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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擊之阿拉伯人不過圣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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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完沒了的會議終于得出結果,丘吉爾高喊一聲“散會”結束了這次讓與會眾人痛苦萬分的會議。

  二十分鐘后,丘吉爾圓潤的身影出現在位于倫敦懷特查佩爾的皇家倫敦醫院。

  走進醫院正門,丘吉爾看到七八個醫院的護工正在大廳里擺放一棵圣誕樹。

  “先生們,圣誕快樂。”丘吉爾臉上一掃約旦獨立帶來的陰郁,熱情地和護工們打著招呼。

  “首相先生,圣誕快樂。”

  “圣誕快樂,丘吉爾先生。”

  護工們驚喜地圍上前來和丘吉爾打著招呼,隨后爭先恐后地伸出手來和丘吉爾握手,跟在丘吉爾身后的各路記者們拿起手中的照相機記錄下一幕幕溫馨的場景。

  稱贊了幾句圣誕樹的美麗,丘吉爾與護工們揮手告別,直奔醫院樓上的病房。

  首相先生前來醫院探望傷兵的消息此時已經傳遍醫院每一個角落。

  兩分鐘后,丘吉爾在記者和醫生護士的簇擁下走進三樓的302號特護病房。

  站在靠門口的一張病床邊,丘吉爾看著一個昏迷不醒、身上臉上纏滿繃帶、只露出鼻子和嘴巴的傷員,向身邊的醫生輕輕詢問傷員的病情。

  “他叫托尼.布萊爾,他工作的商船遭到德國潛艇的魚雷攻擊沉沒了。他很走運,在火焰的包圍中被他的好朋友喬治.布什。就是您身后的那個傷員救出火海。他雖然保住了生命,但是上半身重度燒傷,一支眼睛也失明了。他今年才二十一歲。就這么被德國人毀容了,也被德國人毀了下半生。”醫生惋惜地說道。

  “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付出了無數的眼淚、汗水和鮮血,也付出了無數年輕人的生命,我們所付出的一切都會有回報的,勝利必將屬于我們。希特勒和他的幫兇,還有邪惡的德國人必將受到這個世界上最嚴厲的懲罰。”丘吉爾義正辭嚴地說道。

  “首相先生。這場戰爭還要打多久?”一個微弱的聲音自丘吉爾背后傳來。

  丘吉爾回身看去,說話的正是那個被醫生叫做喬治.布什的年輕水手。

  “首相先生。這場戰爭會打多久,是四年、五年,還是更長時間?”布什問道。

  丘吉爾看著兩眼無神的布什,沒有回答他問題。而是向醫生問道:“布什先生受的是什么傷?”

  “我的腰椎受了傷,醫生說我的下半身以后恐怕生活不能自理了。”布什搶先說道。

  “可憐的孩子。”丘吉爾看著布什稚嫩的臉龐嘆息道。

  “這場戰爭可能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漫長,對德國人來說也是如此。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有必勝的信念。你和布萊爾先生為英國付出的犧牲會永遠銘刻在人民心中,我們會讓德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犧牲來償還他們的對英國人民所欠下”

  “啊”一聲長長的慘叫打斷丘吉爾滔滔不絕激情四射的演講。

  “你們放開我,我不想死,放我出去,救火,快救火.喬治。喬治,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另一張病床上,布萊爾忽然從熟睡中醒來。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

  丘吉爾的身子在突如其來的慘叫聲中不禁倒退兩步,退到一旁手足無措地看著不停抽搐、大喊大叫的布萊爾。

  “快扶我過去,快扶我過去。”布什艱難地用雙臂撐起身子大聲向護士喊道。

  一個護士和醫生齊心合力將布什抬到床邊的輪椅上,隨后將他推到布萊爾的病床邊。

  布什眼中滿含淚花,緊緊握住布萊爾胡亂揮舞的右手,將纏滿白色繃帶的右手貼到自己的臉頰。泣不成聲地說道:

  “托尼,我在這里。不要緊張。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喬治,是你嗎?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布萊爾聽到布什的聲音,狂躁的情緒漸漸平復。

