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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玩弄于股掌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一個個來,記住,摸完之后,立刻拽緊自己的拳頭,不能有半分的松懈,這是因為仙法會將真相溶于汗水中,當你拽進拳頭時,手心肯定會生汗,到時真相就會出現在這汗水當中。當然,如果你們不這樣做,可能會出現錯誤,到時可別怪我冤枉了你們。”

  韓藝一邊巡視著,一邊一本正經的忽悠著,說得就跟真的似得。

  那些摸過瓶底的學員甭管信不信,都是拽進拳頭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關鍵是韓藝表現的太嚴肅了,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而門口的人個個都是屏住呼吸,睜大雙眼,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過了好一會兒,所有的學員都已經摸過瓶底了,筆直的站著,將拽著拳頭伸到前面。

  韓藝眼中突然閃過一抹詭異的目光,道:“好了,將你們的手張開吧。”

  所有人同時張開手來,但是幾乎人人都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的手指尖都是黑色的,唯獨一人手指是干凈的,這個人就是尉遲修寂。

  尉遲修寂左右晃了晃腦袋,一臉驚愕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的末日到了。韓藝邪惡一笑,道:“真是抱歉,我剛才一不留神說反了,黑的代表著無辜,而白的才是真正的兇手。”

  尉遲修寂惶恐道:“你分明就是故意整我,豈有此理,是黑是白,都由你說了算,你憑什么說我是兇手。”

  韓藝笑道:“你知道為什么你的手是白的,而他們的手都是黑的嗎?那就是因為我在瓶底上涂了一層黑色的碳粉,摸了之后,自然會變黑,而你的手之所以沒有變黑,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觸摸瓶底,為什么你不敢觸摸瓶底,那因為你心虛,方才用彈弓襲擊本督察就是你,尉遲修寂。”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什么黑白分明九轉真相瓶,丫就沒這一回事,他們都被耍了。

  尉遲修寂腸子都悔青了,蹦跶起來,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設計陰我。”

  韓藝點頭道:“是的。你是自己承認,還是去禁閉室接受審訊和調查了。”

  尉遲修寂心虛道:“為何要去禁閉室。”

  韓藝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尉遲修寂吞咽了下口水,嘴皮子哆嗦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是是我干的,我我不過就是想跟副督察開個玩笑罷了,這這我向你認錯就是了,大大不了我讓你彈幾下就是了。”

  這貨小時候可調皮了,經常用彈弓襲擊老師,被他的彈弓逼走的老師,那是多不勝數。今日韓藝的囂張,令他非常震怒,于是就拿出自己偷偷帶進來的彈弓,準備給韓藝來點開胃菜,也好回憶一下童年那美好的回憶。

  這是一種情懷,但是他選錯對象了,也可以說時代在進步。

  韓藝笑瞇瞇道:“我也正有此意,我這人冇其實很簡單,一報還一報,公平、公正、公開。”

  尉遲修寂聽罷,松了口氣,心想,還是以前那些老師好,沒有這田舍兒這般狡猾,罷了,罷了,彈兩下就彈兩下,誰叫我讓他給抓住了。

  哪知韓藝話鋒一轉,道:“可惜我不會玩彈弓,我只會玩。”

  尉遲修寂道:“玩什么?”

  “弓箭!”

  “弓箭?”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放開我,放開我,韓藝,你想干什么,你要敢殺我,我爺爺一定會將你五馬分尸的。”

  只見尉遲修寂被五花大綁綁在講臺上面,兩邊還站著兩名士兵,發髻上綁著一個黃彤彤的橙子,冇激動的大聲叫嚷著。

  咋一看還以為來到刑場了。

  而站在教室的后面的韓藝,完全無視尉遲修寂的叫嚷,正拿著一張大弓,用力拉了拉,朝著邢五道:“不行,本督察拉不開,換一張。”

  邢五點頭道:“是。”

  “副督察,你不能這么做?”

  被士兵給攔在墻邊上的崔有渝等人嚇得臉都青了。

  韓藝非常嚴肅道:“閉上你們的嘴,你們作為尉遲修寂的基友,哦不,同學,竟然還試圖幫他掩蓋自己的錯誤,以至于他從果核升級到石頭,我都還沒有向你們問罪,你們還敢在啰嗦。”

  裴少風道:“如果你傷了尉遲修寂,鄂國公一定不會饒你的,還請副督察三思而后行。”

  “傷什么,鄂國公什么,你說的是什么屁話。”

  韓藝道:“難道你們看不出,本督察射的是橙子嗎,不要打擾我,否則出了什么失誤,你們負責。”

  柳含鈺急得都快尿出來了,走到長孫延邊上道:“秘書郎,校尉,可不能任由這副督察胡來啊!”

