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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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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七章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經武媚娘的從中一番調解,氣氛倒也沒有壞,畢竟許敬宗跟韓藝是老對手了,總是相互詆毀,大家也都習慣了,對此不以為意,更多人則是好奇這自助餐。

  過了一會兒,忽聞陣陣香氣襲來,只見朱大同領著一些宮女端著一盤盤珍羞美味上來,擺放在事先就準備好的長桌之上。

  一般來說,唐朝都是一人一桌,各吃各的,即便是一家吃飯,也是如此,少有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因此這么一擺放,很多人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靠近官署的那一邊,還是有一些桌椅的,都是圓桌、靠背椅,豎著一頂頂絲綢質的大傘,純粹是用來裝飾的,非常高貴典雅。

  而桌上的菜肴多半是以飯團、魚片為主,可見那日本料理從唐朝料理中學了很多去的,另外就是一些糕點,熱菜的話就是烤肉和湯,現場安排廚師烤。

  韓藝親自上前給大家演示了一邊如何吃。

  大家看的非常有趣,紛紛涌到桌旁,有樣學樣,不一會兒,就見大家都端著酒杯或者碟子,站在操場上面邊吃邊聊,非常輕松愜意,一點也不感到拘束。

  但幾乎都是一家人站在一起,氣氛非常融洽,這親情就在無形間化解了這男女隔閡,因為一般來說,唐朝男女是不能同席的,但以家人的為單位的話,那就無所謂了。

  沒有親人在訓練營的嘉賓們,女的就跟著武媚娘一塊坐到那邊的椅子上去,而許敬宗等人則是圍在李治身邊,端著酒杯,慢悠悠的走著,不斷有人大臣來向李治道賀,反正各種裝逼。

  “呵呵!這自助餐還真是有意思啊!”

  李治續了一杯酒,笑道。

  一旁的李義府點點頭道:“老臣以為這種場合不適宜吃飯,反而更加適合交流,不過,這一樣吃一點,也不會餓著。”

  李治笑道:“李侍郎言之有理呀,朕也是這般想的,別說今日了,哪怕是在朕在宮中設宴,又有幾回是為了吃飯。”

  李義府道:“陛下說的是,臣以為以后宮中設宴,也可以這么弄,可以增進陛下與大臣,大臣與大臣之間的交流。”

  李治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這很好,以前宮中設宴,皇帝只能跟周邊幾個中樞大臣聊聊,下面就很難接觸到,這種模式的話,可以讓他更好的了解他的大臣們。

  許敬宗聽得很郁悶,悄悄將李義府拉到一旁,小聲道:“賢弟,你如何還幫著韓藝說話?”

  李義府道:“賢兄,你看看其他人,有幾個討厭這自助餐的。”

  許敬宗皺眉道:“此話何意?”

  李義府小聲道:“為什么韓藝每弄個東西出來,都深受大家喜歡,就是因為他知道大家需要什么。咱就事論事,弄這種自助餐,最受益可不是皇家警察,而是咱們這些大臣,平時按官階排桌,你左右兩總是那兩個人,沒法跟其他大臣交流,而且這種場合也只有皇家才能做到,機會難得,你看看那些個大臣,聊得多起勁,這其中道理賢兄還不明白么。況且,這個畢業典禮從頭至尾,都贏得大家的贊賞,韓藝已經出盡風頭了,咱們為何還要在乎這個自助餐。”

  許敬宗點點頭,皺眉道:“話雖如此,難道你希望見到風頭都讓韓藝給占了。”

  李義府目光左右瞟了瞟,笑呵呵道:“我覺得這對于咱們而言,可也不是壞事。”

  許敬宗疑惑的望著李義府。

  李義府道:“民安局是干什么的,賢兄應該知曉,這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將來誰家子弟犯了事,民安局是抓還是不抓,抓的話,將人得罪了,不抓的話,自會有人彈劾他們,說穿了,這民安局就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官署。”

  “賢弟之言,不無道理啊!”許敬宗終于露出了笑容,捋了捋胡須,又道:“既然如此,老夫還是別求陛下讓我孫兒來這訓練營了。”

  李義府道:“這倒無關緊要,出了事哪里會輪到皇家警察來承擔,當然是上面的人來頂。”

  許敬宗眼中一亮,哈哈笑了起來。

  “開明,今后你可得好好努力,不管遇到任何困難,也一定要堅持下去。”盧師卦滿臉欣慰的向盧開明說道。

  盧開明認真的點點頭。

  一旁的元烈虎道:“我說師卦,你以前就是太照顧開明了,你看開明在訓練營能跑能跳,如今都比你還要壯實了。”

  盧師卦笑道:“這的確是我最欣慰的事。”

  長孫延笑道:“師卦哥,恭喜你們兄弟今后能夠在一起執行公務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盧開明好奇道:“長孫哥,此話從何說起?”

