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王陽微微思量了一下,問了自己第一個問題。
“如今鈴木集團的掌舵人鈴木真樹是我的爺爺。”鈴木靜雅如實相告,沒有再隱藏自己身份的緣故。
“你隱瞞身份來到華夏,目的只是為了藏在淺草閣下那個怪好風水布局里的寶物?”王陽點點頭,表面不動聲色,但心中多少還是小小驚訝了一下。他猜出鈴木靜雅的身份不一般,但卻沒想到,鈴木靜雅居然是鈴木集團掌舵人的親孫女。
如果說把鈴木集團比喻成一個王國的話,那鈴木靜雅就相當于這個王國的公主。身份高貴的公主遠走異國他鄉隱藏身份,只為尋找一件寶貝,隨便想想都知道,這絕不會是一件普通的寶貝。
鈴木靜雅點了點頭,身子有些繃緊,她突然變得有些緊張。因為照這樣問下去,王陽勢必要詢問這寶物到底是什么,而這,恰恰是鈴木靜雅不能回答的問題。
這件寶物對鈴木家族來說意義非凡,屬于是鈴木家族祖傳下來的秘密,決不可透露給外人。
可現在,有些束手無策的鈴木靜雅除了王陽之外又根本尋找不到任何幫手,她也害怕,若王陽對她的回答不滿意,會拒絕幫助她。
雖然王陽答應一起前去,可至始至終說的都只是去看一看,也都沒有說過要出手相助。這一點,鈴木靜雅很清楚。
然而王陽看到鈴木靜雅點頭之后,居然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閉上了眼睛,思量起來。
車內,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鈴木靜雅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說話的王陽帶給她的壓力反而比剛才更大。
看著一言不發的王陽,她很難再保持那份從容,變得越來越緊張。
王陽終于睜開眼睛,正好和鈴木靜雅四目相對。
神色緊張的鈴木靜雅望向王陽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不明言語的擔憂,看到這個目光,王陽一下就猜出對方在擔心什么。
王陽輕輕一笑,笑容略帶詭異,讓看到他這個笑容的鈴木靜雅心頭一驚:“這個被藏匿在淺草閣那個風水布局之中的寶物,你不能如實相告嗎?”
果然,還是要問這個啊……
鈴木靜雅極為失望,可也不敢表現在臉上,只是直了下腰然后重重的把頭地下,使勁的咬了下嘴唇后才繼續說道:“實在抱歉王大師,那件寶物關系到我鈴木家的族長傳承,我們鈴木家有祖訓……除非是面對我鈴木家嫡系血親,否則決不允許透露關于那寶物半點消息。”
王陽心中有些不爽,冷笑了兩聲后緩緩道:“鈴木小姐這樣吞吞吐吐,言不盡實,還怎么讓我出手幫你。”
說完,王陽的頭扭向車窗,不再去看鈴木靜雅,繼續道:“日料餐飲連鎖這種投資,對你們鈴木財閥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么。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要和秦兄合作,也不至于非要在各方面條件都談妥的情況下過分較真旗艦總店開設的位置。先前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鈴木小姐要偽裝成一個身份卑微的女秘書,不過現在我倒是想明白了。不管是投資也好,商定總旗艦店地址也好,目的怕是只有一個,那就是藏在淺草閣里面的這件寶物吧?”
“而鈴木小姐在猜出水谷奈保前往淺草閣那么慌張,甚至不惜如此放低身份請求我出手相助,除了想讓我阻止那位水谷大師之外,肯定還有別的請求吧……”頓了一下,王陽這才轉過頭,望向鈴木靜雅:“比如說,幫你把那件寶物從淺草閣的風水布局之中取出來?”