  長孫延微微皺眉,沒有做聲,他相信韓藝不會胡來的,不過他還是覺得這么做有些不妥,這無異于濫用私刑。

  獨孤無月淡淡道:“請你們相信副督察的箭術。”

  長孫延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擺明韓藝要這么做,你要上前勸住,這只會讓大家都難堪,索性不去管了。道:“不錯,你們要相信副督察的箭術。”

  箭術?

  萬一沒有射中呢?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柳含鈺呆若木雞。

  這時邢五走了進來,拿著一把小弓遞了過去,很是無語道:“副督察,這是最輕的了。”

  “是嗎?”

  韓藝拿了過來,拉了拉,眼中一亮道:“剛剛好!”

  尉遲修寂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氣急道:“韓藝,你有膽就是射死我,我爺爺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的。”

  “碎尸萬段?我好怕怕哦。你你別嚇我啊,我會手抖的。”

  韓藝顫聲的說道,一雙手抖動著抬了起來,“不好,真抖了,邢五,你快抓住我的手,我手抖得厲害,待會別射偏了。”

  邢五哦了一聲,兩只大手抓住韓藝的雙手,道:“這樣可以嗎?”

  韓藝道:“一般般啦!”

  尉遲修寂看得都快哭了,還得讓人捉住雙手,這不射死,那真是鬼來了,道:“副督察,我錯了,你饒我這一回吧。”

  “這是不可能的,不然的話,我怎么立威啊!”

  韓藝很是糾結道。

  柳含鈺忙道:“副督察,我們都服你,還請你放過修寂吧。”

  一眾學員紛紛向韓藝求情。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韓藝會玩這么大,這真是太恐怖了。

  韓藝轉過頭去,道:“請不打擾我好么?萬一你影響到我了,可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呀,尉遲修寂芳齡不過二十,大好前程在等著他,萬一今日命喪于此,你們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的箭術,雖然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弓箭了,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說著,他向邢五道:“你可以放開了,我已經不抖了。”

  邢五立刻將手放開來。

  韓藝立刻舉起弓箭對準尉遲修寂頭上的那個橙子。

  許多學員見勸住不了,紛紛捂住雙眼。

  尉遲修寂嚇得全身劇烈的抖了起來,道:“副督察,求求你了,繞過我這一回吧。”

  韓藝道:“尉遲童鞋,你這么抖,我會射偏的,淡定,淡定。”

  尉遲修寂當真不敢動了,緊閉著雙眼。

  韓藝閉上一只眼,表現的極其認真,氣氛也漸漸安靜下來,最后變得鴉雀無聲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只聽得繃緊的弓弦發出那格格格的聲音。

  就這聲音都把尉遲修寂下了個半死不活。

  韓藝這時目光左右瞟動了兩下,突然微微張嘴,發出“啪!”的一聲。

  “啊!”

  頓時聽得一聲慘叫!

  眾人嚇得一驚,趕緊睜開眼,只見尉遲修寂垂著頭。

  “修寂!”

  柳含鈺臉色蒼白,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使勁的搖晃著尉遲修寂。

  韓藝笑道:“放心吧,他沒事。”

  眾人又望向韓藝,只見那只箭矢還在弦上,不免都大松一口氣。

  “啊!我這是在哪里,我死了嗎,啊我再也見不到金玉兒了。”

  尉遲修寂終于被柳含鈺給搖醒了,張口就亂叫嚷著。

  柳含鈺郁悶道:“修寂,你還活著了。”

  韓藝將弓箭遞給邢五,大步走向講臺,朗聲道:“繼續上課,閑雜人等請去,哦,秘書郎和校尉請便就行了。”

  獨孤無月、長孫延聽得哭笑不得。

  尉遲修寂見自己還在教室里面,這才醒悟過來,就見韓藝走了過來,頓時雙目一瞪,正欲開口,卻聽得韓藝道:“你們不要擔心,尉遲修寂并非是被嚇暈過去的,他只是配合我演這一出戲,這就是這堂課的主要內容,是嗎,尉遲修寂?”

  尉遲修寂眨了眨眼,難道我剛才被嚇暈過去了,那多丟人呀,不行,我不能讓大家知道我被嚇暈了過去。哈哈一笑道:“你們都被我騙到了吧,不錯,這是我與副督察演得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為了幫助大家更好的理解這一堂課。”

  “原來是演戲啊!”

  楊蒙浩撓著頭道。

  趙天富嘀咕道:“可我看著怎么不像啊!”

