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沉吟半晌,鄭重地點了點頭。
“知道這種邪法,會有什么后果嗎?”王浩嵐問道。
丁二苗緩緩搖頭,道:“要是知道邪法的厲害之處,那就有辦法應對了。現在的關鍵就是,我也不知道鐵膽的玄機所在,無處下手啊。”
王浩嵐鎖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憂色。因為自從他認識丁二苗以來,就沒見過丁二苗這么認真過。即便是上次斬殺五通神,丁二苗也沒有這樣如臨大敵。
季瀟瀟和顧青藍圍了過來,知道事情棘手,都是默然無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家太擔心也沒用。”丁二苗想了想,說道:
“進過齊天高房子,看見過鐵膽的人,都不要走。萬一你們走得遠了,突然有情況,我會照應不及。現在,先回酒店,等我理一理這件事的頭緒。”
葛文旭點點頭,揮手招呼那些參與辦案的便衣警員,全部跟隨自己,一道上車,奔赴丁二苗入住的酒店。
一路上,眾人都是不住地打冷顫,就覺得后脖子涼颼颼的。
好像那對鐵膽,化作了一雙陰險的眼睛,在背后盯著自己一樣。
唯獨季瀟瀟好一點,雖然也能感覺到那份冰涼的恐懼感,但是比別人的程度,卻輕得多。大概是她身上的二十八道道家封印,起了作用。
進入酒店房間,丁二苗把王浩嵐叫了過來,關上了房門。
葛文旭和他手下的警員們,另外開了房間,不敢離開酒店。
房間里,丁二苗對王浩嵐說道:“兄弟,你可是千金之軀,萬一出了點閃失,你老子會全國通緝我的。所以我想,在你身上布置幾道封印,先確保你的安全。”
“不是吧,二苗哥,你說的好像我朝不保夕,就要死在眼前一樣,有這么嚴重?”王浩嵐一頭黑線,半信半疑。
“這件事確實大違常理。齊天高既然冒著被抓的危險,都要把鐵膽給我們看,難道沒有后續的陰謀?”季瀟瀟也點頭,說道:
“而且看過鐵膽之后,大家都覺得心有戚戚,這就證明,鐵膽就是妖人的……法器。說不定這玩意,憑空就能飛來,把你的腦袋砸的稀巴爛。”
王浩嵐被季瀟瀟的話嚇得不輕,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兄弟,你先去洗個手,然后回來上香,我們預測一下兇吉再說。”丁二苗打開背包,取出了五根線香和隨身的小香爐。
王浩嵐答應一聲,走向了衛生間。焚香之前先凈手,要不不靈驗。
等到王浩嵐從衛生間出來,丁二苗已經擺好了香爐,點起了蠟燭。
王浩嵐走上前,就著燭火點燃了五根線香,合掌拜了三拜,把線香插在了香爐里。其實香爐后面沒有神像,王浩嵐也就是對著香爐拜的。
線香已經被丁二苗從中折斷,并不長,幾分鐘以后,其中兩根已經燃燒結束。
一邊看著的丁二苗,拔下了沒燒完的三根香,更是面色沉重。
“二苗哥,兇吉如何?”王浩嵐問道。
“大兇之兆啊,只怕你我,都在劫難逃。”丁二苗苦笑,舉起手里的三根香,道:
“那兩根燒得很短,這三根卻剩的很長。這就是第一兇相,三長兩短……追魂香。”
王浩嵐嚇得額頭見汗,呆立半晌方才說道:“二苗哥,生死有命,就是血濺當場,我也不會怪你。該怎么辦,你就怎辦辦吧。我……我給我老爹打個電話,交代一下后事。”
“別啊,你想把你老爹嚇死?”丁二苗一把扯住了王浩嵐,道:
“就算妖人的鐵膽,可以飛來砸爆你的頭,那也是半夜的事。現在才下午三點,你要交代后事,有的是時間。先等我想想辦法,實在不行了,你再打電話交代好不好?”
王浩嵐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點了點頭,稍安勿躁。
偏偏季瀟瀟來添亂,道:
“我說王浩嵐,你最好把遺言什么的,對著手機交代,交代全部錄下來。然后你死了,你老爹一看手機錄像,哦,全明白了。要不你老爹肯定會冤枉我們,說我們害死了你。”
“這……倒也是個辦法。”王浩嵐哭笑不得,含糊應對了一句。
丁二苗也苦笑,看了季瀟瀟一眼,又讓顧青藍上香。
顧青藍走上前,點了五根香插在香爐里,然后退到一邊觀看。不過兩分鐘,結果就出來了,同樣的三長兩短。
丁二苗不死心,又把葛文旭等人叫了進來,結果無一例外,全部燒出了三長兩短追魂香。
就是丁二苗自己,也是一樣。似乎只有季瀟瀟福大命大,燒香顯示的結果,居然安然無恙。
讓葛文旭等人出去,丁二苗拿出了金針,對王浩嵐說道:“王大公子,我還是給你布置封印吧,希望可以保全你千金之軀。”
季瀟瀟和顧青藍,自然要回避。
性命攸關,王浩嵐也不敢裝逼,點了點頭,脫去了外衣,僅穿著一條褲衩,老老實實地趴在沙發上。
丁二苗做了幾個深呼吸,正要下針,房間里的酒店電話,卻響了起來。
你大爺,怎么趕這時候來電話?
丁二苗心里牢騷了一句,走到床頭,接起電話,沒好氣地吼道:“找誰啊?”
“我找一個茅山弟子,叫丁二苗的。”電話里,一個平和的年輕男子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對方的聲音,很是陌生。
丁二苗心里警惕起來,沉聲問道:“我就是丁二苗,你是誰,怎么知道我是茅山弟子的?”
嘴上這么問著,丁二苗心里就在懷疑,難道打電話來的,就是妖人齊天高?
“怎么知道的,這個見面再說,好不好?”對方的聲音,依舊很淡定,道:“總之我沒有惡意,甚至,我還可以救你們一命,幫你們解除即將到來的大禍。”
“我有什么大禍?”丁二苗心里更加吃驚,試探著問道。
“呵呵……,兄臺,你們是不是見過一對鐵膽?恐怕禍事不遠了。”對方郎朗一笑,口氣篤定。
丁二苗驚疑萬分,強自控制著口氣,問道:“你究竟是誰,在什么地方?”
“我叫秦文君,就在你的酒店樓下,可以賞臉一見嗎?”對方彬彬有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