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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有子歸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唐朝小閑人

  原本一場討伐大會,瞬間變成一場說教大會。

  這令茶五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這真是太神奇了。

  但話說回來,這并不神奇,這其實就是一個供需關系。

  說到底,唐朝的禮法還是沒有健全,也就是說沒有完全禁錮女人的思想,特別是這些貴族子女,她們是飽讀詩書,很多女子的才學不亞于男人,這人讀書讀多了,思想自然也就比較開放了。

  像房玄齡的妻子盧氏,就是不準房玄齡納妾,這就是一夫一妻制的思想,這是非常先進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著名的獨孤皇后,隋文帝作為一個皇帝,而且還是一個明君,連個妃子都不準有,但是這是壞事嗎?

  并非如此,隋文帝創造了一個偉大的朝代,雖然很短,但是并不可否認它的偉大,這里面獨孤皇后也是功不可沒。

  而且作為一個妻子,不準丈夫納妾,這也不能說嫉妒心強,只能說思想開明。在中國歷史上,“自由”一詞,還就是出自隋文帝之口,他說我是天子,竟不得自由。說的就是獨孤皇后不準他納妾。

  不管是盧氏3↙,還是獨孤氏,她們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出身名門望族,甚至于武則天、上官婉兒、李清照皆是出自名門。

  歷史書也記載,唐朝貴族女子喜歡身著男裝出門,這都是說明貴族女子是有思想。

  但這就是造成了一個非常大的矛盾。

  就是夫妻關系。

  在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女子思想太發達,而男人又想維護男尊女卑的思想,肯定就會爆發家庭糾紛。

  明清就不太可能會發生,因為那時候追求的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男人說什么。女人就得聽,妻子只是丈夫的私人財物。

  現在不同,在貴族社會,都是聯姻,妻子也是出身貴族,其見識、才華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跟男人一樣,所以她們不一定就會屈居男人之下,為什么隋唐時期,母老虎多,就是因為這一點,貴族社會家庭糾紛就非常多。

  但是知識卻沒有跟上腳步,圣人雖然也提過這夫妻相處之道,但是也很少,而且還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講的。你要說起來,肯定就是女人的錯,但現在貴族女人強勢,那就不好說了。

  很多家庭糾紛都已經走到了死胡同,特別是這些年輕的公子,他結婚太早了,思想還不成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丈夫也不敢隨意打罵妻子,畢竟大家都是貴族。妻子的家族勢力也很強的,但離又沒法離,弄到最后,就只能是夫妻形同陌路。

  這時候,韓藝出現,他雖然是無婚主義。但畢竟也算是半個心理專家,在皮特朱身邊也是耳濡目染,忽悠他們這些公子哥,還是綽綽有余,他的話就好像為這些公子哥照出了一條明路。許多難題,都迎刃而解,所以他們非常希望韓藝多說一些關于夫妻的相處之道,因為現在缺乏這方面的理論。

  說話間,人是越來越多,幾乎都是來討伐韓藝的,但很快就變成了一個靜靜的聽眾。

  大家紛紛想韓藝詢問這夫妻之道。

  韓藝也是侃侃而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真心在幫他們,同時也是在幫自己。

  說歸說,但韓藝也沒有說要跟后世一樣,還是建立在三從四德的基礎上,并沒有否定禮法,禮法也沒有說不準女人上街,禮法也沒有說女人出門一定把臉遮住。

  其實關于三從四德,韓藝曾跟皮特朱,討論了一晚上。

  皮特朱作為一個外國人,他甚至覺得中國的三從四德是一個理想中最高素質,并非是錯的,其中道理大有可取,但是有一個錯誤是不可原諒的,就是只約束女人,不約束男人。

  這是很不公平的,僅憑這一點,三從四德就必將淘汰,因為你不公平,不對等,女人肯定不服呀,尊重是相互的,任何東西,一旦失去了平衡,那就變質了,為什么后世很多人都批評三從四德,就是因為不公平,如果男人女人都是如此,那只能說是思想落后,古代思想肯定比不上現代,這很正常,你總不可能批判原始人不穿衣服,是流氓行為吧。

