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星安大師亮出屈指神算當代傳人的身份作保,這才算徹底消除了董南董北等人對王陽的懷疑。
其實王陽和星安大師心知肚明,隨著他們一步步接近目的地,真正的內鬼心中只能越來越著急,他所露出馬腳的可能,也會越來越大。
一行人隨著王陽繼續前行,王陽自己能夠找出生門福路,而其余人則有陳琳祖師加持的通靈檄文術保護。余下的路倒是再沒有任何意外出現,安然無恙的登上了山頂。
走過山道登上山頂后,王陽他們瞬間就把內鬼的事情拋之腦后。大家都以為走過山道登上山頂,就能找到當年季玄靜天師隱居于此的那處山洞府穴,可誰想到,登上山頂之后大家才發現,這里就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峰。
這里大片大片的荒野草地,連一棵超過一米高的樹木都沒有,幾乎一覽無余。
登高眺望,不遠則就是那一大片湖泊活水,順著唯一的缺口形成一處瀑布,傾瀉而下。
“王師傅?”
歐陽郝信情不自禁的望向王陽,用眼神詢問作為封印大陣的中樞,那處當年季玄靜天師隱居的山洞府穴入口在哪里。
“這里似乎是一處帝王墓穴!”
董南董北互相看了看,轉過頭同樣望向王陽,疑惑道。他們祖傳便是要針對摸金校尉等盜墓賊,自然對帝王陵墓更為敏感一些。
其實不用他們說,王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從山道走出登上頂峰之后,與在山道之中的感受完全不一樣,站在這里,明顯能感受到此地有淡然龍氣。
這龍氣雖淡,但率性慵懶。像是潛龍,又像是飛龍,似乎完全不怕被人發現。沒有半分隱藏之勢。
難不成當年季玄靜天師在這里的隱居之地,還是一處帝王陵墓?
不對。若真是如此,那龍氣必然有受天師影響的痕跡,但這里的龍氣悠然自得,既沒有被壓潛龍的怨氣,也沒有飛龍升天的志向奧義,顯然是樂于安居長眠此地。
“奇怪,奇怪……”
王陽喃喃自語重復,往前走了兩步。舉起六壬式盤仔細較量一番后,轉過身來對著大家搖了搖頭道:“先不管這些,我們要先找到季玄靜天師山洞府穴的入口才行。”
“王師傅,我們這里尋龍點穴最為高明的就只有你了,你可能找到入口所在?”
歐陽郝信雖然生性多疑,但也深知用人不疑這一點。既然星安大師愿意以自身作保,證明王陽絕對不可能是山神侍從,那他暫時對王陽也保持絕對的信任。
尋龍探穴這一點,他自認不管是董南還是董北,都遠不如王陽。干脆就把尋找入口完全交給王陽。
“有這龍氣,想要找到入口,就不難。”
王陽轉過身。望向這一望無垠的荒涼山頂,瞇起了眼睛。
龍、穴、砂、水、向、日,就是天下山洞府穴不可不查的六大因素。
所為龍,就是指府穴所在的山脈來龍的形勢;所為穴,就是指府穴在山脈之中的位置;所為砂,就是指府穴在山脈之中這一帶的環境;所為水,就是指的是府穴所在周邊附近的水流;所為向,指的就是府穴的坐向;所為日,就是指日課。簡單來說就是指的開穴設府建下這山洞府穴的時機,以及之后每一日每個時辰對府穴所在的兇吉影響。
這處山洞府穴早已經建好。那么想要找到山洞府穴的入口,就是要在這里逆推風水布局。找出其中的穴、向兩點,這樣才能找出山洞府穴的入口所在。
一般來說,尋到一處山脈之后想要開穴建府,則先找到龍脈,然后尋得穴場處測得水口,也就是此處來水取水及放水三合一的地方。
這是第一項,也是最耗時最耗精力的一項。好在王陽早就得知,當年季玄靜天師的山洞府穴就設在這里,也就是說,此處的水口便是穴的所在。
此處的水口,就是他們面前的那處大湖泊,來水即是各處流淌而來的支流溪水,去水便是這形成的大片湖泊,放水則是那湖泊缺口的瀑布,此處水口三合一,穴場位置必然正對于此。
“尋龍點穴,以龍為尊,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大地大局必是以龍定向,小地小局才以水口定向!”
再次抬頭,王陽舉起六壬式盤,找準這湖泊相對應的水口,以逆推之法,通過確定水口位置,來判斷穴場所在。
六壬式盤的羅盤上,正對著湖泊水面,透過湖泊能夠看到另一邊的山巒高峰,以這些山巒高峰后面的過峽中間分水脊相對,十字線前方壓在的位置,就應該是穴、向兩點所在。
“亥龍入首,立癸山丁向,真龍正向;”
“艮龍過峽,亥龍入首,立癸山丁向。”
測定水口,則需要收山出煞,王陽自言自語,收山決低吟而出。
找準了位置,王陽剛想告訴大家此處山洞府穴的入口所在,但突然皺起眉頭,不再說話。
“奇怪……”
引起王陽注意的乃是剛才還好好的六壬式盤突然出現混亂,無法確定正確的分水線,水口的位置也就隨之變化,這說明穴場的位置也在變化。
“王師傅!若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也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研究一下。”
歐陽郝信似乎看出王陽尋龍點穴遇到難題,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誰知道王陽蹙眉之后,沒有回應歐陽郝信,而是放下六壬式盤,拿出尋龍尺,在地上敲敲打打,并且不停的變化腳下的位置,那樣子就好像是盲人摸路。
“呵呵,找到了!”
突然見,走到距離幾人大概百尺的一處土邱處,王陽突然將手中的尋龍尺插入這土邱上方,大笑著吟唱了一首小詩。
“頭頂山南麓,腳踏土地壇。”
“右有覆船崗,左有鶯蜂竇。”
“鰲魚把水口,獅象守門樓。”
“誰人葬得中,代代王公侯。”
王陽這首詩剛剛吟唱完,只見插著尋龍尺的那個土邱忽然向下陷去,露出一個將近兩人來高的洞口,向下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