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
李治怎么將大唐的司令部給搬到這里來了。
但是來不及多想,韓藝、長孫延、獨孤無月、元烈虎急忙迎了上去,“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
李治一個儒雅皇帝,帶著一群武將,怎么看怎么怪異,不過這話說回來,李治雖不好武,但是他非常重視武將,還是秉承著唐朝尚武的風格,笑道:“朕知道今日考得是武藝方面的,因此特地請來我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們來此指點一下訓練營的學員們。”
契苾何力嚷嚷道:“陛下,真不是老臣不愿意指點,這里的都是一些小娃,連人都沒有殺過,臣想指點也指點不了。”
阿史那彌射打著哈欠道:“可不是么,皇家警察是捉賊的,跟打仗不是一回事。”
“你們兩個滾一邊去。咳咳咳!”
只見一個老人嚷了一聲,突然又咳了起來。
正是尉遲敬德,兩年不見,他比以前消瘦多了,臉色蒼白,還需要人在一旁扶著,顯然是有病在身。
李勣忙上前關切道:“鄂國公,你還好吧!”
“老夫沒事!”尉遲敬德一揮手,一對老目就瞪著阿史那彌射和契苾何力。
這兩突厥老可是知道尉遲敬德非常勇猛的,敢打李道宗的人,心里有些虛,阿史那彌射道:“鄂國公,我不過隨便說說,你干嘛動怒啊!”
尉遲敬德兇神惡煞道:“老夫的寶貝孫兒可也在里面,你們要是有膽的話,就跟我孫兒比劃比劃,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楊思訥等中生代將領低頭偷笑起來。
阿史那彌射和契苾何力多大年紀了,跟尉遲修寂去打,別說打不打得過,問題是你打尉遲修寂十拳,尉遲修寂最多也就是回家躺躺,可尉遲修寂打他們一拳,他們可就不是回家躺躺了。
二人深知尉遲敬德的暴脾氣,趕緊抱拳認錯。
韓藝抹了一把冷汗,這當真是我大唐的元帥么。
李治沒有管他們,習以為常了,這在唐朝實在是太常見,這武官不扯開嗓門吵吵鬧鬧,那還能帶兵打仗嗎,李世民當初也愛跟他們吵,低聲向韓藝他們道:“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微微臣遵命!”韓藝顫聲說道,心里暗罵,這又不是我去考,你跟我說有什么用,而且你一個人來就是了,還帶了這么一幫人來,我要是學員不緊張的尿褲子就已經夠優秀了。
其實韓藝還是低估了皇家警察在李治心中的地位,李治在掌權之后,一直都非常看重皇家警察的,一來,皇家警察前面掛著“皇家”二字,他當然得重視。二來,這是完全屬于他的,用后世來說,民安局將是他的政治遺產,以前是沒有的,每一位君主都想名垂千史。
他為什么叫這些軍中大佬們來,不是為了顯擺,李治不是好大喜功的人,他就是要重新喚起大臣們對于皇家警察的重視,等于就是炒作,因為現在大臣們都快將民安局給遺忘,這不是他希望見到的。當然,昨日的考試也給予了他極大的信心。
故此李治倒是沒有跟他們爭個高下,全當沒有聽見,咱們用實力說話,與這些大佬們去到臺階之上,一字排開坐著。
眼看時間快要到了,學員們6續來到操場集合,這一來,看到臺階上的一群大佬們,都傻眼了。
科舉都沒有這豪華的陣容啊!
還是崔有渝反應的快,趕緊行禮道:“學生參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余人才反應過來,趕緊行禮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治站起身來,笑道:“免禮!你們好好考,朕對你們有著十分的信心。”
他身后的一群大佬們則是偷偷鄙視李治,看著操場這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滿臉的不屑,他們是什么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手中尸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軍中中郎將級別的,他們都不屑一顧,要不是李治邀請他們來,他們鐵定不會來,這大好時光,在家跟小妾親親我我多愜意啊!
“學生謹遵圣命。”
聲線都是顫抖的。
他們中不少人以前都是坐在上面的大佬們兒子的部下的部下的部下的兵,這能不緊張嗎。
忽然,尉遲敬德站起身來,道:“修寂,爺爺在這里,莫要害怕,考個第一名來。”
尉遲修寂是真不怕,從不怯場,他爺爺這么吊,他從小就接觸這些人,都熟得很,高喊道:“爺爺放心,孫兒一定不丟爺爺的臉,但是爺爺,我們是團隊考試,孫兒只能保證孫兒的團隊拿第一。”
“好好好,第一就行。”尉遲敬德點著頭道。
李治瞧了眼尉遲敬德,甚是無語,我在這里話,你插什么嘴,但也不會怪他,笑了笑,倒自己先坐了回去。
元烈虎擔憂道:“這情況不妙啊!”