  一眾學員迷茫了。

  你怎么跟我玩啊!韓藝一揮手道:“快快幫他松綁。”

  兩名士兵立刻將尉遲修寂松開來。

  韓藝走上前,拍拍尉遲修寂的肩膀,道:“想不到你的演技能夠如此逼真,有沒有興趣來我鳳飛樓演話劇?”

  尉遲修寂活動了手腳,只覺雙手雙腳麻的都動不了了,想要動手都有心無力,眼中閃過一抹怒意,嘴上卻笑哈哈道:“副督察,你開什么玩笑,我堂堂尉遲大公子,怎么可能去鳳飛樓演話劇,要不是昨日你低聲下氣求我來配合你,我才不會答應你了。”

  韓藝嘆道:“那真是遺憾,我還打算讓你跟顧傾城演一對戀人了。”

  “顧顧傾城。”

  尉遲修寂眨了眨眼,小聲道:“這個可以商量一下的。”

  韓藝呵呵道:“那待會咱們就商量商量,現在還在上課,咱們繼續上課如何。”

  尉遲修寂方才才被嚇暈過去的,腦袋缺氧,已經被忽悠的忘記自己是男是女了,木納的點點頭道:“好啊!”

  韓藝又拍拍他的手臂的,道:“那你就先下去坐吧。”

  “行。”

  尉遲修寂點點頭,邁腿走了兩步,突然醒悟過來,我的腳怎么不麻了,沉思著走向自己的位子。

  一旁的學員們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還聊起了話劇,不免都迷糊了,難道這真是一出戲?

  韓藝來到講臺上,道:“都坐吧。”

  一眾學員們迷迷糊糊的坐了下來。

  韓藝神情非常認真道:“民安局的權力跟以前的衙門不一樣,以前破案全靠知縣,皇家警冇察可不是衙役,職責就只是抓人,不然的話,皇家警冇察也沒有什么可訓練的,皇家警冇察是必須要會偵緝破案的。但是怎么破案呢?現在都是永輝年間了,以前的那一套用刑法逼迫嫌疑犯認罪都已經過時了。

  關于這一點,我們以后的課會說的。今日這一課,我就是想讓大家明白破案不是靠手,而是要靠腦子,就拿剛才的事例來說,為什么一個平淡無奇的瓶子就能找出兇手呢?就是因為我抓住兇手一定會心虛的特點,知道他一定不敢去觸摸瓶底,故此才設下這個圈套。你們一定要記住,但凡違法者,他們一定有共同點,如何利用罪犯的共同點,來找出兇手,這是我們皇家警冇察必備的思維方式。”

  長孫延、獨孤無月與不少學員都紛紛點頭。

  崔有渝突然道:“既然如此,副督察演到找出兇手即可,何必再演下去呢?”

  尉遲修寂雙眉一皺,這個崔有渝,是故意讓我丟臉么。

  韓藝毫不含糊,張開就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們常常說到律法不外乎人情,但這只是特殊情況,千萬不要讓這句話成為常態。我這么做就是想要告訴大家,作為一名皇家警冇察,要大公無私,違法者就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哪怕這個人是你們的學生、親人或者老師。剛才那些幫尉遲修寂求情的人,令我感到既欣慰又失望,你們求情是對的,畢竟尉遲修寂罪不至死,但是你們只是求情,并沒有提出合理的處罰方案來,這是很不應該的,你們一定要記住,任何濫用私刑者,都是錯的,正確的規勸,是提出合理的處罰方案來,用律法來杜絕這一現象,而不是一味的哭著求情,如果這是真的話,你們的求情只會讓我感到更加憤怒,因為我被尉遲修寂戲弄的時候,你們都選擇了沉默,請你們說任何話都要先經過大腦。”

  這也行?這田舍兒真是太能說了。

  尉遲修寂聽得眼睛是一眨一眨的,他是知道真相的人,但是韓藝這一個個道理講出來,讓他都差點相信這是一出戲了。

  崔有渝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要不是他非常了解尉遲修寂,不然他真的會對此深信不疑的,畢竟韓藝說得實在是無懈可擊。

  韓藝是干什么的,騙子啊,一個很明顯的謊話,他都能說得就跟真的似得,又聽他說道:“這一堂課就到這里為止,老規矩,你們回去寫一篇感悟上來,尤其是尉遲修寂,你是全程在配合我,我相信你對此有更深刻的了解,我非常期待你的這一篇感悟。”

  尉遲修寂撇撇嘴,原本不想接這話,可一想,不接就露陷了,咧開嘴笑道:“副督察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寫的。”

  “很好!”

  韓藝道:“下課吧。”

  說完他就率先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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