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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致命一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當韓藝在與蕭無衣親親我我時,錢大方他們可是身處在水深火熱中,就連拉姆希德的都開始著急了。

  隨著女人日慘淡收場,北巷已經徹底跌入了低谷。

  而元家上下卻是疑惑不已,他們真心看不懂韓藝到底在干什么,不,這家伙壓根什么都沒有干。

  “公子,我早就說了,韓藝根本無力反擊。”元慶向還在思考韓藝的葫蘆里著什么藥的元哲說道。

  元哲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而且他也是一個非常務實的人,他從未有過哪怕一刻小覷韓藝,他一直表現的非常謹慎,他也尊重每一個對手,可是如今,他也困惑了,北巷的幾大特色,都已經被他逐個擊破,韓藝要再不還擊的話,真的是沒有翻身的可能了,沉吟半響,他微微瞇眼,道:“既然如此,那就給他致命一擊。你立刻派人去外面散播韓藝欠錢的消息,盡量多說一點,然后你再去找錢大方,告訴他,如果他愿意投靠我們元家,那么只要韓藝一倒,我們元家將會幫他成為北巷新市場的主人。”

  顯然他打算將韓藝的北巷一分為二,畢竟舊北巷他已經答允諾交予賈四母了。

  元慶聽得一喜,這真的是給予致命一擊,道:“公子此計甚妙呀,那錢大方出了名的貪婪吝嗇,我想他一定會答應的。”

  元哲淡然一笑,“并非我聰明,其實我這也是跟韓藝學的。”

  元家的目的可不是要爭天下第一,他們是要韓藝徹底關門,因此韓藝的債務就是元哲的殺招。

  第二日,鋪天蓋地的謠言充斥著大街小巷。

  “哎!你聽說沒有,原來韓藝欠了別人萬貫的債。”

  “這怎么可能,這么多錢,誰借給他啊!”

  “就是北巷的那些商人呀,我還聽說,韓藝還向楊家借了不少錢了。”

  “嗬喲!這是真的?”

  “騙你作甚,賈家那邊都證實了,而且有人看見韓藝從觀國公府中拿了不少錢出來。”

  “哼!這回那田舍兒恐怕要傾家蕩產了。”

  “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還敢元家斗,他拼什么。”

  “他欠了這么多錢,還有觀國公府的錢,這弄不好連官職都得丟了。”

  “要是那樣的話,真是最好不過了,早點滾回揚州去。”

  種種傳言一一得到了證實,這些傳言出來后,沒有人再敢去北巷購物了,老板欠了這么多錢,這真是太恐怖了。

  同時還有一些元家和北巷爭奪天下第一商人的傳言,只不過這些傳言都成為了笑話,事實擺在面前,北巷根本不堪一擊,憑什么和元家爭第一啊!

  這些消息也引發了北巷商人的恐慌,沒賺錢就算了,韓藝可欠著他們好幾百貫,加在一起有好幾千貫,要是這些錢要不回來,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一旦北巷的商人開始上門要債,那北巷可就真的完了。

  北巷似乎已經瀕臨絕境了。

  北巷后院。

  “傾城,你好好考慮一下。”

  “是,傾城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公子慢走。”

  顧傾城望著裴清風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輕輕一笑,一雙漂亮的眼睛中滿是不屑。

  其實裴清風一直都希望北巷能夠倒閉,如此的話,他就能跑來大獻殷勤,在他看來,這極有可能獲得顧傾城,

  忽聽得邊上響起一個笑聲,“這莫不是傳說中的雪中送炭?”

  顧傾城轉目一看,笑道:“這可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趁人之危,不過他也太小瞧我顧傾城了。”

  韓藝呵呵一笑,道:“趁人之危,那也不錯呀,總比無人問津要好,你不考慮考慮。”

  顧傾城輕輕一嘆道:“話雖如此,但可惜我心有所屬。”說著她含羞的瞧了眼韓藝。

  韓藝無語道:“難道我去當乞丐,你也跟著么?”

  顧傾城搖搖頭道:“不會的,我還有些錢,足夠養你了,所以你不要害怕。”

  韓藝一怔,不太確定道:“你要我?”