  “托尼,我在這里,你不要緊張,你已經沒事了”布什握著布萊爾的手,輕聲地安慰道。

  “布萊爾先生自從受傷以來經常會做惡夢,他總是夢見自己被大火包圍,只有布什先生才能安撫住他。”醫生站在丘吉爾身邊,小聲地為丘吉爾解釋布萊爾的癥狀。

  “造成這一切惡果的都是德國人,他們必將為此受到報應。”丘吉爾清晰感受到布什與布萊爾之間濃濃的兄弟情,聲音中泛起微弱的鼻音。

  什么叫做感人?眼前的一幕就是最好的答案。

  記者們圍在病床邊,從不同角度將兩名年輕人之間打動人心的一幕牢牢的印到相機的底片上。

  他們堅信,布什與布萊爾之間經過生與死的考驗、超出尋常的友誼必將成為1940年度感動英國的最佳事跡。

  丘吉爾不忍打擾兩個眼中只有彼此的年輕人,悄悄離開病房。

  記者們也心滿意足地跟著離開,圣誕節前能夠獲得這種感人到足以上頭版的新聞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不能奢求太多。

  丘吉爾又探視了三個病房的傷員,給記者們留下無數宣傳素材便離開皇家倫敦醫院。

  丘吉爾回到唐寧街十號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吃過晚飯,丘吉爾難得地和工作人員們坐在客廳中閑聊了幾句,隨后走進辦公室批閱文件。

  明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子女們會來看望自己,一定要在今天將全部的工作處理完,騰出全部的時間和孩子們相聚。

  當丘吉爾摘下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時已經是零點三十分。十二月二十四日到了。

  習慣性地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丘吉爾換上睡衣躺到床上。

  圣誕節到了,終于放假了。

  丘吉爾沉沉睡去。

  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大英帝國戰時首相丘吉爾沉浸在甜蜜的夢鄉,伊拉克首相拉希德.阿里.蓋拉尼卻激動的難以入睡,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自己最近二十年來見證的一幕幕歷史。

  1920年,伊拉克徹底擺脫土耳其的控制,如同約旦王國一樣淪為英國的“委任統治區”。

  伊拉克人民不是軟弱可欺的,滿懷著對英國人的憎恨,伊拉克境內當年便爆發了大規模的公眾反抗。

  1921年8月。面對強勢的伊拉克人民,英國不得不允許伊拉克宣布獨立。成立伊拉克王國,在英國保護下建立費薩爾王朝,試圖以此來安撫伊拉克境內愈演愈烈的獨立浪潮。

  然而伊拉克人不是無能的約旦人,在無數滿懷熱血的進步人士的率領下。伊拉克人沒有滿足于名義上的獨立,繼續掀起一浪又一浪的獨立浪潮。

  伊拉克人的犧牲與爭取沒有白費,經過伊拉克人民的不懈斗爭,因為經濟危機影響而國力銳減的英國選擇了讓步,伊拉克終于在1932年獲得完全的獨立。

  然而從政治的角度來說,伊拉克距離德國太遠,距離英國太近。

  英國打著保護石油供給的旗號在距離巴格達97公里的哈巴尼亞鎮設立了一個皇家空軍基地,駐有1000余名空軍人員。

  對英國人這種近乎于無賴式的行為,缺少武裝力量的伊拉克人暫時性地選擇了妥協。

  伊拉克人原本與哈巴尼亞基地的英國人相安無事。直到1940年冬季,一件令伊拉克所有的民族主義者和有志之士憤慨的事件發生了。

  軸心隊跨過蘇伊士運河攻入巴勒斯坦,韋維爾率領駐在巴勒斯坦和約旦的英軍倉皇逃到伊拉克。

  拉希德和所有伊拉克人原本認為英國人的部隊只不過是在伊拉克境內借道前往巴士拉港。然后乘船離開。

  誰知英國人只有少部分前往巴士拉港,主力卻留在巴格達附近。

  不僅如此,英國人還調來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印度的部隊齊集巴格達,擺出一副要在巴格達與德國人決戰的架勢。

  更加令拉希德難以置信的是,英國人竟然提出要伊拉克軍隊接受英國人的統一領導,與軸心隊戰斗到底。

  每每回想起英國人的這一要求。拉希德心中便感慨萬千。

  強行在伊拉克境內留下一個皇家空軍的軍事基地后,英國人沒有滿足。

  強行命令駐在巴勒斯坦和約旦的軍隊闖入伊拉克境內。英國人沒有滿足。

  強行派遣澳大利亞、新西蘭和印度的部隊登陸伊拉克,英國人也沒有滿足。

  英國人現在竟然想要強行接管伊拉克的軍隊,還要強行將伊拉克首都當做戰場,要將無辜的伊拉克人的生命與財產置于與他們毫不相關的戰爭陰云中。

  英國紳士們的字典里難道沒有無恥這個詞嗎?

  他們究竟把伊拉克當做什么國家?是南非?印度?埃及?還是約旦?