獨孤無月看向韓藝道:“韓藝,這只能靠你去忽悠了。”
韓藝瞧了眼獨孤無月,真心今天都不想說話了,說得他好像經常忽悠別人似得。可是一看這些學員都將操場站成了集市,腳都邁不動了,這不忽悠不行啊,心想,不管我怎么忽悠,上面都有這么大佬盯著嗯,看來我只有以毒攻毒了。突然朗聲道:“集合!”
“哎呦!”
“哎呦!”
學員們都是蒙的,但是聽到這“集合”聲,下意識的就去站位,結果就是兩兩相撞,一陣人仰馬翻。
韓藝眨著眼,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絕對會柔聲細語的說,“學員們,請集合。”
“哈哈!”
契苾何力等大佬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治一臉尷尬,嘀咕道:“平時不會這樣啊!”
李勣小聲道:“陛下,我想他們都是太緊張了。”
李治恍然大悟,他只想著給予皇家警察更多的光環,卻沒有想到這茬,不禁開始冒汗了,這不會弄巧成拙吧。
現在壓力全在韓藝身上了。
等到這些學員好不容易站好隊,韓藝走上前去,輕咳一聲,道:“原本我不打算說話的,因為我對你們有著無條件的信任,但是現在情況出現了一點點變化,我不得不出來說兩句。你們看到今日來了許多貴客,除了陛下之外,還有大司空,鄂國公,左驍衛大將軍,左衛大將軍,右衛大將軍.....,他們是陛下邀請來觀考的,你們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什么?”
操場內漸漸安靜了下來。
契苾何力他們望著韓藝,這來者不善啊!
“是不屑!是蔑視!是嘲笑!是對于我們的不尊重!他們甚至嘲笑你們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娃。”
韓藝突然握緊雙拳,口沫橫飛,激昂的嚷道:“那么從這一刻開始,這已經不是一場畢業考試,而是一場戰爭,一場爭奪尊嚴的戰爭,尊嚴從來就不是靠別人施舍來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奪來的,但是我相信你們能夠打贏這一場戰爭。是,你們從未上過戰場,你們將來的職責也不是上陣殺敵,但是訓練營一直將你們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在訓練,你們三年來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們怎能容忍任何人侮辱這一切,這一滴滴汗已經將你們鑄就成為我大唐最優秀的部隊。用你們的肺來告訴我,告訴陛下,誰才是我大唐最為精銳的部隊。”
“皇家警察!”
眾學員本韓藝這么一慫恿,下意思的齊聲吼道,眼中透著火光,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就跟著韓藝在走了。
獨孤無月和元烈虎相覷一眼,這忽悠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契苾何力哼道:“這小子還真如傳言般大言不慚。”
大佬們氣不過了,你們要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那我們的部隊是啥?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
“很好!”
韓藝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干什么?”
“打贏這場仗!”
眾學員齊聲高喊道。
“不錯!”
韓藝道:“打贏這場仗,讓他們懂得尊重你們,讓他們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獲得‘皇家警察’的榮光。”說到激動之處,他手望身后的大佬們一指,好死不死,剛好指到李治,趕緊一偏,日,是李勣,再一偏,干,是未來的老丈人,再一偏,總算是指到了契苾何力。
有韓藝帶頭,那學員們都不害怕了,雙眼都冒著火光,舉臂高呼起來。
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高侃等大將軍也反是紛紛冒著火光來,我Tm好歹也是元帥級別的,你們這些小屁孩敢直接對我們宣戰。
唯獨尉遲敬德這個“叛徒”極其興奮道:“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若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又如何配得上皇家警察的榮耀。”
李勣心想,要是今后交戰前夕,能夠讓韓藝吆喝兩嗓子,那真是一件幸事啊!
韓藝面目猙獰的吼道:“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吧!”
“吼!”一眾學員們開始興奮了,老大都這么說了,那我們還怕個屁啊,個個是卯足了勁,要爭這口氣。
說完,韓藝就退了下去,可問題是教官都給嚇傻了,雙腿就跟灌了鉛似得,怎么也邁不動,他們可都是軍人,上面坐著的都是他們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今后還能在軍中混下去么。
元烈虎趕緊站出來,吼道:“列隊!”
長孫延小聲道:“韓藝,你還真是豁出去了。”
韓藝道:“我也是被逼到絕路了。”
他知道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緩解學員們的緊張心理,那么只能用另一種情緒來替代緊張,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情緒,是有優先級的,憤怒為上,緊張要低于憤怒,憤怒可以取代緊張,但是緊張無法取代憤怒。
唰唰唰!
隨著元烈虎的口令,兩百多名學員立刻排成了整齊的隊伍,昂挺胸,幾個整齊劃一的轉身。
契苾何力等人皆是眨了眨眼,仿佛剛才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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