從秦叔寶那里王陽已經大致知道了關于淺草閣的歷史,這個私人會所往前好幾個老板都是華夏人,也只是最近才被鈴木靜雅所代表的鈴木集團買下,現在得知里面竟然藏著一件對鈴木家族極其重要的寶物,若不知道詳細,王陽斷然不可能輕易出手。
鈴木靜雅聽到這話,臉上神色更為猶豫,內心也在掙扎。她知道自己不大可能瞞得住王陽,但卻沒想到,王陽已經基本上把她所有的計劃全部都看穿了。
沒辦法,誰讓鈴木靜雅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出水谷奈保的真實目的。所以在發現水谷奈保的不對勁之后,才會導致她如此被動,根本無暇再去遮掩自己的真實目的。
如今的鈴木靜雅,在王陽的面前已經再沒有任何可以講條件的實力,因為除了王陽,已經沒人再能出手幫她。
水谷奈保的實力在王陽面前根本構不成威脅,可對鈴木靜雅來說那畢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風水大師。鈴木靜雅相信以水谷奈保的實力,肯定是無法從淺草閣那個十分復雜的怪好風水布局之中取出那件寶物,但若他的目的只是讓那寶物徹底藏匿與這風水布局里面,毀掉所有想將其取出來的可能,這可就容易得多了。
“王陽君,我保證,那件寶物只和我們鈴木家有關,和華夏沒有半分關系!”鈴木靜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有氣無力起來,看得出來,她心中的天平已經徹底傾斜。
“我自有我的判斷,鈴木小姐無需擔心,若真與我華夏毫無關系,為了秦兄和貴集團的合作,我就算出手幫助鈴木小姐你一次,也不算什么。”王陽就顯得十分從容,其實有一點鈴木靜雅還沒有想明白,關于那件寶物的來歷,她說不說并不重要。
王陽現在已經坐上了車,淺草寺是肯定要去的,那么在那里到底有一個什么樣的風水布局其實到了就知道了。若王陽真想弄明白這風水布局之中到底藏著什么寶貝,到時候自己也能一探究竟。
現在如此逼迫鈴木靜雅,王陽的用意很簡單,那就是要讓她明白,這里是華夏,她鈴木集團的公主身份,可根本不管什么用。
車里的氣氛再次尷尬起來,沉默的安靜變成了一種極為壓抑的情緒,鈴木靜雅一直低著頭,死死咬著嘴唇,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就算是鈴木集團現如今的掌舵人鈴木真樹重病臥床,整個集團家族幾大重要部門和業務都被她的幾個哥哥瓜分把持,她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過。
“鈴木小姐,我們似乎快到淺草閣了。”王陽的余光瞥了一眼車窗,外面的車輛已經漸漸稀少,高樓大廈也漸漸變成了遠方的風景,此刻車隊應該已經行駛到了郊區,也就是說,留給鈴木靜雅考慮的時間并不多了。
到了淺草閣,王陽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有閑暇時間來聽鈴木靜雅講述關于這件寶物的來歷。
鈴木靜雅終于抬起頭,同樣看了一眼車外,對車外的沿途風景,她比王陽更為熟悉。自打收購下淺草閣之后,她就不止一次的來過這里,想要尋找出把藏在這淺草閣內那風水布局之中的寶物取出來的辦法。正如王陽所說,他們馬上就要開到淺草閣了。
“王陽君,不知道您是否聽說過梵鐘法戒!”鈴木靜雅的心理防線徹底被王陽擊垮,她閉上眼睛,如同囈語的喃喃問道。
“梵鐘法戒?”王陽皺起眉頭,這是什么東西?
難道這并非是一件法器?
不對,若不是自身帶有一定靈氣的法器,是不可能作為一個怪好風水布局的震局之物。
王陽快速的翻閱完《皇級驚世》,發現上面不但沒有關于這個梵鐘法戒的介紹,更沒有和其相關的任何信息。
“說起這枚天皇法戒,便要從它的起源說起。”決定要全盤托出,鈴木靜雅也就不再猶豫,一五一十的將這枚天皇法戒的來源全盤托出。
“我們鈴木家族崛起于四百年前,那時候,我大日本帝國正處于一個極度混亂的時代。王陽君可能并不了解我國歷史,那個時候,我的先祖鈴木一德為了幫助德川家康將軍反抗豐臣家族的統治,費盡千辛萬苦潛入方廣寺中,在其寺廟之后的梵鐘上刻下了‘國家安康,君臣豐樂’的文字,以此給了德川家康將軍一個光明正大起義的借口,隨后又在大板冬之陣和大板夏之陣兩場戰役之陣浴血奮戰,最終幫助德川家康將軍徹底推翻了豐臣氏的通知。而那時候,德川家康將軍為了表彰我鈴木家先祖鈴木一德,便吩咐人將方廣寺那口巨大的梵鐘熔煉,請了當時所能找到的所有風水大師為其加持注法,最終鍛造出了一枚戒指,將其贈送給我們鈴木家族的先祖鈴木一德。”
“而我鈴木家族的飛快崛起,也正是借助了這枚梵鐘法戒的庇護。在后來的朝代變更之中,我鈴木家族總能置身事外保存實力,直到如今發展成為大日本帝國頂尖家族財閥之一。在我們鈴木家族,自先祖鈴木一德傳下祖訓,只有擁有梵鐘法戒的人,才能掌握我們鈴木家族,成為我們鈴木家族的真正掌舵人。”
說道這里,鈴木靜雅突然張開眼睛,補充了一句話。
“不管這個擁有梵鐘法戒的人是誰,哪怕……擁有梵鐘法戒的并非是我鈴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