  有很多人批評武則天寵幸男寵,不道德,是一個邪惡的淫婦,他們也不想想,武則天這都是跟誰學的,還不就是跟男人學的,如果以前的皇帝不搞這些東西,她也創造不出來,你們男人將女人當做一種權力的象征,那我現在當皇帝,那我肯定也要這樣做,不然的話,無法顯現出我是皇帝。

  在這人類的世界里,最容易攀登的高點,就是道德制高點,不管是流氓無賴,甚至于qiang奸犯,反正什么鳥人都可以上去說上兩句。那些批評武則天的史學家們,也不想自己身邊有幾個小妾,幾個情人。

  律法同樣也是如此,如果哪個朝代真的能做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這個朝代一定非常強盛,要真這樣,那就不是封建社會了。

  韓藝非常認同皮特朱的這個觀念,他也不敢亂言,強調的只是相互進取,相互理解,相互尊重,而不是說,女人就可以穿著比基尼上街。

  這一場教育大會,真是清早說到正午,直到話劇要開演了,這些公子哥才回去了。韓藝嗓子都快冒煙了,因為太多人,太多問題了,連喝杯茶的工夫都沒有。

  “md!這可不行,要天天這么搞,那我遲早會變啞巴,今日就算是免費宣傳,明日開始收費,還得按時辰收費。”

  韓藝念念叨叨的,心里還想,也對,現在沒有心理專家,我就是獨一無二,這尼瑪不拿出來賺錢。真是有傷天理。

  忽聽一人說道:“談話費?那我們還是走吧。”

  韓藝轉頭一看,只見鄭善行和王玄道站在角落里,笑吟吟的望著他。不禁道:“鄭公子,王公子,你們什么時候來的?”

  鄭善行笑道:“早就來了。”

  “先等下。”

  韓藝一連喝了好幾杯茶水,輕輕出了口氣。隨即笑道:“鄭公子,要收這談話費,也是明天的事,今日不收,哎,你和你妻子有什么矛盾,說來聽聽。”

  說話時,那表情真是人畜無害。

  鄭善行豈會上當,道:“你說話注意一些。我妻子可是玄道他堂姐。”

  “是嗎?”

  韓藝一驚。

  王玄道淡淡道:“這有何稀奇的?”

  也對,他們的家族都是相互通婚的。韓藝略顯失望,訕訕笑道:“沒有當然最好,家庭和睦,多好啊!”

  “但愿你真是這般想的。”鄭善行笑了笑,道:“雖然你方才的那些話,令我和玄道都受益匪淺,但是我們也就不夸你。畢竟夸太多也沒意思。”

  “而且也顯得生分了。”

  韓藝補充一句,他對這些無所謂的。又道:“坐坐坐。”

  二人坐了下來。

  鄭善行笑道:“不管怎么說,都得恭喜你一句,名利雙收。”

  王玄道笑道:“婦女之友,果真是名不虛傳。”

  韓藝道:“瞧你們說的,什么名利雙收,我不過就是希望能幫幫人。根本就沒有想這些,你看我那扶貧計劃,真的是虧本在賣呀。”

  鄭善行道:“但是你那最昂貴的織布機,賣一架便能賺回來。”

  “沒這么夸張!”

  “你也真是狡猾,那日故意找我平攤。實則是先堵住我的嘴。”鄭善行微微不滿道。

  就知道你要說這個。韓藝嘖了一聲,道:“鄭公子,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沒道理,當初我可是邀你合作的,是自己拒絕了。”

  鄭善行點頭道:“所以我說你狡猾,現在不管我怎么說,都是我的錯。”

  你知道就好!韓藝嘆道:“你要這么認為的話,我看那閨蜜兔還是我自己賣得了,免得你又說我騙你。”

  “別。”

  鄭善行笑道:“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可別當真了。”

  王玄道笑而不語,暗道,這還真是在放風箏,松與緊,拿捏的剛剛好。

  鄭善行瞥了眼王玄道,稍顯尷尬,但是他也不怕這些,向韓藝道:“這閨蜜兔定是你那日說的驚喜。”

  韓藝見好就收,道:“對于衣服的要求,女人遠高于男人,而且女人的衣服款式繁多,所以女人是我們最可依靠的客戶,我打算利用這閨蜜兔先創造出一個女人市場。”

  鄭善行道:“我也是這般想的,但不知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現在!”

