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財路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郭文笑著向旁邊的張紹忠說道：“錢這種問題，只要找胡總，肯定有辦法！”
張紹忠笑笑，沒有接他這個話。要說賺錢的本身，他比郭文對胡文海的能力更了解。
“胡總，說說唄，又有什么賺錢的好辦法？”郭文湊了過來。
“嗯，海軍如果能幫我個小忙，我或許能幫你們張羅一條來錢的路子。”
胡文海摸著下巴，待價而沽。
“大事兒我做不了主。”郭文連忙聲明了一下，然而轉口就說道：“不過胡總的事情，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如實像上面匯報！”
“嗯，斯貝發動機你知道不？”
“思什么，背什么？”郭文一頭霧水。
不過旁邊的張紹忠卻對裝備方面非常熟悉，連忙說道：“是飛機、戰斗機用的航空發動機，英國人的斯貝mk202發動機。這種發動機是七十年代，咱們國家從英國引進的。不過隨著對應飛機項目下馬，這款發動機的研發工作也停下來了。”
郭文點了點頭▽↓，像這種下馬項目這幾年海了去了，他早就見怪不怪。
“胡總對這款發動機有興趣？”
胡文海找了塊陰涼下的鋼板用嘴吹了吹，然后坐了下來：“我對這款發動機確實感興趣，這里面有財路啊！”
“哦！有財路？”郭文眼睛一亮，顧不得臟直接在胡文海身邊坐了下來，興致勃勃的問道：“胡總能不能詳細講講？”
“這沒問題。”胡文海干脆的一口答應：“美國海軍航空母艦上有一種攻擊機叫做a7攻擊機，你知道嗎？”
“啊，知道！”郭文倒也不是草包，這種水平的海軍知識還是有的：“就是丑的好像鼓氣的癩蛤蟆似的那個飛機？”
“對。”胡文海笑著點了點頭：“你別說。這個形容還真挺形象！”
“a7攻擊機最大的優點就是載彈量和航程，他的最大作戰半徑有3600多公里，一次起飛能從哈爾濱攻擊海口！而這種超級航程憑借的，就是它的tf41發動機。這種tf41發動機，就是從斯貝發動機發展起來的無加力版本。所以說，斯貝發動機的潛力由此可見一斑。”
“哦。這可確實是厲害了！”郭文想象著能一次跨越這么遠距離作戰的飛機，對海軍來說真是太有誘惑力了。
中國海航和空軍的裝備沒啥區別，腿短的好像柯基……
陸地上也就算了，反正多修點機場就是了。可海航往海里一飛，又沒有航空母艦，上哪去找機場降落呢？
所以中國海軍八十年代就是不折不扣的海岸守備隊，飛機能提供的空中掩護太可憐了。沒有空中掩護的艦隊，當然也就沒有什么安全感了。
若非是熊貓是欽定的北方天空守衛者，海軍自己也知道養活不起f14這大肚漢。否則一定要和空軍搶一搶的。
而a7攻擊機不論戰斗力，單是這個航程，也確實是頗為感人，有著能讓每一個中國海軍眼熱的性能。
胡文海接著說道：“然后呢，法國人生產的幻影系列戰斗機使用了一種名為阿塔9的發動機，這種發動機的外觀數據和斯貝發動機，只有極小的差別。而斯貝發動機的性能，卻是阿塔9發動機拍馬都趕不上的。開了加力的斯貝。能夠提供阿塔9兩倍的推力。所以你明白了，如果我們能把斯貝發動機裝到幻影系列戰斗機上面……”
“那自然是極大的增強了飛機的作戰能力！”不用胡文海說。郭文自己就接了下來：“不過，這飛機換發動機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真能這么搞么？”
“我今天是剛從盛京回來，專門請教了606所的專家。從紙面數據來說，是有這種可能的。但是究竟行不行，還得見真招。”
“要從法國人那里搞幻影戰斗機？這個。讓法國人知道了，他們撇開咱們自己干怎么辦？”
胡文海微笑不語。
坐在郭文旁邊的張紹忠接過話頭來，解釋道：“這是不可能的，幻影戰斗機的生產商是法國達索飛機公司。這家公司是法國的‘國企’，受法國政府影響很大。法國人在歐洲一向是心比天高啊。和英國那是有著百年血仇，沒有法國人敢在幻影戰斗機上用英國發動機，否則那就是‘法奸’了。”
“這不搞的咱們和小鬼子似的？”郭文愣了。
張紹忠攤手：“差點意思，應該這么理解，日本人走社會主義道路，美國搬到東南亞那一片和咱們有陸地接壤。這樣理解英法關系，那就差不多了。英法的矛盾再大，畢竟還有蘇修這個主要敵人在，所以矛盾并沒有激化。”
“哦，這我就明白了。”郭文點頭：“小鬼子的東西再好，咱們軍隊的武器還是要自己生產的才行。”
“對，英法也就是這個意思。”
