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金鐵交鳴聲不絕,氣爆轟鳴震人心魄。
一把長刀化作長虹匹練,壓得劍法不俗的高句麗宗師高手,幾乎喘不過氣。
什么是猛人,林沙此時的表現絕對就是最好的詮釋。
那高句麗宗師心中憋屈震驚極了,不就一年時間沒見么,對面那隋軍小子怎么回事,實力竟然有了這么大提升,基本沒還手之力了啊怎么破?
刀光如雪,殺機重重!
林沙氣勢如虹,身形連連暴閃間,手中長刀時刻不離強敵周身要害。
額頭不過一時三刻便布滿細密冷汗,那高句麗宗師竭盡全力,手中長劍縱橫交錯劍影重重,劍招精妙好似國手下子,每一招每一式都思慮長遠布局嚴謹,每每直指林沙刀法中的破綻。
這劍法好熟悉啊!
不知為何,林沙心中竟然對強敵的劍法,生起一種莫名熟悉感。
獨孤九劍!
對,就是獨孤九劍料敵機先的套路!
林沙恍然開朗,立時明白了對方的武功套路,就是與獨孤九劍理念大有相合之處的九玄和弈劍術!
可那又如何?
他聽說過弈劍術以及弈劍大師的赫赫威名,可惜不同人使出的弈劍術威力不同,就比如眼前這位宗師強敵。
刀光凜冽一往無前,任你劍術千變萬化我只一力破之。看著高句麗宗師駭然的臉色,不斷變換的招式以及眼神中的慌張,還有逐漸凌亂的劍法和氣息,林沙嘴角露出一絲冷酷微笑。
驀然,斜次里突然飛來一劍,角度刁鉆直擊林沙刀法破綻。
又來一個!
手腕翻轉,手中長刀瞬間偏移方向,與突然襲來的利劍狠狠相擊,火花飛濺金鐵交鳴之聲清脆悅耳。
手心一麻,林沙只覺虎口劇震幾乎握不住劍柄。一股股奇異勁道源源不絕洶涌而至,順著小臂經脈筋骨直沖胳膊而去。
手臂筋骨齊鳴,劈啪的骨節響動,細微的筋肉皮膜蠕動。轟隆隆的氣血來回沖刷,瞬間便將手臂上的不適消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不小心吃了悶虧,林沙自是不甘示弱,長刀化作一道閃亮匹練,帶著一往無前的剛猛氣勢。又夾雜著一股隱晦不明的意味,咻的一聲快若閃電劈出。
剛剛從混亂的軍士群中突然殺出的高句麗好手,沒想到林沙的反應如此之速,他還沒從之前的碰撞中徹底恢復,面對林沙氣勢洶洶的一刀,咬牙提起體內混亂真氣,長劍寒芒閃爍如流星劃過天空一閃而逝。
叮叮叮……
一連串清脆金鐵交鳴聲響起,震得附近的大隋以及高句麗軍士耳中嗡嗡作響,體內氣血翻涌好不難受。
突然殺出的高句麗劍手,被劍上傳回的洶涌蠻力震得氣血沸騰真氣亂竄。而后又被一股接著一股隱晦勁道襲入身體,握著劍柄的手心筋骨一陣劇痛,并迅速向整條胳膊甚至身體其它部位蔓延,胸口頓時如遭壘擊一緊一松,再也忍將不住一口逆血脫口噴出。
“小心,刀法中有古怪!”
這廝狂噴鮮血身子凌空暴退,還不忘大聲提醒同伴一句。
“知道又如何?”
林沙冷笑,身形暴進長刀化作片片雪亮匹練,刀氣縱橫瞬間就將高句麗劍手完全籠罩,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可惡的隋狗!”
驀然耳邊傳來一聲炸響。一柄長劍硬生生插了進來,不偏不倚正好點在長刀化做的雪亮匹練之中,叮的一聲脆響聲中刀劍猛一震顫迅速分開。
“不過如此!”
林沙戰意熊熊不以為然,手中長刀時而化作出海蛟龍。氣勢猛厲殺氣沖霄;時而化作綿綿細雨,潤物無聲間隱含凜冽殺機。
左揮右砍縱橫交錯,以一敵二氣勢不減,竟還壓著兩大高句麗宗師猛揍!
越打越是興奮,越打越是暢快,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暢。毛孔舒張處處都透著喜悅。體內氣血洶涌澎湃,氣勢洶洶往來沖刷不絕,不斷的自我凝練改造提升各器官以及骨骼素質。
渾身上下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而且力氣還越來越大,出刀速度也是越來越快,時常可見一片雪亮刀光匹練縱橫交錯,刀氣凌厲難以抵擋。
暢快!暢快!
