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浸染了青麟蘚,內臟從血泥蟾蜍白花花的肚皮里流出來,一大堆金黃色的小圓珠子,呈現了在兩人面前。
“哈哈……運氣不錯!”
終于得到了“血泥蟾蜍卵”,王陽的目光很是欣慰。
想要在沼澤中布置一些東西,“血泥蟾蜍卵”是必須要弄到的東西,它的作用不亞于當初的“鬼臉花王蜜”。
“嗖……”
簡陋的魚竿被揚起,掛在魚鉤上的一枚“血泥蟾蜍卵”,墜入了泥沼之中。
“血泥沼澤”中生長著一種怪魚,它的腦袋像龍、身體如同泥鰍、其目堅硬如骨,平日里藏身于淤泥深處,很難被人所看到。這種怪魚的名字叫做“龍首鰍”,為“血泥沼澤”中的污穢之氣所化。
“龍首鰍”盡管長相奇特,可并不具備什么攻擊手段,而它最喜歡的食物,卻是幾乎都吃不到的“血泥蟾蜍卵”。
淤泥下的世界沒辦法看到,王陽憑借著手感,猛地將有些波動的魚竿提起。一溜泥漿甩開,一條色白如玉的“龍首鰍”被釣起。
剛剛落在草皮上,“龍首鰍”就已經吐出了帶著倒刺的魚鉤!吞吃了“血泥蟾蜍卵”的它,興奮的一聲怪叫,化為白光向著泥沼而去,并●長●風●文●學,w∧ww.c¤fwx.ne↖t在途中一分為二!
“梅易!”
王陽一聲呼喝,仍舊望著天空的趙梅易這才低下頭,趕緊揮舞起了手中的網兜。
可惜,趙梅易剛才的發愣,使她錯過了分辨龍首鰍真身的機會,落在網兜里的,只是一只慢慢消散的幻影。
“不好意思啊,剛剛看到傀儡飛鷹,不由得又想起你說過的事情了。”
趙梅易吐著舌頭,伸手指了指空中。
傀儡飛鷹盡管飛的很高,但王陽豈能沒有看到,更何況這兩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傀儡飛鷹了。
“別管它了,咱們抓緊時間做該做的事情。等準備好了之后,天知道能不能對付傀儡飛鷹呢,你別多想了。”王陽苦笑。
“嗯!”
趙梅易用力點頭,兩人開始一言不發,抓緊時間捕捉龍首鰍。
與此同時。
行道門堵截王陽的一個隊伍中,一朵被人高高舉起的血紅色奇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
這種血紅色的奇花,很像是沼澤中的血蓮,而兩者間唯一的差別,僅僅只是奇花的花瓣間,比“血蓮”多出了幾根青綠色的線條。
奇花的花瓣一抖一抖,行道門弟子的眉頭也跟著一顫一顫,以他為中心的一定范圍內,所有青麟蘚都如同被風吹過了一般,輕微搖晃著。
“左前方第三塊草皮!”
手持異種蓮花的行道門弟子開口。而負責前行開路的幾個人,立刻跳起來,穩穩落在了他所指引的那塊青麟蘚草皮上。
“右前方第五塊草皮!”
行道門弟子再次開口。聽從他的指引,同行之人又穩穩落在了另一塊安全的青麟蘚草皮上。
像他們這樣的趕路方法,速度一點都不比王陽他們慢,而通過異種蓮花的指引找到年份足夠的青麟蘚,也正是通過血泥沼澤的兩種常用辦法中的一種。
但是,變異的蓮花很難找,且每次使用之后都會加速它的枯萎,而一旦它真正的枯萎了,也便失去了指引的功能。
一會工夫后。
前行的隊伍停了下來,變種蓮花如同失去了水分,被持有它的行道門弟子丟入了沼澤。
“隊長,現在怎么辦呢?”
隊伍中,一個被稱作“話嘮”的人問道。
“呼……”
就在隊長正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原本天空中還飛的很高的傀儡飛鷹,已經帶著一股氣流沖了下來。
“第二小隊停步!”
駕馭傀儡飛鷹的人傳話道。
“總指揮有令,即將對王陽等人發動打擊,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做好備戰的準備,不用再往前走了,假如需要你們向前走的時候,以總指揮的蕭聲為號,屆時瓶中藥丸,一人服用一粒!”
傳話的人幾乎就沒做停留,傳達了總指揮呂文明的話之后,丟下一個要平便離開了。
“隊長,總指揮為什么要讓咱們在這里等著,不讓咱們上前殺敵呢?”話嘮又問。
“打擊王陽他們,產生的動靜一定不小,咱們上去殺敵,同樣會被暴怒的血泥蟾蜍所攻擊!所以,等著痛打落水狗才更效率,也更加的安全。”隊長開口道。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么最初不用傀儡飛鷹,將咱們這些人直接放在現在的這個位置上,也省的咱們在追趕的過程中,死了那些個道友!”話嘮抱怨道。
“真是笨蛋!王陽他們的行進路線,又不是一成不變,總指揮說的是主動出擊,又不是守株待兔,況且,沒人探路就算傀儡飛鷹想放,也得知道放在哪里才安全!”