  顧傾城直點頭。

  韓藝沒好氣道:“那你跟裴清風有何區別,他趁人之危,要你,你就趁人之危,要我。”

  顧傾城愣了下,隨即道:“那我將我的錢都給你,你來我好了。”

  韓藝眨了眨眼,不可思議道:“真的假的?”

  顧傾城道:“當然是真的,如果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全部拿給你。”

  韓藝驚訝道:“為什么?”

  顧傾城沉吟片刻,道:“我想正如你一直所言,我們是一家人,一直以來,你都是拿我當家人看待,錢財只是身外之物,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韓藝聽得呆呆不語。

  顧傾城突然噗嗤一笑,狡黠道:“如何?快要被我征服了。”

  韓藝一怔,的確,家人永遠是最能觸動他心靈的字眼了,隨即笑道:“那倒也不至于,不過你算是找到竅門了。”

  顧傾城喜道:“那我會繼續努力的。”

  韓藝笑呵呵道:“努力的將羊送入虎口么?你知不知道有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顧傾城O著嘴道:“你難道對我用得是這一招么,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天啊!

  韓藝一手捂臉,“你贏了。”

  正當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過來,道:“小藝哥,楊家二公子在外求見。”

  顧傾城學著裴清風的語氣道:“韓藝,你好好考慮一下。”

  韓藝反應也是極快道:“是,我會認真的考慮的,娘子慢走。”

  顧傾城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微微頷首,然后快步離開了。

  這個女人!韓藝無奈的搖搖頭,然后立刻讓人請楊展飛進來。

  不一會兒,楊展飛就走了進來。

  韓藝半開玩笑道:“二公子,你不會因為我的慘敗,而對我的建議產生了質疑。”

  楊展飛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是兩回事,我可不會混為一談。”

  “二公子真是英明神武啊。”韓藝笑道。

  楊展飛笑看他一眼,旋即正色道:“韓藝,我今日來,是想問你是不是缺錢,如果你缺錢的話,我們楊家可以幫你。”

  “哦!真的嗎?”韓藝期待道:“那你能不能讓我的錢比元家還多?”

  楊展飛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說正事,你在這里跟我瞎扯,我楊家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沒有元家有錢。”

  “那就是了,我的困難不是錢能夠解決的。”韓藝說著一笑,道:“但我還是非常感謝二公子能夠在這時候來支持我,真的。”

  楊展飛笑著搖搖頭。

  韓藝好奇道:“怎么?難道里面還有另有隱情。”

  楊展飛猶豫半響,才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對你一直都很有信心,我想沒有什么比當初陳碩真大軍壓境還要艱難,是是飛雪拜托我來幫你一把的。”

  韓藝一怔,又是心虛的瞧了楊展飛。

  楊展飛呵呵道:“我反正馬上就要回揚州了。”

  韓藝訕訕一笑,隨即道:“令妹還好?”

  楊展飛促狹的笑道:“你說呢?”

  是啊!我現今被說的這么慘,她她能好嗎。韓藝笑道:“麻煩你幫我令妹,這點事還不至于難倒我,讓她放心。”

  楊展飛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但是你如果需要幫助,盡管開口。”

  韓藝笑道:“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

  楊展飛笑了笑,沒有多問一句,因為他確實對韓藝有信心,與韓藝閑談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楊展飛走了沒有多久,桑木就走了進來,焦急道:“恩公,情況已經越發不妙了,伍軒、東浩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看。”

  “我知道。”韓藝點點頭,道:“想必這也是元家給我的致命一擊了。”

  桑木急切道:“那恩公你還在猶豫什么?萬一錢大方他們上門討債,那可什么都晚了。”

  韓藝沉默不語,眉宇間露出掙扎之色。

  事到如今,桑木真心看不懂了,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在猶猶豫豫的,急得在那里是直冒汗。

  正當這時,熊弟突然跳了進來,“韓大哥,宮中來人了,宣你立刻進宮。”

  韓藝面色一喜,倏地起身,道:“桑木,你立刻命東浩、軒他們趕緊行動。”

  桑木愣了愣,這轉變未免也太快了。

  韓藝急道:“你還站著干什么,快點去啊!”

