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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序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韓藝當然會去找元牡丹與楊飛雪,但是他覺得不需要急于這一時,好像要特別表現出什么一視同仁,不偏心的態度來,他覺得大家都彼此了解,如果誰一定吃這醋的話,那永遠都吃不完,畢竟他就是一個人,分身乏術。

  即便蕭無衣要去婦聯局,他還是打算在家陪陪韓玄牝,增進一下父子感情。

  “不對勁!”

  行到一半,韓藝突然停了下來,皺眉道:“不對勁,我怎么感覺留在蕭府,就成了那甕中之鱉。”

  他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道:“不行,不行,還真得去元家堡。”

  念及至此,他又轉身往前院走去。

  可剛來到前院,正好見到蕭銳行來,韓藝趕緊行得一禮。

  蕭銳笑道:“準備出門呀!”

  “呃小婿是有打算出門,可能——可能今晚就不回來了。”

  “明白,明白,你去吧!”蕭銳笑呵呵道。

  暈!就連老丈人都早就想到這茬,我竟然方才才想到。韓藝有些汗顏。

昨日他會悄悄回來的,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今日李治就要回宮了,到時人家都知道他昨日已經到家了。他這一趟出去,發生那么多事,而且時間又那么緊迫,因為李治回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召開朝會的,那么肯定會有不少人上門拜訪。但是韓藝沒啥跟他們說的,這得趕緊閃人。蕭銳當然也希望韓藝出門去,不然的話,這幾日蕭府肯定沒法清靜,別回來最好  元家堡!

  “咦?你怎么——?”

  當元牡丹見韓藝出現在面前時,跟昨日蕭無衣的神情是如出一轍,她當然也收到風聲,可這才大清早,李治不可能這么早回來的。

  “我昨日便回來了。”韓藝走上前去,笑問道:“有沒有想我?”

  元牡丹先是微微翻了一下白眼,才稍稍點了一下頭。

  韓藝哇了一聲,“好像挺勉強似得,真是太傷我心了。”

  元牡丹無奈道:“那你想我怎樣?”

  “我想至少也得給我一個香吻吧!”韓藝厚著臉皮道。

  元牡丹白他一眼,好似說,這你就想多了。又道:“關于漕運一事——!”

  “打住!”韓藝手一抬,沒好氣道:“我這才剛剛回來,你就要跟我談那些煩人的事么。”說著,他招招手,“過來,讓夫君摸一摸,哦不,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元牡丹啐了一聲,“這一回來就不正經,連一點尚書的樣子都沒有。”

  韓藝嘖了一聲,一本正經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回來還正正經經的,那我在外面肯定就不正經,我如今不正經,證明我在外面正正經經的。”

  元牡丹聽繞口令般的狡辯,只覺好氣又好笑,哼道:“歪理!”

  “什么歪理呀!這叫做男人定律,也就是說適用于每個人男人。”韓藝知道元牡丹是不可能主動的,于是挪到元牡丹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腰肢,嗯了一聲:“該瘦的地方瘦了。”又居高臨下的打量了一眼,立刻又補充一句,“該胖的地方胖了。”

  元牡丹原本聽得有些迷糊,可一瞧這廝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不禁滿面羞紅,慍道:“你這人真是沒救了。”

  韓藝嘆道:“你難道今日才知道,我已經愛你愛得無可救藥了。”

  元牡丹可不愛吃這一套,聽得這肉麻的話,渾身不適,忽然眼眸一轉,哼道:“就你這德行,我可不相信你在外面沒有沾花惹草。”

  韓藝聽得只覺莫大的冤枉呀,因為他是真沒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稍顯激動道:“這你還真的相信我,就算我想去沾花惹草,我也沒有那空,不瞞你說,我在洛陽天天坐在家里,跟著一群匹夫,商量那漕運之事,上茅房都還得計算著時辰,哇!說起來,真是一把的辛酸淚啊!”

  “是么?”

  元牡丹狐疑的看著韓藝。

  “騙你干嘛!”韓藝道:“你也應該聽元哲說了,這漕運改革可不是一個小工程,三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事,就好比說——!”

  說到這里,他愣了愣,道:“等會,怎么又談到這上面來呢?”