隊長越說越火大,直接以爆栗猛敲話嘮的腦袋。
“你以為傀儡飛鷹想坐就坐啊?傀儡寶石那么稀罕,沒有了傀儡寶石,傀儡飛鷹也就沒有了能量來源,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懂?懂?懂?”
“隊長,我錯了,別打了!”
話嘮求饒,他本來對瓶中藥丸之類的東西還有疑惑,但是被打的已經不敢問了。
紅色的霧氣帶著一絲血腥味道,不大的一片草皮上,王陽和趙梅易忙忙碌碌。不再為空中的傀儡飛鷹而分心,兩人配合抓捕龍首鰍的效率,還算是挺高。
此時,足夠數量的龍首鰍已被湊齊,王陽和趙梅易立刻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王陽負責挖出龍首鰍堅硬如骨的雙目,而趙梅易則是誅邪血火焰,燒紅一根鐵針,將其穿過一只只石榴子大小的“龍首鰍目”,隨后又用線將它們做成了項鏈。
龍首鰍身上并不是只有眼珠能用,它的體內還有一個小小的尿泡。在王陽收集它們眼珠的時候,那些尿泡也全被他取出來,放在一旁備用。
片刻之后。
兩條項鏈做成,王陽將剩下的“血泥蟾蜍卵”,全都放到了一個瓶子中。隨后,他擠破龍首鰍的尿泡,以尿液腌制起了“血泥蟾蜍卵”。
“嗞嗞……”
龍首鰍尿才剛倒入瓶中,血泥蟾蜍卵就如同是受到了腐蝕一般,破裂中冒出一絲絲紅色的煙霧。
不敢有絲毫猶豫,王陽趕緊將瓶口封住,那慎重的感覺就如同,拿在手中的不是個瓶子,而是一個定時炸彈。
將瓶子收起來之后,趙梅易那邊的項鏈也已做成,兩人把項鏈戴在脖子上,頓時有種吃了定心丸一般的感覺。
龍首鰍為血泥沼澤的污穢之氣所化,佩戴著“龍首鰍目”做成的項鏈,在沼澤中所能得到的好處,不止一星半點!
正當兩人要再次趕路的時候,淡淡的霧氣中,明訣幾人出現了。
“還真是有夠巧啊!”
首先開口的人是明訣,他的臉上仍舊掛著那種自信且溫和的笑容。
“是有夠巧的,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進入真正的青龍界了呢!”王陽淡淡道。
“咱們要面臨堵截了,我想你也知道,要不要聯手呢?”
明訣話音落地,王陽都還沒有開口,明悟和申浩明的眉頭就已經皺了起來。
“師兄,王陽道友可是高來高去的高手,聯手肯定不是他的風格。”
盡管門派高層已經下令,不準跟王陽為敵,但明悟的心中始終帶著一股不服。
“明悟道友,你屢次三番的針對于我,之前在飛云山的時候,可以說是切磋不便,那么如今已到了青龍界,你如果實在看我不順眼,咱們可以現在就來切磋一下。”王陽沉聲道。
“不不不,王陽道友你錯了,我真沒有要跟你切磋的打算!即便有,也不是現在。”
仍舊像以前那樣,明悟的頭搖的很快。
“既然你也知道現在大敵當前不合適,那就不要沒事找茬,再有下次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陽一聲嗤笑,這個明悟可真的是有夠討厭。
“好了!”
明悟還想說點什么,但卻被明訣打斷。
“凡事有輕重,仇怨有大小!明悟,我希望你在青龍界中,特別是在大敵當前之際,你能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明訣狠狠瞪了明悟一眼,這才又望向了王陽:“之前我說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王陽搖頭:“不了,我們有自己的打算。”
“王道友,之前你我的不愉快已經過去了,大敵當前,又是在這不方便戰斗的血泥沼澤中,你真的不要再考慮一下嗎?”
明心是真的放下了成見,至少在輸掉劍符的那件事情上,他向著王陽抱拳,目光中帶著期盼。
“不是賭氣,而是我們真的有自己的打算,且沒有辦法合作的。”
王陽頓了頓,然后又拿出了一張符篆。
“明心道友,血泥沼澤中多有危險,盡管不能合作,但我希望你們都能夠小心一點。并且,最好咱們現在就分頭走,劍符你用在關鍵的時候吧!”
王陽遞給明心的那張符篆,正是曾經從他那里贏到的劍符。
劍符其實是一些列符篆的統稱,昆侖道賞給杰出弟子的劍符,屬于防御型的。
當初王陽想要明心的劍符,那是因為知道青龍界中危險,想多準備一點能夠用來防身的東西。
可如今王陽能夠用來防身的東西,這張劍符反倒顯得沒那么重要了。并且,一旦他發動了之前準備的那些東西,即便明心等人離開,也極有可能會跟著遭殃,這張劍符還給他,也算是一點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