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冬被丁二苗一把掐住,差點憋死,急忙揮手求饒:“師叔……咳咳、咳……,你放手聽我說!”
“二苗,你就別欺負李清冬了。”吳展展笑著上前,拉開了丁二苗,道:
“口訣心決和指訣,李清冬都告訴我了。剛才在靜室里,我也試驗了一番,的確有感應。想必到了法壇之上,有香火供奉,接引天地之氣,我便可以催動陣法。你就放心吧。”
“真的?那太好了……。”丁二苗這才轉憂為喜,出謀劃策兼分析形勢,道:
“上臺之后,師妹先下手為強,把秦文君給我干掉!沈萬三打死人,用錢擋著。虛云觀家大業大,咱就買了他這條命。就算你犯規出局,也沒事,還有我。我再把趙無涯打得滿嘴無牙滿地找牙,天師令,還不是我們茅山派囊中之物?”
“別急,我的對手未必就是秦文君,說不定第二輪,還是我倆遭遇。”吳展展一笑,道:“時間不早,也該去法壇那里準備了,走吧。”
李清冬一揮手,道:“吳師叔你先去,我撒泡尿就來。”
“呸,為老不尊!”吳展展臉一紅,轉身而去。
丁二苗知道李清冬有話要說,等到吳展展走遠,才問道:“怎么樣,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
“當然有啊。”李清冬前后看了看,道:“現在催動須彌芥子陣的指訣心決和口訣都有了,但是我卻擔心吳師叔的修為不夠,無力催發啊。”
“那怎么辦?你趕緊給我再想辦法。”丁二苗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李清冬點點頭,理著胡子說道:“上次你的魂魄,被冥界扣押,吳師叔曾經借助大道場,一舉元神出竅殺進鬼門關。所以這次,我也想布置一個小道場,給吳師叔助一助力。”
“可是在這里,我們也不能布置道場啊。”丁二苗皺眉說道。
“道場無處不在,師叔,等下吳師叔上臺的時候,你我就各守地人之位,以吳師叔的法壇為天,布置一個三才陣。雖然幫助有限,但是一定有所裨益!”
丁二苗為難,道:“這個……算是作弊吧?假如被外人看破,茅山派的名聲,可就毀于一旦了。”
“我們在心里念咒,別人怎么會知道?”李清冬大咧咧地一揮手,道:“作弊不作弊的,你無需糾結,秦文君根本不會道法,靠著邪法取勝,難道不是作弊?”
“讓我再想想吧,總覺得這樣不好……”丁二苗猶豫不決,不敢答應。
“還想個屁啊,馬上斗法就開始了!”李清冬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走,一邊道:“你不聽我的,我去找我徒弟去。離了你,我還布置不成三才陣了?”
“喂……”丁二苗伸出手來,想留下李清冬再商量一下。
可是李清冬已經拂袖而去,給了丁二苗一個怒氣沖沖的背影。
靠,從來沒見過這老家伙發火啊。丁二苗嘀咕了一句,也走向了萬法宗壇。
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因為有彩旗和樹木遮蔭,所以萬法宗壇這里看起來有些陰森。參賽的旁觀的,都已經聚集在這里,等候羅茜的安排。
“各位道友,第四關第一輪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請四位勝出者,進行下一輪的抽簽。”羅茜環視著眾人,說道:
“還是老規矩,一號對四號,二號對三號。單號在東邊的法壇,雙號在西邊。一號和四號先斗法,二號和三號在后面。”
萬書高忽然舉起手來,道:“不用抽簽了,我已經算過,第一場是茅山丁二苗,對決嶗山趙無涯。第二場是茅山吳展展,對決神霄派秦文君……”
“多事!”羅茜瞪了萬書高一眼,道:“你的算法很準嗎?”
“作為神算子李清冬的首席大弟子,茅山未來掌門,難道我是浪得虛名之輩?”萬書高無所謂地一撇嘴,道:“誰要是不信,跟我賭一把,押多押少隨意,敢不敢?”
眾人搖頭無語,但是董茜齊卻笑嘻嘻地走上去,道:“小胖子,我跟你賭。”
這家伙輸在秦文君的手里,卻沒有就此離去,依舊笑瞇瞇地做一個看客,等待最后的結果。
“大胖子,賭多少?”萬書高笑瞇瞇地問道。
“賭兩百。”董茜齊真的掏出兩百塊來,用小石子壓在地上。
“做鬼都掐不死人啊,就兩百塊?好吧,我跟了!”萬書高也掏出兩百塊,一起壓在地上。
這時候,丁二苗等人已經走上前,從雨晴的箱子里,各自取出了一個蠟丸。
捏碎了來看,果然是萬書高剛才預報的結果。丁二苗是一號,對決四號趙無涯;吳展展是二號,對決三號秦文君。
“哈哈,兩百塊到手,大胖子,謝謝你了!”萬書高從地上抓起四百塊彩頭,洋洋得意地對著日光驗證真假。
眾人敬佩不已,看著萬書高竊竊私語,驚嘆于他的神算之法。
丁二苗搖頭一笑,這一定是李清冬用天機盤推算出的結果,故意讓徒兒來裝逼的。果然,側目看向李清冬,這老家伙正一臉幸福地理著胡子,裝逼裝的深沉含蓄而又不落俗套。
羅茜很郁悶,瞪了萬書高一眼,搖鈴道:“第一場選手準備,上壇檢查并布置。”
丁二苗換了道服,稽首一禮,走到八卦圖上,面對東邊的法壇候命。趙無涯也收拾停當,打扮的仙風道骨氣宇軒昂,錯肩站在了丁二苗的身邊。
“兩位,請上壇!”羅茜一抬手。
趙無涯依舊搖搖擺擺,踏著三奶夫人步罡法,向著自己的法壇走去。
而丁二苗卻出乎意料,突然換成了飛斗罡法,腳尖點地,迅速地點過七星方位,縱身上了法壇。
等到趙無涯企鵝一樣走到壇前,敬了香之后再上法壇,一轉身,卻見丁二苗早已正襟危坐在案幾后面。
“晨昏一爐香,早晚兩道符。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聽我號令來壇前,供我驅使不可違。急急如律令,去!”
趙無涯抓起桃木劍,挑了幾張紙符,在燭火上焚化,一邊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