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不可能會開槍,開槍的,也不能是僵尸。這一點你可以放心,不用疑神疑鬼的。”丁二苗懶洋洋地說著,腳下不停,向前走去。
萬書高眨巴著眼睛:“那王大爺村里的兩個同伴,又是被誰打死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在現場。”
兩人邊走邊聊,漸漸地遠離了王大爺所在的村莊,進入了深山之中。
腳下的山路轉過一道彎,前方路邊的陡壁下,一排灰色的石頭房子,映入了眼簾。
“二苗哥,前面的石頭房子,應該就是知青營地了。”萬書高指著前方說道。
丁二苗點點頭,道:“過去看看,跟那個余強國聊一聊。”
“這個人也很奇怪,既不回城里,也不住在村子里,而是離群寡居住在知青營地,一定有什么秘密。”萬書高說道。
兩人快步走向石頭房子,希望見識一下這個老知青的真面目。
可是走到房子前,丁二苗才發現,這里空無一人。
房子一共有七八間,是山石混著水泥砂漿壘成的,屋頂是木結構,不過就是幾根杉木,然后在上面鋪上石棉瓦。
嚴格來說,這算不上房子,只能算是依靠在陡壁旁建造的小茅屋∴,..,說句難聽話,跟鄉下人的豬圈差不多。
而且這些房子破敗不堪,已經成了典型的危房。
中間相連的兩間房,情況稍微好一點,門窗完好,應該就是余強國的住處了。
其中一間,通過門縫可以看到,里面有鍋灶,是廚房。而另一間應該是臥室,窗戶被從里面關上了,門縫也很小,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真是個怪人,為什么要住在這種地方?”萬書高扒著門縫往里看,一邊喃喃自語。
丁二苗也有些費解,余國強顯然可以活的更好,可是為什么要這樣虐自己?
“喂,你們干什么?”身后一聲喝問,讓萬書高吃了一驚。
就在來時的路上,轉角處,一個身穿紅衣的山里姑娘,背著竹簍提著竹籃,正向這邊走來。
丁二苗微微一笑,看著走來的姑娘,道:“我們是路過的,沒干什么。”
那姑娘快步走到房子前,打量著丁二苗和萬書高,問道:“兩位大哥,你們就是上午進村里買肉干的探礦考察隊?”
“是啊是啊,原來小妹妹也是前面村子里的人。”萬書高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上下掃視著眼前的村姑。
現在的年輕人都進城打工了,原生態的村姑,還真的不常見。就連和丁二苗一起長大的紅玉,在城里待了幾個月以后,也變得洋氣起來,怎么也找不到當初那種山里人的淳樸了。
眼前的姑娘,大約二十一二歲,身材高挑,梳著馬尾辮,上身是一件紅色的碎花襯衫,下面一條合體的牛仔褲,腳下運動鞋。看起來很利索,健康而又陽光。
“我叫周英幗,也是來這里找余叔的。”那姑娘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齒和兩個淺淺的酒窩,放下了背簍,道:“余叔不在這里,進山去了。”
“我叫萬書高,你可以叫我萬大哥。這位是丁二苗丁大哥……”萬書高不知廉恥地自我介紹,又問道:“你說的余叔,是指這里的老知青余強國嗎?他是你什么人?你們的名字后面,都是一個國字?”
“無親無故,但是我一直把他看成親叔叔。名字只是巧合,而且我的幗和他的國不一樣。我是巾幗英雄的幗,余叔是國家的國。”周英幗一笑,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余強國的臥室門。
居然有余強國的房間鑰匙,看來的確關系不一般。丁二苗和萬書高對視一眼,都在心里揣測周英幗和余強國的關系。
“你們也進來吧,兩位大哥。”周英幗推開門,說道。
丁二苗和萬書高點點頭,跟著周英幗走進了房間。
進來以后才發現,向北的幾間房子,都是打通的,所以整個空間看起來,并不顯得狹窄。
而讓丁二苗感到驚奇的是,房間里除了一床一桌之外,最多的東西,竟然是書。
那些書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簡易的木板書架上,總有上千本之多。
難道是個書呆子,躲在山里研究學問,或者寫小說?
丁二苗心里遲疑,走過去查看。一看之下,更是目瞪口呆。
書架上,幾乎全部是和玄學風水,靈異鬼怪有關的書籍!
其中包括各大教派的的道經和各種易經版本,還有聊齋志異、九州異事錄等等文學雜記。
“周姑娘,你的余叔,是一個道士嗎?為什么這里都是這樣的書籍?”丁二苗回過頭來,問道。
周英幗一笑,道:“余叔不是道士,但是他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整天除了打獵就是看書,或者就是算卦。”
“給誰算卦?”萬書高問道。
周英幗搖頭,道:“他不給別人算卦,都是自己算著玩。不過余叔算卦真的很靈,前幾天,我纏著他不放,他沒辦法,就給我算了一卦。最后你們猜,怎么著?”
丁二苗謙虛地一笑,道:“我又不會算卦,哪里能算到?”
“余叔說,五天之內,會有兩個外地的年輕人,經過他的營地。其中一個人的姓名中,帶有萬字。另一個人的姓名中,帶有二字……”
周英幗收了笑容,看著丁二苗和萬書高,緩緩地說道:“今天,剛好是第五天。”
這么厲害!
丁二苗和萬書高各自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這真是推算出來的,那么這余強國的本事,恐怕不在李清冬之下了。
“沒錯,我萬,他二。”良久,萬書高咧嘴一笑,道:“但是剛才,我已經自報家門了,所以,一定是你記住了我們的名字,來跟我們開玩笑的。對吧?”
周英幗搖搖頭,道:“不信就算了,當我沒說。”
“周姑娘,你余叔有沒有說到別的?”丁二苗一邊問周英幗,一邊瞪了萬書高一眼。這貨剛才說自己二,簡直欺師滅祖。
“嗯……,余叔說了,你們進山以后,山里就會有大事發生。余叔還說,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周英幗想了想,鄭重地說道。
看語氣和表情,周英幗很認真,絕不是那種故作玄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