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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千門俠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蕭無衣一語不發的就往后堂走去,蕭曉見罷,大氣都不敢喘,撓著菊花就跟了過去。

  等到他們走后,韓藝又看向阮文貴等人,道:“我不止一次說過,我們訓練營是非常自冇由的,如果你們實在不愿待在這里,我也可以放你們走。”

  這一句話說得阮文貴等人動心了,臉都丟光了,還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韓藝都還沒有玩夠,誰走得了,又聽他道:“不過事先我會將你們的家長叫來,將此事解釋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羊森急忙道:“副督察,我們知道錯了,還請你別叫我父親來。”

  謝坤也道:“是呀,我們都知道錯了,絕不會再犯了,還請副督察給我們一次機會。”

  鄭、王、元三人聽得不禁抿了抿唇,他們可還是第一回見識到,只覺韓藝這廝忒賊了,表面上深明大義,但是暗地里卻是機關算盡。

  韓藝點點頭道:“老話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念在你們都這么誠懇的認錯份上,我就答應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若下次再犯,我絕不會姑息。”

  “多謝副督察,多謝副督察。”

  幾人急忙道謝,一臉大汗流的連菊花癢都暫時性的忘記了。

  韓藝笑道:“你們先別忙著道謝,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們都這么喜歡茅房,今日下午就去把茅房打掃干凈了,另外再關禁閉一日,好好反省一下。”

  “是。”

  幾人乖得不得了,唯唯諾諾的點著頭。

  韓藝很是滿意他們的態度,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從懷里掏出一個瓶子,遞了過去道:“拿去擦上吧。”

  阮文貴瞧了眼這瓶子,不禁一愣。

  韓藝低聲道:“下回整人記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如果我跟你一樣,我上哪找牛糞給你們。”

  阮文貴等人震驚的望著韓藝,突然打心里害怕這個揚州來的田舍兒。

  韓藝將藥瓶往前一送,道:“擦上之后,自覺去操場上站著,午飯就遲點吃吧,我看你們的腸胃也挺不好的。”

  阮文貴真心不敢再多說半句,趕緊接過藥瓶來,與羊森幾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們走后,鄭善行頓時哈哈笑道:“韓小哥,看不出原來你治軍恁地嚴明。”

  韓藝一臉郁悶道:“鄭公子,你難道沒有看出,我已經在盡量裝出一副仁慈的模樣了嗎。”

  “哈哈!”

  鄭善行幾人紛紛大笑起來。

  后堂內。

  “姐,我知道錯了。”

  蕭曉站在蕭無衣身后,撓著菊花,癟著嘴道:“我沒能整到那田舍兒,反而讓他給整到了,我讓姐你丟臉。”

  背對著蕭曉的蕭無衣,原本聽到蕭曉認錯了,心里異常高興,可是聽到后半句,頓時又要抓狂了,這要是平時,早就一腳飛過去了,但是想冇著韓藝的話,她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低頭一聲嘆息。

  蕭曉臉上的愧疚頓時又加深幾分,道:“姐,你要是實在不想說話,就就打我一頓吧。”

  畢竟是蕭無衣的弟弟,從小就被練就成一副銅皮鐵骨,挨打對于他而言,是最輕松的懲罰了。

  蕭無衣終于開口道:“蕭曉。”

  蕭曉急忙道:“我聽著了。”

  蕭無衣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你來這里。”

  蕭曉搖頭道:“不太明白。”

  這都不明白,這小子腦子里面裝了些什么東西。蕭無衣心中暗怒,嘴上卻又是一聲嘆息,道:“記得娘在臨終前,曾將你交托給我,希望我能夠教育你成才。娘雖是這般說的,但是我心里明白,娘其實是在怪我,你小時候挺聰明的,可是自從跟著我之后,就變得越來越不愛讀書,整日胡作非為,是我害了你啊!”

