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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七章 有趣的三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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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語出嚇人啊!

  就連李治都非常吃驚的看著武媚娘,你這是怎么呢?這等胡話都說得出口。々雜じ志じ蟲々

  “這這如何能行?”

  張文灌急得都跳起來了。

  李績也道:“皇后,此舉萬萬不可,如今亦非是戰亂之時,怎能輕易給他人募兵之權,而且對方還是商人。”

  “張侍中,司空,你們且聽我說完。”

  武媚娘一笑,道:“我說的讓商人募兵,并非是完全由商人募兵,只是給予他們這個資格。募兵還是得經過官署,規矩全都是由朝廷來定,募兵之人首先得來官署登記,得到朝廷的答應之后,才有募兵權。不準強迫他人,必須要在雙方你自愿的情況下,至于募多少人,在哪里募,統統都需要經過朝廷的點頭。

  只不過,名義上是給予商人的權力,當然,募兵的錢財也全都由商人支付。朝廷就是支援他們武器,作為回報,他們打下來的土地,將會納入我大唐版圖,其行政、制度、規定,全都有朝廷來定。如此一來,朝廷是既得領土,又不會沒法向天下百姓交代。而元家的話,朝廷沒有給予他們支持,難道還不準他們要報仇雪恨么?”

  李績忍不住了,道:“皇后,老臣看用不著這么麻煩,開疆擴土,也是軍人的天職,再加上是對方先打劫我們的貨船,也不是師出無名。”

  武媚娘笑道:“司空之意,我怎不明白,但是出海作戰,風險極高,我不是說我軍不是對方的敵手,只是這天有不測風云,在海上就更是如此,一旦稍有不測,那不管將士們是否是自愿去的,朝廷都會受到百姓的指責,讓商人自己招募勇士前去,我私以為是最穩妥的辦法。朝廷只要嚴格控制就可以,首先,打一個佛逝國也不需要千軍萬馬,其次,他們的武器都是朝廷給的,他們自己沒法生產武器,這不會危及到國家,打完之后,商人招募的那些勇士,自然就必須得解散。”

  大家聞言皆是思索不語。

  武媚娘的這個主意,確實能夠化解許多問題,首先,朝廷不需要興師動眾,也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大不了也就是損失一點武器而已。其次,元家是受害者,那元家請幫手去報仇,這合情合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韓藝前面那一番話,將侵略變成正義的,推廣世界上最強文化,多么高大上啊!

  其實這都是他們早就商定好的,口號由武媚娘來喊,專業問題就由韓藝來分析,募兵這事,韓藝可不能輕易開口,因為韓藝既是官員,又是商人,他得回避,這個就交由武媚娘來說,畢竟她是皇后,天下也是他們家的,由她來提出就不會有這些問題的。

  張文灌他們是沒法反對。

  崔戢刃和王玄道相覷一眼,嘴角露出會心一笑,隨后,二人又看向盧師卦,你不是不信么,你去反駁唄。

  盧師卦苦笑不語。

  大家的目光又都集中在李治身上。

  李治目光一掃而過,見張文灌他們也不做聲了,但他眉宇間還是有些猶豫之色。

  韓藝突然道:“陛下,這事說起來都很容易,但是做起來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的,海外擴張,歷朝歷代可都沒有做過,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臣雖然是支持的,但是臣也認為,這事還得慎重考慮一下,大家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是沒有想到的。”

  大家又是一愣,你這又是唱著哪一出,明明你們已經占得上風,怎么臨門一腳,又打退堂鼓了。

  難道他是在防著皇后?

  王玄道他們心下暗自想到。

  李治點點頭,笑道:“愛卿言之有理,這事不能貿然決定,還得再三思量。”

  “陛下圣明。”

  “好了,今日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朕有一些累了,你們告退吧。”

  “微臣告退。”

  一出得兩儀殿,韓藝突然緊縮臀部,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上個茅房先。”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韓藝就瘋狂的往廁所那邊跑去。

  大家面面相覷,心里不禁又想,難道他方才臨門一腳退了回去,是因為想上廁所?

