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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交接工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唉...想不到當年我將你送來長安,竟還埋下了這么一個隱患。”

  楊思訥嘆了口氣,其實這事他自己都忘記了,想不到時隔幾年,竟然又被人提起,而且后果這么嚴重。

  其實他自身也是非常郁悶,這原本韓藝都已經達到出將入相的地步,這是唐朝官員非常向往的,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不管怎樣,韓藝是他女兒的丈夫,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但他當然還是會感到非常開心,這對于他們楊家也有莫大的幫助,就算他日韓藝與楊飛雪的關系曝光,負面影響自然會降低許多,但沒有想到這臨門一腳,給崴了腳,韓藝不但沒有升官,而且還遞上了辭呈,很快就會回歸平民的身份。而且,這事跟他也有莫大的關系,他一直想方設法幫韓藝辯駁,但反而適得其反,這讓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也感到一些內疚,因為他才是這事的始作俑者。

  當初不是他保不了韓藝,畢竟他當時是揚州刺史,并且消滅了陳碩真的叛軍,而是因為他不想因為韓藝去得罪秦家,畢竟韓藝當初只是一個田舍兒,這孰重孰輕,是一目了然。不過再回過頭來想想,這筆買賣確實比較虧,得虧當時楊老夫人是幫著韓藝的,如果韓藝跟李義府一樣,小肚雞腸,那楊家會非常麻煩。

  韓藝笑道:“楊公無須感到內疚,若是當初楊公沒有將我送到長安來,的確不會有今日之時,因為我現在肯定還是一個田舍翁,所以根本沒有人會關注一個田舍翁是否守孝三年。”

  “韓藝說得是。兒啊,你也無須為此感到自責。”一旁楊老夫人點點頭,她覺得這時候再去談那些事宜,沒有任何意義,于是她又向韓藝問道:“韓藝,那你打算何時回揚州?”

  韓藝道:“晚輩處理完手中的事,就會回揚州去。”說著,他又看向身旁的楊飛雪,道:“不過我希望飛雪能夠跟我一塊回去。”

  楊飛雪與元牡丹一樣,此時也是會心一笑,因為這是一定的,如果她不去的話,那他們的關系肯定就此終結,因為韓藝這回不是去出差,而是去守孝的,作為她的妻子,怎么可能不去,不管你有怎樣的理由,也大不過韓藝辭去戶部尚書。

  楊思訥略顯擔憂道:“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被人發現?”

  不等韓藝開口,楊老夫人就道:“難道你想飛雪一輩子都偷偷摸摸的跟著韓藝么?”

  楊思訥訕訕不語,他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他無法想象如果關系曝光,他們楊家會面臨什么,名譽會不會受到傷害,會不會被其他宗親責怪,他沒有經歷過,所以他并不知道。

  韓藝趕緊保證道:“還請老夫人,楊公放心,我不會讓楊家在這事上面受辱的,也不會讓飛雪在這事上面,受到半點委屈,將來我也一定會讓飛雪與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楊思訥忙道:“這可是你說得,你可得記住。”

  韓藝點點頭,他一直覺得這都是他的錯,他理應為此負責。

  但是楊飛雪跟元牡丹一樣,她在得知自己即將要離開長安,也沒有多少工夫陪韓藝,她可也是南郊昭儀學院的院長,而且,她在昭儀學院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她也得去昭儀學院,與其她老師完成交接工作。

  韓藝其實也沒有空,她們都還只是顧著一方,而他卻是身兼數職,他有更多的工作,要完成交接。

  從楊家出來之后,韓藝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賢者六院。

  這賢者六院不比戶部,這是完全出自韓藝之手,韓藝就是賢者六院的根,這根都要走了,當然引起了賢者六院內部的焦慮。

  不過這種事,閻立本、李淳風也不好多說什么,他們也只能安慰一下韓藝,并且表示將會盡力管理好賢者六院,讓他放心。

  賢者六學本是研究學術的,這是非常緩慢的工作,不是說弄個幾年計劃就能夠幾年完成的,這是一個非常漫長過程,甚至可以說是無休止的,韓藝也沒有什么可囑咐他們的,就是蕭規曹隨唄,唯獨就是制科科舉這方面,他稍稍囑咐了幾句,他不在,就不要去跟常科爭一日長短,咱們搞自己的就是了,這方面李淳風、閻立本可都不擅長,反正韓藝已經為制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隨后,他又請其余的九品院士吃了一個飯,在席間囑咐他們幾句,讓他們好好努力,不能懈怠,待他們回來之時,可是要檢查他們的成績。

