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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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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閑人官粉扣扣群:三三四七六七一九八  有陰謀!

  一定有陰謀!

  劉燕和張睿冊頓時呆若木雞。

  前面不管是李治,還是長孫無忌都已經各種暗示他們,他們只是來監督的,僅此而已,關于審查此案的權力,都在韓藝身上,可是沒曾想到韓藝一上來,就讓他們來審,這是什么個情況?

  其實別說他們了,就連盧師卦他們都沒有看明白,

  別怕啊!我又不會害你們的。韓藝又道:“還請二位前輩不吝賜教?”

  張睿冊猛地一怔,還是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讓我們來審?”

  韓藝搖搖頭,誠懇道:“那也不是,我只是想先學習冇一下,看看二位前輩是如何審案的。”

  他這么一說,張、劉二人倒是放下心來,現在這情況,如果讓他們來審,他們未必敢,因為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韓藝用的是學習冇,而不是說讓他們來審,這就可以,因為李治表面上也是這么講的。

  但是究竟該不該答應了?

  二人還是摸不準,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呢?

  關鍵是韓藝這個要求來的太匪夷所思了,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在此之前他們還尋思著韓藝會不會躲著他們來審。

  正當二人猶豫時,忽聽得外面響起陣陣哭喊聲,“夫君!你死得好慘呀!啊!”

  只見三個婦人頭上扎著白布,大哭大叫的被帶了進來。

  來到堂上,三個婦人哭的已經站都站不穩,癱在地上,放聲大哭,何其凄慘。

  這倒不是演的,頂梁柱轟然倒塌,這能不哭嗎。

  張睿冊和劉燕看向韓藝,只見韓藝坐在椅子上,一臉手足無措的表情,心中皆想,這小子還真不會審案啊!

  這時,韓藝也看了過來,又遞來兩道求助的眼神。

  張睿冊心想,老是這么哭,也不是回事呀,關鍵她們口冇口聲聲說是張銘害死的他們的丈夫,要是再不阻止的話,這要傳出去,對張銘太不利了,這個開頭就沒有開好,只能硬著披頭上了,于是出聲喝道:“大膽婦人,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倘若爾等再不收斂,休怪本官治你們擾亂公堂之罪。”

  畢竟是大理寺少卿,說起話來,那是威嚴十足啊。

  那三名婦人嚇得一跳,立刻停止哭聲,隨即又朝著張睿冊哭喊道:“張少卿,你可得我為我夫君伸冤呀!”

  畢竟都是官宦家庭,其實都認識的。

  “是張銘那狗賊,我夫君就是被張銘那狗賊給害死的。”

  “張銘那狗賊真是狼心狗肺,我夫君如此敬他,他竟然下如此毒手,嗚嗚嗚,我夫君死得好慘啊!”

  婦人就是婦人,這吵起來,根本停不下來。

  劉燕聽得額頭上滿是汗珠,眼中透著困惑,這三個婦人怎么一上來,就說張銘害死他們的夫君?

  張睿冊也是滿心困惑,但是她們這么個鬧法,根本無法問話呀,手往前一抓,沒曾冇想卻撈了個空,他這才反應過來,這驚堂木在韓藝那里。

  乍聽得一聲巨響!

  張睿冊嚇得一顫,轉頭一看,只見韓藝拿著驚堂木,一臉興冇奮的望著他。

  這小子不會拿著驚堂木好玩吧!張睿冊見韓藝一臉幼稚的笑容,心中好生無語。

  但是這一聲巨響,也讓這三個婦人停止了哭聲。張睿冊急忙開口問道:“你們說是張銘害死你們的夫君,可有憑證?”

  那霍夫人就道:“一定是張銘,我夫君前兩日曾與我說過,如果他有朝一日遭遇什么不測,定是張銘害死他的。”

  丁婦人與羅夫人也是異口同聲,都說他們夫君曾跟她們說過同樣的話。

  盧師卦他們聽得倒是一驚,暗想,原來他們也早留有后路了。

  張睿冊道:“張銘乃是你們夫君的上司,他為何要害你們夫君,你們夫君為何又要跟你們說這些?”

