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靖宇和文三指還在羨慕妒忌王陽的運氣時,賣掉漢代栻盤的文兆老頭在離開鬼市之后,又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然后掉頭向鬼市附近的一片洼地走去。
這片洼地距離鬼市沒多遠,但說來也奇怪,不是真正走進這片洼地,就根本發不現在這片洼地當中,竟然還有一個農家別院。
如果是王陽在這里,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農家別人的位置,正好處于這片抬頭青龍七寸的正中心位置。
也正是如此,這農家別院才會如同處在迷霧當中,不是走近的話根本很難發現。
但盡管如此,文兆老頭返回這別院的時候還是異常的小心,可以說是走三步都要回頭注意一下,看自己身后有沒有人恩跟蹤過來。
如此小心的走到院子門前,文兆老頭才算徹底松了口氣,伸手把院門推開。
院子里面,到處都堆滿了廢棄不要的垃圾,乍一看之下,這里倒更像是一個非配收購站。但若是仔細去區分這些堆砌在院子當中的垃圾,就不難發現,這里的垃圾都是破損嚴重、殘缺不全的風水道具。
文兆老頭對著垃圾一點都不陌生,倒是看見院子當中那輛保時捷卡宴的時候,才詫異了一下。
神色微變,文兆老頭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抬手就打算敲門,可他的手才剛抬起來,那房門嘭的一下自己開了!
文兆頭嚇了一條,身子猛地往后一退,當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主動打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打開門之后的他面無表情的仰著臉,臉上的雙眼泛白,根本就沒有眼珠。
原來,這是個瞎子。
文兆老頭穩住身子,這才看見是那個瞎子突然打開的屋門,拍了拍自己胸口之后,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師兄,你能不能每次別這樣迎接我回來,我就是沒心臟病,也要被你給嚇出心臟病來了。另外,你別每次都跟個鬼似得,走路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嗎?”
那中年瞎子動也沒動一下,就這么站在門口,聽著文兆老頭喋喋不休的抱怨。
“行了行了,我也懶得說你,反正每次說你,你也每一次聽我的,讓開吧,我要去見師傅,師傅吩咐我賣的東西,我已經賣出去了。”
抱怨了一會兒,見那瞎子一句話也不回自己,文兆老頭也沒了興趣,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兄就這樣的脾氣,說了一句后就打算往屋子里面走。
但沒想到,那瞎子非但沒有讓開,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跟面墻似的,堵住了門口,然后沖文兆老頭搖了搖頭。
“師兄你有事?”文兆老頭皺了下眉頭,不解的問了一句:“還是師傅有事?”
“是師傅有事,師弟你不適合出現在這里,等一會兒再過來吧。”
瞎子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文兆老頭眉頭跳了一下,一臉的不相信。
“這個時間了,師傅能有什么事兒啊!師兄你是不是又想騙我?”說著,文兆老頭探頭往屋子里面看了看,似乎打算確認這瞎子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這次我可真沒騙你,師傅真的有事在忙,師弟你還是先回避一下,不然要是壞了師傅好事,小心師傅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瞎子無奈的再次攔住文兆老頭,又說了一句。
文兆仍然不太相信,但就是這個時候,從屋子里面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女人動情呻吟聲,而伴隨著的,是另一個男人最后沖刺的粗重喘息聲。
“師傅還真有事!”
文兆老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個瞎子則攤了下手,示意自己真的沒有騙他。
“都這么晚了,師傅又從哪騙回來一個啊?”
文兆老頭抬手指了指屋子里面,微瞪著眼問了那瞎子一句。
“什么叫騙,是那位女居士來找師傅排憂解惑的。”
聽到文兆老頭這么問,那瞎子明顯很不樂意。
“對對對,是來找師傅排憂解惑,順便再深入交流一番對吧!”
文兆老頭趕緊點了點頭,并且深以為然的嘿嘿怪笑了兩聲,那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行了師弟,你趕緊先躲一下,不然那位女居士出來看見你,師傅也不好解釋。”
瞎子推了推文兆,催著他趕緊出去找個地方躲著,等屋子里的女居士走了再出來。
可文兆老頭卻一點都不著急,抬起胳膊肘輕輕撞了下那瞎子,又好奇的問了一句:“我這就走這就走,不過師兄得先告訴我,這是師傅從哪帶回來的女人啊?之前我去鬼市的時候,家里可還沒別人過來的,難不成是這女人自己送上門來的?”