  元牡丹嘴角彎了彎,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道:“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說的。”

  韓藝直搖頭道:“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換個話題?”元牡丹審視著他,道:“為何要換?難道你是做賊心虛。”

  韓藝愣了愣,道:“牡丹,這才幾日沒見,你的套路玩得是越來越深了,如今我是不說也不行了。”

  元牡丹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輕輕嘆道:“本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我也管不了,可是你偏偏要將自己標榜為正人君子,那我自然得問清楚,你說是么?”

  “好吧!你贏了!”韓藝無奈一嘆,道:“不過這事待會見到大伯,肯定是要談的,到時你想怎么問什么都行,如今是屬于咱們的時間,俗語說得好,這小別勝新婚。”說著,他眨了眨眼。

  “什么小別無賴!”

  元牡丹突然站起身來。

  韓藝愣道:“怎么呢?”

  元牡丹道:“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女兒么?”

  “我——!”韓藝點點頭道:“你又贏了。”說著,他站起身來,突然問道:“等會,蕊兒會喊人了么?”

  元牡丹笑著點點頭。

  韓藝卻是緊張的直冒汗,小心翼翼道:“會喊爹么?”

  元牡丹點了點頭。

  韓藝大松一口氣,底氣十足的喊道:“走!”

  “爹!”

  文靜的韓蕊可沒有韓玄牝那么調皮,一雙小手摟著韓藝的脖子,在元牡丹的教導下,沖著韓藝喊了一聲,但是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卻是透著一絲好奇。

  韓藝呆呆的看著韓蕊,即便這一聲爹并沒有摻雜什么感情,但是卻令他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充斥在心頭,在這一刻,他仿佛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里那埋藏了兩世的恨意,他不再憎恨他的那位父親,因為有了愛,也只有父子之愛才能化解那一段父子之恨。

  “不就是叫了你一聲爹,你至于這么高興么!”

  一旁的元牡丹拿出手帕來,輕輕的擦拭著韓藝臉上的淚珠。

  韓藝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落淚了,卻是一笑,在女兒那粉嫩的小臉上親吻了一下,開心道:“謝謝你。”淚水卻又情不自禁的落下來。

  元牡丹都看懵了,她第一回聽到韓蕊叫她娘,心里也很高興,但是也不至于高興的幾番落淚,可見到韓藝那開心的淚水,眼眶不禁也微微有些濕潤。

  畢竟是父女,韓蕊很快就與韓藝變得熟絡起來,一家三口躺在床上,聽著韓蕊咿呀咿呀的說著話,卻是勝過世間一切美妙的聲音。

  直到元禧命人來叫他們吃飯,韓藝才念念不舍的將韓蕊交給奶娘。

  “你們來了!”

  “小婿見過大伯,二伯。”

  “無須多禮,坐,坐。”

  夫婦二人來到右邊坐下,并肩坐下。

  元禧笑道:“韓藝,你出一趟門,可就得讓我們出一身冷汗啊!”

  韓藝略顯詫異道:“我以為大伯會很開心。”

  元禧嘆了口氣道:“開心倒是談不上,你是不知道,那日元哲回來,將你的計劃告訴我們時,我跟你二伯、四伯可是商量了整整一宿,才決定下來的。”

  說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能夠賺更多的錢,老朽當然也開心,可是朝廷的錢,不是那么好賺的。這朝廷若是有不當之處,我們豈敢多言,可若是我們處理不當,話可就不是這么說了。只不過當時若不答應的話,關中集團只怕就開不下去了,你可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機會啊。”

  這元家最大的忌諱就是朝廷,跟朝廷做買賣,小買賣還是可以的,但是這種具有改革意義的買賣,確實令他們心里很擔憂,可是關中集團并非他們元家的買賣,這不做不行。

  韓藝笑道:“我能夠理解大伯你的擔心,但是真的也無須過分擔心,這就是一樁普通的買賣,既然我叫了元哲去,我自然有一定的把握,會讓這一筆買賣成為一筆雙贏的買賣。另外,如果是押送比較重要的物資,朝廷肯定會派軍隊押送的。”

  元樂笑呵呵道:“還真別說,我們在商量的時候,多半也是考慮到你,若不是你主持,我們還真不敢接下來。”

  元禧道:“不過你還得跟我們好好說說,畢竟這個計劃是出自你手,元哲當時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

