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詢問,朝天椒的魂魄,有些癡癡呆呆,兩眼無神地看著丁二苗,一言不發。
“死到臨頭,還要做無謂的抵抗?”李清冬大聲喝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不?”
丁二苗斜了李清冬一眼,示意他閉嘴。人間的那一套,對這東瀛鬼子,能有用嗎?
誰知道,被李清冬這么一喝問,那朝天椒竟然哆嗦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我什么都告訴你們,求你們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女人。”
呃……,怎么這個東瀛女鬼如此配合,和以前那些硬骨頭的東西大相徑庭?
丁二苗微微一愣,開口道:“先回答我的問題,孟依濃的魂魄,為什么找不到?”
朝天椒畏懼地看了丁二苗一眼,又迅速低頭,道:“她的魂魄,被我附體的一瞬間,撞散了。”
丁二苗點點頭,果然如此,看來還有一番麻在后面啊。
“你們東瀛國的間諜鬼,在還有沒有漏網之魚?”丁二苗又問。
其實問過孟依濃的魂魄下落之后,丁二苗都懶得再跟這個女鬼廢話了,但是想想,還是再問一下,保險些。
朝天椒拼命地搖頭,道:“沒有了,一個都沒有了。當年十九個人,死后變成十九個鬼,我是最后一個。”
丁二苗哼了一聲,道:“瑤海公園那些干尸案,都是你做的,這個你承認吧?”
“是我做的,求您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女人……”朝天椒渾身發抖,說話的聲音也在發抖。
“哪有這么好的事?放過你?休想!”李清冬瞪眼,說道:“你們生前侵犯我華夏大國,死后陰魂不散,繼續為禍人間殘害人命。善惡有報,就在今朝!”
“不不不……,請聽我說,我是被挾持的,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從來不想管什么國家大事民族復興……。我七歲的候,身不由己地被從東瀛帶到華夏,寄養在一個華人家庭,華夏人對我也有養育之恩。”
朝天椒雙腿一彎,無聲無息地跪了下來,道:
“但是因為當時的時局,和我自己的間諜身份,我一直被監視監督,身不由己。從小苦練歌舞,十六歲嶄露頭角,結交當時的社會名流,刺探軍國情報和經濟密。后來東瀛兵敗,我也想隱姓埋名,安度余生……”
朝天椒泣不成聲,繼續說道:
“可是他們不允許,他們挾持了我,在瑤海公園自殺。并且設下招靈陣法,讓我們都變成東瀛惡鬼。請相信我,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一個女人……。都說戰爭讓女人走開,可是我們東瀛國為了戰爭,卻犧牲了我們無數女人,把我們推進了火坑。”
朝天椒啜泣聲中,在場眾人都默然無語。
“禽獸之邦,禽獸之邦啊……”康欣怡嘆了一口氣,道:
“東瀛島國要強好勝,窮兵黷武,最后受苦受難的,還是她的子民。別說當年,就在二戰之后,東瀛國為了發展經濟,還犧牲了一代少女的夢想,把她們培養成,以色勤來打開國際動漫和影視市場,繁榮經濟。”
朝天椒伏地叩首,哀哀乞求:“誠然如此,放過我,我只是一個女人……”
萬高說道:“二苗哥,我看這女鬼,也怪可憐的……”
“閉嘴!”丁二苗瞪萬高一眼,回過頭來,看著朝天椒,一字一頓地說道:“其情可憫,其罪……不可恕!”
說罷,丁二苗又飛出一符,將朝天椒的魂魄收在其中。然后萬人斬凌空擲去,穿過符插在地上。
接下來,丁二苗又退后步,摸出一枚銅錢,蘸了舌尖血,嗖地一聲彈了出去。
叮……
蘸血銅錢正砸在劍身上,發出清脆的鳴嘯。然后,朝天椒的慘叫聲從符處傳來,凄慘不可聞。
“啊……”
半晌,朝天椒的慘叫漸漸止息,穿在劍上的符,被晨風一吹,化為點點紙屑,隨風而逝。一代異國紅顏,東瀛間諜,殺人惡鬼,至此魂飛魄散,再無蹤跡可尋。
雖然全殲東瀛群鬼,但是丁二苗心里,卻依然沉重。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那個叫高媛的女孩死于朝天椒之手,讓丁二苗愉快不起來。
眾人唏噓一番,上車回城。此,東方已經大放晨光,紅霞萬丈。
孟依濃和顧青藍各自開著一輛車,季瀟瀟已經在車里熟睡,丁二苗敞開自己的上衣,將她半摟在懷中。
李清冬坐在前座,扭頭問道:“叔,孟依濃的魂魄,你打算怎么找回來?”
“白天不方便行動,晚上,我再安排吧。”丁二苗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說道:“大家都一夜沒睡,在,最主要的是休息。”
回到城中,丁二苗依舊在瑤海公園的保安值班制洗漱,然后和大家一起吃了早飯,這才各自分手。
丁二苗沒地方住,繼續住免費的保安室。李清冬也是如此,雖然保安室條件簡陋,但是省錢。
一覺睡到午后才起床,叔侄倆在對面飯店喝了點酒,回到值班室喝茶閑聊。
聊著聊著,李清冬的手響了。李清冬掃了一眼來電號,篤定地一笑,道:“生意來了!”
丁二苗一愣,問道:“什么生意?”
“宋嘉豪的生意啊,二十萬啊,叔,夠咱倆逍遙快活花一年的。”李清冬咧嘴笑道:“你命字為貧,只好我罩著你,接濟你了。”
丁二苗無所謂地切了一聲,正要再問,李清冬已然接通了電話。
李清冬一問,果然是宋嘉豪的姨父,那個叫王鵬舉的人打過來的。
王鵬舉在電話里說,二十萬已經籌集到位,就等著李清冬作法,消弭他女兒今后的災難。李清冬自然裝模作樣,說今天沒空云云,最早要到明天。欲擒故縱的把戲,他玩的很熟。
等到李清冬掛了電,丁二苗問道:“你打算怎么解決宋嘉豪和鐘梅的兩世孽緣?”
關于這一點,丁二苗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李清冬自己本事還大,可以去陰間,改掉鐘梅或者宋嘉豪這輩子的命運?