  霍夫人道:“我當時問過夫君,但是他并未說,不過他交給我一封密信,還囑咐我,除非他死,否則決不能打開這一封信,不然就會有性命危險,但是如果他遭遇不測,就讓我想辦法將這封信交給陛下。”

  張睿冊道:“那封信呢?”

  霍夫人卻是不語,只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她可也懂得這官場的道道。

  韓藝突然道:“霍夫人請放心,在下韓藝,乃是陛下欽封的皇家特派使,是陛下命我來審理此案的。”

  霍夫人一看韓藝,顯然也聽過他的事跡,稍稍猶豫之后,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香囊,又從香囊里面拿出一封信來。

  丁婦人和羅婦人突然又是異口同聲,紛紛掏出信來。

  盧師卦他們見了,紛紛暗自感慨,這權力的誘冇惑真是太可怕了,能夠令人甘愿賭上自己的性命。

  張睿冊道:“快呈上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道:“交給特派使看。”

  韓藝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忙道:“二位前輩先看,我等會再看就是了。”說著他一揮手,讓人將信先交給張睿冊和劉燕,因為這里的人多半都是李治派來的,他們還是聽韓藝的。

  這信一呈上,張睿冊和劉燕各打開一封看了起來,看完之后,不禁面露憂色,又交換看了看,憂色更濃。等看完之后,再遞給韓藝,韓藝拿著信一看,上面寫的無非就是張銘與蔣夫人通奸的事,看罷,又遞給了盧師卦他們。

  張睿冊又問道:“那除了這信,你們夫君還跟你們說了什么嗎?”

  三人同時搖搖頭。

  劉燕突然問道:“那昨夜你們夫君臨出門前,說過什么嗎?”

  霍夫人道:“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說與羅哥、丁哥、蔣哥他們去郊外的小院賞月,他們以前常去那邊喝酒賞月的,因此我也沒有在意,哪里知道。”說到這里,她又哭了起來。

  張睿冊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們的夫君與蔣獻、張銘二人的私交如何?”

  霍夫人道:“我夫君與他們二人一直以來都是私交甚篤,還有羅哥和丁哥,經常邀請他們來家吃飯。”

  張睿冊點點頭,暗道,她們三人知道的甚少,但是她們都已經認定張銘是兇手,不管怎么問,都是對張銘極其不利的。念及至此,他向韓藝道:“特派使,我們已經問完了,你有什么要問的嗎?”

  聰明啊!這么快就問完了。韓藝哦了一聲,道:“沒有!我想問的,二位都已經問完了。”他說著想起什么似得,又向三婦道:“三位夫人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真兇來,還你們夫君一個公道,但是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你們還有自己孩子,要保重好身體,就當是幫助你們夫君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這話聽著真是心暖,三名婦人感動的淚眼盈眶,紛紛向韓藝道謝。

  韓藝點點頭,讓人將她們帶下去。又向劉燕和張睿冊道:“二位前輩,既然已經見過三個死者的妻子,要不就再叫蔣夫人上堂問話。”

  二人點點頭。

  這蔣夫人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證人,二人都打起精神來。

  不一會兒,蔣夫人就被人帶了進來,只見她清減許多,面容憔悴,雙目通紅,哪里還有以前那般溫柔動人,但畢竟是大家閨秀,她也沒有像前面三人一樣,大哭大鬧,只是小聲抽泣著,還不忘向韓藝他們行禮,冇不過她神色黯然,這種犯人是最好審的,因為她可能已經放棄了。

  張睿冊、劉燕看向韓藝,可是韓藝根本沒有看他們,坐在那里發愣,就跟一個觀眾一樣。

  這么重要的證人,他也不打算問嗎?

  張、劉二人微微一愣,忽見韓藝望來,表情還非常困惑,好似在問,你們為何不還問話?

  看來他是真的不打算審了。張睿冊輕咳一聲,道:“犯婦蔣秦氏,你可知罪?”