  長孫延道:“今后我們民安局會負責調查刑事案件,京畿之地是肯定包括在內的,你哥不是在當仵作么,那肯定得來我們民安局就職。”

  元烈虎眼中一亮,道:“還真是的呀。哈哈,師卦,今后咱們幾個可就在一起工作了。”

  盧師卦呵呵道:“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心里也非常開心。

  盧開明更是興奮的不得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王錕突然向鄭善行道:“善行哥,咱們的警服是你們自由之美做的么?”

  鄭善行點點頭。

  王錕道:“那自由之美還有沒有類似這警服的服飾,就是平常在家穿的。”

  鄭善行道:“目前類似的,都是女人穿的,你問這個作甚?”

  王錕撓撓頭道:“也不知怎地,我覺得這衣服穿得很輕松,尋思著平時也能穿就好了。”

  鄭善行笑道:“這你放心,目前自由之美已經在為男人設計這種服飾,相信不久就能夠買到了。”

  王玄道笑道:“從笑錕這一番話來看,你捐這一批服飾給皇家警察,真是一點也沒有虧啊!”

  鄭善行呵呵道:“這都是韓藝出的主意。”

  長孫延感慨道:“這做買我想象中的要難得多啊!”

  王玄道道:“對了,怎么沒有看見韓藝?”

  這韓藝哪有空跟他們瞎扯,他忙了一早上,連早飯都沒有來得及吃,整個人都快餓昏過去了,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面,端著一旁的烤羊肉,一個勁的猛吃。

  忽然,一只大手狠狠拍了下他的肩膀。

  “咳咳!”

  韓藝差點沒給噎死,都來不及看是誰,趕緊灌一口酒進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轉頭一看,只見程處亮黑著臉望著他,心里郁悶的要命,這程妖精走了,小妖精又來了,老子這一雙強壯的肩膀總有一日會讓他們父子給拍塌下,道:“二將軍,干什么啊?”

  程處亮陰笑道:“我們的警徽呢?”

  “就這事什么?我們?”

  韓藝目光一瞥,只見程處亮身后還站著李思文和韋待價,二人都笑吟吟的望著他,絕對不是善意的笑容,心里暗罵,這點小事,你們至于么。道:“三位請放心,你們作為民安局的上司,不可能少了你們的,只是今日是學員的畢業典禮,我不想搶了他們的風頭,因此沒有給你們舉辦一個儀式。”

  李思文放心了,道:“有就行,有就行,儀式倒是沒有必要。”

  那徽章可是龍呀,一般人是不準佩戴的,除了皇帝之外,這誰不想佩戴,多么的拉風呀。

  程處亮目光閃爍著說道:“韓藝,你看學員都佩戴銅制的,咱這總警司怎么樣也得應該是金子的吧,你們銀子的就行了。”

  金子?我也想啊,問題你是來買單么?你買單的話,我人人弄金子的。韓藝呵呵道:“抱歉,都是銅制的,別問我為什么,原因很簡單,沒錢。”

  程處亮當即將臉拉了下來,你可是戶部侍郎啊。

  韋待價倒是對金銀不太感興趣,他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仕途,道:“敢問韓侍郎,這民安局的職責究竟是什么,我們和刑部、大理寺又該如何相處?”

  以前沒有人重視民安局,但是從李治今日的態度來看,民安局肯定不是一個擺設,他們現在才趕緊來了解民安局。

  韓藝道:“刑部以前是負責審核各地方遞上來的案件,京城的就是刑部直接受理,而大理寺是負責審判的,如今的話,民安局負責追查、調查、偵查刑事案件,以及幫助百姓,我們只是將調查來的結果交給刑部核查和大理寺審判,另外街道巡邏交給了我們,軍方負責大內和城防。”

  李思文聽后,忒也無趣了,道:“長安乃天子腳下,非常安定,若是民安局的職責僅限于此的話,那豈不是無事可做?”

