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些海獸爭取到的短暫時機,幾只大小不一的水母在蘇妮娜的召喚下,從不遠處飄游了過來,囊腔分別包裹住了碼頭的幾個隔離艙的外艙接口。
“我們被母艦跟蹤了!這次過來的是大型武裝飛行器!他們想要摧毀我們!你們快進到水母里帶你們離開!我去引開那飛行器!”蘇妮娜向柳乾大喊了一聲。
柳乾連忙讓韓廣明扛起了江金原的新軀體,和趙蒙一起去了其中一個小水母囊腔里,柳乾自己則帶著銀河和機器狗娜娜向另一只小水母沖了過去。
剛剛沖入小水母的囊腔里,實驗室便又挨了幾記光爆穿透彈,所有艙室瞬間全部爆裂被海水灌滿了,而且有一枚光爆穿透彈不偏不倚擊中了柳乾和銀河所在的小水母,把它打成了重傷,水母母翼被炸得破破爛爛,失去了浮游的動力,海水立刻向囊腔中狂灌了進來。
“如果分開了,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會合!”柳乾拉著銀河的手急急地向她說了一下。
銀河還沒有還得及回答什么,一枚小型高壓空間彈從大型飛行器發出,精準地擊中了海底實驗室,造成的巨大的爆炸和沖擊力,瞬間把幾只水母掀飛了出去,柳乾和銀河所在的這只重傷小水母離爆炸中心最近,身體徹底被炸爛,柳乾、銀河和機器狗則被掀入了海底激流之中被拋飛了出去。
附近另一只水母奮力游了過來,張開囊腔把在激流中翻滾的柳乾吸卷了進去,然后向海面上方海岸邊游了過去,受到剛才光爆穿透彈和高壓空間彈連續攻擊的柳乾,身受重傷昏迷了過去。
青浦港碼頭。
寧靜號飛艇已經不在碼頭上了,現在整個碼頭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垃圾。碼頭上的建筑全都垮塌了下來,很顯然是海底飛行器自爆造成的,滔天的海浪撲上了海岸形成了巨大的海嘯,把附近沿岸的一切都吞噬了。
離開碼頭幾公里的地方躺著寧靜號的身影,它橢圓形的船體被摔得千瘡百孔,卡在了兩塊巨石之間,顯然是已經徹底報廢了。跑步機等隊員正扛著一些東西從巨石上往下爬,一個個看起來很是狼狽,但并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
海嘯突然來臨之前,隊員們都感覺到了震感,而且有隊員在船舷邊看到了正沖過來的滔天巨浪,所有人都提前把身體固定在了船體中。寧靜號圓形的船體隨著海浪不停地翻滾著,一直滾到了陸地幾公里外的高處,才卡在兩塊巨石之間停住了身形。
雖然隊員們在此期間翻山倒海、飽受折磨,好在及時固定住身體之后,并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一些小傷也被治療師黃維濤治好了。目前他們能做的,就是看能不能想辦法修復從寧靜號上搶救下來的通訊設備,和監獄營地那邊聯系上,一方面等待救援,一方面等著柳爺什么時候能上岸。
柳乾確實上岸了,不過不是在青浦港碼頭,而是在寧靜市北郊。
重傷昏迷之后,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夢,感覺過去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好象幾年的時間那么漫長……
睜開眼睛來的時候,柳乾居然感覺到了陽光,暖暖的而且有些刺目的陽光。
這是幻覺嗎?死亡之后穿越回了現實世界?
坐起身來的時候,看到身邊的韓廣明、趙蒙,以及不遠處的魏亮、一男一女兩名實驗人員和一臉茫然的‘新江金原’之后,柳乾才確認了自己沒有死亡穿越回現實世界。
但陽光卻是真實的,正暖暖地照在他身上,他身上的濕衣服早就干透了。
“柳爺?您醒了?”韓廣明很有些激動地向柳乾喊了一聲。
“呃……”柳乾努力坐起了身來,身體立刻感覺到了好幾處都在疼痛,查看了一番,發現身體好幾處出現了嚴重燒傷和撕裂傷,傷口處的傷疤很是猙獰,但已經愈合了大半。
光爆穿透彈直接摧毀了柳乾體外的霧甲,對他造成了嚴重燒傷,之后的高壓空間彈更是震碎了他的蟹甲又對他身體造成了一些撕裂傷。也幸好霧甲和蟹甲的雙重保護,不然在那兩次爆炸之后,他除了合金手腳之外,身體內臟估計要被完全炸爛了。
“小何呢?”柳乾坐起身后向韓廣明問了一聲。
“一只小水母把您送到海岸邊來的時候,沒見到何總和娜娜……”韓廣明有些不安地向柳乾匯報了一下。
“我昏迷多久了?”柳乾沉默了片刻之后,向韓廣明又問了一聲。
“三天三夜了。”韓廣明回了柳乾一句。
“都三天了?她還沒上岸來?”柳乾掙扎著起身走去了海邊向大海中看了看,他和銀河之間用于聯系的耳麥在爆炸中已經遺失了,暫時沒別的辦法和她聯系上。
就算那耳麥沒有遺失,它也只在幾百米范圍內使用才會有效。
“或許何總是從另一個地方上的岸吧……”韓廣明安慰了柳乾一句。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有陽光?”柳乾回過身來向四周瞅了瞅,和銀河分開的時候,他和她約了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就是三域公司的生化智能中心見面。如果她一切安好,現在就算分開了,到了那里之后,肯定能和她重聚。
這片海岸類似于南郊的海邊營地,只有一小塊沙灘,兩邊都是懸崖峭壁,而身后則是大片大片的山野叢林,太陽下的氣溫至少有二十多度,不像南邊那么冷,讓人感覺很是奇怪。
正常情況下,北邊應該比南邊更冷,這一片叢林的天氣狀況明顯不太符合邏輯。
“柳爺,看到天上那個洞了嗎?云層在那里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巨洞,有陽光穿透照射到了這里來。雖然每天只有幾個小時的陽光,但足夠這些叢林的生長了。”韓廣明指著天空中的某處向柳乾解釋了一下。
“這里的云層居然有個大洞,把陽光透過來了?這實在是太詭異了!”柳乾微微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