胡文海見郭文理解了，于是接著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兩個方面。一是推動斯貝計劃繼續進行下去，實現完全國產化。二是拿到幻影3和幻影f1的改裝測試平臺，這兩方面需要有足夠分量的推動力，顯然光憑我的忽悠——啊不，是呼吁恐怕不夠。”
“這個，幻影3和幻影f1上哪弄去？去法國買？進口戰斗機，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吧。”郭文眨眨眼，假裝沒聽懂胡文海的真話吐露。
胡文海和張紹忠對視一眼，笑道：“不用去法國，可以從巴基斯坦進口，他們這兩種戰斗機都有。”
“嗨呀，這可趕巧了！”郭文一拳頭砸在自己手掌上，興奮的笑道：“胡總大概不知道，巴基斯坦現在有一支代表團，就在咱們海軍做客呢。”
“怎么？”胡文海這還真不知道。他的記憶里，85年前后巴基斯坦沒買過中國什么軍艦吧？好像有導彈艇的生意，那也不用多高規格的代表團。
“是福清級綜合補給船。”說話的是張紹忠，這方面他比郭文更了解。
胡文海恍然大悟，他注意的都是有戰斗力的戰艦，還真不記得巴基斯坦曾經采購過中國的綜合補給船。也是。這種不顯山露水的軍輔船，誰有興趣去記住它們呢。
“來的都有什么人？”胡文海問道。
“巴基斯坦國防部、后勤司令部和海軍的人都有，你這個事情，國防部和后勤司令部應該都能說得上話。”
“那就太好了！引進幻影戰斗機的錢我可以出，只求動作上要快一點！”胡文海真是沒想到，簡直是瞌睡遇到了枕頭。自己這邊正愁著怎么推動斯貝項目，竟然就有巴基斯坦人在國內接收軍艦。
只要斯貝真的能裝到幻影戰斗機上，那后續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空軍對斯貝不感興趣，但是海軍肯定會對這種省油腿長的發動機感興趣。拿下了斯貝發動機。說不定還會想拿下tf41。美帝一等人眼巴巴的等著a7滾蛋換塑料蟲子，巴不得把a7屁股上的tf41都拆下來。
沒有了發動機，看國會的老爺們還怎么反對上塑料蟲子！
郭文也很高興，不管胡文海說的來錢路子是什么，至少弄的好了，海軍說不定也能在斯貝升級的項目這里弄點小錢。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幫胡總聯系！”
郭文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跑。
胡文海目送著他風風火火的跑遠了。這才回過頭來，看向張紹忠說道：“局——據說。張助研最近要去伊拉克了？”
“哦，是有這么回事。”張紹忠點頭：“國內第一批設備生產出來了，伊拉克那邊催的緊，打算先上個一期工程。”
“張助研去做翻譯，也真是有點可惜了。”胡文海笑笑，舊話重提：“我一直想和海軍合作搞個新概念裝備研發中心——嗯。這個名字不太好，有點太‘軍事化’了。”
胡文海埋頭想了半天，突然抬起頭做恍然大悟狀：“我想到一個好名字，對內叫新概念裝備研發中心，對外嘛。就叫‘腦力與洞察研究中心’怎么樣？簡稱腦洞中心好了。”
“這個……”
張紹忠滿頭黑線，擺手道：“胡總再讓我考慮一下，總要等我從伊拉克回來再說吧。”
“也好。”胡文海也不逼他太急，畢竟是關系到個人前途的大事。
胡文海這邊暫時放下了斯貝項目的事情，安心的等著海軍方面的回復，熱熱鬧鬧的舉行了臨131號萬噸散貨輪的交付儀式。
經過甲方的全面審核，最終確定了使用總段造船法生產的船舶完全符合質量要求，順利的簽字完成了驗收任務。
交付儀式過后，胡文海大方的讓渤船的食堂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宴——主要是肉，肥肉、紅燒肉，東北的特點一般不把蔬菜炒肉叫肉菜。肉菜，那是專指純肉菜才有的待遇。敞開了吃肉，在八十年代的船廠工人里，仍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胡文海就見郭文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趴在胡文海的耳朵邊，低聲說道：“胡總，巴基斯坦代表團想見你。”
第二百三十四章售前推銷 “見我？”胡文海有些莫名其妙，購買兩架戰斗機這種事情，按說是不需要他來出面的。
巴基斯坦不像中國或者蘇聯，在遏制蘇聯在阿富汗方向勢力的作用下，如今的巴基斯坦在全世界軍購都是沒用門檻的。
