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詫異的望了過去,和他一起叫住文兆老頭的那個女孩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也是二十歲出頭,短發,五官精致帶著一副黑色的無框眼鏡,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而舉手投足之間,也是一副富家子弟的氣勢。
文兆老頭沒理財王陽,反而回過頭和王陽一樣打量了一眼那個叫住他的女孩,尤其是看到她全身上下的名牌衣服之后,眼前再次一亮。
“剛才,是你叫我?”
看著那個女孩,文兆老頭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女孩點了點頭,然后往前走了一步,雙眼一直就盯著文兆老頭懷里剛收好的漢代栻盤,直接開口道:“剛才你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他確定不要了的話,可以給我看看嗎?”
“你也看中我這寶貝了!”
文兆老頭的表情立馬變了,本身還一臉沮喪,可轉瞬就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那女孩點了點頭,順帶著,還看了王陽一眼,那目光充滿了惋惜,似乎在惋惜王陽錯過一件頂級法器。
“哈哈,我就說,這里玄門弟子眾多,總有識貨的人。”
文兆老頭也是,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王陽,然后立馬湊到那女孩的身邊。
王陽見狀,才意識到是那個女孩看中了文兆老頭手中的漢代栻盤,正是見他和文兆老頭談崩了之后,才站出來。
“姑娘,這漢代栻盤,可能是偽造的法器,你可要看準一些。”
不說別人,王陽自己要不是有真正的廖瑀宗師隨身法器六壬式盤,恐怕在剛才也會被蒙騙過去,這漢代栻盤的造假手法實在太過高明,這才讓王陽忍不住提醒了那女孩一句。
“你胡說什么!我這怎么可能是假的!”
文兆老頭聽到王陽這話,兩眼一瞪,立刻氣得跳了起來。
“這位朋友,鬼市有鬼市的規矩,你要覺得這是假的,沒人逼你買,可別人也未必和你是一樣的想法。”
那女孩揚起嘴角笑了一下,絲毫沒把王陽的提醒放在心上,反而還提醒了一下王陽鬼市的規矩。
“您說的是您說的,想不到姑娘你這么年輕,也是一位懂道理的玄門大師呢!”
文兆老頭本來氣憤不已,可聽到那女孩這番話,一下子眉開眼笑,馬上恭維了一句,那話說的跟之前恭維王陽簡直一模一樣。
“大師還談不上,行了老先生,能否把這漢代栻盤給我看一看?”
那女孩謙虛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
“當然沒問題!”
文兆老頭馬上打開了剛剛包好的漢代栻盤,再次把它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遞給那女孩。
得,自己白發善心了!
見這情況,王陽聳了聳肩,也懶得再去管這兩個人,就打算離開。
不過就在王陽打算離開的時候,余光卻掃到了一幕。
文兆老頭把那漢代栻盤抵給這女孩的時候,他的小拇指勾著那包裹漢代栻盤的黃色棉布在羅盤的底部扣了一下。
而就是在這個小動作之后,那漢代栻盤外溢的靈氣猛然間變得更加縹緲,更加捉摸不透起來。
“咦?”
注意到這個小動作,王陽打算離開的腳步硬生生停了下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塊黃色棉布。
之前的時候,王陽的注意力也都被這漢代栻盤給完全吸引力,根本就沒注意到那塊黃色棉布,可現在回過神來,他卻發現,這黃色棉布好像還暗藏玄機。
文兆老頭一直盯著那個女孩,而那個女孩則全神貫注的在鑒定著這個漢代栻盤,兩個人都沒注意到王陽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文兆老頭隨意捏著的那塊黃色棉布。
又看了幾眼,王陽終于肯定,這黃色棉布當中居然還暗含了一個奇特術法。
就在這塊黃色棉布上面,那些花紋明顯是按照九宮八卦的規則分布,而且花紋邊上,有的虛,有的實,隨著棉布改變形狀,就可以組成不同的術法法陣。
僅僅就是王陽現在能看到的那一片,他就看出了三、四種不同的術法法陣,這些術法法陣,有的作用是維持法器靈氣的,有的作用則更好的改變法器靈氣。
不簡單,真的很不簡單!
注意到這黃色棉布的奇特之處后,王陽也改變了離開的打算,反而回過身又往前走了幾步,回到了文兆老頭和那女孩的身邊。
表面上看,王陽回來是想等著看文兆老頭和那女孩怎么交易這個漢代栻盤,但實際上,他就是想把那塊黃色棉布看的再清楚一些。
那個女孩堅定研究這個漢代栻盤,沒空注意王陽,反倒是文兆老頭不滿的看了一眼王陽。
顯然,因為王陽剛才說他手中的這個漢代栻盤是偽造的,文兆老頭對王陽是相當的不滿。
“你不是覺得我這寶貝是假的,還回來做什么,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瞪了王陽一眼,文兆老頭還轟起王陽來。
“這姑娘顯然有自己的注意,我就是想聽聽這姑娘對你的漢代栻盤有什么看法而已。”
隨意的擺了擺手,王陽向文兆示意自己絕不是回來搗亂的,文兆老頭還是不滿意,不想讓王陽繼續留在這里,可那位姑娘說話了。
“你說這法器是假的,可有什么根據嗎?”