  韓藝道:“我這邊有幾個歌妓,善于繡花,也知道做這閨蜜兔,我待會派她過去,帶著那些婦人一塊做,先做一百個,做好咱們就開張。”

  鄭善行喜道:“一言為定。”

  韓藝道:“但是事先言明,她們雖是歌妓出身,但我給予了她們承諾,我們之間是相互平等的,而且她們已經轉良了,你可也不要當她們是下人使喚,畢竟她們是我鳳飛樓的人,而不是你的人。”

  鄭善行道:“我鄭善行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么。”

  韓藝笑道:“我當然相信鄭公子你,但問題是,打理制衣坊的可不是你啊!”

  鄭善行微微一愣,道:“我會囑咐他們的。”

  “有勞,有勞。”

  韓藝拱拱手。

  正當這時,一個隨從走了進來,低聲在鄭善行耳邊說了幾句。

  鄭善行喜道:“當真?”

  “我家公子已經去了。”

  王玄道一愣,突然道:“該死,差點都忘記了。”

  韓藝好奇道:“什么事?”

  “哦,我們有點急事,就先告辭了。”

  二人說著,就急忙忙的離開了。

  韓藝笑著搖搖頭,倒也沒有多想,坐了下來,突然笑了一聲,“真是好笑,我一個無婚主義者,竟然教人夫妻相處之道。”

  但想著想著,不免又想起肖云來,回憶當初他與肖云在揚州的那一段歲月,又想起剛才他說的那些話,不免自嘲道:“韓藝呀韓藝,你也就會說勸別人,你若用這份心思去對肖云,那也不至于落到如今還是孤身寡人一個,也真是罪有應得啊!”

  念及至此,他不免黯然失神。

  長安城南郊外。

  但見一位二十來歲,身著灰色長衫,身材單瘦,留著一縷山羊胡的男子牽著一匹老馬緩緩向長安城那邊走去。

  老馬上還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和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少婦,這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子,一對黑亮的眸子,甚是機靈可愛,而那位少婦容貌俏麗,但目光中卻透著一絲不安。

  “爹爹,還有走多久才到長安城呀?”

  小女孩撲在馬脖子上,一雙小手,托著粉雕玉琢的下巴,嘟著嘴向那男子說道。

  那男子笑道:“馬上就到了,你再忍耐一會。”

  那少婦突然道:“師哥,我老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那男子擺擺手道:“不要怕,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你們。若是容不下咱們,咱們離開就是,但若咱們不來的話,那便是咱們的不對。”

  小女孩好奇道:“爹爹,為什么容不下我們?”

  那少婦道:“小孩子問這么多干什么。”

  那男子卻笑道:“沒事,沒事。”又向那小女孩道:“因為爹爹小時候不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所以長安城的叔叔伯伯們都不喜歡爹爹,要趕爹爹走,你可要乖一點。”

  小女孩癟著嘴道:“爹爹,我們還是不要去長安了。”

  那男子道:“為何?”

  小女孩道:“娘總是說蓮兒不是一個乖孩子,蓮兒怕那些叔叔伯伯也要趕蓮兒走。”

  那男子聽得哈哈笑了起來。

  少婦抿著笑意道:“什么娘說的,你本就調皮的緊。”

  小女孩回頭看了娘一眼,道:“蓮兒也沒有說是娘的錯,蓮兒知道自己不乖,所以才不要去長安啊。”

  那男子笑道:“你的那些調皮比起爹爹來,真是不值一提。”

  正當這時,忽聽前面傳來一聲嘶吼,“師卦,師卦。”

  只見五匹駿馬疾奔過來。

  “是元公子他們。”

  那少婦舉目望去,欣喜道。

  那男子微微笑著,招了招手。

  這男子正是長安七子之一的盧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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