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太害羞了，扭頭道：“葉大哥別鬧，萬前輩會笑話的。”
萬書高耳朵好使，早已將這句話聽在耳里，揮手道：“沒事沒事，我裝作沒聽見，你們繼續鬧。”
騰地一下，小師太的臉色變得通紅。擔心萬書高笑話，沒想到，萬書高真的笑話了。
葉孤帆也哭笑不得，張口無言，心里對掌教真人的為老不尊，吐槽不止。
萬書高卻無所謂，在船頭坐著，悠然自樂。
好半天，小師太才從尷尬中解脫出來，嗔怪地瞪了葉孤帆一眼，然后繼續和惡龍們交流。
葉孤帆坐在小師太的身邊，一邊保護小師太，一邊看小師太和惡龍們的交流。
“各位龍友，你們跟著我們，一點有目的。”小師太歪著腦袋，道：“可是你們的目的是什么呢？好，讓我來猜一猜……”
于是，小師太饒有興趣地猜起了惡龍們的心思，就像幼兒園的老師，在帶著小朋友做游戲一樣。
可是小師太一連問了很多個目的，惡龍們卻都不眨眼。
這就代表，小師太所問的，沒有切中要害。
葉孤帆也幫著小師太想答案，偶爾插嘴，但是同樣猜不中惡龍們的目的。
“吱吱！”銀狐貍急得大叫，抓耳撓腮，似乎這畜生知道惡龍們的意思，但是苦于有口難言。
小師太也有些著急了，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可難死我了，唉……”
船頭的萬書高突然一聲冷笑，道：“唐姑娘，其實不用問，我都知道這些惡龍的意思。”
“原來萬前輩知道，真的太好了。”小師太心中一喜，問道：“還請萬前輩指點迷津。”
葉孤帆也覺得意外，看著萬書高，等待他揭開謎底。
可是萬書高卻又冷笑，道：“這些惡龍們的心意，說出來，我們也無法幫忙，所以說了也白說，我不想說。”
“這……”小師太看了看葉孤帆，道：“萬前輩，不管怎么說，你說出來，也可以揭開我心里的迷霧啊。”
葉孤帆也附議，道：“是啊掌教真人，你說給我們聽聽，也算增加了我們的見識。”
萬書高嘆了一口氣，看著前方的水面，道：“好吧，我告訴你們……這些惡龍的目的，是要做人。”
“做人？”葉孤帆和小師太都是一呆，隨即同時開口，問道：“它們如何可以做人？”
萬書高冷笑，道：“我就說了吧，說出它們的心思，你們也無法解決，所以，何必問呢？”
葉孤帆看著黑壓壓的龍群，頭大如斗。
要把這么多的惡龍變成人，得有多大的法力才夠啊，恐怕師父到這里，也沒有辦法的吧。
小師太卻不相信，在船尾重新蹲下，低聲問道：“各位龍友，你們的意思……是要做人，和我們一樣？”
這次，奇跡發生了，所有的惡龍，都在同一瞬間，齊刷刷地眨了一下眼睛。
小師太目瞪口呆，既佩服萬書高的推算，又頭痛于惡龍們的要求。
萬書高坐在船頭，也不用回頭看，笑道：“怎么樣唐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呃……萬前輩神機妙算，一點沒錯……”小師太不打誑語，愁道：“可是這個要求，太過于荒唐了，萬前輩，我們又如何能夠幫忙，讓惡龍們達成心愿？”
“是啊，所以我早就勸你們，要你們省點力氣的嘛。”萬書高懶洋洋地躺了下來，道：“我睡覺了，你們慢慢想辦法吧，這個問題，我也無法解決。”
小師太傻眼了，求助的目光看著葉孤帆，希望葉大哥可以幫自己想想辦法。
葉孤帆一聳肩，同時一撇嘴。
變龍為人，他葉孤帆也沒學過這門法術啊。
“銀狐貍，你有辦法幫我嗎？”小師太愁極了，撫摸著銀狐貍的后背，問道。
“吱吱……”銀狐貍也搖頭，表示無計可施。
小師太愁苦，看著黑壓壓的惡龍群，合掌道：“各位龍友，我實在愧對大家的厚愛，沒有辦法幫助你們。我……”
說著，小師太竟然眼圈一紅，落下淚來，無法繼續。
“小師太，有些事天意難違，你又何必為難自己？”葉孤帆趕緊勸解，道：“我們現在沒辦法，不代表以后沒辦法啊。師父讓我們來這里，的確有度化畜生道眾生的意思。或許時機一到，這些惡龍就可以做人了。”
小師太看著無邊無際的惡龍群，道：“要有多大的時機和修為，才能幫助這里數不清的龍友？葉大哥，我覺得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我很難過。這些惡龍想做人，想必身在這片水域中，一定是很痛苦的，一定有我們感受不到的某種極大痛苦。可是我們卻幫不了它們，真是罪過……”
萬書高轉過身，笑道：“唐姑娘，這件難題，地藏王都參悟不透，我們暫時也不要考慮了。等到以后，見了地藏王，再商量一下吧。”
“可是如何才能見到地藏王？”小師太問道。
萬書高用手向前一指，道：“一直向前，總有一天會見到地藏王的。畜生道的事，我們需要地藏王的配合，否則，一輩子也完不成任務。”
小師太默默點頭，看見烏壓壓的惡龍群，又愁上眉頭。
葉孤帆想了想，道：“一直向前，自然是沒問題。可是前面到了陸地，這些惡龍怎么辦？它們就無法跟著我們了。”
“那就讓它們留在這里，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解決它們的事。”萬書高說道。
葉孤帆一尋思，也只好如此了。
小師太繼續蹲在船尾，絮絮叨叨地安慰惡龍們，給它們以希望。
有時候說到詞窮，小師太會念一段佛經。可是很奇怪，當小師太念佛經的時候，惡龍們反而更加安靜，似乎可以聽懂一樣。
就這樣，龍舟在惡龍群的推動下，不住地向前。
大約過了兩三天的模樣，銀狐貍突然吱吱一聲大叫，跳起來指向前方。
葉孤帆極目遠眺，發現前面已經是陸地了。
“葉大哥，我們到岸了。”小師太也欣喜，可是一轉身看見惡龍群，卻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