  因為通奸是罪,那他的語氣當然沒有前面那么好。

  蔣夫人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民婦知罪。”

  張睿冊立刻道:“那你還不從實招來。”

  他本想強調通奸一事,但想想,還是算了。

  蔣夫人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將她與張銘通奸一事的始末一一說來,簡單來說,就是因為蔣獻是個武夫,常年在外領兵打仗,而且又重朋友義氣,回來也是經常與兄弟在外面喝酒,二人本來是聊不到一塊去,況且蔣獻很少在家,二人其實沒有什么感情,張銘以前常常去蔣獻家喝酒,與蔣夫人非常熟,二人也是情投意合,就行了這茍且之事。

  張睿冊道:“蔣獻可知此事?”

  蔣夫人點點頭。

  “他是如何得知的?”

  蔣夫人又將那日在寺廟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張睿冊聽得目光閃動了一下,道:“你說此事發生在三個月前?”

  蔣夫人點點頭。

  張睿冊道:“這就奇怪了,自己的夫人與自己的兄弟通奸,難道蔣獻就這么算呢?”

  蔣夫人道:“當日夫君的確非常憤怒,還曾拔刀要殺我們,幸虧當時霍御史他們趕到,才及時攔住了我夫君。”

  劉燕道:“霍御史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蔣夫人搖搖頭道:“這我不清楚。”

  張睿冊道:“那之后呢?”

  蔣夫人道:“之后霍御史他們勸說了我夫君一番,我夫君才冷靜下來。”

  張睿冊道:“他們是怎么勸說你夫君的?”

  蔣夫人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說我們的兒子,還有這事傳出去,對我夫君也不好。”

  張睿冊點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蔣夫人道:“之后回到家,我夫君又忍不住,對我大發脾氣,還問我為何要與張銘私通,是不是張銘逼迫我的?”

  “那你是如何說的呢?”

  “我當時也感到委屈,于是就跟他爭論起來,說他常年不在家,回來也不跟我說會話,而且常常喝醉酒還發酒瘋,根本沒有將當我妻子看待。我夫君聽后,就沒有再罵我了,我們就在屋里坐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早上,我夫君突然開口說,他以前的確冷落我了,這事他也有責任,他還說,只要我以后不再跟張銘來往,他就既往不咎,并且還肯改過。”

  韓藝聽得微微皺眉,暗道,好吧,蔣獻,我還是低估你了。

  張睿冊道:“那你又是如何說的?”

  蔣夫人囁嚅著,情緒終于出現一絲波動,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直落下來,哭泣道:“我當時真的非常內疚,心想,只要我夫君能夠原諒我,不管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劉燕問道:“那之后蔣獻待你可好?”

  蔣夫人邊哭邊說道:“在那日之后,夫君就請了病假,整日在家陪我,也很少出門,對我也是呵護備至,這三個月是我們夫妻過得最幸福的三個月。”

  劉燕又問道:“那在案發前,蔣獻可與你說過什么?”

  蔣夫人稍稍愣了下,才道:“倒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劉燕道:“什么話?”

  蔣夫人道:“他他在大前日曾突然握住我的手,說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而且那兩經常有些魂不守舍,常常坐在門前發愣。”

  張睿冊問道:“那昨夜出門前,他可與你說過什么?”

  蔣夫人搖搖頭道:“他只是說出去走走,晚些時候回來,讓我別等他了。我以為他是這些日子坐在家里悶著了,出去走走也好,因此也就是沒有在意。”

  張睿冊皺眉沉吟半響,道:“既然你和你夫君已經和好如初,而且更勝往昔,你也應該聽說昨夜的事,你夫君當時是生死未卜,為何從進來到現在,你從未問過你夫君半句。”

  蔣夫人抽泣道:“因為我夫君一點惦記著我,怕我擔憂,故此上午就托人來告訴我,他一切都好,讓我放心。”說著,她又掩面哭了起來。

  張睿冊看向韓藝。

  韓藝道:“我并不知道此事。”

  一旁的邢五道:“特派使,此事是陛下批準的。”

  蔣夫人突然俯首在地,道:“幾位官爺,千錯萬錯,都是民婦的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引民婦而起,民婦對不起夫君,對不起所有人,還請三位官爺懲罰民婦。”

  眾人聽罷,無不搖頭嘆息。

  韓藝道:“這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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