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賈敏從榮國府離開的時候,精神恍惚一臉的無精打采。(.有.)(.意.)(.思.)(.書.)(.院.)
林家乃書香之族世代官宦,盡管身上的爵位沒了,朝廷賞賜的府邸也被收了回去,可林家在京都西城,距離榮國府只有幾條街的地方,有一座五進大宅。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裝飾華美的馬車便已經到了林府門前。
守門的門丁很有眼色的打開側門,讓載著夫人的馬車直接入府,林如海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迎接。
“夫人辛苦了!”
林如海牽著賈敏的手,一起返回了正堂花廳說話。
“回娘家有什么好辛苦的!”
賈敏嫵媚的白了丈夫一眼,坐下后接過丫鬟送上的茶水,擺了擺手示意丫鬟全部出去。
“怎么了,難道榮府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林如海早就發覺妻子不對襟了,只是之前有下人在不好多說,此時屋子里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直接開口發問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剛好大哥回來了,跟我說了一些事情,他得罪了兩位成年皇子,我心中很是擔憂罷了!”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賈敏可是一直以國公府出身為傲,自然不會將母親和大哥的激烈交鋒告之枕邊人,只是臉色凝重說道。
這點,確實也是她相當擔心的地方!
皇家人素來冷酷無情,得罪了他們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慘下場。
更叫她憂心的是,大哥一下子竟然得罪了兩位成年皇子,想想都感覺壓力山大,心頭沉甸甸的好象壓了座大山一般。
“哦,原來是這事啊,夫人你就不用擔心了!”
林如海恍然,連忙伸手抓住妻子的芊芊小手,輕笑著寬慰道:“沒事沒啊,夫人你要相信大舅兄的本事!”
見丈夫如此說話,臉上還露出一副敬佩的表情,賈敏頓時反應過來,好奇道:“怎么,這其中還有什么緣故不成?”
那可是兩位成年皇子啊,而且還是眼下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皇子,下一任皇帝很有可能就在他們之中產生,得罪了他們能有好果子吃?
“大舅兄不是好招惹的,就是兩位成年皇子,再沒有絕對把握前都不敢輕易跟他放對!”
林如笑笑著解釋,臉上的敬佩之色越發濃郁,感慨道:“大舅兄才是真好漢,放眼整個朝堂能有這份硬氣的,也就獨一份了!”
賈敏徹底呆了,丈夫口中的那人,會是他那位并不怎么起眼的大哥么?
“怎么,夫人不信?”
林如海一眼就看出了妻子的震驚,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大舅兄真真了不得,以區區四品府丞的身份,一舉掃蕩京都污垢,態度強橫不畏強權,在朝堂上更是頂著極大壓力用心任事,就是跟三皇子直接對上都沒吃什么虧,反而還叫三皇子跟著吃了幾回掛落!”
丈夫說得高興說得開心,一臉的向往書生義氣,可賈敏卻聽得臉都白了,她沒想到大哥不僅在只是得罪了皇子那么簡單,而是狠狠的得罪了皇子,這個后果相當嚴重啊。
“難道大哥就不怕三皇子秋后算帳么?”
見丈夫說得興起,心中實在太過擔憂,賈敏難得變了顏色,毫不客氣打斷了丈夫的念叨,沒好氣道:“那可是皇子啊,要是萬一他今后能坐上……”
說著,小心翼翼指了指天上,冷聲道:“那把椅子,那大哥和榮國府豈不是要完蛋?”
說著,一臉不岔怒斥出聲:“大哥也真是的,竟然在外頭鬧出了這樣大的禍事,以后可該如何是好?”
心中太過擔憂,說著說著眼圈一紅淚水盈盈差點哭出聲來,被嚇的。
“夫人夫人真不用擔心,不說當今極為看重大舅兄,不可能任由兩位皇子折騰大舅兄,再說眼下三皇子可沒功夫理會大舅兄,他正跟二皇子明爭暗斗打得熱鬧呢!”
林如海頓時手忙腳亂,急出一頭熱汗無奈道。
“真的么?”
賈敏有些不信,好奇道:“這是為何啊,我大哥只是區區四品,對付起來不是應該更加容易么?”
“那是指碌碌無為的官員吧,像大舅兄這種能力極強,還極受當今看重的官員,那些成年皇子可不敢輕易得罪!”
林如海輕笑著解釋道;“再說了,三皇子之前被二皇子狠狠陰了幾把,他之所以跟大舅兄發生矛盾,也是因為二皇子的設計,如今真相大白三皇子氣得要死,簡直恨二皇子入骨,急著找二皇子的麻煩哪里有功夫顧及其它?”
