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自在術!”
柳生純良咆哮中結印,一股旋風自他面前生出,卷著綠色的霧氣,向著王陽等人襲來。
有心想要丟去一張“颶風符”,將綠色霧氣給反卷回去,但擔心會傷到鈴木靜雅,王陽和趙梅易同時腳踏蓮葉,一個身體被浩然正氣保護,另外一個進入了血脈燃燒的狀態。
綠色的霧氣含有劇毒,并且非常的難纏,想來楊至大師等人,就是死在了這種霧氣的侵襲之下。不過,面對浩然正氣和誅邪血火焰,霧氣很快便被蒸發掉了。
柳生純良等人并未趁機發動攻擊,在剛剛短暫的交手中,他們已經發現,對面兩個人的實力高的超乎想象,單單是一招“斗轉星移”,就給了他們一種面對山岳時不可撼動的感覺。
更何況,對面兩個人就能進入到法陣深層,明顯在陣法之道上,是比他們的修為要高的多。所以在這種地方,跟對方幾乎上是沒得打的。
“華夏的朋友,你們太不友好了吧?大不了我們退出,這里的寶藏你們獲得好了,只求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再怎么說,大家都是黃皮膚對吧?”柳生純良滿臉堆笑道。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既然你們想要放棄,那便退出吧!”王陽笑得很玩味。
對面的八個島國人,如今已經只剩下了六個。一個死在了趙梅易的誅邪血攻擊下,一個死在了剛才的梅花鏢爆炸中。
其實,剛剛打出梅花鏢的人,只有三個!其中有四個人是沒有出手的,他們呆在相對較遠的一片蓮葉之上。
沒出手的四個人中,一個是黑瘦的老頭,修為已是七層中期的樣子。一個是不具備念力,最初說話的那個黃毛,還有一個是修為有六層初期的樣子,一臉恐懼的少女,而另外一個,則是一聲不吭的鈴木靜雅了。
但是,這群人本來是有十個的,在王陽看來,少的那兩個人,應該是進入峽谷中了。至于這些人,他們為什么還會停留在這個法陣之中,極大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破陣的實力!
畢竟,這個法陣有很多的變數,每次開啟法陣的生門之后,生門最多僅容兩人通過,兩人過后,生門立刻關閉,新的生門該如何開啟,方法跟上個生門是不一樣的。
進入峽谷的兩個人,在王陽看來可不單單只是陣法大師那么簡單。他們如果只是陣法大師,完全沒有兩人都進入峽谷的理由,畢竟那里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島國人究竟來這里干什么,王陽雖然還不清楚,但如果說是探險尋寶,他是一萬個不相信的。這里是華夏,并不是他們島國,而這幫人即便是在島國,也肯定是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他們不遠千里來華夏探險,那還真是吃飽了撐的!
更何況,鈴木靜雅被他們挾持著,那么他們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他們極有可能是日本邪神組織的成員,也只有他們,才最有挾持鈴木靜雅的動機。
“華夏的朋友,我們是真的想退出了,希望你說話算數!”
柳生純良沖著王陽一鞠躬,然后沖著黃毛青年道:“岡山君,那么就由你先離開吧!”
“為什么是我?”
岡山誠不傻,王陽剛才玩味的笑容他看的明白,對方沒有那么容易放行的。
“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并且你只是一個向導,華夏的朋友肯定不會出手對付一個普通人的。”
柳生純良聲音溫和,但眼神不容拒絕。
“好吧!”
岡山誠狠狠一咬牙,蹦蹦跳跳的在荷葉上前行。
來時的路并未改變,岡山誠并不擔心會踏錯步什么的。
但是,越靠近王陽,岡山誠的心中,就越有種不祥的預感。王陽仍舊是在笑,且笑得非常玩味。
“好了,你可以停下了。”
當岡山誠走到雙方人中間的時候,王陽將其喊停了下來。
“你很悲哀你知道嗎?”王陽搖頭嘆息。
“你什么意思?”岡山誠皺眉。
“在我們進入這個法陣之前,他們兩個是不是騙你吃過什么東西?你此時是不是覺得,有股暖流正從你的腹部,彌漫到了四肢百骸,盡管挺舒服的,但也有種隱隱的疼痛在里面?并且,在你吃下那東西之后,他們是不是還對你打出過手印,或者在你身上畫過什么符咒?”王陽緩緩道。
“你怎么知道?”
