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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斗爭還未結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簽則合,不簽則散!

  這就是關于此次談判的主旋律。

  韓藝強硬的態度也超出了大家的預計,他們原本以為韓藝會看在朝廷的面子上,給他們一些。

  但是他們估計錯了。

  其實韓藝也不想這么強勢,他還是希望在一個和睦的氛圍下做買賣,但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你必須強硬,必須要讓他們害怕你,這樣他們才不會輕舉妄動。

  顯然,這一策略奏效了。

  兩市各行行頭紛紛簽訂了這一份契約,并且雙方還在三份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份交由北巷,一份交由戶部,一份交由行會。

  至此,北巷與兩市的斗爭終于停止了。

  韓藝簽完合同之后,婉拒了萬季春的邀請,就與錢大方他們離開了。裝逼嗎,當然得從頭裝到尾。

  “呼!”

  韓藝一走,兩市商人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桌旁。

  可見韓藝給予他們的壓力有多大。

  “哎呦!這是誰想出來的合同,真是要人命啊!”周費有氣無力道。

  “這這份合同真的沒有問題么,里面會不會有陷阱啊!”

  魏青縮著頭,小聲詢問道。

  張奎沒好氣道:“簽都簽了,有問題也為時已晚,這可是陛下親自下得旨,誰要違背,當以違背圣旨論處。”

  萬季春突然道:“正是因為如此,我看韓藝也不敢在里面動手腳,如果朝廷不在乎咱們,那也不會讓韓藝來跟咱們和解。”

  魏青連連點頭,諂笑道:“是是是,總行說的沒錯。”

  萬季春可不是顧言商,對于魏青的這種行為,心里只有鄙視,但是他也未有表露出來。

  張奎又道:“可我看韓藝似乎沒有與元家和解的打算,而且還準備繼續跟元家斗爭下去。”

  周費突然嚷嚷道:“不管他們要斗要和,這都跟我沒有關系,反正我是絕不會再參與其中了,這真是太要命了,你可別想再挑起事端。”

  張奎頓時覺得非常尷尬,當初就是憑借他的一席話,兩市才跟北巷鬧翻的,道:“我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大家不免又看向萬季春。

  萬季春道:“我方才仔細看過,里面除了好聲音可能是在針對元家,其余的都沒有涉及到元家,今后咱們就做咱們的買賣,他們斗得你死我活,那是他們的事。”

  大家紛紛點頭,這一回真是將他們給嚇死了,做買賣做到違抗圣旨的地步,他們絕對算是第一人了。

  而北巷的代表團卻是非常亢奮,雖然這一場談判進行了將近一整日,但是他們兀自興奮不減,尤其是賈富貴,那真是一吐怨氣啊。

  一回到北巷,他就瘋狂的將韓藝的在會議上的威風講給了其他商人聽,這給予北巷商人極大的安全感和自豪感,他們的心里漸漸認為北巷才是長安市場的主宰,而非再是兩市。

  反倒是韓藝顯得非常低調,應付了他們兩句,就借以疲憊的理由,回北巷去了。

  在他看來,這只是麻煩的開始,僅此而已。

  因此韓藝回到北巷后院后,就立刻叫來劉娥與桑木,準備開一個小會。

  “這事總算是完結了。”

  劉娥聽到雙方簽訂了合同,不禁長松一口氣,這不能說明她膽小怕事,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懂得規矩的人,她知道朝廷不可能會讓兩市關門的,這個結局,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不能再滿意了。

  “劉姐,你別高興的太早,這事可還未了結。”

  桑木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劉娥一愣,道:“此話怎講?”

  桑木突然看向韓藝道:“恩公,咱們這貿易交流大會,邀不邀請元家?”

  韓藝一怔,笑道:“邀請!當然邀請!倘若不邀請的話,肯定會落人口舌,我們要大方一些。”說著他向茶五,道:“茶五,你趁著我們剛與兩市簽下合作合同,再放點消息出去,就說元家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他們認輸的話,還能趕上咱們北巷舉辦的貿易交流大會。”

  茶五愣了下,道:“小藝哥,要是這樣的話,元家肯定不會來的。”

  韓藝道:“我只是邀請他們,并非說讓他們參加,明白嗎?”

  茶五點了下頭,暗道,這一招還真是夠絕的。

  你這么說的話,那元家來了,豈不是承認自己認輸了,以元家的底蘊、名望,肯定不會來啊。

  劉娥也反應過來,道:“韓小哥,我看就算了吧,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與元家和解,咱們這么做,也只能口頭上過過癮,憑咱們的實力,根本就弄不倒元家,反而會激起元家的憤怒。”

  韓藝笑道:“打敗元家對于我們而言,絕不是口頭上過過癮,這關乎我們北巷的切身利益。因為元家在關中地區,甚至于洛陽、河中、河間等大城市,都有著極高的名望,如果我們打敗元家的消息,傳到了那些地方,這會讓那里的人對我們有極大的認可,到時我們去那里開市場,遇到的阻礙將會變小。我不想弄垮元家,也弄不垮,我只想讓所有人對我們北巷實力的認可,不然總會有些小貓小狗不安分的挑釁我們。好比賈四母那群人。”

  翌日!