美國人賣給巴基斯坦f16，順便還給了一份美元貸款。法國人賣給他們戰斗機、攻擊機，阿拉伯的土豪富親戚們湊份子給小巴換裝備。
巴基斯坦則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當仁不讓的綠教第一雙花紅棍，阿拉伯世界最能打的就是他了！
遠了不說，沒有巴基斯坦的雇傭兵救駕，沙特土豪早就被也門武裝給平推了。靠那群真正的沙特老爺兵，拿著高斯步槍也能被也門泥腿子一個打八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沙特。可以說身價性命都是靠巴基斯坦撐著的。
中國從巴基斯坦購買兩架法國戰斗機，補上這份缺額也就是一通電話的事情。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有什么他出面的必要？
如果胡文海出面有用，那他也就不用找海軍來推動這個事情了。戰斗機畢竟是武器，連氣狗都不讓私人擁有的中國，怎么可能讓私人拿到這種還在服役年限的大殺器。哪怕是為了避嫌。胡文海也沒想過走體制外路線來迂回推進這個項目。
所以從他的角度，實在是想不出巴基斯坦竟然要見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不過既然人家有這個要求，在中國的地面上，現在還真沒有胡總不敢去的地方。
他當即點了點頭，站起身和同桌的其他人道了個歉，在一片“胡總您日理萬機”的眼光目送下，跟著郭文就出了食堂。
見面的位置倒是不遠，當然不可能是在渤船。但也沒有出了繡城地面。郭文開車帶著胡文海接了張紹忠就出了廠區，向東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到了繡城港的港區。這年月的繡城港還不大，吞吐量和船舶的停靠數量都可以說是“勉強維持”而已。
若非是胡文海帶動了繡城的外向經濟，說不定這個小小的港口連工人工資都快要發不出來了。
港口的大客戶駕到，再怎么沒有服務意識的領導，至少也知道行點方便。
繡城港務局就建在繡城港的港區辦公區里，胡文海和郭文讓人把港務局大樓的樓頂清理出來。過不多時就看到天空中飛來一架直升機。
這還得多謝胡文海在遼西演習中配置的直升機突擊戰術，讓解放軍領略了一下直升機在戰場上的靈活機動和對坦克的強大威脅。自那次演習之后。軍隊明顯增大了在直升機配置方面的投入。
國內在接手了第一批黑鷹直升機之后有點意猶未盡，又比歷史上多訂購了一批黑鷹直升機。
第二批黑鷹的其中一架，還是胡文海自己掏腰包，借了空軍的光“中飽私囊”的。這年月雖然沒有私人飛機這回事，但掛在空軍的帳上給胡總用也一樣。
憑胡文海如今和空軍的關系——這也就是毛毛雨的事情而已。
而如今在空中飛來的，當然不可能是胡總的私人飛機。而是配屬給盛京軍區的一架直五直升機。
這架直升機從大港起飛，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就飛到了繡城，由此可見巴基斯坦人的急迫了——巴鐵再怎么鐵，這直升飛機的油錢還得他們自己報銷的。
直升機降落到港務局大樓的樓頂，艙門刷的被人從里面拉開。只見兩個滿臉大胡子的軍人從飛機上跳了下來。
“這是巴基斯坦國防部的哈德利副部長，這是后勤司令部的賽義夫少將。”張紹忠聽了飛機上跳下來這兩人的話，連忙給胡文海翻譯道：“他們問，哪位是胡文海先生。”
“我是胡文海，歡迎兩位巴基斯坦的朋友！”胡文海親切的笑著上去和他們兩人握手，稍微寒暄了兩句。
然后一群人目送著直升機離地而起，這才帶著兩個巴基斯坦軍人下樓去港務局安排的會議室。
繡城港務局本身還不是什么大單位，效益也就是一般般，安排的會議室實在算不上大。以胡文海的眼光來看，很可能平常這間會議室還會客串一下食堂。
不管怎么說，這間帶著誘人香味的會議室，第一次迎來了兩個巴基斯坦的客人。
“胡先生很年輕，這讓我有些驚訝。”張紹忠開始轉述巴基斯坦兩人的話：“我們臨時推掉了中方安排的活動，趕到這里來希望能和胡先生談一談。”
“這個沒問題。”胡文海大方點頭，問道：“不知道兩位客人想和我談什么？”
“是這樣的。”說話的是國防副部長的哈德利，他摸了摸嘴邊的兩撇胡子：“在兩個月之前，我們拿到了一卷中國朋友提供的錄像帶。這卷被標為絕密的錄像帶記錄的是一部關于中國一次演習的紀錄片，這次演習的雙方一邊是中方一個輕步兵團，一個是伊拉克人的所謂重裝甲坦克團。而演習的結果，竟然是輕步兵團以極低的代價擊敗了伊拉克的坦克團。這對我們巴基斯坦軍隊來說，有很大的觸動，同時也有很多疑問。”