“那是三天前師傅下的誘餌,如今魚兒鉤罷了。”
瞎子隨意的解釋了一句,可文兆聽了,卻大為震驚,幾乎失聲道:“師傅竟然成功的把那個魚兒給騙來了?還……”
“文勝,這個老頭是誰?”
文兆的話都還沒說完,一個精瘦的男人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邊走還便把一件長衫往身上套。
這個男人,從外表來看,竟然絲毫看不出他的年紀。
他頭發是那種老人灰,但臉上的皺紋卻一點都不多,很瘦,但卻個頭很高。現在本身就是寒冬季節,在這郊野之地,氣溫更是低的嚇人,這屋子明顯四面透風,根本沒有保暖措施,但這人就只穿了一件中山式長衫,卻沒有半分冷的感覺。
“師……”
看到這個男人,文兆老頭張嘴就喊了一個字出來,而隨后那個字被他硬生生吞了進去,強硬改口道:“大師,我想通了,特意來找您,求你一定要救救我!”
轉瞬之間,文兆老頭就跟變臉一樣,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邊哀嚎著,一邊還故意擠出幾滴眼淚來。
“師傅,我沒能攔住他,實在抱歉。”
瞎子的反應也很敏捷,立馬開口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在說給另外一個人。
那個男人站著,看著文兆老頭的目光頗為無奈,而他的身后,這才走出來一個剛剛穿好衣服的女人。
不,這根本不能稱之為女人,因為她看起來最多只有十幾歲,臉上的童稚都還沒有完全消去,最多也只有十七、八歲。
而此刻,她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膚更是滑嫩雪白,讓人看一眼都大流口水,忍不住從心底騰起一股欲望的熱流。
“大,大師,這是什么情況……”
那女孩怯懦懦的看了文兆老頭一眼,似乎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臉,抬手擋在自己面前之后,小聲的問了身前那男人一句。
“您也看到了,又一個來請我出手的人。看來今天我是無法幫你繼續做法了,不過您放心,最多到明日晚上,您要求的事情就會應驗。而且,三日之后,您再來我這里一次,再由我親自為您做一次法,你所求的事情,必然就會盡數應驗。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今天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千萬不能讓人發現,否則的話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那男人暗暗瞪了一眼文兆老頭,這才和顏悅色的對身后那女孩說了一句。
那女孩點了點頭,仍然是用手擋著臉,馬上走出了這間屋子。
隨后,院子里面停著的那輛保時捷卡宴發出一陣嗡鳴聲,然后在一陣塵土飛揚下,離開了這個院子。
等到那車子走了,跪在地上哀嚎求救的文兆老頭這才變回了正常臉色,揉了揉臉之后趕緊站了起來,一臉諂媚的笑著,抬手從衣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雙手恭恭敬敬的把這張銀行舉在那個男人的面前。
那個男人瞥了一眼這銀行卡,眼神當中充滿漠視,也沒伸手去接,而是轉身坐在了屋子里面的太師椅上,呼了口氣,這才緩緩說道:“那東西賣出去了?賣給的是誰?”
雖然那男人沒接銀行卡,可文兆老頭也不敢有絲毫不滿,仍然保持這個姿勢,趕緊回答道:“是的師傅,買下那東西的是裘家的一個弟子,名叫裘彩霞。”
“裘彩霞……原來是裘家的弟子,行,我知道了。”
那男人點了點頭,漠然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興奮潮紅來。
聽到這話,那個被成為文勝的瞎子這才往前走了一步,從文兆的手中把那張銀行卡收了下去。
“文勝,按照之前的計劃,明天你從這卡上取一百萬到裘家,就說受人之托,請他們幫忙去看一戶人家的風水,其余的話,一句都不要多說;另外,文兆你明天偽裝成一個算命的,去GZ豪富街,在街口冒充屈指神算的當代傳人,我估摸著,會有一個名叫徐偉的人找你算命,只要確定是這個人,你就告訴他他最近有大禍臨頭,順便的,就問一下他是不是有個獨占五行的女兒。記住,問這句話的時候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刻意,只要你問完這句話,就立馬說自己算不了他的命,然后收攤走人。”
“是,師傅。”
“是,師傅。”
文兆與文勝兩人聽完那男人的安排,一句也不敢多問,馬上應諾下來。
不過在應諾之后,文兆老頭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有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么了文兆?”
文兆老頭的反應,根本逃不過那男人的眼睛,他注意到文兆臉上的猶豫之后,輕聲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師傅,今天在鬼市,有一個發現那東西靈氣的年輕人,好像認出那是您偽造的法器。隨后還專門向我打聽了您。”
文兆見師傅問起來,也不敢隱瞞,馬上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