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兩面,有好的一面,就有壞的一面,沒有絕對的好與壞。自從劉娥遇到韓藝后,地位、身價那都是今非昔比,鳳飛樓也成為了平康里第一樓,無形中已經超過了花月樓,但是,她就沒有一天睡安穩過,整日都在擔驚受怕,因為來這里的人是越來越大牌,不管韓藝再怎么跟她說,就是沒用,畢竟卑賤了幾十年,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間把心態調整過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韓藝又惹上了駙馬都尉府,再加上前面韓藝跟他說的一番悄悄話,更是令她忐忑不已。
但是沒有辦法,對方都找上門了,也只能硬著披頭將那管家請進來。
“不知管家突然造訪,有何貴干?”
劉娥恭恭敬敬,戰戰兢兢的問道。
雖是管家,但好歹也是駙馬都尉府的,而且還是長孫家的人,地位還是非常高的。
不過這管家長福倒也沒有擺什么架子,非常客氣的說道:“哦,我今日是奉我家駙馬爺的命令,來此請韓御史過府一趟。”
劉娥訕訕道:“韓小哥今兒一早就出門去了。”
“出門去呢?”
長福微微有些失望,道:“那他是去哪里呢?”
“說是郊外,但具體去哪里,他沒有說。”
長福又問道:“那不知韓御史何時回來了?”
劉娥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但見這長福說話非常客氣,不想是來找麻煩的,倒也安心不少。
長福繼續問道:“那韓御史晚上總會回來吧?”
劉娥還搖頭道:“不清楚,韓小哥時常不回來。”
這一問三不知,長福有些不爽了,皺眉望著劉娥。
劉娥訕訕道:“要不這樣,等韓小哥回來了,我將此事告知他,讓他上貴府去找駙馬爺。”
這倒像句人話。
長福點點頭,帶著失望離開了。
此時的韓藝已經到了那孤峰上,人家新婚燕爾,那是如膠似漆,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和蕭無衣克也算是一對苦命鴛鴦,明明應該是愛意最濃的時候,卻連見一面都非常困難,韓藝只覺許久沒有跟蕭無衣單獨相處過來,故此今日他早早就來到了這里。
可是令他非常失望,蕭無衣并不在屋內,出外找了一番,兀自不見蕭無衣的影子。
“難道她昨天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哎呀,倒是有這個可能,昨天她肯定是介懷顧傾城的事,興許就沒有注意亦或者她有事沒有來?”
坐在坡上,等了一個時辰的韓藝,兀自沒有等到蕭無衣,心中突然又擔憂了起來,不會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后,韓藝可就淡定不了了,越想越害怕,立刻起身往山下走去,可是在經過亭臺時,忽見一位大美女站在亭臺內,娥臉杏眉,雙眸汪汪,小嘴紅潤,肌膚勝雪,身材更是沒得說,雙峰高挺,纖腰不冇及一握,淡裹黃籮裙,完全可以想象到那后面那誘人的。
正是韓藝日思夜想的蕭無衣。
“無!”
韓藝一時激動萬分,剛剛開口,忽見蕭無衣卻帶著一絲敵意的望著他,給他的感覺就好像如臨大敵,不禁一愣,什么情況?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么多了,急忙跑了過去,“無衣,你總算來了,我方才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正準備下山去尋你了。”
蕭無衣見他滿頭大汗,嚴肅的神情又透著一絲感動,嘴角微微揚起道:“你都沒事,我會出什么事。”
韓藝瞧她傲慢的神色,不但不惱,反而覺得十分可愛,呵呵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蕭無衣略顯困惑的瞧了眼韓藝,又輕輕哼了一聲。
干什么?韓藝心神靜下來之后,這才覺得蕭無衣有些怪怪地,稍一沉吟,突然明白過來,苦笑道:“你不會是在為顧傾城的事生氣吧,這只是純屬商業運作,是鳳飛樓和花月樓之間的競爭,嚴格來說,跟我沒有絲毫關系,我不覺得這事要拿來一本正經的談,如果想了解細節的話,我閑聊的時候,我可以全部告訴你的。”
蕭無衣美目一睜,驚訝的望著韓藝。
什么意思?話又不說話。韓藝茫然道:“難道不是?那我好像沒有做什么令你不開心的事了。”
蕭無衣沉默半響,突然一臉不可思議道:“難道你就打算說這些?”
