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看著韓推官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只想上去一掌劈死他,雖說他早晚是要和當今朝廷對著干的,但是他在京師苦心經營多年,才有了這“關家莊”今日的規模,如果現在便和官府當面鑼對面鼓的鬧騰起來,這莊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所以上官瑜雖然是一肚子的火,也只好忍著,回頭沖金寶寶吩咐道:“去叫小姐到前面來一下。”金寶寶也很無奈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后院。
上官瑜自打懂事起便一直在謀劃著所謂的復國大業,這么些年下來,經歷的事情多了,自然而然的也養成了隱忍的能力。他為了復國大業,可以容忍韓推官的飛揚跋扈,可是上官瑾卻忍不了。當她聽說那位二年前曾經糾纏過自己的韓推官在前廳等著要見自己的時候,她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金寶寶心道:這姑娘比原先的尤太后難伺候多了。但仍是笑著加了一句,“瞧著那韓推官的意思,今兒見不著小姐,他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就這么回絕他,怕是不好吧?”
上官瑾抬頭看了一眼浴室的門,說道:“你就和他說,我在沐浴,沒法見他。”
“那他要是等著怎么辦?”金寶寶撇了撇嘴,他對這個借口并不滿意。
上官瑾可不管這么多,徑自說道:“他要等,便讓他等著吧!”
眼見上官瑾根本不理這茬,金寶寶只好無奈的走回前廳,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大人,很不巧,我家小姐正在沐浴,不便見客!”
韓推官情知這是上官瑾不愿見自己的借口,當下嘿嘿冷笑兩聲說道:“大清早兒的,沐的哪門子浴,洗的哪門子的澡?怕是畏罪,不敢出來相見吧?”
金寶寶忍了這位推官大人半天了,心中實在憋的難受,想都沒想,便張口而出,說道:“小姐確實是在沐浴,你愛信不信,不信你就去浴室查驗!”
一個姑娘家洗澡,哪兒有大老爺們上門去看的道理?稍微有點兒廉恥之心的人也不會干出這種事情來的。
所以金寶寶也是說的有恃無恐。
可是,他實在是高估了韓推官的廉恥之心,他話音剛落,韓推官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以為這么說,本官就會信你了嗎?速速頭前帶路,本官這便去一探究竟。”
韓推官一說要去浴室,上官瑜也沒法平靜了,上官瑾又沒有在洗澡,倒不愁怕被他看到,關鍵是浴室里面現在的人是李觀棋啊。所以上官瑜連忙趨前一步,說道:“大人。舍妹在沐浴,大人前去,不大方便吧!”
韓推官認準了沒人會閑的沒事在大清早便洗澡,所以上官瑜愈是不讓他去,他愈是認為在騙他,所以不為所動的嘿嘿冷笑道:“關公子,本官只到那浴室之外一觀,確定里面是否有人,并不入內,這又有何不妥啊?”
這韓推官雖然蠻不講理,但是他這話卻也挑不出毛病來,上官瑜一時之間,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推辭,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大人若只是到浴室外一觀,倒也非不可。只是……”
“只是什么?”韓推官側著臉問道。
上官瑜陪笑道:“只是舍妹沐浴,一向比較耗時,這般寒冬天氣,讓大人在院子里等候,草民實是過意不去啊。”
韓推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若那浴室之中確有人在洗澡,那么便說明你們沒有欺騙本官,既然你們沒有欺騙本官,本官還有公務在身,又豈能在你這關家莊耽擱太久?不過,若是浴室之中,沒有人,嘿嘿……”
“草民安敢欺騙大人?”上官瑜輕輕一笑說道,“草民這便帶大人前去。”說著話,沖金寶寶暗中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去后院報信,讓上官瑾先躲起來。只要上官瑾躲了起來,浴室之中又確實有人在洗澡,到那時,看看這位推官大人還能說什么?
上官瑜引領著韓推官慢慢地向后院的浴室走去,而金寶寶則已經暗中展開身法,飛速地閃到后院,向上官瑾通風報信,讓她趕緊躲起來。
“你說什么?”上官瑾急急的問道。
“那韓推官不信小姐在沐浴,非要前來現場驗證一番!”金寶寶也是急急的說道。前院距離這浴室的距離并不算遠,那韓推官隨時可能來到。
“他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要來看我洗澡?我要去殺了他。”上官瑾是真的怒了,說著話便欲往外沖。
“大小姐!”金寶寶急忙一把攔住上官瑾,說道,“他自然沒有那個膽子進去看了。他只是來這浴室外看一眼,證明你在里面就行了。咱們現在還不宜跟他們撕破臉皮,大小姐就先委屈一下吧!”
二人正說著話,便聽的韓推官的話語已經傳了過來,“關公子,你倒是挺會享受啊……”
金寶寶見形勢危急,便也顧不得什么了,邊把上官瑾往里面推,邊急急說道:“大小姐,快,快躲起來!”
上官瑾氣的狠狠一跺腳,顧不得再說什么,身子向前一縱,已推開浴室的大門,閃了進去……
“……”金寶寶望著浴室方向,愣在了當場。
李觀棋在浴室之中瞅了半天也沒見上官瑾離開,便知道想趁機逃跑是不大可能了,有這么一只母老虎守在門外,就憑自己這副小身板,只有挨揍的份。
既然偷著逃跑無望,李觀棋也就不為這事費神了。既來之則安之,自己連穿越都適應下來了,還有什么事情不能適應的?何況上官瑾兄妹二人目前都還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不過就是做幾天階下囚而已。
心思平靜下來之后,李觀棋這才發現經過一夜的折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的泥水和汗水,實在是有礙形象,而且渾身濕粘粘的非常不舒服。不禁嘆了一口氣,這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