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薛家村的時候,王陽心頭一動,將大禹尋龍尺放在膝蓋上,推算普惠和尚的所在。
尋龍尺居然有了反應,這普惠和尚很有可能就在薛家村附近,而且此時氣機紊亂,很有可能遇到了兇險。
只有找到普惠和尚,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再大的疑問也只能先放在心里,等找到普惠再說。
薛鶴馬上打電話回薛家村,做好防備,今天的事情總透著種種詭異。
快到薛家村的時候,王陽再次作法,不過他嘆息一聲,“沒用了,人死了。”
這時候正好薛家村的人打電話來,說在村子附近找到了普惠和尚,人的確死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毛骨悚然,仿佛一只有一雙眼睛在背后看著他們,一直將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上。普惠和尚應該是橫死的,被這個幕后黑手殺死的。
很顯然,普惠和尚并不是那個幕后黑手,或許身上的確有著什么線索,但是人一死,就什么線索都沒有了。
最詭異的是,既然要讓普惠和尚死,為什么要讓他死在薛家村附近。
趕到普惠和尚死去的地方,這邊已經樹起了幾個大火把,將周圍幾十步都照的很亮。
普惠和尚盤坐在地上,七竅流血而死。雙眼圓睜,面目扭曲,顯然死不瞑目。
薛鶴跟普惠也是老朋友,沒想到,普惠死的這么慘。
他嘆息一聲,讓薛方亮他們去準備招魂。
王陽搖頭說道:“不用了,他的魂魄已經不在了。”
薛鶴一愣,明白過來,既然對方要讓普惠和尚死。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的后患。
那這普惠和尚實在是死的太冤了。
“奇怪,普惠和尚的地魂的確被人收走,但七魄并沒有自然消散的樣子。也是被人收走了。沒聽過哪些陰毒邪法需要收人七魄的。”
王陽還是驗證了一下,卻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杜琪琪初一見的時候,也覺得魂魄有些不對勁,但是天地人三魂都很正常,他就以為是錯覺,以為杜琪琪還沒有從驚嚇中走出來。但現在想想,似乎有熟悉的感覺。
難道,杜琪琪也是七魄有問題?
這個發現讓他提起了精神頭,畢竟之前一直被人牽著走。心里多少很不爽。
不過,很快就有一隊人打著火把過來,原來是劉家村的人。
劉進炮大步趕過來,一邊走一邊還叫嚷著:“都別動!保護好現場!”
他風風火火地沖過來,推開人群,看到場地中央普惠法師的尸體,頓時驚叫一聲,“普惠,我來晚了一步啊!”
他惡狠狠地看向薛鶴跟王陽,“想不到你們這么狠毒!害死普惠大師。到底是什么居心?之前口口聲聲說普惠大師的佛珠有問題,那么到底是什么問題,至于要害死普惠大師?”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也剛回來。普惠大師怎么死的,我們也不知情!”薛鶴也是怒了,這劉進炮到底怎么回事,一來就把臟水潑在他們身上。
“不知情?那為什么我打電話到靈云寺,那邊說是薛家村的人把普惠大師叫走了?那么為什么普惠大師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死了?你們怎么解釋?”劉進炮得理不饒人,唾沫橫飛。
王陽覺得有些頭疼,所有的安排都湊到了一起,這幕后黑手還真是狡猾陰險啊。
不過。對方處心積慮地將普惠這根線索掐斷的同時,還要跟他們牽扯上。是為了什么呢?
他怎么猜都猜不透對方的用意,看來這次的對手很不一般。需要全力應對了。
劉進炮知情不知情?
王陽看著劉進炮跟薛鶴在爭執,不動聲色的觀察,確定劉進炮并沒有被誰利用。劉進炮只是一有能夠打擊薛家村的機會,就不遺余力地上躥下跳,大概就是這一點被別人利用了。
這劉進炮,被人利用還不知道,一頭勁的在那邊叫囂,還說著要報給特別管理處。
只有把渾水攪渾,對劉家村才有利。不利用普惠和尚的死多做點文章,他就不是劉進炮。
這一次雖然不至于讓薛家村身敗名裂,至少也能把薛鶴他們弄的焦頭爛額,讓薛家村的聲譽從此一落千丈,他們劉家村就能在地方上一枝獨秀了。
先是在杜豐家失手,又涉及到普惠和尚這一樁兇殺案,薛家這次麻煩了。
劉進炮眼睛還不時朝著王陽看了看,神色不善,大概是想把王陽也拖下水。
王陽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現在只是說不清罷了,但是真要警察來了,也找不到普惠和尚的死跟他們有關的證據。
別說動用法術,就是用現代化的技術,也能證明他們趕回來的時候,普惠和尚已經死了。
難道,那個幕后黑手就是想要通過劉進炮的胡攪蠻纏,把他們纏住不得脫身?