韓藝道:“我是沒有打算要說這些,只是你表情,讓我覺得不說的話,可能會被踢飛。”
蕭無衣臉上一紅,啐道:“我有這么蠻橫么?”
你說呢?元烈虎何等威猛,可是在你面前弱的就跟條貓似得,哪里像頭虎。韓藝巧妙答道:“這你可問錯人了,因為在我眼中,你全身上下都是優點,你就是完美的存在,所以這你得去問問別人。”
蕭無衣聽得心頭就跟抹了蜜似得,可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但是但是你就只想跟我解釋這事?”
韓藝道:“不然我還要說什么嗎?”
蕭無衣突然情緒激動道:“我我那日借著你從元牡丹手中租的店面,你你難道一點也不生氣嗎?”
“啊?”
韓藝一愣,對呀,我應該生氣才是。心里雖是這般想的,但是真正當他見到蕭無衣時,他哪里還生得了氣,尤其是剛剛才經過一番失而復得的心路歷程,笑道:“當時是有些生氣,但是仔細一想,這是我也有責任,是我沒有考慮周詳,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留個店面給你,那樣我就能常常見到你了,理論上我是贊成的,而且我也是受益者,我總不能揣著好處來反過來責怪你吧。”
“你!”
蕭無衣神情懊惱,雙峰一收一挺的,突然氣急道:“你你是故意的。”
韓藝整個人懵了,道:“什么意思?”
“你為何不質問我?為何不與我爭論?你平時都很喜歡跟我爭論的呀?”蕭無衣異常激動道。
韓藝困惑的望著蕭無衣,道:“無衣,你不會中邪了吧。”
“你才中邪了。”
蕭無衣跺了下腳,欲哭無淚道:“我昨日足足思考了一夜,今日定要爭贏你一回,可是你你今日又不與我爭,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什么?”
韓藝張大嘴巴道:“你為何要爭贏我,足足思考了一夜?”
蕭無衣閉上含淚的雙目,深呼吸一口氣,滿面的不甘之情啊。
原來心虛的她一直都以為她與韓藝一見面,韓藝肯定會拿店面的事來質問她,然后趁機轉移顧傾城的話題,從而讓她道歉,這是韓藝慣用的伎倆,從不解釋任何事,說到后面,還得讓你心生愧疚,從揚州到長安,從未有一回,爭過韓藝,蕭無衣好勝心又強,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思考,這回一定要說得韓藝啞口無言,故此今兒才起晚了。
可是哪里知道,今天韓藝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藥,竟然這般好說話,都不用她開口,自個就全部說了出來,對于店面一事,還說是自己的錯,準備一肚子的爭論之語,全部爛死在腹中。
你說這氣不氣人啊。
“哈哈!”
韓藝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會從蕭無衣身上感受到一絲敵意,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
“我知道,我就知道冇。”
蕭無衣氣急道:“這就是你的招數,你這人真是太狡猾了。”
“這一回真不是的。”
韓藝一邊笑著,一邊擺著手,道:“我只是太久沒有來這里,太想你了,哪里還想到與你爭個高低,真是抱歉,我令你失望了。哈哈!”心想,我這老婆還真是夠極品的。
蕭無衣聽得心中喜怒參半,見韓藝笑得這么歡樂,又想想自己,突然也覺得挺可笑的,噗嗤一聲,咯咯笑了兩聲,隨即又強忍著笑意,道:“你還好意思笑,這都怪你,我看你便是老天派來制我的。”
“怪我!怪我!呵呵。”
韓藝哪里忍得住,合不攏嘴道:“下回,下回我一定讓你滿意。”
蕭無衣輕哼道:“誰叫你讓我了,我要憑自己的手段戰勝你。”
“當然,當然。”
韓藝直點頭,心想,你這蠢妞,武力是你最強手段,你竟然揚短避長來跟我斗,這個策略注定你已經輸了。饒有興趣道:“不知你今日是打算如何勝我?”
蕭無衣精神大振,道:“用你的話來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慕容無衣?韓藝猛吸一口冷氣,“怎講?”