實際不等哈德利說完，胡文海就已經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
能賣伊拉克七十億美元的項目，國內怎么也不會忘了自己的鐵桿小巴不是。一只羊是放、兩只羊是趕，其他國家不好說。至少小巴的市場還是要試試的。
說不定，就再復制一次奇跡，把小巴也忽悠瘸了呢——哦，不，小巴是不能忽悠的。賣給他們的，肯定是真材實料的東西。
小巴要是被坑了，扛不住印度的壓力那就不好辦了。
所以說，中國對推銷給巴基斯坦這套體系很謹慎，巴基斯坦是否要上這套體系同樣很謹慎。
中方只負責提供這套體系的真實資料。要不要上，主動權是在巴基斯坦手里的。
而隔著一層紙和一片屏幕，無論如何對這套系統的理解都有點浮在表面上。伊拉克人的一期工程在建，也沒有實際案例可以給巴基斯坦人考察。
所以說這套系統是否符合巴方需要，此時無疑胡文海是最有發言權的。
“沒問題，哈德利部長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向我提出來。能解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胡文海痛快的答應下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德利點點頭。竟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文件，翻開封面就開始詳細的詢問起來。
只能說幸虧這套體系的精髓是信息化系統。而不是具體的哪些武器裝備。深悉未來信息化社會發展的胡文海，應對起哈德利的問題才能得心應手。
具體的信息組織方式和一些信息技術的細節，讓哈德利和不斷在記錄的賽義夫連連側目，很難相信這些東西真的都是胡文海說出來的。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哪怕是從學校里學習這套系統，恐怕都學不來他這么熟悉吧？
哈德利從下午一直和胡文海懇談到了華燈初上。晚飯港務局的人還想請他們去小灶好好吃一頓，卻被會議室里的幾個人一致推辭，改成端著飯盒邊吃邊談。
從哈德利的準備程度就能看得出來，這次巴基斯坦人接收導彈艇的代表團，本身應該就有接觸胡文海的任務。
只不過是兩邊趕巧了。胡文海想借巴基斯坦人的光，哈德利也有問題請教到他的頭上。
最后賽義夫記錄的文件鋪滿了一整面桌子，哈德利和胡文海兩個人也有點精神上油盡燈枯的感覺。長時間的腦力勞動，讓會議室里的眾人都顯得神情疲憊。
哈德利的倦容難以掩飾，打了個哈欠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胡先生認為，如果巴基斯坦要按照你的這份設想實現信息化戰場，需要投入多少資金呢？”
胡文海也已經是強撐著了，轉動有些木然的腦袋想了想，下意識搖頭道：“這個我可不好說，具體的報價還是請寶利公司提出吧。”
哈德利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專門挑了一個雙方都很疲憊的時間提問，就是想讓胡文海能夠在不經意間說漏了嘴。可惜，胡文海早就是商場老油條，這種簡單的伎倆又怎么可能會奏效？
“哈德利部長，不知道我們需要的幻影戰斗機……”
胡文海暗笑，這點小心思玩不過你這大頭兵，我還混什么了？咱們胡總的時間多金貴啊，耗在這半天多，總不能就為了給巴基斯坦提供售前服務吧？
好在胡總自己也不是體制內人士，外事紀律又管不到他，干脆就開門見山的將他的私貨給提了出來。
面對當事人當面催單，哈德利部長也只好點頭，說道：“以巴中兩國的友好關系，這種小事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中國同志既然要的著急，我可以通知國內立刻著手處理此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這筆交易。”
胡文海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站起身伸出手來：“那我就等著哈德利部長的好消息了。”
“請中國的同志放心。”哈德利滿身疲憊，握住了胡文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