  蕭曉急忙道:“姐,你千萬別這么說,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怎么能怪姐了,娘也不會怪姐的,況且我那是抱打不平,也不是胡作非為。”

  “你先聽我說完。”

  “哦。”

  這渾小子,怎么就這么不懂事了。蕭無衣翻了翻白眼,幸虧是背對著蕭曉的,不然的話,一準露陷,又聽她說道:“其實我一直都非常后悔,當初沒有教育好你,而且還做了不良的示范,以至于將你引入邪途。我一直都極力想將你拉回正途來,但是我用盡辦法,都徒勞無功,我也實在是束手無策。每次當我看到你,我都會想起娘臨終前的那一番話,這讓我感到非常內疚,甚至害怕見到你,因為每次見到你,我都有沉重的罪惡感。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卻還是一事無成,文不成,武不就,就算你今后依靠祖蔭混一個小官當著,可就以你的性子,只怕會闖出大禍來,要是你這樣,我寧愿你不要去當官。”

  蕭曉聽得怔怔不語,眼眶微微有些紅。

  這是蕭無衣第一回承認自己的錯誤,在此之前,蕭無衣始終不肯承認這一點,她不是一個愿意低頭認錯的人,她總是認為是蕭曉自己沒有學好,自己很多優秀的一面。

  但這在韓藝看來,是不行的,這病因在你這里,你如果不愿意承認,那么這個病永遠都無法治好。

  說出這一番話后,蕭無衣也覺得輕松許多,繼續道:“直到我聽說陛下要招收皇家警冇察,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我并未注意,因此我事先并未幫你去報名,一直到后來我打聽到好像朝廷有意招收貴族子弟,我這才想到你,我認為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于是先是去找韓藝,拜托他讓進民安局,后來我又去找爹爹,希望他能夠答應,然而爹爹剛開始是不答應的,但是爹爹并非覺得這皇家警冇察不適合你,而是不再相信我,是我再三懇求爹爹給我一次機會,并且保證,你一定會改過自新的,如此爹爹才愿意你來民安局。

  可是自從你來到這里后,我每天都是提心冇吊膽,我擔心你又不爭氣,闖下大禍,故此我得知你們訓練營放假后,立刻趕去北巷找韓藝詢問你的情況,當我聽到韓藝說你表現非常好的時候,我真是非常高興,但我卻還是有些忐忑,我怕韓藝是礙于你的身冇份,才這么說的,于是我又故意試探你,而你說的與韓藝一樣,這我才放下心來。后來爹爹聽到有不少人向陛下告韓藝的狀,于是也來到了訓練營,但是回去之后,爹爹對你是贊不絕口,還說幸虧當時聽了我的話。那天我興冇奮的都睡不著覺,心里擔心你帶的衣服不夠多,于是尋思著幫你送件衣服來,為此我還特意跑去找陛下。”

  說到這里,她幽幽嘆息一聲,低聲道:“但是我寧愿我沒有來過,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你。”

  她轉過身來,眼中微微有淚光盈動,傷心的望著蕭曉,道:“你竟然還是死性不改,你。”心里卻在想,下回一定要去找韓藝,將這哭的本事學來,這真是太難了。

  蕭曉何曾見過女魔頭姐姐這般傷心過,不禁愧疚的低下頭去,,手是一個勁的抹著眼睛,這廝是一個不愛哭的家伙,甚至說討厭哭,不管被人打得多慘,但絕不會哭,所以他企圖在眼淚還沒有流出之前冇,先給抹掉,但是越抹,手上的動作就越快,都快把眉心給擦爛了。

  蕭無衣嘆道:“罷了,罷了,我們回去吧,你放心,我不會打你罵你了,不管怎樣,你始終是我弟弟,這是不能改變的,而且錯的是我。”

  這一句話說得蕭曉再也擋不住淚水了,一個勁的往下掉,他寧愿蕭無衣狠狠扁他一頓,他也不愿意蕭無衣對于他們姐弟的關系感到無奈。

  蕭無衣也是第一回看到這小子哭成這樣,心中突然有生出一股悲憤的感覺,這個死韓藝,還真是討人厭,這回好了,我們姐弟都被他弄哭過。

  “姐,我不想回去。”

  在蕭無衣經過蕭曉身邊時,蕭曉突然說道。

  蕭無衣心中一喜,差點就露陷了,趕緊忍住,道:“留在這里報仇么?”

