙看著羅昊遠去的背影,嘴角劃過一絲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