最后劉進炮真的叫了特別管理處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叫了警察,看他的樣子是打算把這些件鬧大,毀壞薛家的名聲。
本地的警察果然查看現場之后,即便知道了薛鶴跟王陽他們的身份,還是先把他們帶往警察局。
相關的口供總歸要做的,這倒不是聽了劉進炮的一面之詞,而是之前王陽的確有洗不掉的嫌疑,指出普惠和尚的佛珠有問題,那就有了一定的動機。
也就是說,王陽需要解釋為什么說普惠和尚的佛珠有問題,為什么要去找普惠和尚,這些狗血的問題。
好在特別管理處的人正在趕來,警察的口供也不會那么強制要達到什么標準。
哪怕如此,也把王陽他們搞的很累。
還好薛鶴在本地也有人望,楚雨跟古風她們很快就去附近的酒店休息,而薛鶴跟王陽兩人則在警察局的休息室先休息一下,等特別管理處的人過來。
劉進炮也做好了口供過來,臉上的神情顯而易見,大概他覺得這次把薛鶴打擊的夠慘,而且也能大書特書一筆。畢竟薛鶴跟普惠和尚的死牽扯了起來,普惠和尚在本地還是很受歡迎的,有很多信徒,光是這些人形成的社會輿論,以后就會讓薛家村很難過。
更何況,正在路上的一位特別管理處的人員,跟普惠大師是好朋友。人家急吼吼地在路上狂奔,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薛鶴他們這些有嫌疑的人會遭到怎樣的責難。
劉進炮志得意滿地對著王陽說道:“小子,讓你來蹚渾水,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毛還沒張齊呢,就出來裝神弄鬼,還是多回山學上幾年吧!”
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老薛啊,上哪找來了這么個極品!就這種貨色,你還真當成寶了,哈哈!”
王陽朝他翻了個白眼,并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自然讓薛鶴很不爽,但是也沒辦法,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他并不信任特別管理處的人,他現在只相信王陽。要是沒有王陽,只怕他現在還很迷糊,不會看的這么清楚。
他假裝沒有看到劉進炮的幸災樂禍,而是跟王陽小聲商量著對策。“你說對方是沖著我們薛家來的?”
“沖著我來的。”王陽神色淡然,小聲跟薛鶴解釋。所有的變化都是在他出現之后發生的,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對方是在針對他,是不想他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或許對方沒有辦法趕走他,卻能夠讓他被纏住。
“不好!”王陽眼色一緊。
看到薛鶴頭湊過來,王陽瞟了一眼劉進炮,輕聲說道:“我們在去靈云寺的路上,一直有人跟蹤,后來那人搶先一步,把普惠和尚從寺廟里弄走,又故意在我們回到薛家村之前殺害普惠和尚。說明他清楚我們已經猜到了點什么,我們下一步準備做什么?”
想辦法接觸杜琪琪。
薛鶴一驚,杜家是他們的老主顧,杜琪琪今天又突然因為王陽的出現失常,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對他們就太不利了。而且,所有的線索又一下子斷掉,無從下手。
王陽也是頭疼,除非在特別管理處的人趕到之前離開這里。雖然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很多問題卻會復雜化,好像變得心虛一樣。
他跟薛鶴商量了一下,由薛方亮跟古風他們悄悄出動,監控好杜家,不要讓杜琪琪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弄走。
特別管理處的人很快就趕到,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歲,叫做楊波。
一過來楊波就氣勢洶洶,直接跟這邊警察局提出將薛鶴跟王陽提走,“這次的事情全部由我們特別管理處接手調查,在這期間請跟我們走一趟。”
“走一趟?什么意思?”薛鶴開始質問。
楊波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這個情況,你們還是到特別管理處接受監視比較好,再放你們自由行動,誰知道會鬧出什么事情來。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
“規矩?真當我們是嫌犯嗎?只有基本確定跟邪惡有關的相師,才能由特別管理處關押,你把我們當什么?”薛鶴有些惱了,好歹他也是在本地有頭有臉的人,跟這個楊波也打過幾次交道,關系也算不錯,沒想到這么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