  “當然不不是的。”

  蕭曉道:“我不想再讓爹爹和姐,還有娘失望了。”

  蕭無衣嘆道:“你能這般想,我已經很欣慰了,但是現在就算你愿意留下,韓藝他們也不會愿意的,算了吧,你今后好好做人就是了。”

  蕭曉道:“我去找他說。”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不愧是我的弟弟,敢作敢當!

  蕭無衣大喜過望,不禁嘻嘻一笑,突然,蕭曉回過身來,嚇得蕭無衣一時慌亂,不注意一口咬住,這猛地一疼,眼中的淚水頓時流了下來。

  蕭曉張著嘴,忽見蕭無衣竟然流淚了,心中更是愧疚萬分,囁嚅幾回,才道:“姐,你就不要去了,免得讓你丟臉。”

  蕭無衣正疼著了,捂著雙眼,點了點頭。心里暗罵,你這兔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嗦了,真是疼死老娘了。

  蕭曉看著蕭無衣糾結的神情,略感有些詫異,心想,看來姐真的對我非常失望了,連看都不愿意看我。

  想到這里,他不禁帶著一臉落寞離開了,當然,他的手還是在撓著菊花,這讓蕭無衣直接將臉給偏到一邊去了。

  來到大廳,程處亮已經不在了,而韓藝正與鄭善行他們聊著。

  “站住。”

  門口的侍衛攔住了蕭曉。

  韓藝舉目望去,暗笑,不愧是我老婆,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道:“讓他進來。”

  蕭曉走了進來,直接一揖到地。

  韓藝哎喲一聲,惶恐不安道:“蕭大公子,你這是干什么,現在你已經不是我訓練營的學員了,所以你不用給我行禮,畢竟我一個田舍兒哪里受得起你這般大禮,你不嫌丟臉,我都怕折壽。”

  蕭曉視若罔聞,道:“副督察,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向你道歉,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韓藝想都沒有想,就立刻道:“不給,不給,你趕緊帶著你姐去操場舉行矚目禮,然后收拾包袱走人。”

  蕭曉兀自躬身,道:“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干這些事了,懇求你寬恕我這一回。”

  這才是像是在求饒嗎。韓藝道:“你還真是啰嗦,難道就不能在你走之前,給我保留一個江冇湖好冇漢的印象嗎?那樣我至少還會為了開除了一個江冇湖中人,而感到那么一點點愧疚。”

  江冇湖好冇漢?

  “噗!咳咳咳!”

  鄭善行沒好氣的瞧了韓藝一眼,用得著這么調侃人么。

  蕭曉反正就當做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只要副督察能夠讓我留下,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韓藝翻著白眼,冇激動道:“你究竟讓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就行了。”

  蕭曉含著淚道,韓藝的堅決,讓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他實在不知道如果自己被開除了,還怎么面對蕭無衣和蕭銳。

  “不。”

  韓藝剛說出一個字,一旁的長孫延突然道:“副督察,我看蕭曉的確是誠心悔過了,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韓藝道:“我說長孫公子呀,你真是太善良,這么明顯的苦肉計,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了么,他這是在效仿越王勾踐,臥薪嘗膽,我可不想當夫差,他留在這里,擺明就是想要報仇,他這回放的是瀉藥,下回放的可就是毒藥了,我敢留他么。”

  蕭曉突然直起身來,上前一步,冇激動道:“副督察,你就相信我這一回吧,我絕不會再犯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他沒有道過謙,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道歉,因此心中異常焦慮。

  韓藝道:“干什么,干什么,軟的不行就想來硬的,想恐嚇我呀,告訴你,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死了這心的。你蕭曉是什么人物,我早就聽說過了,瑕疵必報,陰險狡詐,目無尊長,好勇斗狠,沒文化,沒素質,沒教養,你要是我,你會留這么樣一個仇人在這里么。”

  長孫延聽著怎么感覺韓藝是在說自己,論陰險狡詐,誰比得上你啊!