  吃過飯后,韓藝又與李淳風、閻立本坐在辦公室內交談著。

  但是他們主要談了的是工部與戶部的合作,包括漕運計劃,以及賢者六院在其中扮演怎樣角色,其實說起來,這都是在韓藝的勢力范圍內。

  “韓院長。”

  正當這時,云休突然走了進來。

  韓藝笑道:“是云總呀,什么事?”

  云休忐忑的看了看韓藝。

  韓藝笑道:“這里又沒有外人,有什么事,你說就是了。”

  云休這才鼓起勇氣道:“韓院長,我我能否跟你一塊去揚州?”

  韓藝愣了下,問道:“為何?我記得你是最害怕出門了。”

  云休急急道:“我不怕,我想要跟你一塊去揚州。”

  李淳風、閻立本都覺得非常詫異,云休這么懶的人,竟然愿意出遠門,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但是韓藝心里非常清楚,因為他非常了解云休。

  云休當初來到賢者六院,全因韓藝,這世上也只有韓藝能夠百般包容他,不管他做什么,韓藝從不怪他,一言以蔽之,云總你開心就好。可一般人哪里忍得住他的懶惰,他又是那種比較自閉的人,韓藝在他心目中就如同保護神一樣,這保護神走了,他感到是非常害怕。

  “你先出去,我等會去找你。”韓藝突然說道。

  云休忐忑的看了韓藝一眼,很是失望的點點頭,然后便退了出去。

  韓藝又向李淳風與閻立本道:“二位,云休的話,倒是提醒了我,要是賢者六學只是咱們自己人玩的游戲,那就失去了它的意義,還得繼續推廣,招納更多的天才進來,賢者六學才能發揚光大,故此,咱們不能只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吹自擂。”

  李淳風道:“韓尚書莫不是想趁此機會在江南也建一個賢者六院。”

  韓藝點點頭,道:“江南地區可是有著不少的天才,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獲。”

  李淳風點頭道:“這老朽倒是贊同,不過,老朽建議韓尚書還是低調一些,畢竟你回去可是守孝的。”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多謝李太史提醒,我會注意的。”

  其實這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復雜就更加談不上,就是帶一些人過去而已,資金方面,反正韓藝有的是錢,國家撥一塊地就是了,而揚州的扛把子乃是楊展飛,這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韓藝與李淳風他們談妥之后,便打算去找云休,可是剛出得大門,就見云休坐在臺階上,聰明的云休才不想來回跑了。

  云休見到韓藝出來了,都舍不得站起來了,只是回過頭去,眼巴巴的看著韓藝。

  韓藝一語不發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一笑,“其實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會帶著你一塊去揚州的。”

  民安局。

  “韓藝,你可不能意氣用事呀,這事又不能怨你,這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你犯不著遞上辭呈,臉皮厚點也沒有人會說什么的。”

  程處亮一見到韓藝,便是垂首頓足,怒其不爭。

  韓藝冷眼看著,一語不發。

  程處亮道:“咋呢?是不是沒有想到,我這么講義氣。”

  韓藝冷笑道:“你說呢?”

  程處亮哎呀一聲,“沒法子,我老程家都是義字當先,平時歸平時,但這關鍵時候,我一定支持你。”

  “去你的。”

  韓藝哼了一聲,道:“我還不了解你么,我這辭呈一遞上,我就不是皇家特派使,韋兄和李兄,比你可是要精明的多,也就是我這個笨蛋,老是幫你背鍋,你當然舍不得我。”

  韋待價和李思文聽得很不是滋味,你這一句話,我們三個人都被你罵了個遍。

  程處亮委屈道:“你這人也不知好歹,我為你鳴不平,你竟然恁地說我?”