心中說不出的暢快愜意,手中刀法更是信手拈來隨意而為,劍法棍法槍法等等招式都揉合進刀法之中,一時間他手中大刀似乎化作萬般兵器,順手而為聯接流暢沒有絲毫遲滯之處,變幻多樣讓人根本摸不著頭腦。
這下,可就苦了那兩位高句麗宗師級劍手了。
他們所學弈劍術最重料敵機先,將戰斗納入心中的棋盤,而他們卻跳出棋盤能夠冷靜看出局勢變化,既而做出響應應對。
理論強大之極,比只獨孤九劍都要厲害得多,可對劍手們的要求也是極高。
做不到見識廣博,做不到心神清明,做不到料敵機先,凡是有一點差錯,弈劍術的威力便大打折扣,就比如眼下情況。
林沙一刀在手,刀光匹練猶如浪潮洶涌,氣勁縱橫一往無前,同時其間又暗勁隱藏隱蔽之極,一不小心便可能中招受傷。
兩大高句麗宗師級劍手聯合,都感覺大為吃力幾乎支撐不住,連連吃憋被整得手忙腳亂氣血翻涌,心中煩躁之極幾欲吐血。
三位宗師高手在墻頭打得不亦樂乎,周圍氣勁縱橫狂風呼嘯,方圓十丈范圍卻是無一大隋或者高句麗將士膽敢靠近,要是一不小心被洶涌氣浪波及哭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林沙更是有意識的帶動高句麗兩位宗師劍手,一時向高句麗將士密集處靠攏,一會又將身陷險境的隋軍將士,與幾倍人數的高句麗守軍分割開來,替源源不絕攀上墻頭的隋軍將士減輕了不少負擔。
此時遼東城頭殺聲震天,兩方將士混戰一處打得慘烈,人頭滾滾鮮血飛濺,墻頭變色殘肢斷臂四下拋灑,濃郁的血腥味沖天將城有點綴成一片修羅地獄。
“沖上去了沖上去了,陛下大喜!”
正當林沙率領麾下將士浴血征戰遼東城墻頭之時,后方的臨時行宮沒過多久便傳來一陣驚喜大呼。
“怎么回事?”
楊廣正和隨軍的美人兒條情嬉戲,氣氛曖昧前戲已經做足,衣裳清零正準備提槍入陣,誰料竟有不知死活的內侍大呼小叫沖了進來,楊廣頓時氣惱不已滿臉殺機。
“陛下大喜,陛下大喜,鷹揚郎將林沙,已親自出手殺上遼東城頭!”
迎著楊廣似欲噴火的冰冷眼神,那內侍心頭一顫臉上喜色一僵,迅速低頭急忙輕聲提醒道。
“什么,林愛卿已經殺上遼東城頭了?”
果然,聞言楊桄臉上喜色一閃,再也顧不得被打攪了好事急聲道。
“正是!”
那內侍暗暗松了口氣,急忙回稟:“不僅林郎將殺上城頭,后續人馬也源源不斷涌上城頭,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遼東城眼看著就要拿下!”
“哈哈哈,好好好,林愛卿果然不負朕之厚望!”
楊廣滿臉喜色哈哈大笑,心情暢快眉宇間都透著輕松。
可就在這時,殿外一陣雜亂腳步聲響起,隨楊廣親征高句麗的數位文武重臣,滿臉惶然迅速走了進來,急聲稟告:“陛下不好了,楚國公楊玄感叛亂!”
與此同時,親自率軍攻打遼東城另一面城墻的宇文成都,比隋帝楊廣還早一些得知林沙率軍殺上城頭。
“混蛋混蛋可惡的混蛋,讓弟兄們加把勁,給某沖上城頭!”
宇文成都臉色鐵青滿臉憤然,沖著身邊一干心腹將校咆哮怒吼。
一干將校面面相覷卻又無可奈何,同時心中又暗暗震驚于林沙的用武,尼瑪的這才多長時間啊,就被這小子帶人沖上城頭,要是當初不排擠他的話,遼東城豈不是……
當然這話只敢在心里想想,打死他們都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可是,看著麾下攻城依舊艱難的諸將,臉色也實在不怎么好看。但遼東城高墻堅,城上守軍雖然因為另一側城墻被突破出現慌亂,卻也不是隋軍短時間內可以輕易突破的。
“廢物廢物,都是一幫廢物!”
宇文成都心情煩躁之極,眼見麾下將士死傷慘重,攻打了半天連城頭都沒摸上去,不禁心頭惱火異常破口大罵。
也就在這時,一位小將突然策馬疾馳而來,湊到宇文成都耳便嘀咕一陣,宇文成都臉色一陣變幻,目光閃爍沉聲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
那小校鄭重點頭,還不忘提醒道:“都尉還得早做決斷!”
“正該如此!”
宇文成都臉上閃過一絲陰笑,急聲命令道:“快快快,命令將士們放緩攻城速度,沒某的命令不許拼盡全力!”
不說行宮方向和宇文成都方面的變故,此時的林沙卻是身陷險境。
之前他一人獨挑兩大高句麗宗師劍手,打得兩人狼狽不堪幾無還手之力,同時還策應攻城隋軍將士,努力擴大戰果鞏固城頭上的立足處,可就在這時一股強大之極的氣息突然臨身,一股遠超兩大宗師劍手的凜然氣勢噴涌而至,好似一柄絕世鋒芒的利劍臨身,林沙心頭竟涌起強烈的危機感,一股死亡威脅籠罩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