  韓藝點點頭,又瞧了眼元牡丹,好似說,如你所愿了。

  元牡丹權當沒有看見,靜靜的吃著午餐。

  整個下午,韓藝都在跟元禧他們講解這個計劃。

  聽韓藝說完之后,元禧他們也是放心不少,畢竟參與這個計劃的人是非常非常多的,而且還包括了各個階層,另外,朝廷將會大力支持他們的,他們發展越好,成本將會越低,而且,還會帶動一些州縣的經濟,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至于以后的事么,韓藝如果現在告訴他們,那也一定是在騙他們的。

  這以后的事情,誰能夠說清楚。

  而在韓藝在跟元禧講解漕運改革一事時,李治也回到了皇宮,與韓藝料想的一樣,當時有不少大臣去迎接李治,因為杜正倫和李義府已經是水火不容,擺開了決戰的架勢,對于這最高權力的爭奪,這已經沒法去改變,那么皇帝的意思就成為了關鍵,大臣們都想探探李治的口風,但是李治卻以舟車勞頓為由,沒有接見任何大臣,只是說三日之后,召開朝會,然后就直接回寢宮去了。

  意思也非常明顯,就是一切的一切都等到朝會那日再說,現在都別來煩我。

  沒有人知道李治究竟是偏向那邊的,即便是盧承慶他們這些隨行的樞要大臣,都是一回到長安,就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而韓藝更是連蕭府都不回,直接住在元家堡,只不過期間以總院長的名義,將南昭儀學院的楊院長給叫到一處偏僻得山野,詢問了一下“工作”進度。不過詢問完后,韓藝并未如往常一般將楊院長送回家,只是送到昭儀學院,因為他知道楊思訥如今也不想見他,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韓藝跟楊飛雪的情況,韓藝在這個敏感時刻跑去找楊思訥,這會引出很多猜想的。

  這些樞要大臣要么是閉門謝客,要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也導致大家更加不敢輕易的選邊站。

  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三日很快就過去了,雖然這三日對于很多人都是煎熬。

  昨日傍晚時分,韓藝已經回到了蕭府,今日一大清早,韓藝就與蕭銳一同入宮,參加朝會,等到他們來的時候,太極宮前已經站滿了人。

  杜正倫、李義府各站一邊,陣營非常明確,兩邊似乎都是胸有成竹。

  而當朝第一人李績,則是一如既往的孤零零站在一旁,雙目微合,仿佛睡著了一般。

  這韓藝一到,立刻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張大象等人是蠢蠢欲動,其實他們這兩日一直在找韓藝,只是苦于找不到人。

  “丈人,你待會可不能拋棄小婿呀!”韓藝一看這情況,立刻低聲向一旁的蕭銳道。

  蕭銳聽得呵呵笑了兩聲。

  韓藝目光微微一掃,又道:“走走走,去李太史那邊。”

  二人立刻往李淳風、閻立本那邊走去。

  “二位,別來無恙了!”

  韓藝拱拱手笑道。

  李淳風卻是撫須向閻立本笑道:“閻老弟,我說什么來著,咱們終究還是逃不過被人利用啊!”

  閻立本聽得呵呵直笑。

  這條神棍!韓藝眼中閃過一抹尷尬,故作沒有聽見,一本正經道:“李太史,我將狄仁杰他們調去洛陽,沒有賢者六院增加負擔吧?”

  李淳風笑道:“若是狄仁杰他們在,那當然更好,但是只要不是離開太久,那也不打緊。”

  “那就好,那就好!”

  他們幾人站在這里聊著一些瑣碎之事,張大象也不好過來,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過得一會兒,這殿門終于打開來,大臣們開始排好隊伍,準備入殿。

  “韓尚書。”

  張大象總算瞅準一個機會,來到韓藝身后。

  韓藝回頭一瞥,小聲道:“待會什么都別說就對了。”

  張大象一愣,又與唐臨用眼神交流一下。

  后宮。

  “朝會開始了嗎?”

  武媚娘站在池塘邊,看著池塘里面的魚兒,向一旁的一個太監問道。

  “已經開始了。”

  那太監恭敬的回答道。

  武媚娘聽罷,往池塘中撒下些許餌料,看到池塘中的魚爭先奪食,嘴角邊露出一抹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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