“夫君想要調離京都,是因為兩位皇子的爭斗么?”
賈敏確實聰明,瞬間便理清了偷襲,雖然心中還隱有擔憂,卻沒有表露在臉上,反而問起了丈夫的事情。
“是啊,兩位皇子爭斗,他們手下的官員都跟著跳出來互掐,就連翰林院這等清凈所在都起了風浪,就為夫區區的七品官職,隨便一點風浪都能叫為夫栽個大跟頭啊!”
說起自己的事情,林如海苦笑不已,這就是小角色的悲哀,明明兩位皇子爭斗跟他沒屁的關系,可一旦爭斗余波殃及池魚,倒霉的還是像他這樣的小官,只得老實找機會外調避禍的好。
賈敏無語,心中很有時失落,現實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叫她明白自己的丈夫如今還只是小官一個,想要做到讓她跟著風光的那一天,起碼也得有十幾二十年的奮斗,而且這其間還不能出現任何意外變故。
見妻子一臉沉默,林如海還以為她依舊在擔心大舅兄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一陣變幻,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悄聲說道:“夫人真不用擔心,我有一個同窗好友是當今身邊的起居注官,知曉一些朝堂隱秘之事!”
眼見丈夫說得奢靡,賈敏心生好奇沒有分說什么,只是好奇聆聽。
“大舅兄的武藝強悍絕倫,就連當今身邊的御前侍衛都不是其一合之敵,就算二皇子和三皇子之中有人做了皇帝,也不敢輕易對大舅兄如何的,大舅兄的強悍武藝就是最好的保障!”
說到這里,林如海長長吞了口氣,苦笑道:“盡管為夫看不上武人,可武藝到了大舅兄那等程度,已經完全朝脫了朝廷和皇室的掌控,不是想要對付就能對付得了的!”
賈敏徹底呆了!
她沒想到,竟然從丈夫口中,聽到了如此荒謬,不可思議之事。
大哥真有這本事,之前也不會惹得父親母親連連嘆息大罵沒用了。
“這是真的么?”
不過,心情激蕩之下,她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怎么以前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自然是真的!”
林如海一臉鄭重,肅然道:“至于沒有風聲傳出來,自然是當今下了嚴令,不許在場一干人等亂說,我那位同窗好友見我跟榮國府關系匪淺,這才勉強露了口風,并叮囑我一定不要在外亂說,否則禍事不遠矣!”
“怎么可能?”
賈敏搖了搖頭,滿臉不可思議,不信道:“大哥以前可是從未表現出這方面的能力,就連已經故去的父親都不知道!”
“這才是大舅兄的厲害之處!”
林如海的思維,自然是與女人大不相同,他連連感嘆搖頭道:“要是大舅兄早早表現出了不俗的武藝,岳父他老人家會怎么安排大舅兄?”
“自然是送往軍中效力!”
賈敏想也不想開口,可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至于哪里不對她又一時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相當古怪。
“這不就得了!”
林如海雙眼放光,連連贊嘆敬佩道:“大舅兄果然高瞻遠矚,聽我那同窗好友所言,當時當今也問過這話,可大舅兄卻是毫不忌諱回答,真要如此榮國府離覆滅不遠!”
賈敏吃了一驚,不信道:“這怎么可能,榮國府在軍中勢力龐大……”
“正因為榮國府在軍中勢力龐大,先后兩任國公都是軍中大將,當今又豈能容忍榮國府下一代當家人,繼續執掌軍權?”
林如海斷然開口,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凝重嚴肅。
轟隆!
猶如一道閃電在腦中炸響,賈敏瞬間反應過來,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她終于明白之前忽略了什么東西,功高蓋主!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壓抑,夫妻兩許久沒有說話,顯然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也套過敏感讓他們心中不安了啊。
“對了夫人,你有沒有跟大舅兄問過,為夫外調的事情?”
還是男人的適應力較強,林如海率先恢復過來急忙轉移了話題問道。
“問了,大哥什么話都沒有說!”
賈敏收拾了心中的激蕩沸騰,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為夫還得找個恰當時機跟大舅兄當面談談!”
林如海此時還沒修煉到家,臉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嘆氣道:“只是希望,大舅兄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要不,我明天再回榮府,跟大哥問問?”
賈敏神色有些尷尬,很快就掩飾過去,裝作不在意問道。
“還是我們夫妻一起去吧!”
林如海搖了搖頭,沉吟道:“有些事情,不是為夫親自說,恐怕一時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