  蕭曉冇激動的恨不得拿自己的心給韓藝看,但是這能怪誰了,還不只有怪他自己。道:“我立軍令狀,我立軍令狀,如果我再犯,我就自己結果了自己。”

  “還軍令狀。”

  韓藝沒好氣道:“要是軍令狀有用的話,這世上誰還會打敗仗。”

  鄭善行看不下去了,道:“韓小哥,這蕭曉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韓藝驚愕道:“鄭公子,你多大年紀了?”

  鄭善行氣得差點直接從君子蛻變成小人,瞪著韓藝。

  韓藝忙道:“抱歉,抱歉,你繼續。”

  這還怎么繼續啊!

  鄭善行又是哭笑不得。

  王玄道趕緊解圍,道:“韓小哥,蕭曉他雖然頑皮了一點,但是本性并不壞,而且他心腸熱,以前也幫助過不少人,雖然我只是一個外人,但是我覺得還是可以給蕭曉一個機會的。”

  元烈虎看得都不耐煩了,道:“我說韓藝,不就是一點瀉藥么,這才多大的事呀,犯得著斤斤計較么。”

  韓藝哼道:“元公子,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不腰疼,他是報復我,又不是報復你,有本事你來教他啊。”

  元烈虎道:“我教就我教,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韓藝猛抽一口冷氣,道:“真的假的?”

  “啊?”

  元烈虎撓撓臉,道:“這當然當然不是假的,不過這犯得著我出手么,你就給蕭曉一次機會吧,真是屁大的事。”

  懶得和你廢話。

  韓藝直接將臉偏了過去。

  元烈虎道:“韓藝,你這是什么意思?”

  韓藝很牛X的說道:“這里本人說了算,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元烈虎嘿了一聲,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韓藝,這才幾人不見,你這脾氣見長不少啊!”

  韓藝道:“哪里,哪里,元公子你過獎了,我知道元公子你很厲害,但是你畢竟是一個外人,這是咱們訓練營的事,你憑什么插手,咱們得講道理。”

  “行!我!”

  元烈虎突然停住了,道:“我才不上你的當了,我要是來這里,那總督察肯定沒我的份了,那豈不是成了你的手下了。”

  哇靠!不是吧。這都沒有忽悠到他。韓藝不禁有些郁悶,其實元烈虎來不來,他倒不會郁悶,關鍵是忽悠失敗,而且對方還是一張莽夫臉,這對于一個騙子而言,是無法饒恕的。

  長孫延見韓藝忽悠失敗,才道:“副督察,這樣吧,我為蕭曉擔保,如果蕭曉再犯任何過錯,我就引咎辭職。”

  韓藝瞧了眼長孫延,道:“長孫公子,你這是讓我難做啊!我要是今日放過蕭曉,那明日成千上萬的人會拿著瀉藥來找我的。”

  那也得保證他們自個不吃進去啊!長孫延道:“你可以處罰蕭曉,只是不要開除他。”

  蕭曉趕緊道:“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只要副督察不要開除我就行了。”

  鄭善行道:“是啊,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你方才也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王玄道道:“我也覺得蕭曉這一回是真的想改過,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正當這時,門口突然閃過一道倩影。

  這一份來自老婆的警告,韓藝完全接收到了,但是戲得做完,左瞧瞧,右瞧瞧,又掙扎半響,才點頭道:“我說你們這些人呀,哎喲,我都要被你們逼瘋了,好吧,好吧,既然你們都為蕭曉求情,我就答應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蕭曉大喜,急忙道:“多謝副督察,多謝副督察。哦,多謝善行哥,玄道哥,長孫哥,烈虎哥,你們為我求情。”

  韓藝突然揮揮手,道:“你先別急著道謝,你要害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我們四個人,現在只是我與長孫公子答應給你一次機會,但是總督察和獨孤公子,可還沒有答應給你機會,你必須要爭取他們的答應,否則的話,我還是不會留你的。”

  蕭曉聽得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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