  韓藝笑道:“我就怕到時你們會忙得來找我麻煩。這樣吧,等這畢業典禮結束之后,咱們幾個開個會,好好商量一下。”

  韋、李二人狐疑的望著韓藝,唯獨程處亮懂韓藝,嘿嘿道:“韓藝,你老實說,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韓藝笑道:“我只希望總警司你可別給直接從總警司的椅子上坐到嫌疑犯的椅子上了。”

  程處亮一陣毛骨悚然。

  “陛下,微臣斗膽問一句,這皇家訓練營還會招人么?”

  一位老者向李治問道,此人名叫顏康,當初他孫子顏游學就是被這皇家訓練營給開除了,而且李治手里還有一份黑名單,李治越重視這訓練營,他就越慌。

  他這一問,不少大臣都眼巴巴的望著李治,有些人是想廢了那黑名單,還有一些是真的想讓自己的孫子來這里訓練,真是太帥氣了,來鍛煉一下也好啊!

  李治很是得意,當初你們都不看好訓練營,如今知道錯了吧。但是否繼續辦下去,該怎么延續訓練營,他倒是沒有跟韓藝商量過,當初成立訓練營的時候,很是倉促,因為那時候李治還在跟長孫無忌爭權,他主要是為了體現自己的皇權,現在訓練營讓他看到了更多的東西,而且他現在也掌權,情況與當時是完全不一樣了。

  因此他倒也沒有急著答復,只是含糊過去,目光從人群中搜索韓藝,突然發現韓藝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墻角狂吃,呵呵笑了起來。

  周邊大臣都莫名其妙的望著李治。

  李治忽然清醒過來,輕咳一聲道:“朕有點事,就先失陪了。”

  說著,他就拿著酒杯往韓藝那邊走去。

  韓藝剛剛打發程處亮等人,吃得正爽時,忽聞后面有人道:“愛卿真是辛苦了。”

  韓藝回頭一看,趕緊一抹嘴,道:“微臣參見陛下。”

  “免了!”

  李治一笑,道:“你為這畢業典禮花了多少工夫,朕都看在眼里,心里也非常的感激你。”

  韓藝忙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這不過都是臣的分內之事。”

  李治略顯好奇道:“朕說你也真是奇怪,每每朕夸你的時候,你都表現的非常恭謙,可每當有人彈劾你的時候,你就敢自比韓信。”

  韓藝嘿嘿道:“他們可沒有發工錢給微臣,微臣為什么要任他們打罵。”

  李治聽得哈哈一笑,指著韓藝道:“你小子。”頓了頓,他又道:“方才不少大臣都在問朕,這下一期訓練營什么時候開?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韓藝一愣,道:“那不知陛下的意思?”

  李治道:“朕倒是想辦下去。”

  韓藝道:“微臣跟陛下的想的一樣,其實這長安、洛陽兩都都在天子腳下,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因此地方上才是重點,歷朝歷代很少是從京師開始亂的,一般都是從地方上開始動亂,不是君主希望這樣,畢竟君主也看不到地方上是一個什么情況。而皇家警察都是出自長安,是陛下親自賜封的,他們只會效忠陛下,而且他們與地方上的貴族、官員都沒有什么瓜葛,因此他們去了,不但可以肅清冤案,幫助百姓,還能夠分擔地方上官員的權力,形成兩個相互權衡、監督的機構,而不是派一個官員去監督刺史,這樣又能加強的朝廷對于地方州縣的掌控。”

  李治頻頻點頭,只要是加強中央集權的政策,那就完全符合皇帝利益,這是封建社會的金科律例,道:“言之有理,朝廷每年派官員到各州縣去巡視,但那畢竟只是一會兒的事,看不到太多東西,派京官前去監督的話,又很容易造成斗爭,亦或者相互勾結,用兩個官署來相互權衡,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注意。既然如此的話,你可得早日開下一期訓練營,并且多招一些人。”

  韓藝道:“陛下要是決定了的話,那就在春耕過后,開始招生。”

  李治道:“就這么定了。”

  韓藝道:“不過陛下,到時肯定會有很多大臣的兒孫來報名,估計比上回還要多,可是若還有微臣來出面的話,微臣還是不會講情面,該開除的就一定會開除。”

  李治呵呵道:“這你放手去做便是,朕一定支持你,既然是他們主動要來的,就一定會遵守訓練營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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