  “唉想不到這種事都能讓尚書令說成是正義之舉。”

  劉祥道搖著頭,不可思議道。

  張文灌無奈道:“但是他確實說得有道理,那些蠻夷,若不去教化他們,他們永遠都是強盜,不知進取,一旦遇到什么危難,他們就會來我中原掠奪,如果能夠教化他們,確實是治本之法啊。”

  郝處俊笑著點點頭道:“今日我總算是見到尚書令的風采了。”

  這個樞要機構最有趣的一點,就是大家不記仇,平時爭歸爭,心里不會記恨,公私分得很清楚。他們能夠做到如此,除了他們自身的修養之外,還有一個關鍵原因,就是韓藝,在前兩年,韓藝一直都是老大,他們經常頂撞韓藝,韓藝也無所謂,咱們公是公,私是私,雖然如今劉祥道、張文灌都升官,但是一個田舍兒都能夠做到如此,他們當然也一定要表現的大度。

  “雖然說了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說一次,我真是服了韓藝啊!”

  盧師卦感慨道。

  崔戢刃笑道:“正如韓藝自己所言,陛下用他,可不是看重他的品行,就是讓他來干實事的,他既然提出來,就一定有辦法說服大家。”

  王玄道道:“但是我最佩服的還是皇后,這一趟順風船她可算是搭上了。”

  長孫延道:“但是我們也沒有全輸,雖然這一條建議,極有可能會通過,但是通過之后,具體還是咱們來執行,在這上面,咱們還是可以扳回一城的。”

  盧師卦點頭道:“我們得好好想想才行。”

  “呼!真是舒坦。”

  “尚書令,洗洗手吧。”

  韓藝剛才茅房里面出來,一個小太監就端著一盆水走了過來。

  韓藝這人跟誰都能夠聊得來,他也從未看不起太監,在兩儀殿值班的太監,都對他印象非常好,就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宰相。

  韓藝一邊洗著手,一邊向那太監問道:“這宮里有了馬桶,是不是要舒服許多啊!”

  那太監笑道:“尚書令說笑了,小人們可沒有資格用馬桶。”

  韓藝詫異道:“為什么呀?”

  那太監卻是一臉錯愕的看著韓藝,好似說,難道你認為我們這種人都能夠用馬桶?

  沒有蛋蛋,就不能坐著上廁所?不可能呀!韓藝道:“這馬桶哪里分尊卑,馬桶是為了方便和衛生,這宮里應該普及馬桶,不行,不行,我去跟皇后建議一下,統一用馬桶,干凈衛生!”

  那太監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趕緊給韓藝遞去帕子。

  韓藝慢悠悠的擦著手,跟這太監聊著,好像不急著走。

  那太監當然高興,跟尚書令聊天,這真是莫大的榮幸。

  “咳咳咳!”

  忽然,左邊傳來幾聲咳嗽聲。

  那太監偏頭一看,急忙行禮道:“小人見過張少監。”

  張德勝走了過來,道:“尚書令,陛下有請。”

  韓藝點點頭,朝著那太監招招手道:“多謝了。”

  “啊?不謝,不謝。”

  那太監真是受寵若驚啊!

  張德勝納悶道:“尚書令,你咋跟他聊上了。”

  “不瞞你說,我這一身本領,就是聊出來的。”韓藝呵呵一笑,又道:“不過張少監,我方才聽說,宮里的下人都用不上馬桶。”

  張德勝嘿了一聲,道:“那小混蛋還敢跟尚書令抱怨,真是豈有此理。”

  “他哪有這膽。”韓藝道:“我就是順口問一句,他們覺得這馬桶怎么樣,他才說他沒有用過。我說張少監這可不行,馬桶不僅僅是方便,主要還是衛生和干凈,宮中是封閉的,一個人得病,對于整個皇宮都不好。”

  張德勝道:“你還不清楚少府的情況么,哪里撥得出去錢,再加上皇后這幾年提倡節儉,我們哪里敢都換成馬桶。”

  “不行,不行,虧待誰也不能虧待陛下,這又不是什么奢侈之事,有機會我會去跟皇后說說的。”

  聊著聊著,二人又回到了兩儀殿,此時殿內就坐著李治一人。

  韓藝急忙上前道:“微臣參見陛下。”

  李治好氣好笑道:“你果然沒有走啊!”