岡山誠滿目驚恐。
在王陽他們進來之前,柳生純良確實讓岡山誠吃過一顆藥丸,說是幫助抵抗毒氣侵襲的,而山行拓郎則是在他背上連戳了幾下,說是有助于藥效吸收的。
當時,岡山誠還對此提出過疑問,他問柳生純良,為什么這幾個人里面,只有他需要這樣?柳生純良的答案很簡單,但卻讓他無法反駁。柳生純良告訴他,因為這幾個人里面,只有他不具備修為。
“鬼道中有種邪術叫做“爆裂尸”,這種經過鬼道高手特殊處理過的尸體,一旦有人靠近,便會發出爆炸,威力強大的很。然而,這種尸體并不是用死人來煉制的,而是以活人煉尸!”
“看你面相,我知道你中毒,且已經隱隱有尸體的味道發出,所以我才有了之前的猜測。不過,你們畢竟是島國人,煉尸的手法不同,產物也可能是不同的。等下你死后,究竟是會爆炸,還是會變成別的什么東西,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王陽用憐憫的聲音講述,柳生純良等人的臉色,則是隨著他的講述越發的難看。
“你們這兩頭豬,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聽了王陽的話之后,岡山誠回頭憤怒地看著柳生純良和山行拓郎。
“八嘎!為天神組織犧牲,這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耀。”柳生純良冷笑。
“去吧,你的靈魂會得到安息。”
算計被王陽識破,山行拓郎也不想再聽岡山誠辱罵,他直接結出了手印,便想要催動岡山誠身上的禁制。
讓人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憤怒的岡山誠,一見山行拓郎結印,立刻如同瘋了一般,向著己方陣營跑去。
兩方相距的并不算太遠,憤怒狀態下的岡山誠,如同是爆發了潛能一般,速度簡直比百米跨欄還要快。
“八嘎!”
站在陣營前方的柳生純良怒罵,提掌便要將岡山誠給打飛。
“呼……”
王陽的法決后發先至,沒等柳生純良將岡山誠打飛,王陽已將岡山誠,打得撲向了柳生純良。
與此同時。
山行拓郎結印完畢,岡山誠發生了爆炸。
爆炸的威力并不大,有著七層中期實力的柳生純良,并沒有被炸的多慘。但是,面對岡山誠帶有強烈腐蝕性的血肉漿糊,柳生純良卻如同是見鬼了一般,驚恐尖叫著。
滿身都是血肉漿糊,柳生純良被腐蝕的直冒青煙,但他一揮手,一股水汽從天而降,直接緩解了腐蝕。
可是,岡山誠爆炸時,落在蓮葉上的血肉漿糊,已經將蓮葉給腐蝕出了窟窿,這才是最讓柳生純良害怕的事情。
“八嘎!”
這是柳生純良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發出的聲音。
蓮池中突然毫無征兆的,竄出了幾條手指長短的銀白色小魚,它們如同閃電一般,迅速穿過了柳生純良的腦袋、咽喉和胸口等要害部位。
柳生純良倒下了,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而這一幕跟王陽當初在清蓮池外陣區中,經歷過的何其相似?
只不過,當時龔宏達和幾只尸妖,是被如同“蝌蚪”一般的東西給穿死,而要了柳生純良命的東西,從外表上看起來,很像是縮小了無數倍的魚龍。
“八嘎,竟然敢殺我的屬下,你們當真是不想活了!”
一個男人的厲喝,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了法陣之中,詭異的讓人根本聽不出來,說話之人究竟藏身何處。
“呵。”
王陽幾乎是笑著念出了一個字。
“你竟然還敢笑?我有一百種殘忍的死法在等著你!如果想要活命,現在發誓向我效忠,那么念在你修為不錯的份上,我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男聲的最后幾個字,簡直就是咆哮出來的,而那聲音又是出奇的尖銳,直刺耳膜讓人很不舒服。如果單從最后這穿刺般的聲音上判斷,說話之人的實力,應該有著七層后期的樣子。
“都到了現在,你還給我裝神弄鬼?”
王陽厲喝,伸手一揮之下,霧化狀態的井中月,如同箭矢一般從他的手臂上飛出。
井中月針對的不是別人,而是山行拓郎。
山行拓郎手中流光一閃,一把小太刀劈在了井中月身上。
可惜,井中月是霧化的,小太刀盡管是把法器,可仍舊是沒有對她造成一根毛的傷害。
“呃……”
不可避免的被井中月入體,山行拓郎直接從蓮葉上,向著水池中栽去。
水池并非是真正的水池,而是法陣中不能踏足的地方。
“嘩啦……”
都沒等山行拓郎真正的栽進去,一個碩大的魚龍腦袋從水中深處,直接把山行拓郎給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