  身為伊拉克首相,身為一名資深的阿拉伯民族主義者,自己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千年古城巴格達毀于戰火,也不能置巴格達市民們的生命與財產安全不顧。

  當忍耐無法解決問題時,只能訴諸武力。

  看著日歷上十二月二十四日的字樣,拉希德冷笑不已。

  丘吉爾和英國人應該正在熟睡中,然后等著過他們的平安夜,接著是圣誕節。

  等那些異教徒睡醒之后,他們會明白一個真理,阿拉伯人是不過圣誕節的。

  伊拉克南部,巴士拉港,英國中東軍司令部里。

  英國中東駐軍總司令韋維爾上將放下手中的撤軍計劃,打著呵欠看向手表。

  一點四十二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二十四日。

  昨天接到倫敦發來的撤軍命令,韋維爾看完電報后情緒異常激動,剩下的獨眼幾乎發生自爆。

  為什么不早點下達撤軍命令?為什么不在德軍剛剛進入伊拉克的時候下達撤軍命令?偏偏在德軍已經到達伊拉克外圍的時候下達。

  從巴格達到巴士拉港足足有五百公里的距離。

  德國人的軍隊是裝甲師和摩托化師,而英軍在巴格達的部隊至少有一半是步兵,只能靠雙腿行軍。

  在撤向巴士拉的途中沒有陣地可以使用,行軍中的步兵一旦被德軍裝甲部隊追上將會是一邊倒的屠殺,甚至會引起部隊的大崩潰,更不要說天空中還有德國空軍的襲擊。

  即使陸軍能夠平安撤到巴士拉港也只不過是完成了第一步,五萬多人登船撤離也要用去很長時間。

  如何在登船時間擋住追來的德軍也是十分棘手的難題。

  鑒于形勢緊迫,韋維爾立刻命令等著過圣誕的參謀們連夜制定撤軍計劃。

  忙碌了大半夜,韋維爾率領參謀制定了一份夜間行軍、分段阻擊、伺機伏擊的撤軍計劃。

  如果這份計劃能夠得到貫徹執行,中東英軍最多損失些掩護部隊就能撤出伊拉克,如果對面那個叫隆美爾的德國將軍在追擊中麻痹大意,自己的部隊還可以狠狠地伏擊他一次,教育他知道輕視英國人的嚴重后果。

  “立刻將這份計劃送到巴格達去,如果條件允許,讓泰勒中將今天夜里開始執行,總之越快越好,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韋維爾命令道。

  韋維爾活動一番疲憊的身軀,隨后說道:“先生們,你們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英國中東軍總司令韋維爾上將結束一天的工作安然入睡,德國中東軍總司令隆美爾卻亢奮的難以入睡。

  隆美爾在設在巴格達東北部的司令部門前興奮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向副官催促。

  “你去問問通訊營,伊拉克人的暗號發來沒有?”

  副官詢問了十幾次都沒有結果。

  隆美爾焦躁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難道是事情暴露了?不然怎么還不發信號?

  隆美爾心中胡亂猜測著。

  “報告,我們在那個約定的頻道上收到密碼,這是譯文。”

  一個通訊參謀跑到隆美爾身邊說道。

  副官迅速接過電報轉交給隆美爾,隆美爾借著月光的照耀看到電報上寫著一行大字:

  阿拉伯人不過圣誕節。

  “收到暗號,命令90輕裝師出發,給我接第七裝甲師和第十裝甲師師部。”

  十二月二十四日凌晨四點五分,隆美爾的一聲命令開啟了殺戮之門,兩個裝甲師九十六門榴彈炮,以及無數的迫擊炮、步兵炮噴吐出火舌。

  照明彈的軌跡劃過夜空,無數的炮彈劃過恐怖的軌跡飛向南方。

  德軍士兵視線所過之處,巴格達西北和正北的前線已經變成火焰和閃光的的海洋,對面的英軍陣地上已經變成火海。

  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化為黑色的烏云遮蔽了天空的月光。

  猛烈的炮火中,澳大利亞第六步兵師和新西蘭師的陣地被炸得支離破碎。

  帶著對平安夜和圣誕節的憧憬,無數的澳大利亞士兵和新西蘭士兵連同陣地一同被粉碎,靈魂跌入撒旦的懷抱,永遠地告別了圣誕節。

  炮擊開始后十分鐘,第二十五裝甲團和第七裝甲團三百多輛四號坦克浩浩蕩蕩地躍出德軍陣地發動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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