  桑木道:“是是是。”

  韓藝說完,立刻就入宮去了。

  來到皇宮內。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坐!”

  “多謝陛下賜坐。”

  韓藝坐了下來,面無表情。

  李治瞥了他一眼,道:“朕聽聞你最近遇到不小的困難。”

  韓藝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低眉不語。

  李治嘆道:“韓藝,如果你實在是撐不住了,朕可以出面幫你調解一下。”

  其實韓藝只是欠了五千貫左右,但是外面都說他欠下一萬貫,即便是五千貫,韓藝也絕對是商人中第一人,這在他這個皇帝看來都是無法克服的困難。

  韓藝沉默少許,道:“陛下,如果你出面的話,微臣看很多大臣都會反對的。”

  李治長嘆一聲,道:“不瞞你說,朕昨夜曾與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商量過,但是他們都覺得朝廷不應該干預此事。”

  韓藝聽得眸子動了幾下,沒有做聲。

  李治微微一瞥,隨即道:“但如果你實在是支持不住了,朕可以出面去找元家談談。”

  韓藝立刻道:“倘若微臣這么做了,那微臣真是罪該萬死,微臣怎么能勞煩陛下為這買而放下身份去找元家。”

  李治聽得顯得也有些猶豫,說真的,他也覺得這樣做很沒面子,但是想想韓藝幫了他這么多忙,覺得自己坐視不理,故作豁達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微臣還是不敢勞煩陛下。”韓藝搖搖頭,又欲言又止道:“其實微臣之所以一直被動挨打,并非能力不及,而是因為。”

  李治聽得眼中一亮,你能力能及,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趕緊問道:“是因為什么?”

  韓藝嘆道:“是因為顧忌朝廷。”

  李治皺眉道:“此話怎講?”

  韓藝黯然道:“當初微臣與兩市是在朝廷的調解下,達成了合作契約,但是如今兩市說翻臉就翻臉,與元家一塊對付微臣,微臣又不敢拿兩市怎么樣,畢竟兩市是朝廷的,這微臣怎么與他們斗,還不只有縮在家里。”

  李治聽得微微皺眉,心里也很是不爽,當初調解,他可也親自出面了,而韓藝又是他的心腹,這兩市翻臉就不認人了,太沒道理了。怫然不悅道:“這事朕也聽說了,兩市那些商人分明就是仗著朝廷在后面為他們撐腰,故此才有恃無恐。”

  你知道就好。韓藝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治看了眼韓藝,心想韓藝心中一定萬分委屈,升官受阻,發財也受阻,可能還賠的傾家蕩產,弄不好官職都會丟了,畢竟一萬貫李治都難以拿出來,這心腹當得還真是夠憋屈的,又想戶部如此袒護兩市,而朕只是還韓藝一個公平,這有何不可,念及至此,他堅決道:“韓藝,你無須顧忌,既然兩市那些商人不義在先,你也無須給他們講什么道義,更加無須顧忌朝廷,你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就是,天下這么多商人,朕還怕兩市會沒有商人來么。”

  韓藝道:“可是戶部。”

  “這是朕的天下。”

  李治威嚴十足的打斷了韓藝的話。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韓藝趕緊行禮道:“多謝陛下。”

  元家的輿論攻勢,還在不斷的發酵,并且愈演愈烈,現在那些貴族子弟已經不是在賭韓藝何時關門,而是在賭韓藝的下場會是如何,上萬貫的債務啊,這在當今的環境下,簡直就是無法想象的。

  北巷已經到了絕境。

  錢家。

  錢大方坐在矮榻上,滿面大汗,微微喘著氣,方才元慶已經來找過他了,并且對他拋出橄欖枝,但是元慶走后,錢大方就成這模樣了,好像受到什么驚嚇似得。

  一旁的管家偷偷瞧了眼錢大方,滿眼困惑,囁嚅數回,才小心翼翼開口道:“老爺,小人看韓藝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如今可是一個大好機會。小人聽說元家當初也找過花月樓的曹假母,可是曹假母當時拒絕了元家,結果現在也被元家弄得快要關門了,咱們可不能步曹繡的后塵啊。”