  韓藝嘿嘿笑著。

  李治道:“說吧,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韓藝一本正經道:“陛下,如果朝廷愿意出兵征討佛逝國,這對于我大唐是非常有利的,是能夠為我大唐帶來非常多的財富,而且,自古以來,中原王朝西邊為突破過蔥嶺,東邊未出過海,若是陛下你能夠做到,秦皇漢武可都不在話下,打個佛逝國也不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這是花小錢辦大事,是絕對值得的。”

  李治笑道:“但是呢?”

  韓藝一愣,嘿嘿笑道:“陛下真是圣明,雖然臣方才說得是天花亂墜,但那都是自圓其說,這其實就是去搶,是去掠奪人家的財物,放到我們自己家來,這其中肯定會發生一些比較骯臟、卑鄙的行為,所以,臣不建議這事由陛下你來決定,當下臣可能會保證沒有問題,但是將來史書上的記載,可能會引起后人的非議。”

  李治聽罷,面無表情,沉默好了一會兒,才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讓皇后來主持。”韓藝說著,又急忙道:“陛下,微臣絕非是陷害皇后,只不過微臣覺得,皇后始終是一個女人,也不需要向陛下一樣,顧慮甚多。最為主要的是,人們對于男人和女人的期待是不一樣的。如果最后成功了,后人都會說皇后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已經是非常不錯。但是陛下一直以來都是英明神武,文治武功已經超越很多人,你身上要是有一點瑕疵都會無限放大,說真的,想要從陛下你身上找到一點點瑕疵,可是非常難的。”

  李治呵呵笑了起來,道:“行了,這里咱們君臣二人,你馬屁就別拍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可是這么做,對皇后不公平啊。”

  韓藝道:“陛下可有想過,皇后為何對這事這般上心?”

  李治瞧了他一眼,道:“你說是為什么?”

  韓藝猶豫片刻道:“臣認為這都是因為之前皇后犯了一些錯誤,皇后心里肯定總是有根刺,她迫切的希望能夠為國家和百姓做一些什么,也彌補她之前放下的過錯,也希望借此挽回自己的名聲,故此皇后這回才會如此強勢,才會將大唐帝國和百姓放在嘴邊上。讓皇后去決定,這對于陛下,對于皇后而言,都是好事。”

  李治呵呵笑了笑,道:“你小子還真是考慮的面面俱到啊!”

  韓藝嘿嘿道:“這是因為微臣其實也是有私心的。”

  李治哦了一聲,好奇道:“你有何私心?”

  韓藝道:“若是微臣言語不當,還請陛下寬恕。”

  “你但說無妨。”李治點頭道。

  “這道理很簡單,明君座下都是賢臣,昏君座下都是庸臣,陛下你要是成為千古第一帝,那臣作為陛下的宰相,那自然也跟著沾光啊!”

  “哈哈!”

  李治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過得好一會兒,他才道:“朕還以為你一直都是不稀罕這名聲。”

  韓藝道:“不瞞陛下,臣以前還真不是很稀罕這名聲,臣認為活在當下才是最為重要的,是非功過就交給后人去評價,但是自從臣有了孩子之后,臣也有那么一點點名利之心,臣希望臣的孩子能夠以臣為驕傲。”

  “你這種心理,朕很能理解啊!”李治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道:“這事再容朕考慮一下。”

  “微臣明白。”韓藝拱手一禮,又道:“另外還有一事,就是關于尚書令一事,陛下,咱們當初就說好的,危機過去之后,你就收回去,臣認為現在是時候了,臣也一直只管著戶部,其它五部,臣也沒有管。”

  李治怫然不悅道:“你怎么又提這事,朕看你現在當著挺好的呀,就不要變了,免得下面的人疑神疑鬼的。”

  要是韓藝什么都一把抓,不用他說,李治也會將權力給收回去,但問題是韓藝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將權力都攬在自己身上,也不結黨營私,李治對他是非常放心,尚書令不給也給了,讓韓藝掛這個職,有些事就好控制一些,要知道樞要大臣中,就韓藝最會變通,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韓藝時時刻刻在為他個人的名譽著想,其他大臣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韓藝委屈道:“陛下,咱們就剩沒有簽下契約了。”

  李治道:“要說契約,朕的圣旨就是契約,你上任的時候,朕沒有給你圣旨嗎?”

  韓藝眨了眨眼,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終于將這廝說得啞口無言了!李治心里那極其暢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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