“哎姑娘……”
“你急什么,你若肯定你這寶貝是真的,還怕別人說不成?”
聽到這姑娘的話,文兆老頭急了,但那女孩又說了一句,直接把文兆老頭的話給噎了回去。
“這黑點只能證明這個羅盤曾遭到封印破壞,但并不能肯定它曾經是受到因果的封印反噬。其次,想要偽造堯臣先生的紅泥章印很容易,我知道一種造假的手段,可以將靈氣封印進一個普通物件當中,在其中制造出靈氣痕跡,如果是這種封印術法的話,那么隨便偽造一個堯臣先生的紅泥章印,并借助其修復那中封印術法的話,就很容易了。”
王陽一邊和那女孩說著,一邊用余光偷偷的打量著文兆老頭手里的那塊黃色棉布。
隨著他再次觀察,王陽越發肯定,這文兆老頭手里的那塊黃色棉布,才是真正的好東西。最起碼,這棉布上另外幾種改變的術法法陣作用,連他現在都一時看不出來。
“呵呵,那種造假手段我也知道,不過那種封印術發的弊端極大,這漢代栻盤外溢的靈氣如此明顯,如果是用那種手段制造出來的,這靈氣早就溢散完了,哪至于還像現在這樣。你的理由,只有出自你肯定它是偽造的情況下,才能解釋的清楚,但不足以證明它就是偽造的法器。”
令王陽沒想到的是,那女孩居然還很認真的和他辯解了一番,把他之前說的理由完全都給推翻了。
王陽不得不認真的看了一眼那女孩,他發現,這女孩的實力的確很不一般,念力有超過四層的跡象,應該和秦鎮江、李德岳、文三指他們一樣,都是念力四層初期的高手。
GZ到底是玄門重地,在其他地方,可是很少有一個地方就出現那么多二十多歲的念力四層相師。
“這位朋友沒有其他的理由證明這漢代栻盤是偽造的法器了嗎?”
見王陽看著自己遲遲不說話,那女孩再次問了一句。
王陽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他有真正的廖瑀宗師隨身法器六壬式盤,早在之前他也會被誆騙進去。
不得不說,這個偽造法器的人手段的確高明,王陽現在還找不出其他證據證明這漢代栻盤就是偽造的。
見王陽搖頭,那女孩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隨后探出念力到這漢代栻盤當中,仔仔細細的鑒定查看起來。
片刻,她頭也沒抬,但卻情不自禁自言自語了一句:“的確是個好法器,但這法器真的是堯臣先生當年的隨身法器嗎?”
本身王陽在說起漢代栻盤的時候,文兆老頭就捏了一把汗,還是后來那女孩把王陽問的啞口無言,他才算稍稍放下了心,然而隨后又聽到那女孩這聲自言自語,幾乎脫口而出一句我確定,但前兩個字剛說出口,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旋即立馬閉嘴,然后改口說道:“不是,我也不確定。”
“不確定?”那女孩聽到這個回答,明顯有些意外,眼睛終于從漢代栻盤上挪開了片刻深深的看了一眼文兆老頭,這才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漢代栻盤上,接著說道:“那你就敢要三百萬?”
文兆老頭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王陽,見王陽什么話都沒說,這才放下心來,馬上說道:“這些也都是我師傅說的,他老人家說了,這漢代栻盤乃是堯臣先生當年的隨身法器,堪稱神器,不過后來落入英年的手中之后,因為毀了天下龍脈,造成之后一系列的因果導致遭了封印破壞,喏,就是這漢代栻盤上那個黑點,據說就是當年破壞了這神器的封印所造成的,所以說,我也不敢確定。”
“果然是這樣……”那女孩嘀咕了一句,這才抬起頭,算是徹底完成了對那漢代栻盤的鑒定,頓了一下后,盯著文兆老頭問道:“那師傅還說什么了?”
“我師傅還說,以后我要是因為自身遇到了困難,需要出售這漢代栻盤,就一定要最低三百萬,因為他老人家前往三僚村,請廖瑀宗師后人請出廖瑀宗師當年的紅泥章印來修復這漢代栻盤,一共就花費了三百萬。”
文兆老頭這番話說的跟背書一樣,惹得王陽在旁邊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正的六壬式盤就在王陽身上,所以說,文兆老頭越是確定這漢代栻盤就是當年廖瑀宗師的隨身法器,這漢代栻盤就越不可能是真正的法器。
現在,王陽也懶得和他們爭辯這漢代栻盤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法器,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把那塊黃色棉布給弄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