蕭無衣冷靜分析道:“我昨日佯裝因顧傾城生氣,就是讓你知道我今日會借此發難,你自然會事先想好解釋,如此一來,那我便就知道你會出什么招,而且根據以往你的手段來看,你必定先裝成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然后后發制人,等到我質問你顧傾城一事,再拿元牡丹反過來來質問我,所以我就打算先不做聲,等你先開口,然后再后發制人。”
韓藝聽得一驚,道:“哇!你還真是深謀遠慮啊。”
蕭無衣懊惱道:“可是那又怎樣,你這一回又不按常理出招了,害我白白苦想了一日。”
拜托!我這是夸你么?韓藝好氣好笑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花這么多精力來算計你的丈夫,這樣真的好么?”
“我這也是學你的。”
蕭無衣道:“你哪一次不是事先就想好怎么來對付我,挖苦我,而我天真善良,光明磊落,不擅于玩這些手段,這就是為什么我老被你說的啞口無言的原因。”
韓藝要不是看得她長得跟仙女似得,非得噴她一臉,道:“我可沒有這么做,我那都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隨便說說?”
蕭無衣雙目一睜,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他隨便說說,都能說的我啞口無言。
韓藝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但是這也難辦,如果他改口說,他也是深謀遠慮,那也不太好,但要堅持隨便說說的話,她的自信必然會受到打擊。不禁垂頭道:“好吧,你贏了,這一回我真的被你說的啞口無言了。”
“這種贏法,本郡主才不稀罕了。”
蕭無衣揮舞著粉拳,道:“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爭贏你一回。”
天啊!
韓藝徹底崩潰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蕭無衣,要怪還得怪韓藝。
嘴巴是實在太能說了,想當初在揚州,那真的是唇槍舌劍,夾槍帶棒,說話不留一點情分的,得虧蕭無衣心理素質不錯,而且非常自信,倘若換做一個稍微自卑的女人,非得被韓藝逼的跳河去。
蕭無衣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女人,好勝心極強,爭贏韓藝,好好挖苦韓藝一回,那絕對是她平生一大夙愿啊!
原本這一回是設計的非常完美,哪知又被韓藝那濃濃關愛,化解于無形之中。
韓藝也沒有想到,自己給蕭無衣留下了這么大陰影面,暗道,既然你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贏我一回,那好,我現在就給你露一手,讓你死了這條心,別在想這些令人無語的事。一本正經道:“不過說真的,你這一招還真是夠厲害的,要真爭起來,我是必敗無疑,我昨日還真以為你為顧傾城的生氣,也是擔心的一宿啊,這不,一大早就趕來了,沒有想到你是佯裝生氣,厲害,真是厲害啊!”
蕭無衣傲嬌道:“那是自然,近墨者黑嗎。”
近墨者黑?你當真是蘭陵蕭氏的女兒么?丫不會是撿來的,這成語用得,真是有夠損人不利己的。韓藝差點沒有咬到舌頭,嘴上卻還是笑道:“我就說嗎,我妻子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閨秀,超級名門之后,怎么可能跟那些小肚雞腸的女人一樣,為了區區一個歌妓的跳槽,就氣得要死不活,只有那些自卑的女人才會這樣。”
蕭無衣聽得飄飄然了,直點腦袋。
不對!
蕭無衣猛地反應過來,震驚的望著韓藝,張著嘴,就是出不了聲。
你跟一個老千玩這些,你確定不會被賣了,還在幫我數錢。這一番話下來,以蕭無衣那驕傲、自信的性格,是不可能再拿顧傾城一事糾纏了,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韓藝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出手,拉著那修長、白皙的柔荑,輕輕一模,那是又滑又嫩啊。
蕭無衣雙目噴色出火光來,小手往回一抽,韓藝卻是不松,立刻道:“怎么呢?難道你假戲真做了,為顧傾城的事在生氣么?”
蕭無衣含淚道:“當然沒有。”但手也不往回收了。
“那就好!”
韓藝呵呵一笑,道:“站在這里怪累的,我們還回屋去吧。”
蕭無衣瞧他眉宇間帶著三分淫蕩,哪里不知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不免俏臉羞紅,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我想在這坐一會。”
傻妞,春宵苦短的道理你不明白么?古代就是缺乏性教育。韓藝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笑道:“難道你不想看看我親自為你設計的新裙子么?”
蕭無衣聽得頓時目光急閃,心口不一道:“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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