  錢大方突然抬起頭來,還把那管家給嚇了一跳,他又見錢大方呆呆望著自己,更覺惶恐不安,“老爺,是不是小人說錯話了。”

  “錢三,你以為老爺我的能力如何?”錢大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沒由來的話。

  這名叫錢三的管家立刻道:“老爺的能力那還用說,不然的話,元家也不會找上老爺啊。”

  錢大方嘖了一聲,“誰叫你說這些屁話,我是問你,假如我現在是北巷的主人,你覺得我有能力管好北巷嗎?”

  錢三眨了眨眼,訕訕道:“這這我不知道,老爺你又沒有管理過整個市場。”

  “就是呀,我根本就沒有這能力。”

  錢大方遺憾的嘆了口氣,“錢三啊,我爹在世的時候,常常教我,這做買可以奸詐,可以吝嗇,可以貪婪,但一定要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大碗飯,不自量力的商人,都是死路一條。這北巷要是落在我手里,面對兩市和元家,我哪里有能力撐得起,到時恐怕還要傾家蕩產,這事干不得,干不得啊!”

  錢三道:“那如何辦?”

  “這韓藝真是害人不淺啊!”錢大方重重怕打了下自己的大腿,突然皺眉道:“現在對咱們最好的結果,就是韓藝能夠反敗為勝,那樣的話,咱們就不愁他會賴賬,而且咱們的買也會安穩下來。”

  錢三道:“可是如今敗局已定,韓藝憑什么反敗為勝。”

  “那也沒有辦法,而且我總覺得韓藝還隱瞞了一些東西,就跟上回與兩市之爭一樣。”

  錢大方一咬牙道:“反正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不成功便成仁。你趕緊去安排一下,我得去會會韓藝。”

  這元哲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他只看到了錢大方貪婪吝嗇的本性,但是他并未看到錢大方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商人,包括他父親,做了那么久的買,從不當出頭鳥,該他賺的,他一錢也不會放過,但絕不出這風頭,他就喜歡悶聲發大財,他就喜歡錢,但是他沒有野心,他可不想當什么老大。

  此時韓藝都已經睡下了,聽到錢大方突然來了,頓時一頭霧水,爬了起來,來到廳堂接見了錢大方。

  錢大方見韓藝睡眼惺忪,心中就納悶,這時候你還睡得著。但轉念一想,不錯,這家伙一定還藏著什么后招啊?他寧可相信第二種可能,反正他已經決定了。

  韓藝揉著眼睛道:“錢掌柜,出什么事呢?大半夜的你跑來找我,如今可還在禁宵當中,要是你到牢里去了,那對于咱們北巷而言,可是雪上加霜了。”

  你才到牢里去了。錢大方聽得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無暇顧及太多,立刻將元家來找他的事,告訴了韓藝。

  韓藝這人還未睡醒,聽得莫名其妙,驚詫道:“錢掌柜,真的假的,元家去找你,這我能夠理解,但是你竟然來告訴我,這我不理解了,這對你而言,可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錢大方大義凜然道:“韓小哥,你瞧不起人了不是,我錢大方雖然吝嗇,但也知道什么是義氣,韓小哥你平時對咱們這么好,總是出錢出力想盡辦法幫咱把生意搞好,我錢大方再怎么不堪,也絕不會做出那么卑鄙的事。”

  感動了!

  韓藝真心感動了,眼中含著淚,呃...沒睡醒的人眼中都會含淚的,道:“錢掌柜,不瞞你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原來是這么的重情重義。”

  錢大方胖手一舉,道:“哎!我知道大家對我有諸多看法,但是我錢大方一直淡泊名。”這個“利”字他都覺得說出口的話,就露陷了。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一把抓住錢大方的胖手,道:“錢掌柜,有你今日這句話,我韓藝向你保證,北巷絕不會就此關門的,我們要戰斗到底。”

  錢大方聽得大喜,道:“韓小哥,你放心,我錢大方一定全力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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