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瀟瀟和頋青藍跟上,探頭一看,果然如此。
一條長長的甬道,筆直通向前方,大約有三十米長的模樣。而通道兩邊,卻有數道石門。
如果不是光線太過黑暗,會給人一種錯覺,這里不像是地宮,不像是過去的建筑,倒像是現代的醫院布局,走廊兩邊都是科室。
但是走廊的盡頭,也是一道門。因為距離遠看不真切,但是可以看到,那道門卻是一道圓門。
“你們先等一下,我過去看看。”丁二苗從臺階上踏出來,緩步向前。
幸好,地面上一切正常,沒有任何機關。
頋青藍帶著季瀟瀟跟過來,低聲說道:“奇怪了,這里怎么沒有任何機關,任由我們長驅直入?”
“沒有機關不是剛好?難道你希望有機關?”季瀟瀟說道。
“不是啊,我只是覺得太反常。”頋青藍遲疑了一下,道:“現在沒有機關出現,但是我有預感,一定有非常厲害的……在等著我們。”
“兵來將擋吧,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丁二苗在左側第一道石門前,停住了腳步。
這里和進入地宮時一模一樣,觸目可及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墻壁,石門,地面,都是單調的黑色。
眼前的黑色石門,大約三尺寬,一人多高,中規中矩的長方形。
但是這是一扇獨門,看不到可以開啟的機關。
“這是假門還是真門,可以打開嗎?”季瀟瀟問道。
頋青藍走上前,接過丁二苗手里的電筒,用鋼針在石門四周探了探,道:“是真門,后面應該有空間。”
“沒辦法打開,真門也是假門。”季瀟瀟說道。
丁二苗和頋青藍研究了半天,又推又撞,果然是打不開。
“算了,這應該是從里面打開的門,我們在外面,想要打開,恐怕只有動硬的。但是現在沒有雷管,沒有錘子斧頭,是沒法打開的。”丁二苗說道。
季瀟瀟往前走了幾步,突然笑道:“你們真夠傻的,就不知道多看幾道門?這道門似乎開了一條縫,過來看!”
丁二苗和頋青藍都是臉上一燙,的確是自己大意了,只看眼前,卻沒有放眼全局。
季瀟瀟身前的那道門,在走廊的右側。
丁二苗和頋青藍看過去,果然,那道石門已經歪斜,露出了一道斜縫,上面的縫隙大約有兩寸寬,下面卻有五六寸寬。
但是電筒照進去才發現,里面滿滿的都是黃沙。有些黃沙,已經從門縫處溢了出來。
“原來上面的黃沙,是流進這些石房子里面的。想必也是黃沙帶著碎石落下來,觸動了里面的機關,石門才會這樣打開。”頋青藍看了幾眼,道:
“房子里,應該還有別的東西,我們看看,能否把石門再移開一點,然后進去掏開黃沙看看。”
“對對對,也許打尸鞭就在里面。”季瀟瀟連連點頭。
會有這么容易找到打尸鞭嗎?丁二苗苦笑了一下。
現在季瀟瀟和頋青藍,都隨著自己陷身于地宮之中,生死難料。如果早知道這樣,丁二苗情愿不來尋找這鬼玩意兒!
該死的打尸鞭!
“二苗,你從上面,我從下面,用力地把石門向左推動,看看行不行。”頋青藍坐了下來,側身貼著石門,一只腳抵在門框上,準備發力。
丁二苗答應了一聲,從上面開始用力。季瀟瀟也過來幫忙,雙手摳住了石門中間的邊緣,用力向后扳動。
但是石門厚重,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挪動的。三人使了一回力氣,也沒看到石門移動分毫。
“二苗,你師公上身行不行啊?”頋青藍松了手,問道。
“在這里,師公請不來的。”丁二苗搖頭,道:“我先將就著,用萬人斬掏出一些黃沙出來,看看能否看到什么。”
頋青藍點點頭,站在門邊給丁二苗打電筒。
因為石門下部,有五六寸寬的縫隙,所以丁二苗干脆把胳膊伸了進去,用萬人斬把里面的沙子,一點點地往外掏。
可惜的是頋青藍的洛陽鏟,都還丟在井上,要是現在有那玩意,那就可方便多了。
丁二苗把近處的沙子從門縫里掏出來,季瀟瀟蹲在地上,負責清理門邊的堆積。合作起來,居然也不慢,幾分鐘以后,竟然清理出來一大堆黃沙。
可是丁二苗掏著掏著,卻突然臉色一變,停住了動作,道:“好像有東西,被淹沒在黃沙里面。剛才被我戳中了。”
頋青藍急忙擠到丁二苗的身邊,把手電筒塞了進去左右照射,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丁二苗撤回萬人斬,發現劍尖之上,粘著一些細沙。舉劍湊到鼻子前一聞,丁二苗又變色,道:“里面有活人!這是新鮮血液的味道!”
季瀟瀟和頋青藍都吃了一驚,急忙閃開在石門兩邊。萬一里面真的有活人,突然偷襲,可不好玩。
電筒的照射下,丁二苗輕輕抹去劍尖上的細沙,果然看到,劍尖上面沾著一絲血跡。
“怎么會有活人被埋在里面?”頋青藍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不明白啊,這人是從哪里來的?”丁二苗看了幾眼,沒發現石門里面的沙堆有動靜,便道:“你們躲在一邊,等我再清理掉一些黃沙,然后應該能看到那人。”
頋青藍點點頭,把季瀟瀟推到一邊,然后自己彎著腰,給丁二苗打電筒。
丁二苗繼續用萬人斬,一點點地撥動黃沙。因為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所以丁二苗不敢動作幅度太大,防止誤傷別人。
隨著黃沙的向下滑落,一只眼睛,突然露了出來。是人類的眼睛,眼睫毛還挺長的,上面粘著細沙。
不過,那只眼睛是閉著的。
人眼的位置,大約離地一米。
“你是什么人?死人還是活人?”丁二苗也不害怕,用劍指著那只眼睛和問道。
那眼睛不動,也沒人回答。
“好像是個死人!”季瀟瀟忍不住,從門縫里偷看了一眼,說道。
“不是死人,剛才的血液,就應該是他的。”丁二苗一邊說話,一邊輕輕地用劍尖撥去那人額頭上的黃沙。
漸漸的,黃沙中終于露出了一張完整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