  朝廷頒布告示,朝廷決定將在八日后,在北巷舉行一場貿易交流大會,到時將有各國商人參加。

  這個消息一出,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因為這可以看看做是朝廷對于北巷的一種妥協,雖然朝廷已經將理由寫的非常詳細,但是兀自有人感到驚訝,在以前這是不敢想象的。

  同時,兩市市署和北巷同是發出告示,在兩日后,兩市就將可以使用北巷的代金券,并且貼出一張非常大的代金券樣品,將如何辨認真偽寫的非常詳細。

  這也標志著兩市與北巷再度達成了合作。

  而在之前,兩市是與元家合作的對抗北巷的,這也就說明元家已經是強弩之末。

  同時,萬福樓與得月樓決定恢復大唐好聲音淘汰賽,并且明確表明,不準兩巷歌妓參加。

  這種種消息就表明,北巷只是與兩市和解了,未與元家合作,并且還準備趁勝追擊。

  事到如今,元家幾乎都在被動挨打,很多唱衰元家的言論與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庶族地主們非常興奮,北巷戰勝元家,就是庶族戰勝貴族,這是無法想象的,這也給予他們極大的鼓舞,這種言論越傳越盛。

  而貴族階層的話,因為內部并不齊心,關中軍閥對此當然非常不爽,只因韓藝身處在漩渦當中,動也不好動,因此他們只能忍耐著。但是山東士族卻帶有幸災樂禍,畢竟這拓跋家族是鮮卑貴族,跟他們可不是一派的,不過他們對此只是表示蔑視,狗咬狗一嘴毛。

  甚至于私下還說,元家跟韓藝沒啥區別,都是卑賤的商人。

  元家大宅。

  “豈有此理,他韓藝太無恥了,那邊放出消息,說咱們只有認輸,才能參加貿易交流大會,這邊又假惺惺的派人來邀請咱們。”

  元慶不太客氣的拒絕茶的邀請后,立刻憤怒的向元哲抱怨起來。

  元哲雙目微合,沒有做聲,顯得非常淡定。

  元慶不知內因,急切道:“公子,現在外面人人都在笑話咱們元家,這樣下去,對咱們元家聲譽會有不小的損害。我們必須要做些什么。”

  說話間,突然來外面進來一人,正是元牡丹。

  “牡丹姐。”

  元慶趕緊行禮。

  元哲也趕緊起身,行禮道:“姑姑。”

  元牡丹道:“元慶,你先下去。”

  “是。”

  待元慶下去之后,元牡丹朝著元哲道:“元哲,究竟議會是如何決定的,為什么你一點動作都沒有?難道你就此認輸了嗎?”

  面對元牡丹的質問,元哲可不敢再裝死人了,訕訕笑道:“姑姑,叔叔沒有跟你說么?”

  元牡丹一怔,道:“倒沒有細說。”

  元哲笑道:“大爺爺他們已經決定,關于針對北巷的一切事宜,都將交由叔叔去處理,我只負責管理整個元家市場。所以不管北巷在外面干什么,都已經不歸我管。”

  元牡丹急切道:“我大哥那人,你難道還不清楚么,指望他的話,我們元家必敗無疑。”

  元哲瞧了眼元牡丹,突然呵呵笑了起來,道:“姑姑,你就別為難侄兒了,別說我也不清楚,就算我知道,我也必須對這一切保密,這是家族的規矩,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找叔叔問清楚。”

  元牡丹愣了愣,那細膩無暇的皮膚透著一絲紅潤,更添嬌艷,道:“那你可知道他去哪里嗎?”

  元哲錯愕道:“叔叔不見了嗎?這。”

  他話還沒有說完,元牡丹就轉身出去了。

  元哲張著嘴,過得片刻,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我真的不知道啊!”

  暴君煬帝兄生平做過不少壞事,但是這些壞事中,也有些是造福后人的,例如這廣通渠,這條運河把長安與潼關連接起來,使沿黃河西上的漕船不再經過彎曲的渭水而直達京城長安,因此亦稱富民渠。

  此時在廣通渠的一個民用碼頭站著幾人,正是韓藝、楊展飛、沈笑、熊弟、小野、沈貴,除了楊展飛以外,其余的都是地地道道的揚州人。

  他們今日來此,也是為了迎接江南商隊,畢竟韓藝打得是家鄉牌,甭管心里想不想,這樣子總得做做。

  楊展飛站在邊上,沉著臉,好不開心,囁嚅半響,終于開口道:“韓藝,在這關中地區,我楊家可是數一數二的貴姓,你叫我來此迎接一群商賈,這。”

  韓藝笑道:“二公子,這強龍不壓地頭蛇,也許那些人在長安只是一群土老帽,但是在江左地區,他們可是極有勢力的,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他們不配合你,你會多出許多麻煩來,你在長安給予了他們禮遇,那么他們在揚州自然也會支持你,所以這一趟對于你而言,可是價值千金。等到你將來出將入相,還會有人記得這些么?”

  楊展飛聽后,沒有做聲。

  “來了,來了!”

  熊弟突然指著東邊,激動的大喊道。

  韓藝他們立刻舉目望去,只見河流的東邊多出幾個小點來,漸漸的小點越來越,一艘艘大型貨船露出了它龐大的身影。

  “咦?那里怎么躺著一個人。”

  熊弟睜著小眼睛好奇道。

  只見第一艘貨船的船頭上躺著一人,一襲烏衣,袒胸露乳,一手懸空吊著,但是由于太原,故看不清面貌。

  忽然,隱隱見到一個小廝走到船頭來,喊了幾句。

  那人揉揉眼,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突然,他做出一個令所有人都驚恐的動作。只見他一腳邁出。

  立刻聽得他嘴里喊出一聲疾呼,“糟糕!”

  緊接著又聽得“撲通”一聲。

  韓藝、熊弟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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