  韓藝道:“如果你待會不問我,等我走了之后,遇到那些涉及朝中大臣之案,民安局該如何處理,我就相信你,并且向你道歉。”

  “不問就不問,你真是太小覷人了。”程處亮怒哼一聲,朝著韋待價道:“待價,你來問。”

  “靠!”

  韓藝當即一番白眼。

  韋待價苦笑一聲,隨即道:“是,我們是要問你,但這也不能怪我們,是你當初將民安局塑造那么的正義凜然,又是為民服務,又是貴族精神,換做是我們的話,我們可不會這么干,你當然不能撂攤子走人,這對于我們而言不公平。”

  雖然韓藝平時很少管民安局的事,但是他對于民安局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旦涉及到朝中,都是韓藝出面,缺少了這一環,很多問題,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就是我來這里的目的。”韓藝突然指著程處亮道:“可是這廝太虛偽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程處亮道:“什么虛偽,我可是真心舍不得你,就算你是一口鍋,我舍不得伴我多日的鍋,也乃人之常情啊!”

  “你贏了!”

  韓藝雙手往上一揚,只想一腳往桌下踹去,讓這廝變成一個太監。

  程處亮道:“那你還不快說。”

  韓藝揮揮手道:“先將你珍藏的酒給拿來。”

  程處亮面色一緊,小聲道:“你爹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情喝酒?”

  韓藝哼道:“正是因為如此,我若不將自己灌醉,你哪里還有心情跟你們談正事。”

  韋待價道:“程二,你就將酒拿出來吧,他再能喝,也就這一回了,何不如他之意。”

  “但他還是會回來的呀!”

  話雖如此,但程處亮還是站起身來,從暗柜里面將從程咬金那里順來的珍藏佳釀給拿了出來。

  等到韓藝喝了一口之后,程處亮道:“這你總可以說了吧。”

  韓藝放下酒杯,道:“其實很簡單,崔義玄半年前不是已經去世了么,如今御史臺掌權是韋思謙,遲早他也會當上御史大夫的,這人你們應該熟悉,剛正不阿,而咱們是民安局,只是處理民事訴訟案,如果牽扯到官員的話,千萬不能隱瞞、包庇,你們應該知道,有許多人不喜歡我們民安局,稍有疏忽,他們肯定會借題發揮的,但是我們可以跟御史臺合作,聯合執法,咱們負責百姓這邊,官員那邊由他們負責。如果實在是搞不定,就將責任推倒御史臺那邊。”

  程處亮搓著下巴道:“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可你也知道,韋思謙不是好惹的,弄不好會引火燒身的。”

  韓藝道:“韋思謙的確不是好惹的,但是咱們只要堅決的站在正義這一邊,那他肯定會站在咱們這邊,不需要咱們去求他。”

  韋待價道:“其實官員就算犯案,多半也輪不到咱們出面,主要就是那些大臣的兒子、親人,就好比慈恩寺一案,沒有你在上面周旋,咱們可真不知道怎么辦。”

  韓藝道:“這也好辦,咱們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上面下令,那決計不要去勉強,上面說放人那就放人,不要再去跟他們較勁,但一定要讓百姓知道,咱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當然,這話不需要你們去說,你們只要不給皇家警察下封口令,他們自然會將消息傳出去的。”

  程處亮立刻道:“這法子不錯,就這么干。”

  韓藝笑了一聲,道:“這酒沒白喝你的吧。”

  “都已經喝了,就算是白喝,我還能讓你吐出來么。”程處亮哼道。

  韓藝哇了一聲,“你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李思文笑了笑,突然響起什么似得,道:“對了,韓藝,我爹爹這里兩日,時常念叨著你。”

  放心,我誰都可以不見,但是這老狐貍是一定要見的。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明日我就去拜訪司空。”

  p:真是感到抱歉,沒有祝賀大家節日快樂,因為我一直以來沒有弄清楚圣誕節是多少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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